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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27章 两年病愈
    一年半后的某个傍晚,下着小雨,青云浦金丹圆境斗法场上,跳上来一位远看像是童信,近看更年轻的身影。

    诸从龙诸师兄。

    可能老天也觉得给童信和诸从龙的样貌过于潦草,因此就补偿给了他们才华。

    诸从龙在炼丹一道造诣极高,在宗门丹塔精修这些年,金丹层面的丹药都已经炼得来,炼制繁琐的木元丹精炼丹,也有高达八成的成功率!

    这种技术性人才,向来是参合宫的重点保护对象,月例给的很高,还有各种修行资源倾斜,但就是行动不如从前方便。

    想到临渠梁洲以外的地方,宗门都会派人保护,境界超过化神境的除外。

    好在诸从龙一钓竿一钓位足够,暂时也没想到太远的地方晃悠,正所谓,逍遥在心不在身。

    诸从龙跳上斗法场,手里拿着几枚蜡白色的丹丸,形如桂圆大小,珠圆玉润,正是攻击性的丹丸冰裂丸。

    从前陆缺就买过冰裂丸,依赖于这种丹丸,才在六指道人手里多挺了几息。

    修士坊市卖的大路货,自然没法和大宗门炼丹师炼制的丹药相提并论。

    诸从龙嗖的甩出一枚冰裂丸,待丹丸飞到斗法场中心,掐诀催动,但见桂圆大小的冰裂丸砰然爆裂,白色寒气四面席卷,宛若雾凇忽降,紧接着数千道半丈粗细的尖锐冰锥拔地而起,布满整个斗法场。

    寒气兀自蔓延不觉,方圆数里的雨丝被冻结成冰针,凝滞瞬间,唰唰唰地坠落下来。

    就威力而言,诸从龙炼制的冰裂丸,能成片镇杀六指道人那样的修士,压制金丹境初期也易如反掌。

    “好东西!好东西!”

    钟素拍着巴掌走上斗法场,拽住诸从龙的手,好不客气把剩下冰裂丸全部拿走。

    “诸师兄早已转入丹塔,可时时刻刻都念着青云浦,练成丹丸,立马就送过来,这样贡献精神值得学习。师妹先替那些需要外出磨砺的弟子谢谢诸师兄的馈赠,他们用的上。”

    “瞧你这副山贼土匪的德性……”南宫月漓先教训钟素,接着向诸从龙,“给我也来上十枚八枚。”

    诸从龙还能不知道钟素和南宫月漓的德性,早就做好被洗劫的准备,取出咫尺空间大把大把的往外掏丹药,冰裂丸、精炼丹每样二十四枚,精炼丹七瓶等等。

    当年没能随师兄弟们出战辅州,诸从龙心里始终愧疚,在丹塔炼丹这些年里,发的月例一个子都没动,全部换成炼丹材料,炼制出这些丹丸,用来反哺堂口。

    本就是给他们的。

    打劫的感觉自然很爽,钟素两只手抓丹药瓶子,乐得合不拢嘴。

    “丹塔的薪俸是高啊。”

    诸从龙道:“我现在每月能拿到三千二百丹劵,遇到外面同道要帮忙炼丹的,能再稍微赚点外快。”

    钟素撇撇嘴,“比严师兄两倍还多。”

    站在场下的严高玄陪笑道:“我和胡师叔现在在执法堂,真是一穷二白,月例低就不说了,还得罪人,但没办法,我也没有诸师兄的炼丹天赋。”

    几人站在斗法场闲说着,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今儿这么热闹。”

    循声望去,在精研堂整整躺尸两年的陆缺,撑着伞站在雨里,脸色疲倦,笑容却尤为温和。

    南宫月漓的视线和他对上,嘴唇轻轻颤动几下,释然地笑起来,随即又挥手轻拭眼角。

    好了就了。

    虽说南宫月漓猜测到,陆缺的伤不像曹宴长老叙述的那么严重,可仍然不放心,她就是操心的命,对待青云浦海字弟子,如天下父母心。

    青云浦海字辈弟子也正是由这样的掌事带过,才会情同手足。

    雨幕中,陆缺走到南宫月漓跟前,替她撑着伞,挑众人最关心的说:“害的南宫掌事和师兄弟担心这么久,但现在总算好的七七八八。”

