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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IF線攬星入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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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線 攬星入懷 1

    阮洛的父親和爺爺又吵架了。

    這次吵的不可開交,爺爺還朝父親動了手,枯瘦的手掌并成一個巴掌,差一點落在父親臉上,被父親強硬地擋住了。

    父親還推了爺爺一把,差點把爺爺推倒。

    兩人就這麽推搡着,同父異母的弟弟阮淘以及阮淘的母親何氏還在旁邊拉偏架。

    阮洛去護自己的爺爺,亂陣裏也不知道挨了從哪兒來的一腳,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他的力氣比不過阮淘比不過阮青山,甚至比不過alpha爺爺阮時韞,單薄的身子摟住爺爺:“爺爺我們回家吧。”

    爺爺我們回家吧。

    這句話聽的阮時韞心裏一陣酸疼——

    阮洛的爸爸就在眼前,但這兒卻不是阮洛的家。

    阮洛只認他租的那間僅能容納爺孫倆的小屋。

    阮時韞見阮洛拉架拉的渾身虛汗,臉色蒼白,終究是息戰了。

    他話音裏都是疲憊:“阮青山,你想賣兒子求財,除非我死。”

    阮時韞說完,拽住阮洛的手,大踏步出了屋子。

    這天爺爺請客,爺孫倆在外邊吃了一頓熱乎火鍋。

    初春季節,有小雪還是晃晃悠悠地落着。

    兩人吃的渾身暖和。

    阮洛問阮時韞:“爺爺,A+級的omega,很值錢麽?”

    阮時韞眼神幽暗:“很值錢,很值錢。”

    但阮時韞沒有向阮洛透露到底多值錢。

    在現在這個beta滿地走的時代,alpha和omega是一代比一代稀少。alpha的比例還算勉強能夠維持平衡,但omega已經快成稀有保護動物了,更別提A+級的omega,在華國基因局的可查資料裏,已經三代人沒出過一個了。

    所以阮洛滿18歲,履行成年檢測時,被鑒定進化成A+級的omega後,基因局直接給予阮洛的法定監護人阮青山兩個強制選項:

    一,稀有omega将由基因局,根據基因匹配率的高低,為他選擇優質alpha進行協商婚配;

    二,如不願接受基因局配對,需向基因局報備檔案,承諾18-19歲之間的1年之內,和apha且必須是和A+以上的alpha登記結婚。

    阮青山自然選了比較靈活的第二選擇。

    且他精明市儈,拿着基因局的雞毛當令箭,說什麽他也是被逼無奈,既然都是賣孩子一定要賣個好價錢,為了不走彎路,要直接通過競拍來決定阮洛的歸屬。他直接把阮洛的情況登了報,A+級以上,出得起起拍價的豪富們都可以投标競争,最終價高者得。

    現在的情況是,報已經登了。

    被阮洛爺爺阮時韞發現,阮時韞要求阮青山停止每日持續登報“賣子”的行為,被阮青山拒絕。

    兩個人的父子情幾乎決裂。

    阮時韞無法回答白紙一樣天真的阮洛,關于此類的問題。

    只是往阮洛的小盤子裏夾了一塊牛肉:“吃吧。不論多少錢,爺爺都不會把你賣出去。”

    ——只要他活着。

    毀了這輩子的硬骨頭,大鬧一場也沒有關系。只要能留住自己的孫子。

    阮時韞往阮洛的飯碗裏舀着熱湯:“我的孫子要嫁人,也得嫁進好人家,有沒有錢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對崽崽好。”

