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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見家長4
“啊?”柳母發出一聲疑問,視線在柳扇和這個陌生男人之間來回打量,見自已兒子也一臉驚訝,指着客廳裏堆成山的禮品說,“你們...聘禮?”
“也可以是嫁妝。”謝聞逸臉上帶笑,不等柳母反應,拉着柳扇就進了門。
回的倒像是他家。
站在客廳,謝聞逸見柳母神色稍緩,不着痕跡地瞥了一眼柳扇,又說,“阿姨,剛才開玩笑呢,初次見面,這是一點心意。”
柳母這才回過神來般,引着謝聞逸和柳扇往沙發上坐。
“你們先坐,我去切點水果。”柳母臉上依舊帶着疑慮,視線投向柳扇,無聲表達疑惑,示意柳扇跟着進廚房給她一個解釋。
可惜,柳扇只是移開視線,假裝沒看見。
他不知道怎麽說。
柳母頓時眯了眯眼睛。
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
見母子倆這眼神官司,謝聞逸輕笑一聲,大方地站起來,随在柳母身側,“我幫您吧阿姨。”
謝聞逸跟着柳母進了廚房,水龍頭嘩啦啦洩出水來,謝聞逸手裏洗着水果,微微彎着腰,問,“阿姨,刀在哪?”
柳母正打量着他,被這一問,如夢初醒般從刀架上拿出水果刀遞給謝聞逸。
“你是做什麽的?”柳母看着謝聞逸娴熟地削皮切水果,問出大部分家長最關心的問題。
“我叫謝聞逸,現在是一家公司的金融顧問。”謝聞逸笑着回答柳母。
這當然不是他真正的工作,不過是應付柳母最好的工作。
他來之前就對柳母有過調查,知道柳母喜歡什麽。
謝聞逸将水果端出去,放在柳扇面前。
柳母坐在L形沙發短的那一側,看着并排坐着的兩人,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
兒子帶對象回家的場景她想過很多次,但怎麽都沒想到最後敲開門的是一個大男人,而且看樣子,他兒子帶回來的也不像是‘媳婦’。
“剛才進門的時候,你說,你給的是什麽?”柳母還是決定先搞清楚兒子和這個人的關系。
聽見這話,柳扇頓時渾身緊繃,微微咬着下唇。
謝聞逸将手搭在柳扇手背上,表示安撫。
柳扇偏過頭,有些逃避。
他心中沉悶不已,出來之前柳扇問謝聞逸為什麽要帶他去見自已母親。
謝聞逸聽了,狀若思考,一臉認真地說,“既然我們都決定改變彼此的關系,自然要讓媽媽知道。”
他說的改變關系,是指柳扇終于妥協。
柳扇問,“如果我媽媽不同意呢?”
“所以我們要讓媽媽同意才行。”謝聞逸拉上柳扇衣服外套的拉鏈,捏了捏他的臉頰,道,“媽媽一個人把你養大很辛苦,現在就別讓媽媽擔心了,好嗎?”
“別緊張,媽媽會同意的。”這對話,謝聞逸跟柳扇的關系好像互換般。
柳扇沉默不語地坐在沙發上,謝聞逸那句話在他心裏來回回蕩。
他不想将真相告訴媽媽,維持一種表面的和平也許對媽媽來說也不錯。
就像所有在外的游子,對家裏報喜不報憂一樣,将苦果全部自已吃下,卻給親人展露甜美的笑顏。
柳扇覺得自已應該承擔一些什麽,讓自已的母親幸福一點。
或許那是親情,責任,是回報,是感恩。
“阿姨,您也猜到了。”謝聞逸突然開口,将柳扇的思緒拉回來,他聽見謝聞逸說,“我跟柳扇是認真的,但我們也很尊重您的意見,如果您不同意,今天之後我就跟柳扇分手。”
謝聞逸臉上一派真誠,好像自已真會那樣做似的。
随後,他面上露出一絲忐忑,像是等着柳母的裁定,“阿姨,我會對柳扇很好的,他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他,只要您同意,我今後就是您另一個親兒子。”
謝聞逸說的是真話,他會給柳扇一切,把他捧得高高的,讓他衣食無憂平安喜樂,他也會像世俗裏兒子孝順母親一樣對待柳母,甚至比親兒子更加孝順。
但是分手?
那不可能。
謝聞逸握着柳扇的手,側頭看着他,帶着計謀達成的坦然自若。
柳母會尊重柳扇的意見,她想讓自已的兒子快樂幸福,因此不會獨裁地讓他們分手。
而柳扇呢?
出于種種原因,柳扇更不會在今天揭開事情的真相。
真好。
謝聞逸心中升起一絲憐愛。
世人眼中的情感是一條無形的鎖鏈,打着為對方好的名頭,禁锢彼此。
家庭,構建成彼此的牢籠。
可惜柳扇和柳母都不知道,也看不清這一點。
愛在此刻,不是所謂的責任,報答,感恩,而是能被利用的制衡之道。
只要柳扇和柳婉容這對母子,互相對彼此有愛,柳扇就不可能掙脫,愛得越深,自已也陷得越深。
果不其然,柳母聽見謝聞逸的話,第一反應是看向柳扇,“兒子,你真的...”
帶着某種沉重的心情,柳扇緩緩點了點頭,“媽,我,我也是。”
柳母不了解其中內情,還以為柳扇這副樣子是因為擔心自已反對,無聲表達堅定。
于是她嘆了一口氣,“算了,你喜歡誰就喜歡誰吧,但是你們...”
柳母的話在嘴邊,礙于謝聞逸在場,她不好說。
兩個男人,不能結婚,沒有孩子,以後的生活根本沒有保障,萬一發生什麽,随時都能分手,到時候她的兒子怎麽辦,會受傷,會難過,錯過自已大好青春。
謝聞逸洞察了柳母的想法。
在他眼中,即使是有着幾十年經驗的柳母,也能一眼看透,這也不奇怪,愛孩子的母親,思想總是相似。
“阿姨,我知道您擔心什麽。”謝聞逸語調緩緩,将每一個字都咬得清清楚楚,一個字一個字地灌進柳扇母子心裏,“我會給柳扇一切,您擔心的都不會發生。”
“我知道空口無憑您不會相信,下午,我們就可以去公證合同,我現有的財産,今後能賺到的全部錢,都有二分之一歸柳扇,而柳扇不用給我任何東西。”
除了他自已。
謝聞逸知道,柳母獨自帶大柳扇,是個成熟的大人,想法更加現實。
成年人的依仗是金錢。
而打動一個母親,将她的兒子奪走,還需要另一種誠意。
雙管齊下,柳母沒理由不答應。
謝聞逸自那以後,來得勤快極了,充分展示了自已的誠意,柳母心中僅有的隔閡也消除了。
那之後,柳扇無意中問謝聞逸,問他,如果那天他媽媽不同意怎麽辦。
聞言,謝聞逸笑得胸腔都震動,說,“沒有如果。”
他的眼睛注視着柳扇,将柳扇所有的疑問和忐忑都吞入腹中,他不會跟柳扇解釋,無形的牢籠才是最堅固的。
至于...如果真的不成功。
謝聞逸也不會像他說得那麽大方,大不了多費點心思,換一種方式綁着柳扇。
他對柳扇母親好,僅僅是因為想要借此綁住柳扇。
在他心裏,柳扇從來都屬于他,而不是屬于自已的母親。
說一句堪稱大逆不道的話,在謝聞逸心裏,柳母只是接引柳扇到他身邊的一條路。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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