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共有六个人,一个个满脸横肉,身上的匪气极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来路。
邬非鱼就喜欢折磨这样的对手,既能让自己心情舒畅,还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所以,今天的这个瓜包熟包甜,吃瓜群众有福了。
他压根就没把这几个小毛贼当盘菜,即便是一拥而上,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盘乱炖。
所谓千穿马穿,马屁不穿,谁都愿意听几句奉承的话,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但沈辰宇的马屁也提醒了他,这一次不想太过高调,皱了皱眉,先把屋里的几个花容失色的服务员赶出去,然后挥手布下了一个结界。
首先,相打无好手,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敢上这里来寻欢作乐,能有几个遵纪守法之辈?
其次,既然打狗嘛,就应该先关门,免得跑出去乱叫唤。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占这个小美妞便宜的时候,不想别人打扰,因为,刚刚看见那只母老虎又转回来了。
一个修士想要布置结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事先设置符箓阵法之类的才行。
而自从邬非鱼吸收了那个魔头进阶之后,已经解锁了更多的术法神通,结界也是可以随手而为,这就是传说中的一阶一层天。
站在门口的三人,突然发觉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了,沈辰宇伸手试了试,眼前宛如有一面透明的玻璃墙,隔绝了里面的一切声响。
他认识这是修士手段,顿时又吃了一惊,当初幽冥二老施展之时,却不是这么简单的一挥而就,需要专门布置一段时间才行。
由此双方也高下立判,压根就不是一个量级,邬非鱼只不过懒得计较而已。
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先前的池塘斗法,人家显然还留着手呢。
就像是一只大象,偶然把一只蝼蚁踩在了脚下,还会关心它的感受吗?
沈辰宇浑身冰凉,这小子的术法如此可怕,究竟达到了何等的境界啊?
不过,为什么依然在自己下属面前窝囊成那个样子,这又是神马操作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看了旁边的柴丽珊一眼,这一对上下级的关系,有点不清不楚啊,生生把裙带子扯成了一团乱麻!
可想起了邬非鱼的豪横,这扇好奇的大门很快就关上了,不敢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即便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也只能暂时保持沉默,静观屋内事态的发展。
柴丽珊气恼的来到了天字号房,还没等坐下,就已经回过味来了:这事不对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这个死禽兽才不会因为内疚而自责呢,恰恰相反,他一直就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自恋狂。
巴不得自己赶紧离开,别留下碍眼,影响他泡妞装大尾巴狼。
而且这里是什么地方?勾栏!男人最容易犯错误的地方。
最好旁边有个人看住了他,要是没人管的话,这哥们分分钟就能添人进口。
所以,她就及时回来了,果然看到了领导霸气侧漏的表演。
虽然不知道这一手需要什么段位才能施展,但也绝非是街边的大路货,显然这厮变得更强大了。
这时候屋里仅剩下两个完好无损的人,却是已经彻底抓瞎了,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真的是骑虎难下了。
可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尤其是涉及到面子和尊严的问题,即便是明明知道自己不敌,至少也要交代几句场面话。
都被人骑在头上拉屎了,若是连个屁都不敢放,还当什么山大王啊?
这不是为了装逼,仅仅就是一种江湖惯例,道上的人都这么干。
就在个别脑瓜灵活者,犹豫着是不是该及时晕倒装死,以便烘托气氛的时候,突然有人挺身而出。
有一条满脸都是络腮胡须的大汉,说他没有被邬非鱼的下马威吓倒也好,没认清形势也罢,却是壮着胆子站了出来。
他刚刚一直在照顾那个被踢飞的弟兄,看着渐渐僵硬尸体,忍不住一脸悲愤的叫了起来:“小子,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也实在是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你们知道什么叫欺人太甚?”邬非鱼的态度更是恶劣,打断了他的话,冷冷说道,“没人告诉你发言之前先举手么?看来本少还是太过心慈手软啊……”
话音未落,那只空闲的大手猛然张开,虚空做了一个抓握的手势,那胡须大汉就一路怒吼着,身不由己的冲着他飞了过来。
大汉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法,让人根本就无从抗拒,像是飞蛾扑火一般,自投罗网。
然后吼声戛然而止,一百七八十斤的一个大活人,被他轻轻松松的捏住了脖子,提了起来,宛如抓住了一只小鸡。
粗壮的身躯整个软了下来,一张脸也是凸目张口,显得十分狰狞。
“哼,本少专治各种不服!”说着,邬非鱼手上一紧。
只听咔嚓一声,胡须男脑袋歪向一边,双目凸出眼眶,口中鲜血流出,竟然是被活生生的捏死了。
根本就不惯毛病,不是吹,连惨叫声都省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卧槽,这就是视人命如草芥啊,这小妞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恐怖杀手啊?
