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对你们长河能源有什么特别要求?”对这一块工作林春鸣并不熟悉,所以了解不多。
“其实大家都知道,长河能源集团其核心还是长河石油有限公司,这一家的资产相当于其他所有几家企业资产合起来的三倍还有余,但是我们汉川人都知道长河石油有限公司最大的软肋,那就是地盘问题。”钟广标苦笑着道。
“我们长河能源集团的发展从一成立开始就受到中石油的挤压,双方矛盾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现在不少区块重复登记,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说是你的,我说是我的,大家各干各的,出了问题就对峙,甚至火拼,死伤都有,……”
钟广标的话挑开了长河石油有限公司一个最大的伤疤。
虽然大家都知道长河石油有限公司(长河石油管理局)是省里最大省属国企,也时最赚钱的省属国企,每年上缴的利税一直是保持全省第一,从未有人超越,但是如果要和中石油这样的巨无霸相比,那就无法相提并论了。
不仅仅是资产实力问题,更重要的是中石油是属于中央的,而长河石油是属于汉川省的,天生就矮了一头。
虽然省里边也会通过各种渠道据理力争,但是这十场嘴仗打下来,你能赢两三场就算是不错了。
随着国内石油开采日久,许多原有老开采区域石油已经日益枯竭,而寻找勘探新的区域地块钻探开采就成了必然,而两家企业都在这一块地盘上作业,那发生冲突就是必然之事,而且这种冲突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激烈。
正因为如此长河石油有限公司的发展也受到了很大影响,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在和钟广标谈话时也谈到了之所以组建长河能源集团的几个目的,第一就是要推进国企改制,提升国企效益,做大做强国企;第二就是冲击世界五百强,当然这是一个长远规划的目标;第三就是让面临困境的企业,尤其是长河能源集团突出重围。
前两点都不用说,第三点,无论是周*记还是王*i长都专门谈到了要处理好和中石油的关系,尽可能的携手发展,实现共赢,但这几乎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利益决定了两者之间几乎是不可调和的矛盾,除非哪一家主动退出,但这意味着对企业,企业职工的不负责任,除非你能找到另外的发展路径。
当然对于长河能源集团来说,比起现在只有上游采掘的单一产业的中石油来说,长河能源集团具备了勘探采掘、炼化和销售上下游一体的能力,只不过囿于产能和实力缘故,长河能源的炼化能力有富余,采掘产能因为条件所限而无法增长,在销售这一块上仅限于汉川和极少数的周边区域,相当薄弱,亟待加强。
可以说现在的长河能源更像是一个微缩版的未来的中石油或者中石化,上中下游全套皆有,但是却样样都不算强大,尤其是上游资源日益枯竭,并且已经没有太多出路的情况下,那么就只能另寻出路。
这道难题也是省委省政府交给钟广标的最大考验。
“嗯,这道题基本上是无解的。”林春鸣也清楚这一点,叹了一口气,“现在省委省政府把这道难题交给你,附带还提出了更高的其他要求,广标,这是在考验你啊。”
钟广标脸上浮起一抹苦涩,抬手揉了揉额头,“考验?考验不过关,我也最多就是下课走人,可这么大一个企业如何走?这么多万职工靠什么吃饭?”
沙正阳一直没怎么说话,他也在精心思考长河能源集团遭遇的困境。
现在的中石油中石化还是原来的分割上下游,要到98年后才会从中央层面来操刀进行分割,形成大致以长城为界的南北格局,中海油这个小字辈则盘踞海上。
当然随后中石油中石化就展开了全面竞争,各自向各自地盘上挺进,一时间加油站大战更成为了这两大巨头的第一场过招。
论实力长河能源集团无论和中石化还是中石油都不能比,要和它们竞争,一要抢占先手,二要广结盟友,三要另辟蹊径。
见沙正阳似乎想得出神,林春鸣忍不住问道:“正阳,你在想什么?既然要去,那么你考虑过你打算怎么做了么?”
