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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親親
陸魚眷戀地蹭了一下覆在臉頰上的手掌心:“只是這樣嗎?”
明硯堅定地點頭。
陸魚垂眼, 看着毛絨地毯上那張方方正正的小照片,緩緩道:“那我覺得,我可以接受。”
在這個溫暖如春的房間裏, 在愛人的懷抱中, 在強調過沒有被戀人抛棄的前提下, 聽到了這個剔除所有惡意且注釋再注釋的真相。
“我可以……接受這些,”陸魚又說了一遍, 确定自己沒有出現什麽問題,吸了吸鼻子,接着問, “那陸大魚為什麽要給陸家三百萬?”
明硯皺起眉頭:“這就是我不讓你接觸陸家人的原因。他們不想受到道德譴責, 承擔苛待你的罵名, 就一定會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你身上。我猜, 他們大概率會說,你媽媽出國,他們幫了很大的忙, 也給了不少錢,總的來說絕對不止一百萬。”
以前明硯想象不到會有人這樣做事,這些年跟陸家接觸多了, 他漸漸摸出了些門道。
陸魚自嘲一笑:“怎麽跟那青樓頭牌贖身似的,吃他用他的錢還了還不夠, 還得交賣身錢。”
說完,把自己逗樂了。
明硯心疼地看着他, 聽到這地獄笑話, 哭笑不得。
“陸大魚是傻逼嗎?他情緒崩潰為什麽不告訴你, 你是這麽好的人, 只有你不會傷害他……”陸魚低頭, 珍惜地撿起地上那張照片,小聲說,“我也是個傻逼。”
明硯拿過那張照片,重新挂回麻繩上:“我那時候大少爺脾氣,興許,也不靠譜吧。”
陸魚搖頭:“我上初中的時候,有個很好的朋友。我倆上學順路經常一起走,後來他搬家了,住在反方向,就跟另一個男生順路了。他們關系越來越好,我就猜他大概是不想跟我玩了,搶在他說出口之前跟他絕交。”
說完這些,陸魚忽然意識到,自己大概是有些心理疾病的。這不是二十歲之後的陸大魚閉門寫作內耗才有的,是從他更小的時候就存在的。
所以不是陸大魚突然傻逼了,是他本來就有病,就是個不可理喻的癫子。
“如果人是絕對理智的,那跟AI有什麽區別呢?”明硯坐回地毯上,摸摸陸魚的腦袋,“何況你養的AI氣球人,都不是絕對理智的了。”
陸魚擡眼看他。
有很多話想說。想說,我可能有點心理問題,回頭得找闕德治治;想問,如果我是個神經病,你還會愛我嗎?
這些傻話在嘴邊湧動,沒能說出口,最後只輕輕說了一句:“我好喜歡你,你可不可以,原諒陸大魚?”
明硯與他對視,眸光閃動,半晌,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我原諒你,陸魚,原諒你跟我分手,出爾反爾,把我丢在那個大雨天的電話亭裏。你也原諒那個年輕的我,原諒我沒有再多一點耐心,多問一句。”
他伸出手,用小拇指勾住陸魚的小指,輕輕晃了晃,像哄孩子一樣小小聲問:“好不好?”
陸魚的眼睛又紅了:“我好丢臉,晉江的強攻都是流血不流淚的。”
明硯笑起來,歪頭,慢慢湊過去,吻住了陸魚扁起來的唇。
陸魚頓時像被施了定身術,保持着跟明硯勾手指的動作,無助地瞪大了眼睛。
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在明硯準備分開的時候,陸魚突然回過神來,一把抱住了他,單手托住明硯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微涼的唇瓣,比棉花糖更柔軟,比蜂蜜水更甘甜。
本來是有一點難過的,但所有的愁緒,都被這個甜甜的吻治愈。
陸魚一整個下午都異常亢奮,他太開心了。抗住了一波“過去的真相”攻擊,保持住了理智與清醒,得到了讓修仙之人即刻飛升、垂死之人百病全消的真愛之吻。
他在客廳裏來回沖刺,給倆兒子表演單手側翻,給老楊發消息:
【我現在,是被王子吻醒的鹹魚!我誰也不怕,陸家算個勾八。】
一直到晚上睡覺,他還在床上蹬腿。等明硯躺下,馬上湊過去讨要晚安吻。
“我們親過了,以後每天都可以親了,”陸魚理直氣壯,像是拿穩了掌家權的正房太太,開始反向約束明先生,“早中晚各一次,其他時候随機。”
明硯無奈:“你當藥吃呢?”
