四月初的乌拉尔山脉依旧是那么寒冷,天空中零星的飘落着雪花,山风卷起白茫茫一片的碎雪让跑道看起来朦胧不已。乌拉尔山脉的海拔并不高,平均下来只有5-12米。而且因为常年积雪和迷雾,这里每年都会有徒步旅行的倒霉蛋迷失其中。实际上,那些徒步旅行的旅者们只是被驻扎在这里的黑色行动组士兵带走了而已。
秦璃月坐在老旧伊尔76运输机里抽着烟,她手上戴着手铐,正和身旁的两个黑色行动组士兵笑着和她聊天,而两个黑色行动组士兵显得拘谨不已,他们不想多和秦璃月有联系。但碍于军衔和秦璃月是“垃圾处理队”的身份。秦璃月问他们什么,他们也只好勉强回答。
“所以说,我不在这段时间,一点趣闻都没有?没有人恶作剧?”
“没有!长官!”
秦璃月看着脸上流下冷汗的年轻士兵,仔细观察着他尴尬的脸,这小子一副你别问了姑奶奶,再问影响仕途的表情。秦璃月嘿嘿笑着耸耸肩,安静的抽起烟。
两天前,秦璃月随着野鼠和德尼偷渡到了俄罗斯边境,在老毛子的野外机场,秦璃月要求返回乌拉尔基地。当地驻军的俄罗斯军队在俄罗斯黑色行动组的要求下,为秦璃月戴上了手铐,最开始秦璃月还不想戴上,但是看野鼠和德尼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眼神,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戴上手铐和俄罗斯军队离开。
野鼠和德尼则在秦璃月上飞机后就离开了,临别前野鼠又一次热情邀请秦璃月和叶娜参加自己的婚礼,他们更改了婚礼时间,应德尼的要求,更改到12月25日。野鼠那张洋溢幸福的脸好像在说:“他知道我反应越来越差,可能记不住结婚纪念日,所以定在圣诞节那天。”
秦璃月也很暖心的看着德尼,德尼则是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秦璃月很是郑重的和野鼠二人表示,自己绝对会参加两人的婚礼,并询问能不能带家属,野鼠听到秦璃月的问题,更是开心的不行,她觉着人越多越热闹,很是喜欢秦璃月的提议。在秦璃月和他们说完再见,转身随着12个赶来接应秦璃月的黑色行动组士兵上飞机时,野鼠在机舱门关闭前对秦璃月大喊:
“谢谢你和舞者的花!以后!以后不要!不要送钱啦!我们!我们还够!你一定会!会没事的!”
听着野鼠的喊声,秦璃月微笑着默默点头,野鼠和德尼冒着巨大的危险救了自己,这个人情是秦璃月欠下最大的一个。本来要享受幸福生活的两口子因为自己的事出生入死,外加野鼠的大脑情况每况愈下。秦璃月叹口气,有时候觉得自己真该死。本来理应得到美好人生的好人受尽苦难,应该死掉的家伙却活的好好的,老天有时候真是不公平。
随着机舱门关闭,野鼠的声音消失,秦璃月这趟不知道未来死活的旅途开始。老旧伊尔76在破烂不堪的机场跑道上挣扎起飞,向着乌拉尔基地飞去。在飞机上秦璃月看着身边略微熟悉的脸,确认他们是乌拉尔基地的黑色行动组士兵。
后来秦璃月了解到,这些家伙早就得到命令,提前来俄土边境等待。命令是米斯非通过上层发布的,老家伙还是了解自己的。
随后经过安全着想并转机,在241年4月4日这天,伊尔76运输机降落在乌拉尔基地的野战机场。秦璃月在黑色行动组士兵的护送中走下飞机,那熟悉的场景让秦璃月感到略有些温暖,这里是她仅次于“达利亚”大剧院呆的最久的地方。干净整洁的机场跑道,警戒森严的防守,那一排排各国先进的运输机和直升机在被地勤人员维护着。
“呼也算是又回来了”
秦璃月随着士兵们登上运送她的车队,在山区里的平原中飞驰,随后进入一处伪装的很好的地下隧道中,在里面行驶了十几分钟后,才到达乌拉尔黑色行动组基地。
整个基地在一处凹陷的盆地里,四周都是山峰环绕,这地方其实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建基地的,这种地形太适合被突袭,还没法有效快速组织防守,很容易被袭击。但黑色行动组上层也只是抱着实验的计划建造的基地。他们其实也无所谓,这个世界不缺乏有奉献牺牲精神的人,爱国者一抓一大把。永远不会缺少人手,被袭击也无所谓。
车队快速穿过在基地中训练的士兵们,秦璃月往外看去,希望看到自己熟悉的家伙们,可惜除了驻扎在基地里的士兵们,秦璃月一张熟悉的脸也没看到。基地的三个主建筑成品字型排列,分别是宿舍、训练教学楼外加那些科学怪人呆的实验室。基地四周围着电网围栏,围栏内的机库和车库中,时不时有载具进出。
