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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2章 今日也是险些把持不住的一日
    珧琢在檐下掸了掸身上的雪,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怕吵闹了人。

    从宫内回来,已是亥时,估摸着苏杳入睡了。

    她眠浅,珧琢可不得跟做贼一样畏手畏脚的。

    屋内烛火葳蕤,没日没夜燃着炭火的铜炉将屋内烘得暖意十足。

    苏杳并未在床榻之上,而是软趴着身形,昏睡在了临窗杦旁的案几软椅上。

    那抹倩影很是娇贵,棉团儿也蹭在苏杳头颅旁,一人一猫安宁平和,恬静得好似在珧琢心口抹了蜜。

    珧琢近身,方抬手,想着蹭一蹭苏杳被炭火烘烤得泛红又娇嫩的面颊,可搓了搓手,又缩回了。

    珧琢褪了外衣,随意往一旁扔下,轻手轻脚的将人扶着头颅靠在他身上,又给人抱在怀中。

    可人终究是醒了,也不算醒,半梦半醒,浅浅的溢出嘤咛,似哭啜,往他怀中蹭,格外勾人。

    苏杳嗅见了那股熟悉的沉木雪松气,缱绻依赖的直哼哼,似在同搅了她清梦的珧琢闹脾气,软糯又哑哑道:“你回来啦?”

    珧琢将人轻放下,对上苏杳那睡眼惺忪的清水眸,心口扑通扑通的,跌宕起伏得剧烈。

    “嗯,回来了,快睡。”

    只等人阖上眼后,珧琢又在人那诱人垂涎的面颊上轻嘬了下。

    方才那一刻,他脑子尽是被下流龌蹉之事填满。

    也不全怪他,与其埋怨自己,倒不如说是苏杳太勾人了。

    很好,今日也是险些把持不住的一日。

    若是能一直如此,此生倒是死而无憾了。

    -

    翌日,苏杳同珧琢偷偷摸摸回了苏家,因要庇人眼色,苏家老早就遣散了好些人,也就仅剩几个信得过的老仆和苏杳院儿里几个婢女。

    一见着人,苏夫人自是乐不可支,硬生生将苏杳从珧琢手中夺过,扯着人说话去了。

    珧琢几次三番挽留,苏杳却绝情挣开他的手,冷漠至此,只留给他一个决绝身影。

    被狠心无情抛弃的珧琢委屈得不行,泪眼巴巴的望着人,恨不得粘上前去。

    争宠失败,珧琢也就只得同他的岳父和兄长去内厅大眼瞪小眼。

    那二人一个塞一个的黑脸,可即便是表面上的下马威,珧琢也得含笑受着。

    许是见气氛太过沉默,苏霍才道:“她最近养得不错,气色倒是好了些。”

    珧琢瞅了眼他的岳父大人,苏癸虽仍是那副绷着脸可模样,可不难看出眼中几分克制的赞许神色。

    珧琢忙点头:“嗯嗯。”

    得到了岳父的首肯,珧琢难免也硬气了不少。

    苏癸年老,神色也愈发混沌,面容上爬了不少皱纹,却精神矍铄:“昨日宫宴时,听闻陛下大发雷霆,还召见了陈瑨陵和聂怀秋进宫,听说,此事与你的生母妧皇后有关?”

    到底算是一家人,苏癸也并未遮遮掩掩,珧琢更是颔首承认:“嗯,有关,也与我有关。”

    昨日的消息不胫而走,想来苏癸也知晓了不少。

    苏癸凝重的眉目一尘,并未多说,也只是稍加嘱咐:“凡事都小心些,别让旁人抓住了把柄。”

    珧琢听着教诲也是浅笑吟吟的:“谢岳父大人关心,人不是我动的手。在皇宫杀人,属实是冒进,宫内人多眼杂,确实容易留下把柄。”

    人虽不是他杀的,但罪状是他坐实的。

    聂玉姝与时御想要来个死无对证,那他不妨助他们一把,先声夺人,替绿莺将罪责揽下,让他们措手不及。

    珧琢说下手之人冒进,可苏癸想到往日珧琢行径,也觉得珧琢不遑多让。

    珧琢在这儿咄咄逼人时,还历历在目呢。

    那性子是真烈,跟头蛮牛一样。

    不过正事儿上倒也没那么莽撞。

    苏癸:“你在朝中若是想与何人结交,可以同我说说,年老一点的,或是那些武将,与我倒是有几分交情。”

    珧琢知道,聂怀秋虽在朝中得势,大半的文官皆受他的提拔,可武官向来不喜党派之争,敬重的自不是聂怀秋那种擅于纸上谈兵的权臣。

    苏癸一开口,倒是给了他几分脸面,毕竟珧琢也是真没想让苏家同他淌这趟浑水的。

    “确实有一事,需岳父大人出手相助。”岳父大人这几个字,珧琢是越说越顺口,越说越对味儿。

    “齐墨洄。”

    苏霍猛的一急心:“齐墨洄?你有他的消息了?”

    珧琢:“近几日陛下新纳了一位国师,那人名叫傅洄。”

    “傅洄?”苏霍细品着这名字,直觉不对道:“他就是齐墨洄?”

    苏癸苏霍并未见过齐墨洄,当初是苏杳碰见的,熟知此人,也只是在苏杳和珧琢口中。

    “没错,傅洄就是齐墨洄。”

    “他昨日又来了,我想知道他背后是何人。”

    “我的人手不多,且身手不高,容易露馅,劳烦您找几个功夫好的,时时刻刻盯死他,他要是有一举一动,我们也好应对。”

    苏癸与苏霍对视一眼,苏霍郑重点头:“好。”

    珧琢:“他擅暗器和毒蛊,务必得小心,倘若不慎,可以来找我。”

    在同仇敌忾时,苏霍也少了往日对珧琢的偏见与冷脸:“放心。”

    珧琢:“还有一事,华沁殿卖出去的消息,卖给了时御。”

    “当真是他!”

    苏癸也早有猜测是时御,苏家丑闻一出,时御定会是那既得利益者。

    苏霍疑惑一问:“他们不是打死不说出幕后之人吗?”

    珧琢神色颇淡,眼底泛着清凌凌阴翳,渗人得紧:“生死是很容易,但生不如死,可不容易。有的是法子让他们听话。”

    他的手段,要让一人开口,易如反掌。

    论计谋,苏癸不知珧琢与时御何人更胜一筹。

    时御扮猪吃虎,可珧琢却是一击毙命。

    时御背后有聂家,但珧琢身后的云孜也不容小觑。

    论心狠手辣,齐墨洄若是时御的人,珧琢也并非不能与之抗衡。

    一群人吃了个丰盛的年夜饭后,苏夫人还掏出了几个红封,似要给小辈压岁钱。

    第一个自是给苏杳的。

    苏杳眉开眼笑,含春杏眸灵动传神,清甜声色更是沁人心脾:“谢谢娘。”

    第二个,自也是给苏杳的:“给小外孙的。”

    第三个给了苏霍后,珧琢就翘首以盼,眼底满怀期待与希冀。

    到他了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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