“對呀,吃不着我會死掉的。”陸魚可憐巴巴,把自己的唇遞過去。
明硯敷衍地啄了一口,擡手準備關燈睡覺。
陸魚立時捉住那濕潤的唇瓣,抱緊了轉身欲逃的家夥。只一下午時間,他的技術就突飛猛進,學會了勾勾纏纏。
技術的革新必然會帶來衍生的影響。
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看着就要擦槍走火。
陸魚蹭着明硯的鼻尖,啞聲問:“硯哥,我,我可不可以?”
明硯喘息了兩口,輕笑着拽了拽他的耳朵:“你會嗎?”
陸魚呆住:“我……”
“嗤——”一聲突兀的嗤笑,從頭頂傳來。
陸魚擡頭,瞧見了抱着手臂坐在床頭的總裁球。
“你小子怎麽在這裏?”
“爸爸,我也在。”躲到床底下的陸冬冬悄悄冒出頭,揮了揮小叉子。
陸魚抹了把臉,拎起兩只球扔出去,幹咳一聲:“我,我去學習一下。”
“哈哈哈哈……”明硯笑得趴在床上,叫住準備去書房徹夜苦讀的陸魚,“好了,逗你玩的。明天還要上班,別鬧了,過來睡覺。”
陸魚鼓了鼓臉,回到床上,抱住明硯蹭蹭,睡覺。
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裏,他回到了陸家那棟熟悉的老洋房。隐約覺得不對,因為陸霆澤出生後,養父母覺得老房子對小孩子不好,就換了一棟現代風格的別墅。在他意識到自己在做夢的時候,氤氲的夢境驟然變得清晰。
陸魚推門進去,看到陸父陸母坐在長長的餐桌前,對他怒目而視。
陸母的話說得很急:“我勸你別去找你親媽,她不想見你。她是被人欺負了才懷孕的,要不是我們幫她,帶着你這個不名譽的野種,她後半輩子就毀了。”
陸父拿着賬單,在夢境的扭曲下直接拍到他臉上,上面的數字根本看不清:“你看看,這是我們那些年給她的錢,她出國的機票、讀書的學費都是我們給的,你要跟我們算賬,你算得清嗎?”
陸魚下意識地否認,搖頭,眼前的景象便像是水面上的油彩,攪動成了五彩斑斓的旋渦:“不是這樣的,硯哥讓我不要信,我才不信!”
他高聲反駁,驟然驚醒。
“嗯?”最後的夢話大概是喊出了聲,旁邊正熟睡的明硯被吵醒,閉着眼睛發出一聲軟糯糯的輕哼。
陸魚回想自己做的夢,打了個冷戰,蹭過去抱住沒清醒的明硯,對着那睡得紅撲撲的臉“啾啾啾”猛親。
明硯閉着眼睛懶洋洋地說:“沒洗臉沒刷牙,你真親得下去。”
陸魚似模似樣地咂咂嘴:“要的就是這個味兒!”
明硯笑起來,擡手推他。
陸冬冬過來敲門:“爸爸,有電話來,是陸家二叔的。”
門外響起人魚球的聲音,伴随着一陣一陣的電話鈴。
“挂了。”明硯開口,對門外的人魚球道。
“好。”冬冬應了一聲,鈴聲戛然而止。
陸魚茫然地看向如此果斷的明硯。
明硯側躺着單手支頭,點點陸魚的鼻尖:“如果你能堅持一周不去找陸家人,我就讓你做那個你想做但沒做過的事。”
陸魚随着那根點在鼻尖的手指,看來看去,變成了鬥雞眼。
想做的事?
眼睛驟然亮起來,陸魚“噌”地跳下床開門,對飄在門口的人魚球說:“冬冬,拉黑陸家所有人,包括陸家的司機、保姆、園丁、公司員工、保潔阿姨、樓下收破爛的,誰找我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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