    阮洛知道。

    其實阮時韞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

    包括18歲的自己,也不能。

    這個時代的律法,對于omega這種稀缺的存在本身就不公平。但這種不公平卻是打着保護的名義。

    比如,一個alpha成年之後可以是獨立人。

    但omega不行。

    Omega即使過了18歲,也有自己的監護人,且一輩子都有。除非在某個領域有極強的影響力,可以申請解除保護,否則永遠無法是獨立的人,即——

    出嫁前,父親是自己的第一監護人。

    出嫁後,丈夫是自己的第一監護人。

    這樣的被監護者身份,會伴随一個omega直到老死。

    監護人是可以為omega的婚姻做主的,哪怕omega不願意。

    但阮洛在爺爺面前仍然乖的不像話。

    他也給爺爺夾了一塊熱乎乎的牛肉:“其實我沒所謂的爺爺,只要有鋼琴,我嫁給誰都沒所謂,我的心是鋼琴的,我也愛不上別人。”

    這句話倒真的對阮時韞起了些寬慰作用,阮時韞被攥住的那顆心終于寬慰下來。

    阮洛哄的爺爺松了心。

    自己的一顆心卻沉甸甸的。

    這天清晨,他起了個大早。在爺爺還沒有醒時,給爺爺煮了明火白粥,把昨夜剩的火鍋肉小炒了一下,扣了盤子在桌上保溫。

    他自己則抱着尤克裏裏,背着雙肩包外出了。

    雙肩包裏裝着貓條,花露水,創可貼等等小東西。

    并不重。

    他去往的地方是離家不算近的郊區。

    在郊區撿到一只流浪小貓,給它喂了個飽之後,太陽才徹底從山底下爬出頭。

    阮洛看着不遠處已經化了雪,冒出了草尖的山頭,生出了些踏青的心思。

    他背着包,抱着尤克裏裏就朝着自己的“秘密基地”去了。

    秘密基地就在不遠處這個名叫“小金山”的山頭上。

    是在山崖邊一棵松樹下。

    那兒風很大,阮洛很喜歡那些大風漫卷他衣衫的感覺,像是能吹散他所有的不開心。

    只是這天有些不一樣。

    這天,這座荒蕪的山上竟然迎來了除了他之外的客人——

    阮洛沒有看到客人的影子,只是在山腳下看到了停泊的三輛山地車。有兩輛看上去很帥很炫酷,還有一輛是全黑的,看上去給人的壓迫感很強,像是野獸蟄伏。

    阮洛叫不出這些車的名字,只是覺得那輛黑色越野車的主人,一定也是個壓迫力極強的人,否則怎麽駕馭得了這種大車?

    阮洛有些獵奇地多看了那輛黑色越野車一眼,緊了緊雙肩包,就把這幾輛車抛在腦後,上山去了。

    傅瑜是信了季辰西的邪,才聽了季辰西的建議,跟着他爬到這鳥不拉屎的山上湖邊釣魚的。

    從淩晨三點就過來打窩,釣到早上十點鐘,硬是一片魚鱗都沒有碰到過。

    單是釣不到也沒關系,離譜的是過來釣個魚而已,季辰西竟然拉了兩車的beta和omega助興。

    大家在湖畔,圍着兩個釣魚窩,搖骰子跳舞,自助野炊,樂此不疲。

    要不是傅瑜臉上沒表情的時候冷漠的有些駭人,對這些人類的表現力起了一些抑制作用,傅瑜相信他們的喧嚣程度,能把這片湖的草皮給掀翻。

    十點零五分的時候,傅瑜把魚竿調成自動收線模式,叼了根煙站起身。

    那些不敢過來打攪傅瑜的紅男綠女們頓時把所有目光轉移在傅瑜臉上,見他不釣魚,開始起來放松,就有點躍躍欲試但不敢。

    還是季辰西親自過來朝傅瑜勾肩搭背的:“光釣河裏的魚多悶啊,也釣釣我魚塘裏的魚呗,各個模樣好,身材好,知情識趣,你挑嘛,挑到了我送你!”

