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内自孩子丢失之后就开始戒严,但姜逸之她们乘坐的马车居然畅通无阻地出了城。
苏好眠掀开车帘看见外面越发荒凉的景色,有些担心地看了姜逸之一眼。
方才,她看见掌柜手腕上的红绳和姜逸之给她的那条相似,便在识海之中提醒了姜逸之,这掌柜身上的迷障已解,暗处该有个修为不低的人在观察。
不如今日先撤。
谁知道姜逸之居然借着暗处的人反咬回去,顺势约了个城外看活剖血螺珠……
虎还是姜逸之比较虎,敖长乐都得排她后边。
“怕什么?”接收到苏好眠的眼神,姜逸之靠着桌案打了个哈欠,眼神清明地盯着摇晃的车帘,“要是我在这沄城丢了,这沄城得被翻个个儿……蚂蚁窝都得被浇开水,别慌,买完咱们就回王都了。”
马车外,听见对话的中年男人和掌柜对视一眼。
虽然他们不知道马车之中的那人究竟是谁,但按照目前对方的行为举止来看,应该是什么世家贵族的小公子,大老远来讨个新鲜。
原本,中年男人发现掌柜中了幻术时还有几分警惕,怕对方是仙门弟子来查案,可今日看姜逸之那副挥金如土的纨绔样,和阴晴不定的少爷脾气……
绝不可能是三大仙门的人。
如果是,那三大仙门按这个情况发展下去,迟早要完。
姜逸之:??
不过既然对方主动找上门来,若是真能借此机会打开王都那边的市场,说不定能把血螺珠打入皇亲国戚的圈层,到时候才是真正拥有了铁桶一般的保护伞。
中年男人看着马车上悬挂的香包出神,脑子里已经做上了美梦。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一处村野园子门口,姜逸之下了马车,眯着眼打量门上挂着的匾额,字体遒劲,一眼便知道是大家之作。
这样的破园子,却找了这么贵重的匾额当门头,还真是有意思。
不等中年男人凑上来搭话,姜逸之率先迈步朝园子里走去,步伐轻快,语气兴奋,头上那条红色蟠龙纹发带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那蚌,便是养在这处园子里?在哪,我看看。”
声音还在原地,人已经走远,中年男人快步跟上,叫住了准备闯进去的姜逸之:“公子,公子请等等。”
姜逸之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中年男人,表情天真:“嗯?有事?”
“此时还看不到血螺珠,得等子夜时分,月光倾注在池水之中的时候,开蚌取珠最好。”中年男人脸上挂着笑容,说的话却带着点阴森恐怖的味道,“那个时候剖出来的血螺珠,颜色最为艳丽,即便是佩戴十年百年,也不会褪色分毫……”
视线落在姜逸之的脸上,中年男人侧身让出路来:“公子,我之前便吩咐手下的人准备好了席面,不若休息一会儿,待到了子夜时分,便请公子来看活剖血螺珠。”
还不等姜逸之她们往堂屋走,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几辆马车同时停在了园子门口,马车大小、形制与姜逸之方才坐的马车别无二致。
只是那马车虽然停在门口,却仍在轻微晃动,马也有些不安地交替踩蹄,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呵,你们这里生意倒是不错,除了我,还有这么多客人。”姜逸之来了兴趣,转头看向大门口,冲苏好眠挑眉道,“我们也看看,什么人能出得起这个价,跟我……坐一样的马车。”
她这话虽然是对苏好眠说,但却是在点旁边的中年男人。
她对这种安排表示……很不满。
中年男人的脑海之中不断回想起刚刚招待姜逸之的细节,对方得是个什么身份,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明面刁难,再加上这随手掏一沓银票的财力,难道……
是皇子?!
脑补结束的中年男人表情瞬间凝固,他侧身挡住姜逸之的视线,看向对方的眼神里恭敬中带着诚惶诚恐:“公子,这并非是来购买血螺珠的客人,而是今夜负责剖珠的匠人,他们身上血腥太重,恐怕冲撞了二位,不如先进堂屋坐坐……来人,快,备茶。”
这情形显然是不想让姜逸之继续看下去,姜逸之见好就收,转身进了堂屋。
苏好眠走在后面,不动声色地放走了一条传讯符。
得趁姜逸之和这些人周旋的时候,放左百龄他们进来查查,这园子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古怪。
然而苏好眠刚在姜逸之身旁落座,就感觉到有一条传讯符钻入了自己的袖口。
嗯?左百龄这么快?
她匆匆瞥了一眼传讯符上面的字,难以言说地闭上了眼睛。
她这表情实在是反常,姜逸之端起茶杯战术喝水,在识海之中问道:“怎么了?”
“……左百龄,就在这处园子里。”
“咳咳咳……”
姜逸之差点被这口茶水呛死,她不可置信地看了苏好眠一眼,在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绝望。
左百龄那小子不是在查男童走失的事情吗?大老远跑到这个地方来是怎么回事??
姜逸之揣着满肚子的疑问吃完了这顿饭,中年男人让仆从送她回客室休息,等剖珠的仪式准备好了就会来请。
刚进了房间,姜逸之就先掏出几张符纸贴在门窗上,短暂做了个隔绝声音的结界。
苏好眠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语气急躁:“左百龄在这个园子里,敖长乐肯定也在,难道这园子里……那些走失的男童也在?”
“先把左百龄喊过来再问,这些情况光是我们这么猜,也不一定对。”姜逸之摸摸下巴,想着方才看到的情况,“那马车就十分可疑,若真的是剖珠的匠人,那些马车、马匹不可能是这副不安的状态……那人也不该是那样畏惧我多看的态度。”
若匠人还是些有修为的散修,那中年男人更有理由借此机会加价才对,怎么会如此避讳?
“左百龄说,他走不开。”苏好眠看着指尖即将燃尽的传讯符,眉头拧紧,片刻后看向姜逸之道,“他说,敖长乐……混在了那批被绑来的男童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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