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不算轻,也不算太重,质问的态度中带了一些悲愤。
“随你怎么想,总之本宫要成亲了,不想与你再有任何瓜葛的话,本宫已经说腻了”
温若鱼转身,话虽说的决绝,却始终没有勇气面对他。
“你走吧”
即便他让石头把他的伤势说的再重,他等了她一夜又一夜,温若鱼也没有去看他。
他心里是怪她的,但今日在殿外见到她人时,又忍不住想要多看看她。
便一路跟在她身后,随她进了这容央宫,发现她一副神伤的模样,又忍不住心疼她,想要来安慰她。
却不曾想,换来的是他最不想听的消息。
他站着没动,轻启着薄唇,淡淡的道了句,“樊煜的腿,是我让人做的”
不管如何伏低做小,都换不来温若鱼的心,既如此,他便如实相告。
他要让她知道,自己不过是披了个圣人皮罢了,卑劣的手段他有的是。
简直晴天霹雳,温若鱼猛的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只觉陌生。
“你说什么?”
柳朝清并未试图向温若鱼解释,
又冷又偏执的说着,“若殿下执意要与他成亲,那臣可以保证,他绝对活不过新婚之夜”
无论说什么样的话,他总是能这般淡定自若,仿若一棵不动的青松一般。
昏暗的内室,依旧能清晰的看出柳朝清目光里透露的杀意。
她一直以为想杀樊煜的人是温元星,没想到会是柳朝清,一时间难以置信。
他似乎与从前不同了。
眼下的柳朝清让她不寒而栗。
她从来都以为,柳朝清只是外表看起来冷情冷性,实则是个好说话的,是个心软的,没想到他会对樊煜如此残忍。
心里不免庆幸,还好没有告诉他谢佑安的事情。
她与樊煜的婚事皆在她的大计之内,她不可能答应柳朝清,她不想要那悲惨的局面再度重现。
已经决绝的劝了他多次,皆无功而返,春草又生。
温若鱼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做了。
柳朝清这个人,她实在捉摸不透。
“柳昭,回头是岸,不要做下错事”只能尝试苦劝。
“该回头的是殿下”
目不转睛的对上温若鱼的目光,平静无波的眸子深不见底,温若鱼惴惴不安。
“十日时间,臣会在府上好好等着殿下的决定”
“否则,臣,说到做到”,听不出任何感情,一字一句的提醒着温若鱼。
说完转身离去,不给温若鱼再说下去的机会。
温若鱼瞧着那抹渐行渐远绯红官袍的身影,在阴暗的大殿里显得冰冷异常。
终究还是要连累无辜之人。
她不能将柳朝清如何,只能吩咐季轻尘,将公主府所有身手好的侍卫,全部派去樊家,再暗处保护着樊煜,不许他出任何差错。
第二日。
温若鱼让人去仙乐坊,买了一个样貌清俊的小馆。
扮做公主府里的小太监,随自己进了皇宫。
这次进宫,她没有住在荣华宫,而是住在了容央宫。
她母妃的寝宫。
季轻尘进来禀报,“德兰殿婢女来报,陛下今夜宿在兰妃宫里”
“她可有说,小令子今日伺候的如何”
刚沐过浴的她,独自坐在铜镜前束发。
“说了,兰妃娘娘很满意”
“那便好”温若鱼拿了一枚玉簪,簪入发间,“那婢女,人可走了?”
“还没有,怕殿下有吩咐,在外边等着呢”
温若鱼点头,“嗯,那便去告诉她,往后兰妃诊脉,请太医院的孙太医前去”
“是”
季轻尘出去交代了之后,便又回来了。
温若鱼已经换上了一身简单的衣服。
“要属下陪您去吗?”季轻尘扫了一眼内殿里,那不起眼的衣柜。
“放心吧,你就在这里守着便好”
一身简装的她走到衣柜旁,将门打开,在一个格子下方轻轻一按。
衣柜的内里打开了一道暗门。
待温若鱼进去,那门便又自动合上了。
虽说是暗道,里边的地面都铺着平整的地砖,墙壁也是修饰过的,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夜明珠照路。
虽然不够亮,但照路足够用了。
可见她父皇对她母妃当真是用心了。
至于为何会修这样一条密道,听他父皇说。
两人是最初是在宫宴上相识的,那是她母亲第一次随父进京,也是第一次参加宫宴。
春日宴在皇家花园颐园举办,邀请了京中所有的官宦子女,人数众多,宴席热闹非凡。
一群丫鬟小姐们在颐园的拱桥上,说说笑笑,扔着鱼食逗着湖里的金鱼取乐。
大概是桥上人多,有一不知哪家小姐,眼看要跌下去,纯妃在边关长大,打小跟着父亲习武。
眼疾手快的,就在那小姐身子快跌下去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
以为有惊无险,正准备使个巧劲将她拽上来时,身后不知被谁不小心撞了一下。
两人便双双跌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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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便有人呼喊,“有人落水了”
好在湖水不深,纯妃将那小姐从水中拉起来,还大大咧咧的对着来看热闹的人笑说,“无妨,无妨,今日天气热,刚好凉快凉快,大家不必担心”
闻言,看明白的人掩着唇笑,看不明白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总之,似乎并没有人在关心水中的两人。
站在她身旁那湿漉漉的女子,捂着脸小声抽泣着道谢。
衣服都贴在身上,身形尽显,围观的人太多,以为是这女子害羞,就把自己身上的一件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
虽然也湿着,但也能遮挡一些。
还是皇子的人在亭子里与一众人对诗作赋呢,跑神间,便看见桥上一女子拉了另一个女子,很是危险的姿势。
手中的揺扇陡然停下,心中暗暗祈祷,可千万别掉下来。
还没祈祷完呢,眼睁睁的就看见后边的人,推了拉人的那女子一把,两人“扑通”两声落入水中。
合了扇子,一下就从座椅上站起来,扬声吩咐着被呼喊声吸引的侍卫,“愣着做什么,快去救人”
自己也没迟疑,大步朝着事发中心走去。
刚到那儿,就看见那女子不慌不忙的跟大家说,天气热,下来凉快凉快,着实是把他逗笑了。
因着人多,不好失了威严,便咬着后槽牙忍笑。
她把衣服给了别人,他便把衣服给她穿上。
后来她母妃家里出了事,整个家族只剩下她一人。
而她父皇当初还并未继承大统,便将她母妃接在府中,不过并没有给她位份。
不是他不愿意给,因着她母妃的身份不能公之于众,且她母妃也并不想要什么位份,只想离开京都这个伤心之地。
怕她做傻事,便强行将她困在府上。
再后来登了帝位,便又将她困在容央宫。
想要时常去看她,又怕给她招惹是非,便修了这暗道。
即便后来已经怀了温若鱼,也仍旧毅然决然的要离开。
已经跑到了京都城外,若不是她父皇及时将人追上,不顾帝王颜面跪地求她,她母妃可真就怀着孕离开了。
又给她安了个身份,求着她,给她封了妃。
容央宫距离宣明殿不过二里路的距离,片刻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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