秦璃月向山顶的圆球雷达站看去,果然,那里还是因为积雪雾蒙蒙的,在雷达站山峰下面的宿舍后方,单独八排楼房是家属楼,花子就住在其中一栋楼里,秦璃月情不自禁的多看向那边两眼,不知道花子现在怎么样,估计小丫头大概率不知道自己回来了吧。毕竟叶娜是不会告诉她,你的秦姐姐要被审查,说不准还要上军事法庭。更备不住要被自己人枪毙。
一想到自己后心会被用步枪打穿,没死透还要用手枪补枪,秦璃月皱起眉头,她实在想不到被自己人枪毙会是什么样的。她从来不知道黑色行动组犯了重罪的家伙们是怎么死的,她没打听过,也没详细了解过犯罪的士兵们。只是希望自己不会真走到那一步就好。
远远地,秦璃月透过车窗看到米斯非带着黑猎犬1-2的混蛋们站在宿舍外面,秦璃月在车里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可所有人都一副复杂的表情。就连在人群中的叶娜都是秦璃月没见过的悲伤。秦璃月有些纳闷,这不还没定下来我的罪名呢吗?怎么现在就这个臭表情?
但车队在黑猎犬1-2的队伍面前路过,秦璃月心中一颤,车队走的方向是向着羁押区前进,秦璃月站起身刚要向米斯非大喊,她身旁的黑色行动组士兵唰的拔出手枪,士兵摇摇头,于心不忍的说:
“长官,我们明白你的心情,可上面的命令先带你去其他区域休息,长官,请您冷静,不要让我难做”
“哦,没事,能休息最好了,这段时间累坏了”
秦璃月嘴硬的笑着回答,她心里不安的坐下,旁边的士兵又把手枪收了起来,他不断的尝试想要和秦璃月说什么,但是嘴巴好几次张开,最后又都合上,最后他无奈的轻轻用肩膀顶了下秦璃月小声说:
“长官,上面下来人了,土耳其和俄罗斯方面也都派了人,等下我们到了后会将您交由宪兵照顾”
“mpdog”
秦璃月啧了声,无论是哪个地区黑色行动组的士兵,没人不讨厌戴着mp(宪兵袖套的家伙们,这群如狼实狗的家伙成天找茬挑刺,一旦出现军事危机,这群人往往是跑的最快的,最开始黑色行动组组建期间就出现过这种事,世界各地的黑色行动组或多或少都出现过枪杀宪兵的事。大家都咬牙切齿的讨厌这群食腐生物。
车队停下后,秦璃月望着这座地下“羁押室”的大门,想来也是讽刺,她以前都是抓人进去审讯,没想到自己会有着戴手铐被审讯的一天。当她随着士兵们走下车,大门两旁的宪兵挤开搀扶秦璃月的士兵,粗鲁的抓着秦璃月的胳膊拉着她往地下走去。被他们抓的有点痛的秦璃月皱起眉头,但还是表现出一副随意的样子笑着说:
“伙计,轻点不行吗?”
“安静!士兵!”
宪兵冷冷的回答,秦璃月又啧了一声,她身边的宪兵更是拉扯推搡着秦璃月快步走,秦璃月没办法,虽然一肚子火和委屈,也没法发作,任由宪兵将她带到一处包满了防撞护垫的房间,直接把秦璃月推入其中,手铐也不给她解开,锁上铁门后就跨立在羁押室两边。
秦璃月用手铐挠了挠额头上发痒的伤口,她看着周围惨白的泡沫包裹的软垫,脚下踩着的也是同等材质的地板。耸耸肩,这地方可比土耳其那阴暗潮湿的地方好太多了。
再次进监狱的秦璃月躺在地上,耳朵边的马桶传来阵阵恶臭,秦璃月被熏得鼻子发痛,起身把马桶盖子关上,连连用脚去踩冲水按钮。这群王八蛋都不收拾一下,尿渍和血迹还留在地面泡沫的缝隙里。秦璃月恶心的寻找了块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便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秦璃月啊秦璃月,没想到吧?没想过今天吧?嚣张小半辈子的你连续进两次监狱,其中一个还是自己人的,现在开心了吗?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持续侵蚀着秦璃月的心灵,她把头抬起,望向天花板,很快脑子里的东西都不再继续,因为如果人类有烦心的事或尴尬的记忆,人类抬头向天看去,大脑没有办法有效的快速处理思绪,脑子里的乱事会很快退散。这招是黑猎犬1-2的医疗兵朴金秀教自己的,几年前是要秦璃月不要被内心击垮,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代号枪架的作战士兵,有长官见你!”