    有了季辰西帶頭,紅男綠女們才敢發話:

    “就是就是。”

    “要是能被傅總投以青眼,這輩子真是死而無憾。”

    傅瑜連看都沒看那些紅男綠女,一口煙過了肺又吐出來,冷聲道了句:“你們盡興,我走走。”

    說完也不顧季辰西在身後叫他,自己轉身離開了這片快把他頭蓋骨掀翻的熱鬧。

    走了五分鐘後,傅瑜閉了閉眼,吸了口新鮮空氣——

    世界清靜了。

    傅瑜很少在這種山間野地裏行走,他平時往返的要麽是富麗堂皇的現代建築,要麽是提前被清掃過的名勝古跡。

    像這種松鼠在頭頂樹梢滿頭跳,随時會砸下來的野地他鮮少涉足,尤其是山路還不穩,剛剛路過一片砂石地的時候頭頂滾下來一塊大石頭差點砸到他。

    傅瑜對這個地方說不上滿意不滿意。

    總歸是安靜下來,權當散心。

    就這麽走了半個小時,抵達了山頂。

    讓傅瑜驚訝的是,他聽到了一陣熟悉的音樂旋律——

    流暢的像是彈奏之人演繹過無數遍。

    音樂的色質很明顯是用尤克裏裏彈出來的。

    但旋律卻是來自肖邦的《練習曲》,是一首鋼琴曲。

    乍然聽到肖邦的旋律,傅瑜的腳步聲就停住了。

    傅瑜記憶深處聽到的第一首樂曲就是肖邦的鋼琴曲,後來他一度把肖邦的琴曲當成他失眠的藥。

    這首《練習曲》他更是聽過無數次。

    可是從尤克裏裏的音色裏聽到,還是第一次。

    傅瑜站着,又抽了一根煙,直到練習曲結束。

    結束之後,尤克裏裏的琴音又起,又是一首鋼琴曲,這一次是《暴風雨》。

    一根煙燃盡,傅瑜把煙頭丢在地上碾滅。

    黑沉沉的眸子開始朝着琴音的來處掃視——

    這得多喜歡鋼琴。

    傅瑜以為彈奏尤克裏裏的會是一位老人。

    但沒想到竟是一個幹淨到近乎剔透的孩子。

    那孩子膚色蒼白,連嘴唇都沒有多少血色,在陽光下被鍍了一層絨絨的金光。

    傅瑜極少看向世人的眸子,在那一刻,像是照進了一小簇細弱的野火。

    他沒有出聲打攪那個孩子。

    可那孩子擡頭的時候卻看到了他,還被他吓了一跳。

    但很快,那孩子沉靜下來。

    很有禮貌地看了傅瑜一眼,平靜的容顏沒有一絲一毫的攻擊力,眉目透着一股淡淡的疏冷,卻疏冷的恰到好處,不會讓人覺得他故作清高,卻也實實在在給人一種“這個人不熱情”的錯覺。

    傅瑜覺得自己可能是打攪了這個早起爬到山上練琴的好學生。

    他轉過身正要下去,就聽到這個孩子聲音清泠泠地,又帶了一絲虛弱的柔意:“先生。”

    傅瑜側過臉:“?”

    那孩子仍然禮貌:“先生,恐怕您需要朝裏邊走一走。您現在腳底下踩着的苔藓地,在化雪以後很濕很滑很容易摔倒,而且,這種茂密的苔藓地裏很容易有蛇來去。我就總是遇到。”

    傅瑜又看了那孩子一眼,沒頭沒腦問:“你一個人?”

    那孩子很乖地點頭:“嗯。”

    傅瑜就問:“你不怕蛇?”

