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霎时惊愕,双目瞪大。
柳兮然死了?
她恍然如梦未醒,却怎么也难以置信。
此讯于苏杳而言也算不上噩耗,只能说是太过猝不及防。
而且苏杳隐隐担忧。
柳兮然绝非是这么随意就去世的,想来,或许真同珧琢脱不开干系。
幽暗的床帐内,苏杳只着了内衫,指定是不能出去露面的,便透着床帐竖着耳朵细细听着。
珧琢看着娴音和落月二人气喘吁吁而来,因为拦得住人而面目愧疚。
珧琢负手而立在床榻前,身姿笔挺,神态正色到毫不心虚,觑目得有些倨傲。
“柳祭司这是何意,你的女儿死了,与我有何关系?”
柳春俞早已被气得险些晕过去,好在身旁有人搀扶,暗瞳死死的瞪着珧琢,视若仇敌,指着珧琢的手指头都在发颤。
“是你,一定是你,给我的女儿下毒,把她毒死了。”
“你怎能如此歹毒啊啊啊?”
柳春俞嗓子哑得跟拉的二胡,还是技艺拙劣的那种二胡,嗞嗞咿咿的。
更是被气得捶胸顿足,可见丧女之痛有多痛心疾首。
一旁围观之人,无不为之动容,各自脸上携带着腾腾怒气,手中的棍棒也是都快攥折了。
可珧琢,气定神闲,处变不惊,不慌不忙的套着衣物:“这又与我何干?无凭无据的事儿,柳祭司还是不要凭空捏造的好。”
柳春俞:“除了你,还能有谁?还有谁能下此毒手?”
珧琢也是故作茫然不知:“这我就不知道了,柳小姐平日在族内,也并非是善人,若是有人居心叵测,想要对她下此毒手,也未可知?”
珧琢冷眼得置之度外,伫立于众人前,却不落下风:“况且,柳祭司若是怀疑有人毒害了你的女儿,大可以去查明真相,不必带着这么多人来我这儿严刑逼供。”
珧琢死不认罪,那群人也懒得同他周旋:“跟他废什么话,把他押解到祠堂去处置。”
说是如此,可又有谁敢先上,当那个出头鸟。
珧琢冷着脸,神色阴晦:“说人是我杀的,证据呢?”
珧琢往日在族中行事确实太过桀骜,树敌不少,今日来讨伐他的,可不少,都将珧琢当做杀父仇人。
“要何证据?族中只有你最为嚣张跋扈,你有何事不敢做的?且你平日里最喜欢搬弄你那些毒,怎么就不是你干的?”
少年确实嚣张,满目不屑,完全未将所有人放入眼里。
“我嚣扬跋扈,我就要杀了柳兮然?族中人人都擅毒,就能是我杀的?”
珧琢偏了偏头,展露一个无辜的淡笑,其中恶意,却让人头皮发麻。
“这就是你的证据吗?空口无凭,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珧琢瞥见苏杳露出了半个头,又给她摁了回去。
苏杳如今已笃定,柳兮然的死,与珧琢有关。
珧琢虽坦然,可太过坦然,便是珧琢的破绽。
若不是珧琢做的,他指定冲着人一阵威胁恐吓。
珧琢并非讲理之人,若是他开始讲道理,那便是他没理。
当然,珧琢这般故作磊落,想来也是确信,柳春俞他们拿不出证据。
柳春俞如今深陷在悲痛中,双目中满是血丝,指着珧琢就是咬牙切齿,早已疯魔得胡言乱语。
“是你,就是你,你早就记恨上了兮然,都是因为里头那个女人。”
苏杳掀了个缝儿,只泄出双目,察觉柳春俞那双猩红汹色的眸子注视着自己,像是要将她碎尸万段。
珧琢环着双手叉腰,少年意气恣意狂妄,犹如战场上挥斥方遒的将军,浅显的勾了勾唇,眉目间却满是狞色与冷煞。
“你再给我指一下试试?”
“既是中毒,我家夫人昨日也中毒了,只是发现得早,才勉强保住了性命,那我又该同何人说理去?”
一众人倒是不知苏杳中毒,一时低语了起来,只有柳春俞心中有鬼,左右环顾又局促不安。
强词夺理得底气不足:“你胡说。”
珧琢的冷眸落在众人最外头的齐邬身上:“是否胡说,请齐老来诊断一番就见分晓了。”
齐邬是众人之中辈分最高,最为年长之人,年过八旬,风骨依旧。
他出手,众人自是信服的。
珧琢扯了件外袍塞进帷幔中,苏杳套上后便显于人前。
女子面色病弱无气,俨然大病未愈。
齐邬一阵儿诊断,观眼鼻喉舌,再辅以寻脉,也心中有数。
“苏姑娘所中之毒,与让柳小姐丧命的毒,皆是一种,只苏姑娘中毒后穴脉被封,毒未侵袭至五脏六腑,只少量损伤了心脉,只能说是勉强捡回来一条命。”
齐邬又同苏杳低语嘱咐道:“多加调养,半月足以痊愈。”
又觉自己多话,有珧琢在,也无需他担心。
一人仍是不信:“万一这本就是你谋划的呢?”
珧琢失笑:“我要谋划什么,才会毒杀我才过门的夫人?”
“我若是想,直接下手即可,何需试验?”
“说我想抹除嫌疑,那族中这么多人,为何偏偏是我做的?是何缘故?”
事到如今,斯人已逝,柳春俞也顾不得其他了:“因为兮然她一时因爱生恨,生了歹念误入歧途。”
“她本想着……,本想着……”
柳春俞支吾其词,一会儿看苏杳,一会儿又恶瞪珧琢,最终又看着这一众人,终究是道出原由。
“她不愿你被这女的蛊惑,本想杀了她以绝后患,哪知道,最终死的竟然是我那苦命的女儿。”
柳春俞边道边哭,哭得肝肠寸断,好似他的女儿害人,是多无足轻重的事。
此言一出,也是为之哗然。
众人也知几人之间恩怨纠葛颇深,没曾想却这么复杂,竟到了要投毒杀人的地步。
珧琢捻了捻指腹,暗笑,镀了一层光晕的眉眼熠熠生辉:“祭司大人又错了,柳兮然动了歹念又如何?”
“那只能说明是她想要谋害人,你自己亲口承认的,我可没说我害过她。”
“许是她手脚不干净,偷摸下毒的时候自己抹了点,时运不济又蹭上了。”
男子眸中迸射出诡谲的寒光,笑得着实是渗人:“她……该死而已。”
“只是苦了我这苦命的夫人。”
说着,竟还真硬生生挤出两滴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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