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知晓,苏杳松口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往日苏杳皆是冷漠置之,如今竟说考虑考虑。
虽说是以一身伤换取了苏杳的心软,可不管手段拙劣与否,他终究是得偿所愿。
“只要你应允,其他的无需担心。”
皇帝那儿,时轩羽那儿,还有苏家,皆由他出面。
珧琢说无需多虑,可苏杳又如何能放得下心。
她神情低迷,瞥见珧琢的那新旧明显的伤,苦苦的揶揄着:“你这是被山匪追杀了一路吗?”
珧琢:“算是吧。”
本珧琢的身躯比一般女子都肤白些,如今体无完肤,她多看一眼,都觉心中酸涩不忍。
虽说人心难测,可珧琢却心思单一。
他绝无半分残害自己之心,倒是侥幸,次次得他所救。
“我给你上药吧。”
跣足从绣着兰花的素白被褥中探出,又被珧琢掐着踝骨塞了回去。
“长夜漫漫,欲壑难填,可不是要你挥霍夜色、来给我上药的。”
“你若是有力气和精力,不妨……”
“好好弥补我这多日来的惦记。”
珧琢夜宿淽玉阁,黏糊得过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同苏杳缠绵,以补足这些时日心里头的空缺。
苏杳苦苦哀求,终是说了好些软话,才得珧琢高抬贵手。
若不是苏杳着实是辛劳过度,昏昏欲睡得眼睑都睁不开,珧琢还想闹上一番,在苏杳这儿讨一讨好。
夜已至,筵已散,时御方欲踏上马车,就见侍卫凑身而来,同他窃窃低语。
随即,时御面露难以置信的怀疑,一闪而过暗恨,扯着讥笑以对:“这么多人都没能杀得了他,还无一活口?”
侍卫如实相告:“四皇子太过邪门了,那些尸体我都看过,像是被蛇咬死的。”
“几条蛇就能折损了那么多人,你觉得是他太厉害,还是你们太无用?”
时御一怒,丹凤眼眼尾下撇,笑意尽数消弭得荡然无存去,只余森寒杀伐气,侍卫也是埋头闪躲,浑身战栗。
“不愧是我多年培养出来的人,废物至此,连个人都除不掉。”
可他到底也未大发雷霆,而是强压怒火。
“还有一事,五皇子中毒,并没有死,可要属下……”
“暂且不用,时轩羽我留着还有用。”
时御虽惋惜,却只紧攥着袖袍,进了马车。
时轩羽不足为患,除不掉时琢,也就只得在苏杳这儿费心功夫了。
-
苏杳醒时,身上并不粘糊,也不知珧琢是如何给她擦身的,他倒是总能让自己刮目相看。
晌午时,苏霍来了一趟。
“听婢女说,你昨日醉了酒,申时就睡下了?”
苏杳怕露破绽,总归是心虚的,便埋头轻‘嗯’了一声。
“昨日辛苦兄长了。”
苏霍:“头还疼吗?”
苏杳晃了晃头,偷瞥了苏霍一眼,继而折着手中的雪莲残枝。
“少爷,药来了。”
如心端来玉碗,苏杳闻着味儿就知与前几日的药不用,苏霍也解释:“我今早醒时,发现有几株药放在我门口,想来是他回来了。”
“不多不少,正好十日,他还挺守信。”
苏霍说完,可未曾在苏杳面上瞧出半分情绪,像是早有预料。
“他来见过你了?”
苏杳猛地抬眸,迎上苏霍刀刃般的鹰隼眸子,欲辩解,却张口哑然。
终究是不想撒谎,索性也应了。
只是苏杳一应下,苏霍几近暴跳如雷:“他当这是什么地方?几次三番擅闯国公府,如入无人之境,杀了他都不为过!”
“周佩,吩咐下去,调一队护卫在小姐周围院子时时刻刻守着,遇人擅闯,生死不论。”
“兄长……”
苏杳见苏霍气势汹汹,想着劝阻一番,可苏霍气得面色铁青,是昔日从未有过的盛怒。
以至她也放轻了言语,略有退让之势:“不必如此,他也没想害我。”
苏霍都难以启齿珧琢那心思,虽没残害之心,但有龌蹉之举。
他就不信,那人是什么正人君子。
“先将药喝了,看看是否见效。”
苏杳这几日总想着胸脯处那似有苏醒的虫蛊,就怕它醒来让她受那钻心之痛,好在也就上次那一次。
药入口后,她当真觉得那虫蛊已死,轻触了下心胸,很是平坦,更像是凭空消失了。
苏杳展颜一笑,可见喜色,眼波旖旎,梨涡浅陷,眉目间顾盼生辉。
“哼,看来他还有些用处。”
苏霍虽冷嘲热讽,但也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苏杳在心中默默腹诽:珧琢的用处可不止这一星半点。
苏霍:“如今倒好了,毒也解了,你和夫人的身子好转,若是与皇家四皇子没婚约的话,倒是可以回阑州封地。”
苏杳心想,又何尝不是呢?
若是能解了婚约一事,也同爹娘与珧琢有个交代。
苏杳同叶韵去了一趟庄府,庄文砚是苏杳为数不多的挚友,自她幼时起,苏、庄两家两家就私交甚好。
“前不久听叶姑娘说你又中了齐墨洄的蛊?”
苏杳:“嗯,不过今日已经解了。你的伤如何了?”
庄文砚一副温润如玉的君子之姿,笑意春风和煦:“快要痊愈了。”
“是珧琢吧?”
珧琢之名,从庄文砚口中说出,却不带太多怨恨,苏杳都得佩服庄文砚的心性。
可她如今在面对庄文砚时,更觉愧疚。
她有亏于庄文砚,又欠珧琢甚多。
苏杳利落坦白:“嗯,是他。”
叶韵和庄珣在一旁,也未做言语。
庄文砚:“他医术倒是绝妙,能处处压制齐墨洄一头,有他在,齐墨洄的心思,终会落空。”
这下轮到苏杳不吱声儿了,庄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庄文砚意有所指:“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却能救人。”
-
珧琢才回府邸,就被宫里头的人叫走了。
云孜瞧着人并未缺胳膊少腿的,也安了不少心,只是难免摆出长辈的身份唠叨珧琢。
“你倒好,一回京城,往人国公府钻,那么大座宅子,留不住你是吧?”
珧琢双眸泛滥着星雾春光:“自是留不住的。”
“宅院再大,无一人相伴左右,何顶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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