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担心你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木招摇轻柔地用锦帕擦拭沾在苍耳脸上的酒渍。怎么喝个酒,还能喝得满头满脸。
只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罢了……苍耳腹语。她吐吐舌头,还是打算岔开话题。
看他眉如远山,眼如酒,源源地沁出醉人的酒意。高挺的鼻梁上,仍架着镂空的黄金面具。
面具下……究竟恢复成什么模样?
“让我看看你的脸,可是好了?”一双小手张牙舞爪,毫无顾忌地扒拉上他的脸。感受到他肌肤传来的微微凉意。心里莫名有些忐忑,微微颤抖着摘下面具。
露出的肌肤已不再狰狞,只隐隐残留了一丝红印。紧紧绷着的心脏,兀得一松,不由自主地轻呼出一口气。
气息濡热,引得木招摇苍白的脸上顿时翻了些许红色。
苍耳小巧圆润的手指头在红印上轻轻地抚过。手指滑到木招摇的唇边,忽得被他捉住。
“可是好得差不多了?”
“嗯,已是大好!我看这道红印,没几日也定能消了。现在你可安心了。”她冲他开怀的笑,露着一口白牙,没心没肺。“天大的好事,值得好好庆贺!!不如,我们一醉方休?”她大方得递过手里的细杆。
这般好的果酒,也该让木招摇尝尝鲜。
木招摇不由自主接过细杆,看着杆口一圈红色的酒印。
轻抿一口,入口甜腻。
果然是小孩子喜爱的甜酒。
“如何?比之光之月华,是否别有风味?”苍耳满脸期待。看他笑意晏晏地点头,又心满意足地催促他多喝几口。好东西自然是要找人一同分享,才更欢喜。
“虽是果酒,但也不宜多喝。你可别忘了前几日醉得不省人事。”木招摇看她欢喜,盛情难却之下,又抿一口。
“这果酒,果味甚于酒味,我哪料想,竟也能上头。一时喝多了而已。以后不会了。”她答得信誓旦旦,看木招摇喝得不亦乐乎,酒瘾上来,又从他手里顺过细杆,紧抿两口。
“你们倒是潇洒,你一口我一口,在此痛饮。留我一人在那崖顶挨冷受冻。”说话之人,言语间不大爽快。
“老九!!”苍耳扔了手里的细杆,飞奔至老九身旁,扑了上去。
老九把她小小的身子抱个满怀。
“怎么满身的酒气。”老九嗔怪道。
“老九,这招摇的小兽除了会酿光之月华,竟还会酿野果酒!!味道甚好,你来尝尝!”苍耳扒拉着老九,引他到酒眼处,又冲着木招摇招了招手。
木招摇犹豫着……递过手里的细杆。
老九犹豫着……接过细杆……捏在手里……
两人面面相觑。
苍耳看老九捏着细杆,不为所动,只当他不知如何品这果酒,干脆拿过细杆,一把塞到老九嘴里。“吸着喝,吸着喝,味道甚好呢!!”她笑得满脸天真。
老九面如土色,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若他没看错,这杆子……刚才……还在……三棍子……嘴里吧……
“老九,像这样吸!”苍耳看他还是不明所以,又将细杆含到自己口中,咕嘟咕嘟痛快喝上两口。
喝完……又把细杆递回他手里。
老九洒然一笑,拿着细杆放入口中,痛快得喝上两口。
“你还是喜爱甜物。”
“怎样?好喝吗?”
“如你所说,别有风味。”说完,又将细杆递回给苍耳。
苍耳痛饮上两口,顺手将细杆递给木招摇。
木招摇看看苍耳,又看看老九,看他们神色自然,自嘲地笑了笑,便将细杆放入口中,痛吸上一大口。
果酒甜腻,他并不爱喝,老九亦如是。
但今日这果酒,他却甘之如饴,似是真如小枕头所说的那般,别有风味。
又或许,他实是不想打破现下这和乐融融的氛围。
三人,你一口,我一口,把酒痛饮,月上树梢。
什么话都不曾多说,又似把什么话都说了。
苍耳晕晕乎乎,倒在老九怀里,呼呼睡了过去,手里还捏着细杆,舍不得放。
老九弯起食指和中指,轻轻地夹起她脸颊上的细肉,日日吃那没味道的祝余,倒是没瘦多少。
苍耳的怀里忽地一动,冒出个毛脑袋来。
竟是一只小狌狌。
它歪着个脑袋看看老九,又看看木招摇。胆怯地从苍耳手里拿过细杆,小心翼翼地斜眼打量两人,将那细杆拢进嘴里……
老九愣在当下。
他虽是不拘小节,但和兽类共饮一杆……实是做不到……
肺腑之内,不是滋味。
他抬头,正对上木招摇的桃花眼。
心念一动,快如风雷般从毛猴子嘴里抢过细杆,一把塞入木招摇嘴里。
还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往外吐。
着看木招摇脸上翻江倒海的表情……饶是啃了狗屎也不过如此了!
老九笑得肆意,忽又想到之前自己同他一道,和这小兽共饮了一管……
看来,木招摇说得没错。是要教教丫头,什么是讲文明,讲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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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招摇无奈地吐了细杆,有些懊恼得推老九一把。两人互瞪一眼,又尴尬得别开眼视线…这酒……当真是没法喝了……
空气凝结……
“光之月华,喝不喝?”木招摇终是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老九哼一声。
“为你这伤,劳得我这般辛苦,自是要喝。不仅要喝,还要放开怀得痛饮!”他停下话头,顿了顿,看向木招摇,接着说道:“你这般小气,可别舍不得。”
木招摇听了,却笑得开怀。
“旁人空饮我两杯光之月华,我都会肉痛不已。但若是你,就算喝空了我整座招摇,那又如何?!”
笑声荡漾在空谷中,惊得酿酒的狌狌们此起彼伏的嚎叫。
苍耳在老九怀里翻个身,口涎涂了小半边脸。
木招摇刚想要掏出锦帕,却看老九用袖子随意在她脸上抹了抹。
闭眼,深呼吸。
忍了,忍了。
今日这般融洽的氛围实在是不能轻易破坏了。
苍耳是被热醒的。
冬日里,老九的狐狸毛最是暖和,但从不似今日这般,像个火炉子,简直要把她烤干了。
她挣扎着从狐狸毛里钻出来,呼吸新鲜的冷空气。
老九睡得香甜,还从嘴里耷拉了节舌头出来。她摸摸老九大大的狐狸脑袋,又捏捏他软软的狐狸耳。老九动了动耳朵,别过了脑袋。
苍耳偷笑,谁能想到,万年的老狐狸化了原身,还能有这般可爱的模样。
她从狐狸毛里又挣扎出半个身子,刚转个身,面前又凑过来个狐狸脑袋,把她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
回过头,老九的脑袋不是在这儿吗?怎么又多了个脑袋??
难不成,自己喝醉了酒,又范迷糊了??
揉揉眼睛,又伸手摸了摸……
没错,没错……
的的确确是两个狐狸脑袋……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一模一样的狐狸脑袋……
难怪自己被活活给热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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