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哥哥在找你。”O这会已经睡意全无了。
“他又找过你了?”隔了好几分钟,Y回复道。
“没有,就之前打了电话,也许是找遍了和你有联系的人了吧。”
“别告诉他。”
“嗯?”
“要是他再找你,别告诉他。”
“哦,大概不会再来找我了吧,我不会告诉他我们联系过了。”O揣测这应该是她想要说的意思。
“谢谢你。”Y简练地回答着。
“那你是回来了吗?”他不放弃每一个让对话继续下去的机会。
“他不是我哥。”
“之前你说是,所以我才相信的。”那个男人肤色很黑,而且长的和Y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他不是的。”
“嗯,我肯定不和他说任何事情。”
Y发了个笑脸。
“手机怎么关机了?”他没明白Y没有手机是怎么发信息的。
“我还有一个手机。”
O一下明白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Y肯定在躲避这个男的。
“你,能帮一下我吗?”这次是她主动说话了。
“你需要我帮什么?”
“我需要一个能睡觉的地方,没有身份证。”
“你现在在哪?”Y的话简短,跳跃,他需要联系起来琢磨一下,原来的手机不用,身份证也没有,还躲着那个男人,这是什么情况,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回N市,没有证件,找个住宿的地方也很困难吧。
“网吧,我在台风来之前一直待在这里,台风来了,网吧也不营业了,店主允许我待到早上。”
“有地址吗,发给我,我来接你。”O想象着网吧里的场景,那地方鱼龙混杂,一个女孩子在那过夜肯定不安全吧。
“你不会告诉他对吗?”Y警觉地问道。
“我发誓,不会。”O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发誓这两个字,只觉得现在自己一定要保护好Y,天大的事他也不管了。
Y发来一个鬼脸。
“我不是未成年人,所以不用担心。只是帮我找个地方,以后我自己想办法。”Y似乎想解除他可能的顾虑。
他依样画葫芦也画了一个鬼脸,顿觉心情舒坦了很多。
“你,说一下,想怎么个安排法,带我去哪里?”
还挺有心眼,O暗自好笑起来,“首先,我得知道你要待多久。”
“反正不能去连锁酒店那种地方。”
“为什么?”O还真是先想到了连锁酒店,一晚上200多元先打发一下。
“你,结婚了是吧。”
“哦。”O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什么叫哦。”
“就是曾经结婚过。”被她一逼问,他不再迟疑了。
“明白了。”Y又发来一个鬼脸。“有其他房子可以住吗?”
“没有。”除了和太太这间公寓外,他再没有其他房产了。
“你现在住的地方,是不是有两个房间。”
“是。”对于Y的层层盘问,他觉得很有趣,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过。
“房门是带锁的?”
“是。”难道她要住到他这里?他扫视了下屋子,万一她提出这要求,自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二间卧室,他和太太每人一间,还有一间书房,两个卫生间…。
“那我到你那里先住一天,要是你觉得不妥,我就找其他人。”Y问道。
“酒店为什么不好?”他觉得好奇。
“那里有监控,他们找不到我,或许会报警找人,现在都过了24小时了,可以报失踪了。我不想被找到。”Y回答的很快。
莫非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怕被找到?O迟疑了。他们?不止那个高瘦男人在找她?
“不行就算了,我再想办法。”
“哦,当然是没问题的。”他马上回答道,生怕她真去找别人,这会对他来说,只想和Y待在一起,和她说说话,就一会也好,只要她不要再消失。至于来家里这事,一则太太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回来,估计到周六岳父动手术前都不会回来,再则那个何蕴沣不是也来过吗?想到这,他顿时觉得理直气壮了,再没有什么顾虑了。
“我这没有任何问题。”他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
“真的?”
“真的。”
“你不担心我是坏人?”虽然她这么问,可他仿佛看见她躲在屏幕后面呲呲笑着。
“你都不担心我是坏人,我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虽这么说,可一个年轻女子住到他家总是有些古怪的,但这会他也顾不上了。
“你没发誓。”
“发什么誓?”
“刚才你说的所有的话,你没发誓。”
“我发誓!”他暗自庆幸刚才说了实话。
Y又发来一个鬼脸,紧接着,她发了一个链接给他,是网吧的地址。
“一个小时内,我就到。”他搜了一下距离,那地方不是市中心,开车的话四十分钟,车被太太开走了,只能叫车了。
“给我带点吃的,饿了。”
他含糊的嗯了一下,吃的?这会只有桌上那袋面包了,他走出卧室,来到餐桌前,望着依旧没有拆封的面包和那张名片,他小心翼翼地把名片塞回面包下。
现在快凌晨三点了,外面好像安静了很多,他打开客厅的移门,阳台上一地的雨水和跌落花盆撒出来的泥。雨停了,风也小了。
他迅速冲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穿上一件长袖T恤和一条很薄的速干裤。他在手机上约了一个出租,没几分钟,显示司机到位了。
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出租车停在了Y发的网吧门口,路上畅行无阻,只是沿街没有这么早开门的早餐店。
“我到门口了。”他坐直了身体,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能转我200元吗?,网吧这里的收费,我没钱了。”
“好。”他没有任何犹豫,转了200元给她。
隔了十分钟,窄窄的网吧门口里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人影,等走出店门,是一个身材匀称的女孩,一米六五的个子,戴着口罩,扎着马尾辫,白色短袖,一条有点脏的宽松裤,头上戴着的球帽帽沿压的低低的,手里提着一个鼓着的耐克运动包。
看外形,是她了。
女孩过了狭窄的马路,向四周看了一眼后,转到后排车门这,探下身,盯着后排座位上的O看着。
“叔叔。”她的眼睛弯弯的特别好看,那眼神里透着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