下手居然如此毒辣,能弄死就绝不留活口,直接不叨叨,比土匪还像土匪。
剩下的四个人只觉脖后发凉,人人自危,一心只想自保,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给自家弟兄讨个说法。
其中最值得警惕的是,一定要注意用词,一旦造句失败,很容易因此丢了小命。
随手扔下大汉的尸体,邬大少拍了拍手,仿佛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么几条小杂鱼,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上来就极为霸道的强势碾压。
同时也很好的阐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人再多也没什么吊用。
那个胡须大汉还没死透,瘫在地上不时抽搐着,肯定还在为自己装的这个失败的逼,而懊悔不迭……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第一次出脚太快,不少人并没有看清,只看见自家兄弟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云霄飞车,撞墙而死。
第二次倒是看清了,可这是什么手段啊,怎么那哥们像是自己把脖子送过去找死一样啊?
本来还以为这是一场群殴乱局,可是他一出手,就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每一招看上去都有些花里胡哨,却是没法抵挡:一个被人直接怼在了墙上,一个刚刚被捏死,还有三个已经被废了一半。
最初领教过厉害的三个人,个个挂彩,伤势都不算重,可胆气尽丧,无人再敢轻撄其锋。
土匪也不是傻子,要说不怕是假的,一个个噤若寒蝉,畏惧的看着他。
仅仅是一个照面,就已经被折了一半人手,还玩个锤子!
这也多亏邬非鱼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并没有上来就下死手,反击的力度和准度把握得也很好,这才留下了活口。
若再多一点力道,这三块货多半已经组团上了奈何桥,端着孟婆汤干杯了。
今天调戏了这个小美妞,就是犯的最大错误,很有可能是这辈子最后的一个错误。
屋内只有一个大汉还全须全影的站立着,却是怕到要死,不要说反抗了,能站住就不错了。
表情更是精彩,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浑身都在发颤,满头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
几个凶残的暴徒,在更凶残的淫威之下,乖得像猫儿一样,谁都知道这一次真的踢到铁板上了。
他们的肠子早就悔青了,该是自己欺负了这个女孩子,现在家里来人了,多半是不会善罢甘休。
早上出门没看黄历,居然惹到这么一个大神,这特么不是来找乐呵,简直就是找死啊。
虽然恨不得把他连人带骨头给生吞了,但是架不住这个狠茬子太凶悍啊,不要说人人带伤,即便是好好的,也不见得是人家的对手啊。
破门而入后,那两个生龙活虎的兄弟上去,又被人家一脚一抓,轻描淡写的弄死了,跟捏死两只臭虫没什么区别。
连人家用的什么手段,实力如何,统统都一概不知,到死都是两个糊涂鬼。
在得知了苏卿怜的遭遇之后,邬非鱼便不再手下留情,出手就是直接送走。
“就凭这连武尊都不是的实力,居然也敢欺男霸女,现在做坏蛋的门槛都这么低了么?”他环视着几个人,痛心疾首的质问道,“谁给你们的胆子啊?就靠着这神憎鬼厌的德行吗?”
唯一全须全影之人,是一个麻脸大汉,一对小眼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那种奸猾之徒。
“这位大侠,小人等有眼无珠,得罪了这位小姐,在此赔礼道歉了。”他壮起胆子行了一礼,“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小人感激不尽。”
“欺负了我的人,红口白牙这么一说,就想翻篇了?”邬非鱼冷冷一笑,“这特么的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他并不在乎是不是冤假错案,都懒得问是非曲直,只要得罪了本少看好的女人,那就该死。
有罪的三扁担,没罪的也是扁担三,本少就是这么任性。
听到了这个煞神给自己‘普法’,麻皮大汉都要哭了:大哥,难道杀人不犯法吗,谁家的法律杀了再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