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哥！”蘑菇头说，“这样的事情我以前也做过，不过不是跟绅哥做的。白拿钱的，没亏吃。”

    “那到底要我们做什么，要打架吗？”祖向臣似有疑虑。

    “不用打架。”绅哥说，“到时候，我们得去一百多人。加上你们，我能够带三十多人。咱就往那一站，根本不用打架。”

    见祖向臣还在犹豫，纪红绅问蘑菇头：“你算算，你们一共能去多少人？”

    “十四个！”蘑菇头回答。

    纪红绅从怀里拿出一沓钞票，数出十四张。从桌子下面塞给祖向臣。

    祖向臣还在犹豫。

    “没事儿的臣哥。”蘑菇头说，“拿着就行。”

    祖向臣拿过钱，数出六张交给大有，把剩下的给了蘑菇头。

    “回去分给兄弟们。”他嘱咐道。

    随后，纪红绅给三人交代了地点和时间。

    “这钱你们放心拿着就行。”纪红绅说，“这也不是我的钱，都是老板的钱。说实话，哥不是找不到别人，哥只是看中你们。明白吗，小臣？”

    “谢谢绅哥！”祖向臣说。

    酒足饭饱，众人离开炒鸡店。

    祖向臣和大有回到高架桥下，无二、渣子、狗蛋儿、坏水都在那里等待。

    “臣哥，有哥，怎么样？”无二迫不及待问。

    “绅哥说后天去一个工地，帮个人场，每人一百。也没跟你们商量，这不就答应了。”大有说。

    “说是一百，他们还能真给我们钱？”渣子有些疑问。

    “钱已经给了。”大有把钱拿出来。

    “啊，还真有钱拿！”无二瞪大了眼睛。

    “把钱分给大家，有不愿去的吗？”祖向臣说。

    “你跟有哥去，我们就去。”无二说着，伸手拿了一百元钱。

    其他他也都拿了。

    “我的放你这吧。”祖向臣跟大有说。

    大有把剩下的二百元揣口袋里。

    “你们把钱拿着，不要花。我们现在还用不着这笔钱。留着，或许将来会有用。”祖向臣道。

    “好！”大家都应承着。

    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大家心里都很开心。

    到了约定的时间，祖向臣和蘑菇头带着自己的伙伴来来到事先约好等待的地点。他们都没有手机和表，没法判断确定的时间，只能够赶早。

    来早了，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来了一辆大巴。

    绅哥从车上下来，把十几个人接上车去。车上的座位已经占去了一半。祖向臣一看，都是跟他们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儿。甚至，他惊奇地发现，有一个女孩儿，头戴一顶蓓蕾帽。

    车子开动，朝郊区驶去。

    车上有人在发东西，祖向臣拿到手里，是一根钢管。

    绅哥站起来跟大家交代：“待会儿，我们去一个工地，一切看我的。我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放心，他们那只有二十多人，我们一百多。他们不敢动手。但是，一定要记住，只砸东西，不能打人！”

    祖向臣跟大有坐一块儿，两人相视一眼，没有说话。其实两人意思很明白，看看再说。

    到了目的地，有好几辆车已经停在那里，有大巴也有中巴。

    祖向臣跟着众人下了车，发现那里已经有好多人了，年纪都比他们大，至少已经成年了。所有人加起来，有一百多。

    他看到有人已经进入了工地。工地保安试图拦住，被人打倒在地。

    他意识到了什么，后悔了，但是已经无法返回。

    于是，他紧走几步，跟在绅哥后面。

    他的目的并不是要保护绅哥的安全。他觉得，自己的兄弟在后面，他们做什么全在看自己。而自己怎么做，都得看绅哥。

    如果绅哥做得靠谱，自己跟着做。如果不靠谱，自己也不做。自己只记住一点，自己的兄弟决不能出什么危险。

    绅哥来到一座板房前面，伸手开门，们没有开开。拿脚踹，踹不动。

    祖向臣看到板房有一个窗户，外面有一个防盗网。

    祖向臣两手抓住防盗网，拿脚蹬着硬拽。没想到，板房的螺丝根本没有钉结实。防盗网被硬生生拽了下来。

    祖向臣一个不小心，摔了个仰面朝天。

    绅哥趁机从窗户口跳了进去，紧接着后面几个人也跳了进去。

    房子里有人，瑟瑟索索，躲在墙角，不敢吱声。纪红绅也不管人，抡起钢管儿照桌上的电脑、打印机就砸。

    工地里有二十多人，手抄家伙冲了出了。没多久便被打散了。

    可怜一个现代化工地，板房塌了，脚手架倒了，电脑和办公家具被砸了，就连停放的几辆车的玻璃也都碎了。

    绅哥见东西就砸，祖向臣虽然跟在他的后面，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干，只到处看。大有和蘑菇头见自己老大都不动手，他们也没有动手。其实，他们也根本不用动手，砸这点东西，人手够用了。

    忽然，绅哥转身跟祖向臣说：“好了，带着你的兄弟走！”

    祖向臣赶紧回身喊大有和蘑菇头：“走！”

    大有和蘑菇头听到他声音，赶紧招呼自己兄弟撤。

    众人出了工地，祖向臣数了数，松一口气。

    抬头看看路边，车都没了。该走的人已经走了，没人管他们。

    没办法，他们便沿着马路跑。

    感觉跑出够远了，小兄弟们停了下来。祖向臣看看他们，真的一个不少。

    “他们为什么要砸工地？”祖向臣问。

    “咱也不明白。”蘑菇头说，“好像是抢工地上的生意，要么工地欠人钱。”

    “不行！”祖向臣说，“这事儿以后不能干了，说不定会被警察抓的。”

    “可是有钱拿呀！”蘑菇头说。

    “有钱拿也不行！”

    第二天，大有跟兄弟们照样去捡纸壳子。祖向臣没有跟着去，自己一个人到处溜达。

    今天恰逢周末，他来到莲池公园。这里人很多，有大人也有小孩儿。忙碌了一周了，人们选择来这么一个有水有桥有沙有树的地方，放松一下心情。

    有人在这摆摊儿，卖一些小吃还有玩具。

    这些小摊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待在一边悄悄地看。他们的生意还不错，尤其吸引一些年轻人和孩子们。

    他忽然想到，他们能做，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呢？

    他看到一位面目和善的大妈在卖玩具，便凑过去，“大妈，您的玩具在哪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