    其他的客气话,没必要多说,先摆一席庆祝更要紧。

    赋闲的南宫月漓去张罗这事,正巧丰滢此时也在青云浦,下厨的人选也有了。

    众人开始忙活,很快炊烟升起来,薛昂和扈小香两位师侄好像是掐着饭点,劈柴洗菜的时不来,见炊烟却如见狼烟,一阵风似的赶到,正好跟上吃。

    别指望他俩的厨艺能有多好,也就简单家常菜的水准,跟丰滢完全不能比。

    “师叔!”

    “师叔!”

    两人都很担忧陆缺,见了面泪眼汪汪,薛昂长着双臂就扑向陆缺,大概是激动的过了头,架势就很像要把师叔勒死。

    “行了,行了,我现在已经没事。”

    陆缺缓缓推开薛昂,又抬手挡住意图给他一个拥抱的扈小香,这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场景,女师侄还是算了。

    随后落座开席。

    陆缺在精研堂养伤的两年,神魂基本待在乾坤化气壶内部,偶尔出来诈尸,也是活动筋骨,根本没吃过饭,忽然嗅到菜香,顿时感觉饿得不行,先风卷残云地吃了几碗饭祭五脏庙。

    师兄弟们边吃边说,再来上几杯酒,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只是相比曾经在鱼小鱼洞府那一席,再怎么热闹,也不如当初了,诸从龙感觉尤为烈,但什么都没有说。

    洞府外小雨潺潺,忽然又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

    苏寒衣驾临,走到洞府门口,先向里面望了望,本来焦急的脸色瞬间恢复清冷,看着陆缺道:“这么快就好了?我还以为你得多养几十年,也让我多享几十年清静。”

    别看苏寒衣嘴这么硬,事实上没少担忧半分。

    陆缺从精研堂出来,先到的就是望月谷,没有能到她,才又回到青云浦,而她这么快就能过来,必定是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来了。

    陆缺心知肚明,笑道:“那真是抱歉,往后恐怕又有很多事要麻烦师傅。”

    “彻底好了?”

    “嗯。”

    陆缺起身搬来张椅子,请苏寒衣入席,本来她不怎么食人间烟火,不过还是坐了下来,坐在陆缺旁边儿,捧着一杯茶,不时留意陆缺的气色。

    酒足饭饱,聊了许久,直到深夜众人才各自回去。

    苏寒衣留在最后,正好陆缺也有事要请教,就拽着苏寒衣进了练功室。

    “师姐,你不想洗碗就放在哪儿,等我请教师傅完修行上的事,出来再洗。”

    “你们聊你们的。”丰滢起身收拾碗筷。

    关上练功室的门。

    苏寒衣扯了扯衣袖,把袖角从陆缺手里扯出来:“撒开,瞧你给袖子上爪子印,拿着擦擦。”

    苏寒衣把自用的丝巾递与陆缺。

    “不用,我就请教师傅小事。”

    “伤刚刚好,不用这么着急修行,该休息就多休息休息。”

    陆缺算是为数不多能感受到苏寒衣温柔一面的人,但习惯了师傅的清冷,和一句一捅刀,就不太适应这样的温柔,感觉头皮有点痒,伸手挠了挠。

    好像猜测到陆缺的念头,苏寒衣冷眼道:“贱是不是,非要让我骂你你才舒服?”

    陆缺咧嘴笑道:“说正事,说正事。”

    “说。”

    “我有一滴血很古怪,好像是活的……”

    陆缺心念闪烁,先前凝聚的那枚血珠从眉心浮出,飞到苏寒衣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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