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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五胡乱华者,一个不留!
    “疼!好疼!”

    袁绍一口鲜血喷出,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省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但觉头疼欲裂。

    “主公!”

    “主公,您醒了!”

    “明公醒了,真是太好了!”

    “天佑仲姓,天佑袁氏啊!”

    ……

    一众谋士都在房间内焦急地等待着袁绍的苏醒,听到袁绍的轻呼,顿时齐齐围拢过来。

    郭图出主意的能力不行,但腿脚甚好,第一个跑到袁绍的榻旁,眼圈发红,带着哭腔,道:“明公能够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臣真是太高兴了!当初,主公晕倒时,微臣一边把主公背下望楼放进车里,一面在心里向佛陀许了愿:只要主公安然无恙,臣甘愿减寿十年。现在看来,臣的誓愿,真的实现了啊。”

    “真难为公则你如此忠心。”袁绍一边在郭图的搀扶下斜倚在层叠的锦被上,一边道:“其实,就算不谈那誓愿。单单你能把吾背到车上,逃出生天,就立下了大功一件。”

    郭图心中大喜,面上却毫不在乎,道:“其实也没什么功劳。微臣不过是把主公背到车上,并且一路护送主公到太原而已。算不得什么大功。”

    提到一路护持,很显然,这又是在表功了。

    然而,不待袁绍称赞,审配已经冷哼一声,道:“你和主公同在特制的坚固马车中,没多大的危险,当然也确实没什么功劳。倒是许子远,亲自为主公驾车。当时箭如雨下,许子远的确立功不小。”

    “哎!”

    许攸虽然贪财自负,但对袁绍这个老同学,还是有些忠心的。

    他叹了口气,道:“吾这点微末功劳不值一提。沮授沮公与,亲自率三千护军断后,才是主公逃出生天的主要功臣。现在,恐怕凶多吉少了。还有逢元图……”

    “吾承蒙主公天大的信重,却屡次丧师,绝对是有过无功。”

    逢纪的左边小半个脑袋被白布包裹着,凑上前来,对袁绍道:“虽有沮公与率三千护军拼死断后,但是还是有一支天策军追上来了。微臣率两千弩手又打了一个伏击,那些弩手伤亡殆尽,臣的面上也中了一支流箭。但这不算什么功劳,只是稍赎微臣的滔天之罪罢了。”

    袁绍却微微摇头,道:“元图你有什么罪?虽然吾等刚打了一场大败仗,但别说受伤断后的元图你了,在场诸君都没罪,罪只在绍一人!毕竟,诸君不过是出谋划策而已,最终做决定的,难道不是我袁绍袁本初吗?”

    “主公您……您气度如此恢弘,严以律己,宽以待士,何愁大事不成?”

    众谋士都有些哽咽,深受感动。纷纷觉得,袁绍在如此大败之际,主动承担责任,实在是难得的英主。恐怕日后,如彭城之败后的刘邦,小长安之败后的刘秀一般,卷土重来。

    不过,很可惜,袁绍帅不过三秒,又原形毕露了。

    “哪里。诸位爱卿,恪尽职守,竭尽智力,才是吾等强大之基也。”袁绍觉得头疼好多了,直接从榻上起身,站起来慨然道:“吾心意已决,死守太原城。嗯,先从河北抽调一部分部队速来守城,再等待曹操、鲜卑的援军到来,然后将天策军一举歼之。”

    “不!不行啊!本初!”

    许攸着急地没称主公,直接称了袁绍的字,道:“死守太原,绝不可行。吾等逃入太原城的兵马,不过六千左右。即便加上太原守军,也不过刚刚过万,如何是姜耀十万大军的对手?”

    袁绍道:“吾等还可以,抽调太原民壮守城吧?”