“林*记,钟*记,我在思考刚才钟*记提到了的省委省政府的目标,可以说省里也感觉到了压力,有点儿居安思危的感觉,他们看到了未来长河石油可能面临的巨大困境,我估计这应该是他们的一致观点,把几大煤炭企业交给长河能源,实际上也有点儿要为长河能源充实力量,以便于为未来突围做准备。”
“嗯,我也有此种感觉。”钟广标点点头,“否则三大煤企没有必要合并进来,顶多就是把两大炼化企业与长河石油管理局合并就可以了。”
“那你有什么考虑?”林春鸣见沙正阳面露深思之色,也颇为好奇,这个家伙每每有出奇制胜之举,他真有些期盼。
“我是有一些考虑,但是现在还很不完善,因为我对长河能源了解还不多,下一步可能要好好了解一下企业情况,以及省里边的要求才行。”
沙正阳觉得现在的确没法说太多,对于能源行业这一块来说,前世中他更多的是知晓一些大走向,但在具体如何来经营管理,他自认为没那个能耐,到企业做宏观规划构想还行,要想搞具体的企业管理,既不合适,也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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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鸣也知道自己有点儿强人所难了,这还没去呢,能有什么想法?
搞企业不像在地方上,各地情况虽然千差万别,但是起码发展思路方向是一致的,而搞企业,各行各业都不一样,别看沙正阳把东方红集团搞起来了,但是长河能源可不简单,钟广标现在都觉得棘手。
林春鸣也不认为沙正阳一下子就能有什么锦囊妙计,到长河能源去帮钟广标一把,也算是一个锻炼了。
“正阳,你在好好考虑一下,既然打定主意了,我也不劝了。”林春鸣果断的打住了话题:“这两天你也可以和广标多聊聊,我知道你脑瓜子灵,很多事情比我和广标都更能从一些不同角度来观察,我和广标思维都有些定型了,没准儿你的那些奇思妙想,就能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改变。”
这顿饭大家都有些心事,所以也吃得不像以往那样开怀,无论是钟广标还是沙正阳,都不得不考虑下一步。
对于林春鸣来说,他也在替沙正阳考虑,既然沙正阳已经下了决心要去趟长河能源这塘浑水,他也只能同意,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一直一帆风顺的沙正阳受些挫折,打磨砥砺一下,未必就是坏事。
他给沙正阳设定的年限是两到三年,最多不超过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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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扑面飞奔而来的顾湄,沙正阳心忍不住扑通扑通的鼓荡起来。
毫无顾忌的扑入沙正阳的怀中,顾湄眉目间满是娇媚甜蜜,娇小丰满的身体撞入自己怀中,让沙正阳一时间也有些恍惚,猛然间也有点儿冲动。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
无论是对着卿箬笠还是纪美芙,他都会下意识的压抑控制自己,而宁月婵在经历了那一次的唐突冲动之外,一切激情又被死死的压了下去,只有在顾湄这里,似乎自己才可以没有太多的顾忌和忍耐。
钟广标和沙正阳都住在水都宾馆,原来的市政府第五招待所。
这里地理位置极佳,环境优雅,而且历来也是嘉州市政府的对外接待定点所在,当然很多外来客人也喜欢这里,方便舒适,当然价格也不菲。
来嘉州之前,沙正阳没有提前和顾湄说,只是在春节前和顾湄通了电话说可能要来嘉州,一直到和林春鸣钟广标吃了饭之后,钟广标要去见一个老朋友,沙正阳才算是腾出时间来给顾湄打电话。
没想到半个小时不到,顾湄就已经在自己怀中了。
看见女孩兴奋中混杂着惊喜的神情,沙正阳忍不住想要把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嘉州女孩特有的热情火辣气息的身体死死嵌入自己的身体中。
已经有小半年没见面了吧?沙正阳有些恍惚。
好像去年这一年里,两个人更多的就是通过电话联系,他甚至在林春鸣到嘉州之后都没来过嘉州,而顾湄倒是暑假期间来过一回,但是那时候正巧赶上了自己最忙的时候,自己陪了她两天,她也就和齐瑞芬他们北上去洛阳、开封去玩去了。
顾湄一直想要去看看少林寺,所以齐瑞芬也就陪着她去了一趟,后来顾湄就直接从中州那边直接坐火车回嘉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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