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之地就在这间收藏了各种各样面具,各种各样兵器以及兵俑的屋中。
这间屋子并不笑,可容纳了这些器具,余下的空间就已不算大了,甚至应当说非常小。
可无论燕狂徒、陈风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任何人都相信燕狂徒、陈风的出手足以令这屋子瞬间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可燕狂徒、陈风却偏偏将决斗之地定在这处地方。
观者只有三个人。
酆都大帝、曹秋道、关七。
他们都是世上最顶尖的高手,虽然有些惊讶,可眼中却更兴奋了。
他们丝毫没有因为决斗场地在这间屋子而有任何惊叹或遗憾。
燕狂徒、陈风的武功破坏力,当然是可以轻而易举消弭这间屋子的,因此这场决斗施展出来的根本并非是武功的破坏力,因为这对于这场决斗的胜负甚至可以算得上没有多少作用。
可这场决斗绝对会更精妙更复杂更可怕。
只不过寻常人应当难以瞧得出这场决斗的精妙,可关七、曹秋道、酆都大帝都不是寻常人——他们是高手,而且还是高手中的高手。
关七盯着已经握住朴刀的陈风,沉声道:“我原本以为陈风最多不过三成胜算,如今瞧来他或许有四成胜算。”
“哦?”
关七:“他的精气神都已成一体,这种状态即便是燕狂徒都没有法子打破,武者一旦达到这种状态就将忘我,此时此刻的陈风也已经忘我了,他的眼中只有燕狂徒这位可怕的对手,而对于世上的一切都已不在意了。”
“昔日我曾和陈风交手,当时陈风施展的是剑法,他也步入了这种奇妙的境界,显而易见陈风是可以轻而易举进入这种忘我入神的境界。”关七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之色:‘而原因大概是因为他对于生死甚至于一切都瞧得并不太重,而遇上瞧得重的人事物,他就会步入这种玄妙的状态。’
无论什么人步入了这种状态。
那他的武学造诣施展开来,当然就是不可小觑的。
陈风的刀法,是怎样的刀法?
难道是那号称无懈可击的五瓣兰刀法。
五瓣兰刀法或许迄今为止世上已没有任何人可以破解,可面对的人是燕狂徒,这种刀法难道还能有用处吗?
关七一时间思绪万千。
他忽然发现陈风是一个永远都不能低估的人。
这个人身上似乎永远都会出现奇迹,一种自然而然产生的奇迹。
酆都大帝、曹秋道诧异。
他们都知道关七是个非常骄傲自负的人,可这样一个骄傲自负的人,却能如此评价另一个人,这不能不令人惊诧。
陈风正如关七思忖的那样,眼中已只有燕狂徒这尊如魔神一样的对手。
陈风已感觉一种可怕的压力朝着全身上下碾压而下。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似乎在被拉扯。
被一种可怕至极的力量拉扯。
他甚至可以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悸动。
可这一切他都已不在意了。
他将一切的注意力都盯着燕狂徒。
手中有刀。
刀是没有鞘的,随时可以挥出。
他的双手握住刀。
朴刀的刀柄极长,甚至比刀身还长。
陈风这种握刀的方式绝对不是中土的任何一门一派的握刀方式,这种方式和东瀛第一高手皇影的握刀方式有一些相似,可这握刀的手法之中却也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高深意境。
一种非常奇特的握刀手法。
陈风望着仿佛如魔神的燕狂徒。
他处在一种奇妙的状态。
一种曾经出现在他和燕十三决斗时候的状态。
——一种灵魂脱离了肉身桎梏的状态。
“这里有许多中兵器,你可以随便挑一把。”
“我不用。”燕狂徒冷冷道:“我就是兵器。”
他伸出了手,这只手仿佛化作了一只千斤重的大铁锤,带着一种力劈山河的绝世霸道。
陈风不能不承认燕狂徒是不需要兵器的。
正如李沉舟一样,李沉舟也根本不需要兵刃。
他的拳头就是兵器,也就是权。
因此他才是君临天下的李沉舟。
燕狂徒号称独战天下,那当然是独身一人,孑然一身,狂战于天地之间。
陈风不语、燕狂徒也亦不语。
言语已毕,当然不必再言语。
余下也只不过出手而已。
可他们还没有出手,他们都在等。
可不是在等对方的破绽。
因为他们都非常清楚,他们这种武学境界的人,是不可能在露出破绽的。
倘若他们这种人身上还有破绽,那就不配站到这里,因为他们早已经死在别人的手中了。
他们不是在等对手的破绽,而是一个出手的机会,最佳的势力。
燕狂徒身上那恢弘的气质并非是刻意的显摆自身高强的势力,而是一种压制。
压制陈风寻找出手的时机。
而陈风的双手握住刀随时出手,也是一种压制,对于燕狂徒出手方式的压制。
两人都绝对不希望对方以最擅长最可怕的方式出手。
因为对手的武学造诣都是极其不弱的。
何况这里是酆都。
在酆都境地,又一种酆都的天地法则。
这种天地法则和第一世界、第二世界、第三世界都不一样。
在这里的顶尖武者甚至可以算得上无所不能。
他们随便的出手,就能引动天地间的风云。
没有任何人呢可以保证对手的这一瞬间出手,会不会已臻至绝世。
燕狂徒、陈风都不敢保证。
因此他们只能压制对手,寻找最佳的出手时机。
空间、时间、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停止了。
两个人也静止了。
关七、酆都大帝、曹秋道见证着这即将开始的一战。
这绝对不知道以什么方式结束,以谁胜出而收尾的决斗。
忽然,窗户被一阵狂风吹动,窗门砰的一声轻响。
陈风、燕狂徒的眼睛都已经亮了。
也在这一瞬间,两人竟然同一时间出手了。
这一出手瞧上去仿佛根本没有出手。
并非是因为他们没有出手,因为他们的招式瞧上去似乎根本已不算是招式了。
或许两人的招式已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形式了,只有两股力在碰撞,一种激烈又寂静的碰撞。
这场交锋终于已是开始了。
陈风出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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