    那孩子怔了一下:“很怕。但我喜歡這兒,這兒很高,看到的東西都很矮,我在這兒看到這些,會覺得人生而渺小,很多事都不必在意了。我喜歡這兒。這種害怕,就不能阻止我。”

    傅瑜破天荒地,被一個陌生的omega逗的勾唇微微笑了一下。

    “謝謝提醒。”

    他道。

    說完轉過身朝着山下走去了。

    阮洛看着那個背影逐漸遠去,直到看不見。

    總算呼出口氣——

    剛才跟他說話的時候好緊張。

    被他望了一眼,就好像被天邊烏壓壓的黑雲給壓住了似的,讓他有些喘不過氣,還有些……害怕。

    阮洛又練了會兒尤克裏裏。

    大約過了三四個小時,空氣的濕度越來越高,不知是剛才遇見了那個讓他感到“烏雲壓頂”的人以後,出現了心理暗示,還是天氣忽然變了。

    他在天邊看見一大片烏雲朝着這片山緩緩飄了過來。

    在山上遇到下雨,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阮洛當機立斷,抱起尤克裏裏就開始下山。

    到半山腰的時候,聽見一陣喧嘩的笑鬧。

    七八個天仙一樣的人勾肩搭背地走到阮洛面前,阮洛直接怔住了。

    ——在他那個環境,很少同時見到這麽多好看的人出現。

    阮洛還在人群裏看見了那片“烏雲”。

    “烏雲”朝他打量了一眼,立即被身邊的公子哥勾住了肩膀:“咦,你竟然盯着他看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們認識麽?”

    “烏雲”淡道:“不認識,走吧。”

    于是一行人烏泱泱地又朝前走,把阮洛遠遠地甩在後邊。

    阮洛抱着尤克裏裏的力道緊了些,他睫毛顫了顫,虧他剛才還想跟那朵“烏雲”問句好來着。

    阮洛就這麽抱着尤克裏裏,看着那群人往山下走。

    他們個高腿長,每個人活力滿滿,走的很快。

    但是……路都走岔了。

    阮洛對這片山路還算熟悉,那群人走的方向盡頭有一片軟軟的濕地,如果平時旱季還好,但是在剛化了雪的天氣裏,那兒很容易已經變成了一大片臨時沼澤。

    尤其是——待會兒看上去還要下雨。

    阮洛着急地往前快步追了追,沒追上,在身後張開了嗓子喊了句“先生”。

    但山地裏風很大,他的聲音傳不出那麽遠。

    阮洛有些心急。

    那群人雖然和他沒有關系,但七八條都是活生生的生命,要是陷進了沼澤出了什麽事,他這個旁觀者一輩子都無法安心。

    他于是加快了速度。

    可是頭頂那片積雨雲的速度比他更快,很快飄到上空,砸起了雨花。

    起初還是淅淅瀝瀝的,但跟山頭上的霧氣糾纏上之後,雨點就開始變大。

    不一會兒,就嘩啦啦地打的人臉生疼。

    而那群人已經離那片臨時沼澤越來越近了。

    好在阮洛也離那群人越來越近了。

    阮洛奔跑的時候踩過苔藓地,沒控制好平衡摔了一下,膝蓋上的褲子布料摔破了,手腕上也摔了一道血痕出來,被大雨弄濕熱辣辣地疼。

    阮洛皮膚嫩,又是A+級omega,身體各方面都擁有omega最極致的特性,因此比一般的omega更加脆弱不耐疼。

    他幾乎疼的雙眼染上了霧氣,被雨沖刷了一會兒,手腳也開始發軟,整個人變得很冷,太陽穴也鑽心的疼。

    阮洛不知道自己追了多久,總算在這群人抵達那片澤區的時候,追到人家屁股後邊了。

    他喘着氣,大聲喊着:“先生……”

    那群人仍然沒有注意到他。

    還是那朵“烏雲”先回頭朝聲音望過來的。

    “烏雲”看見他似乎愣了一下,像是在人群裏說了句什麽。

    然後整個人群停住了,紛紛朝他回過頭來。

    “烏雲”又跟身邊一位男士說了句什麽,那男士飛快地跑上來,把他手裏的打傘遮到阮洛面前:“是在叫我們麽?小孩。”

    阮洛捂着肚子喘勻了,才說道:“別往前走了,前邊是澤區,危,危險。”