    审配也坚定地摇头,道:“天策军破大阳城、壶关后,抽杀贬奴已成定例。主公抽调民壮的效果,恐怕不大好。甚至,要防着这些民壮,开城门投降天策军。”

    逢纪也不赞同,道:“而且,姜耀用兵神出鬼没,攻城的新鲜手段层出不穷,主公千金之躯,实在没必要在此冒险。”

    “果真如此?”袁绍依旧不甘心,道:“仅仅守上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行吗?太原城城墙高大,坚固无比。只要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我河北抽调的部队,曹操、鲜卑的援军就都到了……”

    袁绍率领八万大军来攻打姜耀,不是意味着,他只有八万大军。而是,他麾下最精锐的部队是这八万大军,而且后勤供应是有限的。所以,他当初希望借助曹操、鲜卑之力来消灭天策军,而不是动用他的二线部队。

    如果袁绍调数万河北的二线部队来,再加上曹操、鲜卑的力量,从理论上讲,的确有和姜耀的一拼之力。

    不过,就在袁绍话音刚落之时——

    蹬蹬蹬~~

    随着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一名小校从外面急步而入。

    他微微躬身,双手托举着一封书信,道:“启禀主公,有大公子送来的紧急公文。”

    “元图,拿来我看。”

    “是。”

    逢纪接过书信,打开书信,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不过,只看了一眼,就面色大变。

    他匆匆检查了一下这封书信后,赶紧交到袁绍的手中,道:“主公快看,出……出大事了!”

    “吾来看看……啊!”

    袁绍只是刚刚一搭眼,就觉得好像一记闷锤,硬生生地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直把他砸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啪嗒!

    那封书信掉落在地。

    袁绍直接抱头,痛呼出声。

    “主公,您怎么了?”

    “主公!”

    “主公!”

    “主公保重啊!”

    “快!快传医工!”

    ……

    众谋臣又是一阵慌乱。

    好不容易,医工到了,给袁绍进行针灸,又熬了静气凝神宽心的汤药,给袁绍吃了。

    足足一个时辰后,袁绍才能勉力继续视事。

    “诸君!”袁绍坐在榻上,轻抚着太阳穴,苦笑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都知道了吧?可恶的曹操,果真在图谋我的邺城。幸亏刘豫州仁义无双,给谭儿通风报信。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事到如今……主公,恐怕吾等只能退兵啊。”

    “好吧,放弃太原,吾等退……退兵!”

    虽然明知,放弃太原,就相当于将完整的并州交到姜耀的手中。

    虽然,袁绍非常好面子,知道此时退兵,就相当于向姜耀认输。

    但这时候也只能退兵了。

    没办法,虽然有了刘备的通风报信,曹操不可能成功偷袭邺城了。但是,那毕竟是曹操最精锐的五万大军,进入了袁绍的地盘。短时间内,别指望再从河北得到什么援军了。

    指望袁绍现在这点子残兵败将,再加上鲜卑军,战胜姜耀?那不是痴心妄想吗?

    对了,鲜卑军……

    郭图心中一动,道:“咱们就此撤军,也不是不行。主公仍然有冀、青、幽三州之地,数百万人口。主公励精图治,来日卷土重来,再报今日之仇,也就是了。只是有些对不住鲜卑人……咱们是不是赶紧派人通知步度根退回草原,小心谨慎,严防姜耀的报复?”

    “通知鲜卑的步度根?”

    虽然都非常贪财,可并不意味着许攸和郭图的关系能有多好。恰恰相反,许攸这个有才无德之人,一直看郭图这个无才无德只会溜须拍马之人不顺眼。

    许攸冷笑道:“郭公则,你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那里面,到底是长了脑浆子,还是充满了便溺之物啊!吾深表怀疑。”

    “你?!姓许的,你怎么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又怎么了?总好过,你郭公则葬送了主公的基业吧?”

    顿了顿,许攸向着袁绍深深一躬,道:“臣以为,现在不但不能通知鲜卑人,吾等大败要退回河北的消息。反而要告诉鲜卑人,我军大胜,正在追亡逐北,不日将取姜耀的首级。”

    “为什么?”

    许攸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不这么说,步度根怎么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呢?如果没有鲜卑军……咱们这几千骑兵,真能摆脱天策军的衔尾追杀,顺利退回河北吗?”

    “也就是说,拿鲜卑人垫背?”袁绍略一沉吟,就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了。”

    ……

    ……

    五日后,清晨。

    太原郡,阳曲城外。

    城东的旷野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帐篷,恐怕有两万多顶。

    这就是步度根率领的十万西部鲜卑大军的营帐了

    此时此刻,鲜卑中军帐内。

    “我鲜卑的勇士们!”

    西部鲜卑大人步度根,缓缓向着大帐内的贵人们看来,道:“我知道,你们对我下令停止攻打雁门郡郡治善无城,非常不满。对我不准你们,在雁门郡的各小城抢掠,更为不满。但是,一个小小的雁门郡而已,原来匈奴人地盘,有什么好抢的?吾等要抢,就抢把大的!”

