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着脚踝轮起来的管子恒更懵逼,认为自己已经尽可能低调了,怎么还会天降横祸啊?
自己一直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旁边,正看到高潮迭起的时候,突然就以如此意想不到的方式,直接入戏了。
瞬间,场上就由原先的二人转,变成了斗地主。
悲催的少府主被邬非鱼抡动起来,在鬼哭狼嚎声中,瞬间就实现了旋转自由,就像是一个人体风火轮,360度俾睨众生。
还从没人体验过这种甩来甩去的快乐,简直能令人亢奋至死,在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中,纵享大风车般的全新体验。
刚刚被废了的少府主,此刻爆发出惊人的潜力,那几声惨嚎之声叫起来惊天动地,底气十足。
只是声音有点变了调,就像是门口的阿黄,去年被骟了的时候,那种马上就要活不下去的感觉。
“管大少,挺住,不要叫唤了,你已经不小了,不是个孩子了……”有吃瓜忍受不住少府主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忍不住开口劝道。
“少府主啊,别怕,不会晕车的……”
“咬咬牙,马上就到站了……”
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吃瓜在大喊着,安慰着滴溜溜旋转的管子恒,也不管能不能听见,自嗨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并没感到有多么血腥,只是觉着这一幕有些滑稽,话音中也充斥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
其实很多明眼人都知道,这样下去管氏父子根本就没法玩,在心里早就为他们爷俩一齐默哀了。
邬非鱼把人体兵器抡的虎虎生风,姿势不到位也不要紧,反正只要管清泉反攻,就把儿子当做盾牌顶上去,他马上就会收手。
于是,只攻不守的他兴致大发,越抡越快,父老乡亲们一阵阵的惊呼尖叫,就是最大的鼓励和动力来源。
他虽然提着圆滚滚的管子恒,但是身法和速度,竟然还能快到这种肉眼都无法洞悉和扑捉的程度!
刚抡动起来的那一刻,少府主还能体会到疾风掠过的速度与激情,叫起来也是高亢如云,声振屋瓦。
不过,在最初的刺激过后,整个人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就像是这个世界都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虽然少府主很快就没有了动静,不过这个‘大风车呀滴溜溜转’的故事,永远都会留在传说里。
而在这危急关头,管大府主也展现了以其肥猪一样的身姿,绝不相符的高超灵活性。
眼见父子俩就要亲密接触了,可偏偏就是不撞,每次总是能够有惊无险的擦肩而过。
管清泉刚开始还能依靠哇哇大叫的儿子,来确定对手的大致方位,可惜,很快声音就短路了,他马上就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邬非鱼毫无怜悯之心,怎么要命怎么玩,本少原来就是来杀人灭门的,又不是来开善堂的。
“这人形兵器打在身上,谁特么的还能顶得住啊……”看着激烈的战场,有吃瓜感叹道。
“还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又有人感慨道,也不知道是夸邬非鱼,还是他手中的大风车。
“屁话,管子恒也是少年,怎么就知道鬼叫?”同伴反驳道。
“并不是所有的虫子都能变成蝴蝶,因为有的是他娘的蛆!”