门外的宪兵冷着声使劲儿锤着铁门,秦璃月动也没动的抬头看向天花板,铁门上也贴了泡沫软垫,她其实没太听清楚,索性懒得起来。铁门外有人说了什么,在一阵争论中,铁门被宪兵打开,一个宪兵走进来,伸手抓着秦璃月的衣领大力的把她拉起来。然而一只手推开宪兵,那手上的文身让秦璃月笑出声。
推开宪兵的正是叶娜,她撸起袖子指着宪兵就用俄语大骂一通,米斯非紧接着走了进来,他显得苍老许多,脸上的胡子看起来许久都没有修剪,眼神中满是疲惫和看到秦璃月安全后的安心。他转头看向和叶娜对骂的宪兵,冷着脸尽力语气和善的说:
“对我人礼貌点!这里没你的事了,我要带我的士兵吃口热乎东西。”
说完,伸手宠溺的拍了拍秦璃月的脸,他摸着秦璃月消瘦下去的脸庞,别过头不让秦璃月看到他的眼神,抓住秦璃月的手铐就把她往外拉。秦璃月嘿嘿笑着低下头,随着米斯非离开羁押室。
“长官!您这样不符合规”
“喝呜呜呜呜”
宪兵刚要阻止,叶娜像是母狼一样喉咙里发着低吼,在宪兵不善的眼神中,叶娜对着宪兵竖起中指跟随米斯非离开。秦璃月跟在米斯非身后,看着他开始越来越严重的秃头,忍不住轻笑出声,米斯非回头瞪了一眼秦璃月,哼了声狠拽了下秦璃月的手铐,险些把秦璃月拽倒。
不过秦璃月并不在意,她内心暖洋洋的一步一步跟在后面,看着米斯非的背影,这老家伙对自己不是一般的好,米斯非做到了自己亲生父亲都没做到的事,他疼爱,保护秦璃月,甚至说是溺爱这个叫自己叔叔的女孩。秦璃月一脸温馨的看米斯非推开所有试图挡住去路的宪兵,咯咯咯地在米斯非后面笑着。
“你还笑?差点死了,给我惹出这么多麻烦,你还敢笑?”
米斯非伸手推开一个宪兵,头也不回的严厉说着,秦璃月看着追上来对她做鬼脸的叶娜,狡黠的对叶娜眨眨眼,然后对米斯非说:
“我爸要是没死那么早,让他和你学学怎么当个父亲也不错。”
米斯非身子一震,随后他加快了脚步,一声不吭的把秦璃月带出了地下羁押室,往宿舍走去。秦璃月看着老家伙红起来的耳朵根,秦璃月笑的更开心了。她对父母没什么感情,生而不养,生而为己,所有的爱都给了秦小幺,秦璃月只是提前出生罢了。是米斯非教了她做人,教了她除了学校,实习和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他一步一步的从头教秦璃月怎么与人相处,怎么看人眼色,把他所知道的,所了解的,都教给了秦璃月,甚至有时候,米斯非还会叫上秦璃月打打板球。秦璃月从没体会过父爱,如果卡杰娜是严母,那米斯非就对秦璃月来说是慈父。她尊敬米斯非,她也敬爱米斯非,随着不断有宪兵被米斯非喝开,秦璃月的心情越来越舒缓起来。
叶娜驱赶着追出来的大群宪兵们,对着宿舍那边站着的人群大喊:“你们这群王八蛋就看着是吧!来帮忙!老大红着脸呢没看见?”
“来了来了!”
“让我看看是谁拦小架子回家?”
“你再叫!想打架?别以为你是宪兵我就不敢揍!”
“来啊!动手啊!没蛋的东西!”
随着一声声爆喝,从秦璃月身边陆续冲过她熟悉的脸庞。黑猎犬1-2和1-3的队员们冲向宪兵,和他们推搡在一起,这个基地按理说最大的是上面的负责人,其次就是米斯非,米斯非的手下哪个不傲?哪个不强?宪兵怎么了?这不是在国家军队里,这是黑色行动组,宪兵那套在这没用!这些宪兵大多是其他国家中抽调出来的,真以为自己很有能力?