    有贵人道:“大人指的可是,太原和上党二郡?”

    “没错,就是太原和上党二郡。这里是汉人的地盘,并州最富庶繁华的两个郡,不抢它们抢谁?”

    “但这二郡,是袁绍的地盘……”

    “袁绍的地盘怎么了?”步度根满面的不以为然,道:“袁绍说,他大获全胜,战胜了姜耀,正在追亡逐北。此事,我是不信的。恐怕,是河北军和天策军两败俱伤,袁绍急需我鲜卑支援。咱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狠狠地太原门和上党二郡。抢掠一番。要不然,等袁绍腾出手来,咱们还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吗?”

    “大人英明!”

    “好!狠狠地,在太原和上党,抢上一把!”

    “汉人的财帛女子,都是咱们的!”

    “还要掳些***,去给咱们放羊!”

    “太原和上党,恐怕最后还是要还给袁绍。但是,并州其他郡,得归咱们鲜卑!”

    “对,这次就仅仅全取了并州七郡!哪天应了景儿,再直接南下牧马!”

    “我鲜卑重新强大起来,就从今日始!”

    ……

    鲜卑贵人们发出阵阵欢呼,兴奋异常。

    其中,最高兴的鲜卑贵人,是一个叫匹孤的。

    他的儿子秃发寿阗今年不过十四岁,刚刚长大,还没有自己的土地和女人。

    但是,匹孤觉得,他的儿子值得世间最肥沃的土地,最美丽的女人!

    这次,他带着儿子,一起参加这场战争。一定要为儿子,在并州抢上一块大大的地盘,再抢上几十个美貌的女奴享用。

    “取并州,抢光汉人的子女财帛,为子孙打下一片大大的基业!”

    匹孤大声欢呼着,面上洋溢着凶厉、喜悦,而又贪婪的表情、

    然而,就是在他话音刚落之时,一名鲜卑斥候面色惶然,跑入了大帐。

    将包括匹孤在内的,众鲜卑贵人的梦想,完全打落到了云泥之中。

    “启禀大人。”那斥候道:“前方二十里,发现天策军数百斥候,恐怕天策军大队人马,正在急速赶来。请大人早做准备!”

    “啊?果然如此?!”众贵人面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步度根更是满面不可思议之色,道:“你说什么?天策军来了?胡说!天策军怎么可能到得了太原最北的县城?袁绍军呢?他们死哪去了?”

    “不……不知道啊!”那鲜卑斥候道:“小人只知,前面二十里,确实有数百天策军斥候。如果不是天策军大队人马将至,恐怕不可能如此。”

    “好吧……你下去,再探再报。”

    步度根摆了摆手,命那斥候退下。

    小小的斥候能懂什么?

    具体是什么情况,得步度根根据各种情报,综合做出判断。

    不过,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的疑惑,很快就被解开了。

    “报!启禀大人,大事不好,北方发现数百天策军斥候,恐怕我军后路已断!”

    “报!启禀大人,大事不好,西方发现数百天策军斥候,恐怕我军西去之路已断!”

    “报!启禀大人,吾等找到了袁绍军的踪迹。麹义率人,在苇泽关一带布防,严防我军东去河北。”

    ……

    随着各种情报的传来,步度根终于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跑了!

    袁绍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战败之后,向东逃窜,逃回了河北。他不但逃了,而且让麹义在苇泽关布防,不但不接应鲜卑人一起逃命,而且严防鲜卑人进入河北,祸害河北的华夏百姓。

    姜耀这家伙,就更卑鄙更无耻了。

    只有他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才可能这么凑巧地三面大军同合围,灭鲜卑这十万大军!

    到底讲不讲道理啊?

    他步度根是来打劫的,是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怎么变成,好像袁绍和姜耀做了一个圈套,让他来钻似的。

    步度根简直欲哭无泪。

    “我鲜卑的勇士们!”步度根又羞又怒,微微咬牙,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已经知道了。没错,卑鄙无耻的汉人们,背信弃义,我军处在极大的危险之中。但是,尔等可愿意,做天策军的奴隶,去开矿种地吗?”

    “不愿意!”

    “尔等,可愿意妻女成为天策军的女奴,予取予求吗?”

    “不愿意!”