众赤瓜闻之皆笑,一时之间,居然缓解了不少大战的紧张血腥。
宾客们说话并无顾忌,一个个唾沫横飞,嬉笑怒骂,根本就不考虑主人的感受。
管清泉的自身实力还不错,奈何身子板实在太过肥胖,短时间之内还行,时间一长,肯定顶不住。
要不是亲生儿子还被邬非鱼提在手中,很多观众甚至都怀疑他能不能继续坚持,说不定早就落荒而逃了。
场上攻防之势已然被逆转,这样没有前途的老大,根本就没有什么必要替他担心。
柴丽珊一直没有出手,打从救下凌小乔那一次之后,邬非鱼就包办了一切,根本就不需要她帮忙一样。
直到现在都杀到天策府了,连一次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几乎沦为了一个看客,最多也就是打打酱油。
按照先前的约定,这一次她也只管防止意外事件发生,无需亲自出马,嗯,顺便看看戏。
说实话,这一次做吃瓜,她还真是获益匪浅,有不少东西甚至可以说直接颠覆了原先的认知。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凌小乔属于前者,柴丽珊则是属于‘看门道’的那一类。
在第一次管清泉下场之后,两人大打出手,柴丽珊认为自家领导的胜算并不大,除非有人帮忙。
结果却是让人大跌眼镜,若非是靠着符箓护体,赫赫有名的管大府主,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第二次出手偷袭,又消耗了一张符箓之后,其实在这个时候,她就知道,天策府败局已定。
符箓并不像是护甲这一类的法宝,而是属于消耗性的东西,用一张就少一张,还死贵。
除非自己是个符箓大师,或者家里有矿,要不然,这东西价值不菲,即便是土豪身上也没几张。
在看见管清泉跑路被李金印所阻之后,她更是彻底放下心来,要说看戏,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加入了吃瓜战队。
在看见邬非鱼突出奇招,祭出奇葩兵器的时候,更是不禁莞尔,甚至差一点就叫起好来。
一路奔波数千里,外防敌人,内防领导,精神状态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
唯有此刻,那一颗悬着的小心脏,才算是放了下来,甚至想去抓把瓜子,顺便点评几句。
正如不知死活的管子恒一般,投鼠忌器的管清泉,此刻内心也是崩溃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管大府主已经是披头散发,双目之中遍布血丝,仿佛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
盯着邬非鱼手中声息越来越低的儿子,咬牙切齿,犹如狰狞困兽,挥舞着手里的龙鳞宝刀,已经有些乱了章法。
他忽然收刀后退,气喘吁吁的盯着邬非鱼:“小子,是个男人就放下犬子,有本事冲老夫来……”
“老狗,本少是不是男人,还轮不到你来评判,”闻言,邬非鱼噗嗤一笑,依然是神定气闲,“至于有没有本事嘛,本少单枪匹马,对付你们爷俩联手,这还不算本事吗?”
说着,还意味深长的扭头瞄了自己的两个美女一眼,似乎在说,哥是不是男人,应该由你们说了算才对。
就是这色眯眯的一眼,让柴丽珊秒懂了这厮的龌龊心思,顿时就毛了。
臭流氓,还没玩够是不是,要不要老娘现在就下场,陪你这个男人好好玩玩啊?
就在他‘发浪’的空挡,管清泉一声不吭,再次挥刀扑了上来,动作敏捷得跟刚才差一点就要咽气的样子,宛如换了一个人。
管清泉也想翻盘,也想卷土重来,可惜他的土不算多,风也不够大,刮不起来什么沙尘暴。
于是,虽然他怒吼连连的反扑,可一次次都被人形兵器打了回来,一次败的比一次惨烈。
这个邬非鱼体内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灵力,源源不断的供应着他肆意挥霍,把个人形兵器挥舞的滴水不漏。
昔日名震江湖的天策府主,活生生的被逼成了一个只知道怪叫的跳梁小丑。
刀光剑影之中,忽然,一条胳膊飞了出来,而胳膊的主人只是闷哼一声,几乎微不可查,显然已经是垂垂欲死。
啊!管清泉撕心裂肺的长嚎起来,就像是一只失去了幼崽的孤狼一样。
即便是阴狠如管大府主,在这一瞬间,心灵也遭受了严重暴击!绝对是超过一万点的暴击!
隔着高墙大院,远处的民众都能听到这一声狼嚎一般的怒吼,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其实他吼得越是惨烈,情绪越是激动,越是说明心中此时有多么的恐惧。
被彻底逼上悬崖边的他,此时已经顾不上自己儿子的死活,长嚎过后,放开了手脚,大开大合的杀了过来,俨然已经放弃了残废的犬子。
事有轻重缓急,人有艰难取舍,在这一点上,作为一代枭雄的管清泉,还是能拎得清。
自己若是就此挂了,想必自己儿子的下场也只能是更凄惨,这就是‘覆巢之下无完卵’。
他已经彻底疯狂了,事到如今,还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拼得一线生机。
一个人之所以会发飙,便是因为面对着无法接受的事情,不能正常应付,唯有疯狂一途。
奈何管清泉根本就算计不过对方,自身实力也不够瞧,眼下都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了,最终多半也只能惨败收场。
即便是这样,负隅顽抗的他照样也是越打越心凉,这小子阴险手段层出不穷,简直就是个变态的怪物!
拿着少府主做挡箭牌的同时,还不忘出手偷袭,而且专挑管清泉回防不及的时候下手,弄得他屡屡顾此失彼,应接不暇。
困兽犹斗的他,还不知道这厮有‘杀人先诛心’的怪癖,在一次次做着最后的努力,却又一次次的被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