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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驱邪
    县尉昏死前的语言逻辑真够混乱的,如果不是确定他没有被夺舍张坚可得好好怀疑这个情报的真假。县尉指明了邪物的方位但又不告诉其弱点什么的,就不能再坚持一会儿吗,经过之前的交手张坚心里已经有些没底,未知的能力和特点让人防不胜防。

    风琳和卡比势头很猛,冲锋在前。他们觉得无论如何张坚都是可以兜底的,凭借着一股行侠仗义的热心就往社北路奔,把一脸踌躇的张坚甩开老远。

    想到自己半年前也是这么个愣头青张坚也就没有了阻拦的打算。不管怎样,这黑泥的速度并不算快,打不过一定能跑得了,如果两个愣头青能在这里碰壁后有所醒悟也是一件好事。

    张坚并不是不知道时间的紧迫,多啰嗦一会儿可能会被黑泥跑掉会让其布下埋伏。根据之前的经验来说,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在不清楚对面的实力前准备好自己的手段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能力克赵文,重创一大批的诺亚方舟人员就是这个理,不是每次都有叶凡附身的帮助和命途进步的好运。

    冷清的街道上只剩下沉重而急促的马蹄声,卡比载着风琳放肆地奔跑,与静若死水的城市格格不入。张坚被风托起,表情凝重好像在思考些什么。在这种县城里面能被命名的街道都是比较繁华的,三人隔着老远听到了一种乐器的声音,风琳抬头看向张坚,耳边的呼啸声让她听不太清。无所不能的张坚果然听得真切,回答道:“这是有人在唱戏,嗯,越靠近这社稷城人们的精神需求越高啊,你可以当成是一种娱乐项目。”张坚这个时候其实是在描画星图的,错认为风琳和卡比没有听过唱戏而科普一下。张坚在母世界见识过花花绿绿后觉得这秦王国的戏有些凄凄惨惨了,特别是他们唱戏时的哭腔,用鬼哭狼嚎来形容都不为过,张坚怕两人错以为是被黑泥附身的歹徒而痛下杀手。实际上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音系法师能听得到多远呢,两人在社稷城已经见识过这等戏曲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城里本就没多少人口了还有戏班子来这里表演呢,这是找没人的地方练嗓子?可现在是晚饭的时候,怎么不吃饭还来这里唱上几句句。卡比收到张坚的传音,翻身下马前去看看门道。这唱戏人家是个少有的高门大宅,门口还有几个看门的年轻汉子,如果不是这街道上少了来往的平民百姓和吃瓜群众绝对是当地的显赫,不过这门里门外截然不同的场景的确有点奇怪了。

    那看门的后生里面有个面熟的,记忆力很好的张坚一下子就认出来是之前被问路的那哥们,即使是看门也毛躁躁的,蹲在台阶下吐着瓜子壳,嘴里还在说着话聊着天。卡比握紧了马刀,深吸了一口气,装作凶巴巴的样子说道:“嘿!你们几个,这里面在干嘛。”几人看到这脸上还没长毛的大汉先是发怵,一个矮小的青年被吓住了,开始哆哆嗦嗦地交代:“大哥,这里面……是在开那个……跳大神,这……”唯一一个坐在台阶上的汉子好像是领头人,笑嘻嘻地站起来,用舌头挑落几块瓜子壳,戏谑着说道:“哪来的小鬼头来装绿林好汉?我告诉你,就是绿林上的人来了也得给我熊大一个面子。呵呵。”一旁的小弟也跟着蹦了起来以助威。

    “喂,卡比,拿出你的气势来啊!”张坚传音道。眼看卡比的伪装就要败露,这已经不是靠语言能够指点的了。张坚牵动几人的情线,本来就是几个欺软怕硬的泼皮眼见着卡比在眼中越来越威严越来越威武,那眼神那刀那身材就像一座山向他们压过来。这看家护院的事谁爱干谁干,几个泼皮一哄而散四散而逃。

    眼前几人好似癔症发作了一般,卡比知道这又是张张坚的神通,回头看了看后面却是什么也不曾发现,对张坚的敬畏更上几层楼。打定主意不能再让坚哥的计划出现特殊情况,卡比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调整好心理和表情,登上台阶一探究竟。

    院子里,戏台高筑正对着大门。几个戏子在台上咿咿呀呀唱着:“孩儿你莫念外,家中自有爱。离家游子欢,空房老母哀。离家游子喜,种地老爹伤。离家游子欢……”往台阶下看去是三个敲着手鼓的怪人围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跳诡异的舞蹈。两边站着一列仆人,他们低着头拿着扫把往外扫地,他们的后边则是穿着富贵的主人家了。卡比才调整好的脑子一下子全部乱完了,他从小到大见过的大场面不多,以这种破坏者的身份参与更是人生第一次。他听过村长讲过,这是在驱邪里。跳大神的家伙把附身上人的鬼魂逼出来,这个时候的鬼是迷茫的,然后唱戏的会唱思乡的唱词,等这鬼魂想回家了就用扫把帮他出去。

    这好像是在驱赶邪祟吧,卡比迷迷糊糊想到。那自己是不是破坏了他们的驱邪?我是不是该给那个鬼让路,要不然他上我的身子了咋办。可是下台阶就有贵客莅临的意思自己可是闯进来的。见卡比没开始办正事就痴呆住了张坚也是十分无语,要不是怕擅动情线会对情线的主人有负面影响,张坚早就改动卡比的情线让其有血性点了,这还节约自己的命途之力。张坚叹了口气,在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命途情况前张坚是不会用亲近的人作为实验品的,之前不经意间动了唐雅的情线让他历历在目,他不想用这个能力把亲近的人当提线木偶一样看待。

    一个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注意到了嚣张的卡比,他们这些主人家太投入到法事当中去,一直没注意到卡比的突然闯入,其他人注意到了也不敢大声呵斥。“什么人?敢破我驱邪法事!”中年男人这个年纪还没变成大腹便便果然是有锻炼的,只见他拔起腰间佩剑就从旁边的小道上杀了过来。旁边两侧都有仆人拿着扫把在扫,卡比正需要个人把一旁的仆人吆喝走,这样自己才好通过嘛。突然间,那跳大神围住的年轻人有了反应,他直起身来捧着腹,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佝着身子哇啦哇啦吐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那呕吐物不是食物或者胃水,而是一摊夹带着血的黑泥。

    此时的年轻人比台上的戏子还专业,脸上的表情变化为狰狞和愤怒,嘴里念念有词嘟囔了几声,可是嗓子跟被堵住了一样呕哑嘲哳。他将自己吐出来的呕吐物揉成一个泥球,滑溜溜的黑泥又被磨成一个长条,昂首望向天空,那黑长条又被他放回肚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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