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明殿的暗室里。
谢佑安拖着病弱的身子,坐在桌前。
桌子上木屑铺了一片,他就着桌上的烛火,在雕刻着什么东西。
听见开门的的声音,习以为常的没有回头去看。
继续着手里刻刀的动作。
温若鱼站在那里,看着熟悉的身影,恍若隔世。
所以,前世的他也没有死,是一直被困在这里吗?
直到自己自刎前的那一刻,她都不知道他还活着。
实则并非如此。
前世的她被收了手中所有的权利,还能平安的活过两年,是因为谢佑安也还活着。
他用自己的自由,尊严,换她平安。
后来,她之所以狠下决心要逃离京都,是因为她真切的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意。
因为谢佑安终于,在忍受了两年的屈辱中死去。
谢佑安一死温元星便没有了威胁,他说过,他若敢死就杀了他皇姐,可他还是死了。
那他便如了他的愿,杀了他最爱的人,让他化作厉鬼来找他。
温若鱼不知何时,已经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唤了她一声,“佑安”
除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还有哪个女子会这般唤他的名字,陡然停了手里的动作,却不敢抬头去看。
她的突然出现,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亦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自己没有死,还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受尽屈辱。
手里刻了一半的东西被他攥的及紧,指节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若鱼知道他被关在这里或许是受了惊,忙抚上他的手,“别怕,是我”
那温热的掌心,顺着他的手背,传遍四肢百骸,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了颤,侧过脸,不想让温若鱼看见自己眼底的湿意。
温若鱼在他身边坐下。
“知道你受苦了,所以,不说话,也不看我,是在怪我,来晚了吗”她故作轻松的笑言,还如从前那般带着稍稍的俏皮。
手指在他瘦弱的手腕处揉了揉。
谢佑安依然不愿回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温若鱼粲然一笑,又逗他“摇头做什么?”
“是不想理我?不想见到我?讨厌我?还是恨我?”
闻言,谢佑安这才回头看她,急忙解释,“不是,都不是”
温若鱼这才看清楚,这张久违又熟悉的清俊面庞,又清瘦了不少。
像一只饱经风霜的小狐狸,泛红的眼睛,挂着两行清泪。
难怪不回头看她,竟是又哭了吗!
“让你受委屈了,别哭,我会心疼的”
拿袖子给他擦泪,一边笑哄着他,“我的谢小娘子”
放下手中的刻刀和雕刻了一半的木雕,握住温若鱼给他擦泪的手,哭笑不得的点头应她,“嗯”
这才想起来问她。
“你怎么会来这里,是他放你进来的吗?”
方才只顾着逃避,都忘了问了。
“不是”温若鱼用下颌指了指自己进来的那道暗门,“那个衣柜里有一个暗门,是通往容央宫的”
“容央宫?纯妃娘娘的寝殿”谢佑安道。
“嗯,是父皇早年间让人悄悄建的”温若鱼点头。
听温若鱼这么一说,才知道她是私自过来的,明显的不安,拉着温若鱼的手,就要让她走。
“鱼儿这里不安全,你还是快走吧,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都被囚禁了,还在担心她,顿觉心疼。
“别怕,元星他现在兰妃那儿,不会发现我的”温若鱼把他拉回自己身边,抚上他的脸,安慰他,“这个密道他不知道”
“果然是兰妃告诉你,我在这里的”他沉声道。
“是啊,说起兰妃,我还要谢谢你呢”瞧着谢佑安面上的一丝失望,温若鱼会心一笑。
“谢我?”谢佑安疑惑。
“对呀,因为你的事,我便顺势而为,拉她上了我的贼船,在宫里多了一个帮手,这对我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
温若鱼兴致勃勃,又伸出食指,勾了勾谢佑安迷茫的下颌,“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温若鱼没有具体说她要做什么,单单仅听贼船一事就知道,她大概是要做些什么。
她不说,谢佑安便不细问。
做些什么,总比无动于衷,任人宰割的强。
只是忧心,“兰妃可靠吗?她前脚刚发现了密室,转眼就告诉了你,可见并非是一个可信的”
“嗯”温若鱼抄着双手,赞同的目光看着他点头,“佑安你,担心的没错”
成竹在胸,眉眼一挑,道,“不过,我许了她一个及大的愿,手上还有她要命的把柄,她是个有野心的,不说以后,眼下定会任我驱使,想来会是个好用的棋子”
“如此最好,不过还是小心为妙”谢佑安稍微安下点心,“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温若鱼冲着他心满意足的笑,又向他靠近些。
额间的两缕发散在两边,衬的谢佑安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显清雅俊俏。
脸贴在他的心口,双臂环上他瘦弱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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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低语的诉说着,“不需要,我只想要你好好活着便好,以后不许再做傻事”
这样抱着他,清晰的听见他近在咫尺的心跳,才觉得是真实的。
没有得到回应,她只好在他怀里,仰着脑袋问他。
“怎么不说话”
“…鱼儿,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他看起来既认真,又纠结。
之前不说是因为不确定,若只因他偶然听到的几句话,便告诉温若鱼,只怕会害了她,也只一味的让她远离,结果却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那日温元星醉酒来寻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皇姐回来吗?”温元星一身酒气。
谢佑安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更是不同他讲话。
温元星自顾自的说着,摇了摇头,“因为你啊”
谢佑安冷哼,“不要把你龌龊的心思,归结到别人身上。”
他这般态度,温元星并不在乎,嘲讽般笑了笑,继续说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皇帝吗,因为我想得到你,可你心里眼里只有皇姐,从来都不看我一眼。”
“你恶不恶心”谢佑安将手里的茶盏“嘭”的一声往小几上一扔,茶水溅在桌面上。
“ 恶心?那是因为你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只有男人才更懂得男人的需要,等你试过就知道”温元星带着醉意的脸,笑的邪性。
谢佑安转过身子,紧闭着眼睛,真希望自己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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