秦璃月看着自己的战友们和宪兵打成一团,兰德曼还在和宪兵讲理,然后背过手做手势让其他人动手。
随即,混战打响,安东一手一个夹着两个宪兵脑袋,把他们丢向一边,怒吼着冲进人群。宫田栗子装作被宪兵打伤,正躺在地上不断抽搐往外吐唾沫。朴金秀跪在宫田栗子身边哭天抢地的,大骂宪兵不是人,这样子活像她老了后的恶老太婆。
印度榴弹手卡曼在朴金秀身边,用他的浓重印度英语阻拦着宪兵,闭着眼睛大吐口水,德国狙击手道尔话很少,所以他直接上手狠踢一个被黑猎犬1-3对于架住的宪兵。西班牙侦察兵安东尼奥一边用鼻涕涂抹宪兵的脸,一边抱以老拳锤击落单的家伙。
法国工兵米尔被宪兵们打倒,死死的抱住一个宪兵的腰,让来自墨西哥的突击兵帕鲁诺锤揍他人。而为狙击手道尔做副射手的芬兰精确射手鲁登道夫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他和狙击手道尔一样不爱说话,但难得的拿出对讲机呼叫着什么人,不一会,从宿舍里又冲出来十二个人,他们穿着以前黑猎犬1-1的制服,也加入了混战。
“这么打下去不会有事吗?”
秦璃月看着呼叫增员后被宪兵按倒的鲁登道夫,回头对叶娜说着,叶娜耸耸肩,使劲儿的吹了声口哨,四面八方突然冒出黑色行动组的士兵们,他们手里拿着扫把和铁锹,有人举着凳子和头盔,甚至有个家伙在大冷天光着膀子,手里用俄语大骂着,操着厕所里的拖布加入了对宪兵的围殴。叶娜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哈哈大笑,米斯非更是一步一步沉重的带着秦璃月往前走。沉默不语。
叶娜揉着秦璃月的头发,搂住秦璃月的脖子就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秦璃月脸红起来,连看向米斯非背影,瞪了眼叶娜,哼了声别过头,叶娜站住脚,回头看向作训场打的鸡飞狗跳的人群,笑着说:
“放心啦,被揍的不是我们基地的宪兵,我们的宪兵不会不懂规矩,土耳其黑色行动组的家伙认为我们宪兵会庇护你,所以提出把别的基地的狗调过来,那就可怜这群家伙了。揍他们也白揍,这些混蛋来这一个多月,作威作福,大家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秦璃月回头看着不断有黑色行动组成员故意哀嚎一声,倒在地上使劲儿的装着抽搐,会心一笑,
“这群王八蛋,有时候也能做点人事。”
嘴上这么说,秦璃月心里已然是感激和温馨,她低下头,脸越来越红,她在这找到了真正家的感觉,父母的冷漠和操控又算什么?自己已然有了新的家。这群看起来不着调的家伙,实际上,还是关爱自己的。
“叶娜,去餐厅,叫厨房做点热食。”
米斯非又恢复冷着脸的样子,胡子一颤一颤的命令叶娜,叶娜调皮的敬了个礼,又对秦璃月做了两个鬼脸就跑向餐厅。而米斯非带着秦璃月进入宿舍,上了楼,回到了队员们休整时的大厅。
秦璃月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和味道,整个人放松下来。她看着墙上挂着的黑猎犬中队合照,当年的自己眼神冷漠,表情严肃,嘴角耷拉着,活像个恶鬼,看看现在的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看到黑猎犬1-1的家伙们,有几个脸上被涂黑,有的被打上了红x。叹口气,看来因为他们,黑列1-2和1-3的日子也不好过。
米斯非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盯着秦璃月,表情像便秘一样,秦璃月知道这老家伙是想骂自己,但不舍得骂,所以嬉皮笑脸的也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米斯非最终还是没把训斥的话说出口,点点头看着秦璃月的手铐说:
“那玩意儿就戴着吧,省着多事。”
“嘿嘿好,听您的,米斯非叔叔。”
秦璃月嘿嘿笑着,吸着鼻子傻乎乎的扬起笑脸,米斯非叹口气,他不知道秦璃月受了什么苦,当在新闻里看到秦璃月的身体随着公寓倒塌消失后,那股伤心和暴怒涌上心头,但现在,看到瘦了不少,浑身是伤的秦璃月,反而心安了。
“这次事很麻烦别怕,我们在找你无罪的证据。”米斯非沉默了一会后说。
“我知道,我不担心,我现在想得很开,如果再胡思乱想,我活不下去的。”
秦璃月笑着回答,米斯非皱起了眉头,他沉默的点点头。拿起雪茄,自顾自的点上抽起来。秦璃月闻着雪茄的香味,讨好的也想要一根。其实她根本不抽这玩意,只是想离米斯非更近一点。米斯非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雪茄,翘起二郎腿没理会秦璃月,秦璃月挠挠头,只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土耳其和俄罗斯这次明显是互相看不顺眼,三战后土耳其一直在政治外交上很强硬,土耳其黑色行动组拒绝支援你,大概率和俄罗斯的领土纠纷有关,我们怀疑有节点网络的人渗透进了土耳其黑色行动组,不过我们没有证据,而你在土耳其秘密监狱那里有情报吗?”