    那男士是一位beta,打着舌釘。

    說話的時候舌尖一亮一亮的,像個混社會的。要在平時,阮洛是不敢跟這些人打交道的。

    他沒想到這位社會beta哥還是個好人,見他渾身濕透,把傘丢給他:“傘你拿着,我去跟他們說。”

    不得不說,這beta的手勁真大,阮洛接過這把傘,就被這把傘的力道壓了一下,差點沒拿穩。

    太重了。

    ——也可能是這會兒身體乏力的厲害的原因。

    那beta過去說了這事以後,“烏雲”身邊的公子哥露出懊惱的神色,像是在跟大家道歉,看口型是在說“忘了提前做攻略”,“我也不知道前邊有澤區”,“雖然是我帶你們來的,但我也是第一次上這座山”雲雲。

    阮洛看着大家往回拐,總算放了心。

    但此時他的眼前已經一陣一陣地發黑了。

    直到人群朝他過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道:“看那瘦小孩兒,快握不住傘了,那傘又大又沉,誰去幫他打。”

    又有人附和:“對啊對啊,哪有讓omega打傘的,這麽多beta呢,快去一個,獻殷勤的時候到了。”

    阮洛不想給人惹麻煩的,本來有人給自己施舍一把傘他就很感激了。

    他原想說不用了不用了,謝謝大家我自己來就好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在昏昏昧昧的視線裏看見,那朵“烏雲”從公子哥舉着的大黑傘下走出來,在一幫人瞠目結舌的視線裏走到他的面前。

    阮洛聞到一陣很清冽但很淡很淡的酒香。

    很高級。

    很好聞。

    但阮洛有些害怕,心嗵嗵跳了起來。

    然後,他看見“烏雲”骨節有力的大手接過他捧着的傘把,單手把傘穩穩地舉了起來。

    他說話的聲音和他的手一樣穩,語氣卻比他此時的身體還冷:“走。”

    阮洛聽到周圍一下子寂靜了。

    連公子哥的嘴巴都閉上了,那些人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

    像是有許多疑問,但是不敢說出來。

    因此,阮洛判斷,現在給自己拿傘的這朵“烏雲”,在人群裏的地位一定很高,很能讓大家忌憚。

    所以阮洛更不安了。

    他很小聲地說:“謝,謝謝。”

    “烏雲”的肩膀很寬,腿很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此刻太冷太冷了,阮洛心裏想,要是這個人的肩膀能夠抱抱自己,一定很安全很溫暖。

    這麽想着的時候,他打了一個很小的噴嚏。

    然後有些慌:“抱歉先生。”

    阮洛覺得“烏雲”低下頭看了他一眼。

    他很局促地捏起了褲腿。

    而後,他聽見頭頂落下輕淡的字句:“你的尤克裏裏呢?”

    阮洛被問到,才發現自己的尤克裏裏竟然不見了。

    他一陣心疼。

    一定是剛才追人的時候太急,雨在臉上撲,他又急又慌,沒把注意力放在尤克裏裏上,以至于尤克裏裏摔到了哪裏他也沒發現。

    現在山上雨下大了,還容易爆發泥石流,他也不敢自己回去找。

    于是悶悶地低下頭看着腳尖:“可能丢了。”

    “烏雲”好一會兒沒說話。

    後來阮洛也沒說話了。

    兩個一面之緣的人本來就沒有什麽話好說的。

    倒是身後的公子哥,扯着破葫蘆嗓子說了好幾遍:

    “小孩兒,你真熱心,謝謝你的好心提醒啊!你會有好報的!”