    “尔等,可愿意,断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吗?”

    “我们不愿意!”

    “那么,就战吧!拼尽我们的血勇,和天策军决战,杀出一条生路来!”

    “杀!杀出一条生路来!”

    众鲜卑贵人齐声呐喊,震得帐篷都微微颤动。

    ……

    ……

    不过,情况比步度根想象中,更为严重。

    当鲜卑军全体出营,列出军阵时,天策军的主力,也陆续赶到了战场。

    前方,是姜耀率领的天策军主力部队,四万原天策军,六万河北降军,总人数高达十万之众。

    左边,是一万天策军野战部队,加并州七郡两万府兵。

    右边,是一万天策军野战部队,加河东府兵一万五千,并州七郡府兵五千。

    总人数,高达十六万!

    “十六万对十万啊!”姜耀面色轻松写意,道:“吾自从穰城起兵以来,数次大战,兵力一直稍占劣势。唯有今日,终于可以以势压人了。那么……就开战吧!三个方向的大军一起出击,骑兵冲阵,步兵随后压上。唯有吾本阵的虎豹卫和玄甲卫,暂时不动,准备应变。”

    “遵令!”

    霍峻答应一声,紧急向三面的大军传令。

    一刻钟后。

    咚咚咚~~·

    战鼓响起,旌旗晃动,十五万天策军从三个方向,向着十万西部鲜卑军,发动了总攻。

    “冲啊!杀啊!功名但在马上取!”

    天策军原本的将士们,在姜耀的指挥下,屡战屡胜不说,而且待遇极好,伤亡不大。姜耀一声令下,当真是人似猛虎马如龙,士气如虹。

    “冲啊!杀啊!杀奴啊!”

    河北降军们,不但要在新主的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更是早就明白,这个新东家会发宅子发女人的。而眼前的这异族军队,就是他们宅子女人的来源!

    “冲啊!杀啊!报仇!为兄弟们姊妹们报仇雪恨!”

    并州七郡的府兵,刚被姜耀从匈奴人手中解救出来不久。河东郡的府兵们,也曾经饱受匈奴人欺凌。

    他们都是为保家卫国而来,都是怀着对异族的刻骨仇恨而来,同样士气非常高涨。

    至于战力?

    “走!”

    战斗刚开始一刻钟,步度根拨马就走!

    没机会的!

    步度根身为西部鲜卑大人,岂能没有一定的军事常识?他发现,即便人数不占丝毫劣势,这十万鲜卑军面对天策军都不堪一击。更何况,现在鲜卑军的总人数,只有天策军的六七成呢?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啊?大人跑了?”

    “步度根跑了?!”

    “咱们也跑,跑得慢了,就成了汉人的奴隶!”

    “咱们被该死的步度根害惨了!”

    “败了!咱们败了!天策军太厉害了,咱们完全不是动手!”

    “一汉当五胡,咱们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快走!快走啊!”

    ……

    眼见步度根跑了,鲜卑十万大军全线溃败,争相逃命。甚至有人,想起了一汉当五胡的恐怖传说。

    ……

    ……

    “这……这鲜卑人,就这么败了?他们也太弱了吧?不是说,胡人都非常悍勇吗?”

    霍峻久居荆州,对胡人不怎么熟悉,面露疑惑之色。

    “倒是真有胡人悍勇的传说,但实际上……”姜耀轻笑一声,道:“你以为,胡人在草原上放牧牛羊,就能天天吃肉吗?那怎么可能?事实上,牛羊对他们是非常宝贵的。平时,那些牧民不过是吃些奶制品,勉强饿不死罢了。有的时候,他们连奶制品都没有,还要刺牲口的血喝。这么常年累月下来……”

    霍峻道:“我说,怎么这些鲜卑人,为何大多比我想象中矮小瘦弱很多呢。原来,他们的生活非常困苦,无论身高、体重、体力还是寿命……都远不如我汉人。”

    “不错,正是如此。所以,胡人也不想在草原上放牧,也想在平原上定居。但平原上,全被咱们汉人占据了……不抢,可能吗?如此一来,咱们汉人平时所见的,就是那些悍勇的胡人了,故有此印象。”

    霍峻道:“所以,实际上,胡人本来就不是咱们汉人的对手,连悍勇都比不过咱们汉人?”