米斯非张口说道,秦璃月想了想,自己的口述恐怕不能作为证据,她摇摇头,回答说:
“野鼠那边有情报显示节点的手下渗透进土耳其政府了,这次警察对我开枪,对黑猎犬1-1毁尸灭迹,我被抓也是土耳其那边的决策,土耳其黑色行动组在出事后,拒绝承认我的身份,是当天我就被黑色行动组除名了吗?”
“不,你出事后两天后上层才下了命令,暂时将你除名,据我所知,出事当天土耳其政府就联系上了黑色行动组上层,问在公寓楼顶上互射的人身份,当时黑色行动组没有回复土耳其政府,说在调查,其实上面知道是你,但是黑猎犬1-1他们无法确认,就算是确认了,也不能认。后续为了避免扩大影响,上层才将你除名,不过土耳其政府内部有很大的嫌疑,土耳其黑色行动组也一样。”
米斯非说出了他的看法,秦璃月点了点头,把头看向窗外,回想了下说:
“我的电子设备保存完好,东西我都带回来了,里面储存的录音录像设备可以证明我没有向自己人开枪。我不在乎土耳其和俄罗斯有什么过节,我需要保住我的心脏不被自己人打穿。”
“你的车子和机械狗在出事当天,通过在土耳其附近执行任务的其他黑色行动组带回来了,我们已经从机械狗上的硬盘查找资料,很可惜,什么都没有。”
米斯非和秦璃月一同沉默下来,秦璃月向米斯非要着烟,米斯非随手从桌子上随便抓了一包烟和打火机丢给秦璃月,秦璃月点上烟,开始思考。
自己向黑猎犬1-1射击这件事,现在不是很好解释的通了,听米斯非的意思,上层担心叛变的黑猎犬1-1成员与现役黑猎犬1-2的秦璃月,在土耳其高层公寓互射,最后俄罗斯插手支援,炸了大楼,造成恶劣的影响会带来政治矛盾。土耳其和俄罗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所以一部分人把秦璃月当成了弃子。
但如果黑色行动组证实了秦璃月与叛变的黑猎犬1-1交战,那还能解释是在执行任务。但俄罗斯人的无人机跨境炸了高层,这件事,秦璃月还需要解释。毕竟秦璃月当时不知道是谁家的无人机过来支援。土耳其依旧会和俄罗斯翻脸。
如果无法证实秦璃月是对黑猎犬1-1交战,那么,秦璃月就会背上战争罪,秦璃月向“友军”开火,最后炸掉公寓,还是俄罗斯人的无人机,那你秦璃月这不是叛变?黑色行动组明确所有战斗员不能站在任何国家立场上。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这时已经成了国际矛盾,黑色行动组说不准会抛弃秦璃月,换取土耳其和俄罗斯双方平息怒火。
秦璃月搞不懂为什么俄罗斯的无人机会来跨境支援,更搞不懂为什么土耳其本地黑色行动组明明有无人机在天空,而不来帮自己。自己确实是想要同归于尽,也不在乎平民伤亡。更别说黑色行动组了,他们更是为了达成目的,死几个平民无所谓。再者说整个大楼里都是人贩子,就算有平民也是他们抓来的倒霉“猪崽儿。”可怜他们了。
所以,秦璃月必须在保住自己小命的情况下,说清楚自己是在追击叛变的黑猎犬1-1,不过这样黑色行动组上层就会很没面子,自己的人叛变,最后酿下大祸。而且,秦璃月还需要把一些事甩干净,她自己得把脏水都泼向土耳其黑色行动组和土耳其警方与政府,顺便也把脏水泼给俄罗斯军方。
俄罗斯绝对有私心,出动无人机炸了公寓,不管是什么,秦璃月一口咬死不清楚,不知道。然后死命的咬住土耳其政府内部有问题,这样就是两个国家之间的事,和自己无关。而证明向“友军”开火这件事就有些麻烦,她不知道自己的录音录像设备里面有没有储存下当天的语音和视频。
如果没有,秦璃月那就是真的说不清了,对友军开火,还引出国际矛盾,秦璃月就是有一百条命也得吃一百发子弹。秦璃月痛苦的揉揉脑袋,低声和米斯非说:
“当时我尝试呼叫你们支援,所有人,不管谁都好,来帮忙,但加密通讯被屏蔽,我在楼顶和黑猎犬1-1的对话不知道有没有录下来,我没有权限看我的平板电脑,到时候还需要米斯非叔叔你们来查,而且,黑猎犬1-1斯坦纳和另一个王八蛋的尸体被土耳警方带走烧掉了,不是很好能证明我的清白。”
“小架子”
米斯非看向秦璃月绿色的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站起身,低头看向秦璃月,严肃的说:
“你清白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土耳其和俄罗斯利用你为自己谋利益,触动了黑色行动组的底线,上层绝不会在乎你那些无聊的问题的,你需要想办法保住自己才是最终的,我们也会尽力调查和找出证据,土耳其和俄罗斯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黑色行动组最近因为节点网络的事已经内部争吵不断。你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秦璃月点着头,她怀疑同意消灭节点网络的上层还是正常人,不同意,抱着节点网络无关紧要的那些高层,说不准已经被节点渗透了,但她不敢说这种话,也不敢去细想,这只是种最差的可能,但不一定是真的。上面只是想尽快解决掉土耳其和俄罗斯的事,不让黑色行动组夹在中间。
这样的话对秦璃月来说还是有利的,至少,自己没站在过任何国家和立场过,她都是自己在活着,只要自己脱身就好,她想了想,抬头对米斯非说:
“如果有可能,调查下土耳其安卡拉的警方,野鼠那边有证据证明土耳其警方带走斯坦纳两人的尸体烧掉了,情报应该已经传回情报部了,而米斯非叔叔你能把我电子设备里的东西调出来,我就能证明自己没问题。保住自己应该不会是大问题。”
米斯非别过头,叹口气,他走向窗边,看着作训场里躺倒一大片装受伤的黑色行动组士兵和小队员。那些宪兵们不知所措的被“哀嚎”的士兵们包围,明知道自己被讹诈,但还是无奈的看着这群打的最狠,躺的最快的混蛋们。米斯非收回视线,指着外面说:
“你的东西,被情报部的拿走了,土耳其黑色行动组的土狼出事当天就死在了安卡拉,他的尸体从天上掉下来,土耳其黑色行动组的成员认为是你杀了他,他们明知道你被埋在废墟里,还是一口嘴硬说是你干的,上层对土耳其黑色行动组的反常很在意。他们也在调查土耳其那边,但现在,我们只能等,等调查清楚。”
“啧我就知道,土狼当时阻止我杀触须,我当时也没想杀,想找到我弟弟后卖个人情给土狼,但是土狼和黑猎犬1-1混在一起是我没想到,土耳其不帮我,我也怀疑他们全中队都在帮节点做事。那我什么时候开庭审理?”
秦璃月问着,她想尽快解决这件事,无论生死,起码赶紧定下来日期,自己也好知道是哪天自由还是被枪毙。米斯非摇摇头,不再说话,两人静静的思考着不同的事情。米斯非一直望着窗外,秦璃月发觉不对劲,她站起身,走到米斯非身边也看向外面,不解的问道:
“你在看什么?米斯非叔叔?”
米斯非把雪茄从窗户丢下去,长长的呼出烟雾,指着远处天上飞向这边的几架直升机,喃喃道:
“在看麻烦很快到我们这”
秦璃月在房间内寻找着望远镜,从狙击手道尔的位置上拿起望远镜,走到窗边利用望远镜看向逐渐接近的直升机,上面的徽章和编号让秦璃月心头一震。机徽上,那红色的天秤在盾牌上衡量头骨和子弹,天秤下一行飘带写着:“平衡与秩序。”秦璃月把望远镜放下,长呼一口气,内心不安的看着直升机群正在缓慢降落,自言自语道:
“军法部”
芜湖~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