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离擦了擦眼泪,扶着魏灵儿坐下,才慢慢开口道来。
他两岁那一年刺客闯了进来,杀人放火,他被母亲的一名贴身仆婢死命护住,躲了起来,后来两人从大火中逃出,都被烧伤了,张老二上次救他的时候,叫了医师治疗,看到了他身上的火伤。
仆婢带着他逃到楚国,侥幸遇到石离的师尊,奈何仆婢已然重伤,不治身亡,临死前,仆婢告诉了石离的师尊事情的经过,以及石离的身份、家人的情况,仆婢以为石离的家人已全部遇难,石离看到自己的姑母还活着,喜从天降,悲从心来,一时不能自己。
石离说道:“可怜了那位姨娘,我都忘了她长什么样,只知道她叫冬儿,我在她的坟前给她立碑,尊她为义母。”
“正当如此!你告诉姑母葬在哪儿,姑母前去祭拜,铭感这位姑娘的大恩!”
石离向她说了地址,魏灵儿用心记下,接着跟他说起她所调查的情况,几人很是纳闷,想了许久也没什么头绪。
“小子,这事就包在你俩兄弟的身上了!”
石离和陈曦抱拳:“小子领命!”
陈曦对魏灵儿说道:“待会回到家中,二婶就说是我姨母即可。”
魏灵儿笑道:“这个倒合适!”
几人回到家中,三个孩子穿着簇新的衣服,和景胜、柳儿他们吃着糕饼、干果,正闹得欢,见到张老二几人回来,几人一起见礼:“春节安好!过年安好!”
张老二几人纷纷道好,陈曦向几人介绍魏灵儿:“这位是我的姨母,打听到我在这,从家乡过来的。”
几人纷纷向魏灵儿行礼,魏灵儿眼里泪花闪闪,一一答礼,此时的魏灵儿欢喜得心里都要炸开了,看着张巧云三姐弟,还有屋里熟悉无比的物事,她实在忍不住了,快速转身,把即将要落下的眼泪迅速擦掉,陈曦见她太激动,忙掏出钱币发给三个孩子和张巧云、柳儿,说这是压岁钱,小孩子领了压岁钱,这一年里就平安健康,张巧云看他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宠,心里欢喜得很,也笑嘻嘻的接过了,张老二夫妇和石离、景胜也赶紧发钱,屋子里一片喜气洋洋。
魏灵儿拉过张巧云三姐弟,左摸右看,亲热得不行,她声音改变了,易容成了一名绝色美妇,要来见儿女,她不想太普通。
见到从未谋面的姨母对他们三姐弟如此热情,张巧云有些诧异,看了陈曦一眼,陈曦笑道:“姨母知道我和你们是一家人了,很是欢喜,见到你们就更加开心了!”
张巧云开心笑了,三姐弟对这位长辈很是喜爱,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初次见面,却觉得她特别亲。
张巧云笑道:“姨母远来辛苦,陈曦,这么老远,姨母就不要走了罢,让晚辈多尽尽孝心。”
魏灵儿听了这话,心情更是激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要忍不住了,陈曦见状,急忙引开众人的注意力:“没错,要好好尽孝心,我母亲去得早,姨母打小就最疼我,我做错了什么,姨母都不会骂我,我想要什么,姨母都会给我,姨母,您说是吧?”
这滑头小子!张老二脸已经黑了下来,魏灵儿脸色一僵:“嗯,呵呵,那是……自然。”
接着她又笑吟吟说道:“只是你小时确是顽劣,为此姨母也打过你!”
那满是笑意的目光里,好像有一把小小的刀子,陈曦蓦地打了一个冷战,张老二又眉开眼笑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几人简单吃了午饭,陈曦身边跟着景胜、柳儿,和张老二、张老盛、张卫带着几车钱币、干果、糕饼,四人分头行动,到族人家中拜年,见面互道春节安好,奉上糕饼、干果,给孩子压岁钱,说可以保孩子一年平安健康,族人乐不拢嘴,纷纷道谢,并说来年要好好准备,过个热闹的年。
魏灵儿和张巧云、三个孩子在家,相处得很是融洽欢欣,张巧云对姨母亲热得很,说姨母远道而来,贴心的烧了热水,放了香料,让姨母洗澡,魏灵儿泡在温暖的热水里,对女儿的体贴受用不已。
魏灵儿洗完澡,得知家里人的衣服都是张巧云做的,一叠声夸赞,张巧云得意极了,兴冲冲拿出自己做的裙子给魏灵儿看,新颖的款式让魏灵儿大为惊奇,听说这是陈曦设计的,还说他的家乡有好多女子都穿这个,魏灵儿呵呵干笑着,点头称是。
张巧云见魏灵儿喜欢,就送了一条给她,嬉笑着告诉魏灵儿,让她只穿亵衣亵裤,穿上裙子感觉一番,自己到外头去。
魏灵儿有些害羞,不过这是女儿的心意,她照做了,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傲人身材完美展现,魏灵儿登时迷醉了,她有意在女儿面前显摆一番,把女儿叫了进来,张巧云啧啧连声,卖力夸赞,把魏灵儿夸得脸都红透了,更显得美艳绝伦。
张巧云动情说道:“姨母,你好美,像我娘一样美!”
听了这话,魏灵儿急忙转身,不让张巧云看到自己的眼泪:“你把姨母夸得都害羞了,你先出去罢,姨母要换衣裳。”
换完衣裳,魏灵儿叫张巧云进来,深情的抚摸着张巧云的秀发,说她好看的像仙女一般,又如此心灵手巧,实在是顶好顶好的女子,张巧云感受到长辈浓浓的爱意,眼眶红红的,抱着姨母开心不已。
傍晚陈曦、张老二、石离都回来了,几人一起动手,片刻之后,火锅晚宴开始,大年初一,一家人喝酒吃肉,和美无比,魏灵儿面对着新式餐桌餐椅,很是赞赏,张巧云得意地告诉姨母,是陈曦叫人打造的,魏灵儿看着女儿眼里满满的爱意,笑着夸了陈曦两句。
一顿饭,魏灵儿不停给孩子们夹菜,擦了几次眼睛,说火锅的热气熏到了。
吃完饭,一家人又吃着瓜果聊了许久,陈曦和石离送姨母去歇息,张老二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迈着轻快的步子跨上马,一骑绝尘,又去值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