    “那是自然。要不然,为何吾等居住在平原的好地,他们却要到草原上喝风呢?”姜耀冷笑一声,道:“只要咱们不内乱,杀这帮胡人如杀狗!”

    ……

    ……

    翌日,中午。

    天策军,中军帐。

    “你就是什么西部鲜卑大人步度根?”

    “上将军英明,正是小人。”

    步度根没跑得了,被徐晃抓了俘虏。

    现在,他和一众鲜卑贵人,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姜耀的面前。

    咚咚咚~~

    步度根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道:“小人一时糊涂,听袁绍的挑唆,与天策军为敌,实在是罪该万死。如今,小人真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请上将军恕罪,饶了小人这一回吧!从今以后,小人愿率麾下勇士们,唯上将军马首是瞻,助上将军成为天下之主。”

    姜耀却没管他,而是向其他贵人们看来,道:“你们当中,是不是有个叫匹孤的?”

    “有,正是小人。没想到,上将军竟听过小人的贱名。”一个身形高大的鲜卑人高声答道。

    姜耀道:“匹孤,吾还听说,你有个儿子,名叫什么……秃发寿阗?”

    “上将军英明。”匹孤道:“因为,寿阗是他的母亲在睡梦中生的,生到了睡觉的被子里面。所以,我就给他起了个姓叫秃发,秃发就是被子的意思。小人这完全是,仰慕汉人的学问,才给后世子孙取姓。恭顺之意,明显得很,请上将军明察啊。”

    “那秃发寿阗在哪?”

    “就在这里。寿阗,寿阗快过来,给上将军磕头啊!”

    “是。”

    一个鲜卑的少年人,紧走几步向前,给姜耀叩首,道:“小人秃发寿阗,参见少将军!小人,小人全家,小人全族,都愿意为上将军效死!”

    “这样啊……很好。”

    姜耀摆了摆手,道:“那你们就都去死吧。传吾的军令,步度根以下,军帐内全部鲜卑贵人,尽数处死。”

    “喏!”

    军士们答应一声,拉了这些鲜卑贵人就走。

    “不!你不能这样!”

    “杀俘不降!你们汉人不是说了吗?杀俘不降!”

    “姜耀,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小人可以做奴隶的,小人的妻子儿女,都可以做奴隶的,请上将军开恩,饶了小人这条贱命吧。”

    “我诅咒你姜耀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姜耀你这个魔鬼!我儿子寿阗才十四岁,他还是个孩子,他有什么错?你却要杀了他。你会遭报应的,遭报应的!”

    ……

    这些鲜卑贵人怒骂者有之,求饶者有之,讲道理者有之,发出恶毒的诅咒者更有之……然而,没用的,完全没用的。

    姜耀一声令下,全部人头落地。

    什么?秃发寿阗还是个孩子?

    杀的就是这个孩子!

    因为,正是这个秃发寿阗的子孙秃发乌孤,建立了五胡十六国时期南凉。

    姜耀既然穿越而来,就是要彻底消灭,五胡乱华的可能。

    五胡十六国,一个都别想跑,姜耀要挨个点名!

    ……

    ……

    “接下来,上将军准备怎么办?”

    霍峻低声提醒,道:“此战,虽然收了太原和上党二郡,还获得了近十万鲜卑俘虏。但是,收服的河北降军,也有六万之众。咱们天策军,军人待遇甚高,不可能养得起的。”

    “不可能养得起……那么,就依惯例吧。”姜耀道:“你召集全体将士,吾要训话……府兵就算了,让他们看押鲜卑俘虏。”

    “是。”

    功夫不大,一座简易的高台已经搭好。

    “我天策军忠勇的将士们……”

    姜耀缓缓向高台下的十二万天策军野战将士们看来,道:“吾记得,有人曾经说过,人生之乐,莫过于胜敌、逐敌、夺其全部,见其最亲的人默默流泪,乘其马,纳其妻子和女儿也!现在西部鲜卑的青壮都或者被咱们杀了,或者被咱俘虏了。西部草原上,只剩下了孱弱的男人、柔弱的女人、以及一些老人孩童。大家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杀!杀光他们的老弱,抢了他们的牛羊和女人!”

    “这么多新降的弟兄,女奴已经不够了。这可真是想瞌睡,就来了枕头!”

    “杀上草原!抢奴隶和女人,发大财!

    ……

    十二万将士们纷纷鼓噪起来,面露喜色,声震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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