    “小孩兒,你家住哪啊,哪個公司的,我給你做面錦旗。”

    “小孩兒,你有對象麽?你這種omega沒alpha護着不行的,還敢一個人山上,不怕出意外啊。你叫什麽名字?哥給你找個有錢有閑能天天陪你往山上跑的alpha。”

    阮洛不願意做個沒禮貌的人,每一句都想要回複他來着。

    可惜他現在身上越來越沒力氣,嘴巴動了動只能發出很沙啞的氣音。明明渾身都濕透了,嗓子卻像是着了火,連話都說不出來。

    所以,生平第一次,像一個沒禮貌的人一樣,對別人的話做不出任何回應。

    偏偏公子哥和身後的男男女女們開始竊竊私語調笑起他,雖然是善意的,但仍是阮洛有些不自在:

    “你少說兩句,這小孩一看就是圈子幹淨的那種,別拿你的油腔滑調對待乖孩子。”

    “就是就是。小孩兒看着好乖好腼腆。”

    “怎麽辦,越是乖小孩我越是想要欺負兩句。”

    阮洛更不敢回頭了。

    就在這時“烏雲”發話了:“別逗他。”

    只三個字,人群竟然真的寂靜下來。

    只剩下風聲和雨聲震響耳膜。

    等到了山下,阮洛覺得強撐的意志力似乎随時都能崩塌。

    他實在太辛苦了,一陣一陣暈眩的感覺席卷着他。

    他好想依靠點什麽東西休息下,但身邊只有那朵“烏雲”。

    阮洛不敢。

    又在硬撐着,行屍走肉一樣聽着他們說話,但就像是隔着塑料袋子,嗡嗡的什麽都聽不清。

    直到公子哥大聲問他:“家住哪兒?看你離哪個司機的行程近些,你跟跟車回去。今天天氣不作美,不能好好兒報答你。這是我的名片,天晴了聯系我,好好設宴款待你。”

    阮洛很機械地抓了下名片,沒抓穩,名片被雨打到了地上。

    阮洛正要彎腰撿,被一只有力的手攔住了,清冷聲音從頭頂傳下來:“再給他一張。”

    那公子哥怔了一下,又掏出一張來。

    那只有力的大手接過名片,遞給阮洛。

    阮洛連忙伸手去接,手指觸碰到對方手指,被對方手指冰冷的溫度激的一顫,而後連忙捧着名片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那個聲音頓了一下,問他:“是不是不舒服。”

    他不問還好,一問之下,給阮洛造成了一種被人關心的錯覺。

    阮洛賴以強撐自己的城牆像是突然崩塌了,阮洛腿腳一軟就要往下滑,被那只手穩穩地撈住了。

    阮洛沒有回話的力氣,只是在嗓子裏發出了一聲低喘。

    意識一下子陷入了混混沌沌的狀态。

    然後他聽見了周圍人的驚呼聲。

    那只手把他往上拖了拖,低沉聲音道:“他發燒了。你們自便,注意安全。”

    公子哥忙道:“他沒事吧?誰有退燒藥?誰帶退燒藥了?”

    “誰沒事會帶退燒藥出來釣魚啊!沒帶。”

    “我也沒帶。”

    阮洛意識陷入黑暗之前,感覺那人像是把自己攔腰抱了起來,那低沉又裹挾着寒氣的聲音離自己耳邊很近,在說:“他跟我的車。”

    周圍又沉靜了下來,仿佛說話的人破天荒做了一件他平時絕對不可能做的事情似的。

    而後,那人好像對司機說了句:“開車,去醫院。”

    阮洛感到那人似乎把他抱上了車,風聲和雨聲一下子離自己遠去了。

    一只大手觸碰在他的臉頰邊,像是在測量他的體溫。

    阮洛多日的委屈莫名地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

    眼角一下子濕了,卻不是雨痕。

    随後他感覺到那人把溫暖的大衣蓋在了他的身上,他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松下來,軟軟陷落在那人沉穩有力的懷抱裏,徹徹底底,昏迷了過去。

    老爺們,香香飯飯來了哦,IF線,如果傅瑜沒有穿書,還在同一世界遇見洛洛會怎樣?

    當然是要老攻寵寵寵,給他撐腰打臉複仇虐渣捧在手心寵上天!

    (你們還有沒有那個灌溉營養的寶寶金水,可以給寶寶灌溉點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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