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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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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探

    這個聲音……

    是傅瑜。

    是傅瑜麽?

    阮洛已經沒有力氣朝聲音的來處擡眼。

    缺氧使他眼前出現一陣一陣刺眼的白光,他喉嚨已經開始痙攣,身體也抖的厲害。

    半睜的眼睛只能看見盛季修猙獰的臉在眼前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阮洛的五感正在慢慢失去,他感覺到周圍環境變得混亂。

    盛季修似乎在拼了命地掐他的脖子。

    耳邊混合着呼喚聲、咒罵聲、還有……槍聲。

    盛季修拽着阮洛的脖子,把阮洛提起來擋在他身前的時候,阮洛迷迷糊糊是看到傅瑜了。

    傅瑜手裏拿着槍,黑壓壓的槍口面朝着他,正疾步走來。

    阮洛的喉嚨發不出聲音,大腦也做不出太多思考,但傅瑜很大聲地喊着他的名字,倒是讓他的理智稍稍回複了一點。

    至少……周圍的混亂不再像夢境。

    他看見暗門已經打開了,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個人。

    阮洛能清晰地聽見盛季修對傅瑜發出威脅:“開槍啊!你他媽手抖成那樣,不怕打錯人就他媽給老子開……”

    開槍還沒說完,阮洛眼前一花,只見傅瑜用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毫無停滞地踹開籠子鐵門,一拳砸在了盛季修的面門上。

    溫熱的液體飛濺,伴随着盛季修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緊接着阮洛脖頸的壓力一松,氧氣大量湧入鼻腔,窒息感終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呼吸過度引起的嗆咳。

    阮洛的身體極速下墜,墜入傅瑜的懷抱裏。

    一切動作都是轉瞬之間。

    傅瑜抱住阮洛的時候,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朝着盛季修左肩狠狠踹去。

    盛季修的脊背撞在籠子的鋼筋鐵骨上,竟然生生把鋼筋撞斷,甩出了三米遠。

    盛季修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左肩往下及至心髒、骨頭,幾乎全都碎了,他七竅流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死了。

    “……傅,傅瑜,傅瑜。”

    阮洛想要抓緊眼前這個像所有黑暗夢境裏一樣,會在他瀕死時候會抓住他,抱住他的傅瑜。

    所有的傅瑜都可以是假的。

    但是阮洛知道,這個傅瑜是真的,是他在虛幻夢境裏渴求的唯一真實惦念。

    阮洛清楚地感受着傅瑜炙熱的吐息和懷抱的溫度,一時竟然分不清自己是夢是醒。

    他聽見密室裏有其他人說話的聲音:

    “死了三個。”

    “那邊那個,也失去生命體征了。”

    “先把這幾個重傷的帶走,其他死者等待來車押運。”

    阮洛的淚珠順着眼角落下,他渾身抖的厲害,呼吸都不夠了,還哆嗦着蒼白的嘴唇喊傅瑜。

    眼看着眼睛已經睜不開,從喉嚨痙攣慢慢地變成渾身痙攣,整個人都在失去溫度失去血色。

    傅瑜渾身血液猶如冰凍,他輕拍阮洛的臉,聲音低沉:“洛洛,聽着,吸氣……呼氣,聽到了麽洛洛!按我的節奏……吸氣,呼氣!”

    阮洛聽到了,他也想乖乖照做,可是實在沒有自主呼吸的力氣。

    身體的應激呼吸急促而紊亂,使他越來越窒息。

    就在難受的整個心肺、身體、意識都要炸開的時候,他迷迷糊糊看見傅瑜俯下身,吻住了他。

    “唔……”

    身體所有感官都麻木,只有傅瑜帶給他的一點炙熱的癢,像是一道閃電,攪起他渾身的戰栗。

    阮洛清楚地意識到,傅瑜在帶着他呼吸。

    阮洛的手指,無力地蜷縮在一起,心跳更加迅速,卻慢慢地有了節奏……

    傅瑜抱着懷裏冰冷的身子,明明嘴唇抵着嘴唇,可是心裏起不來半點旖旎。後怕、心疼,仍像利刃攪弄着他的心尖。

    就在懷裏的阮洛慢慢能夠自主呼吸的時候,傅瑜餘光看見,已經被堅定“失去生命體征”的盛季修,竟然一邊吐着血,一邊在地上歪着頭,用尚能活動的右手握着把黑色的全自動手/槍P18C,神情猙獰地朝着他懷裏阮洛的腦袋按下扳機。

    傅瑜引導阮洛呼吸正在關鍵時刻,如果忽然停頓會加重阮洛的應激性過度呼吸,造成更強烈的窒息性嗆咳。

    一旦嗆咳激烈收不住,引導呼吸将會失去作用。哪怕直升機再快,可這裏到醫院的距離也足以阮洛因缺氧而死。

    而眨眼之間的時間,也不足以傅瑜抱着阮洛轉移。

    哪怕是直接撲倒,仍有致使阮洛中/槍的幾率。

    僅僅為了最大限度降低阮洛的中槍幾率,傅瑜幾乎連一個瞬息都沒有猶豫,當機立斷抱着阮洛轉了個身,大手牢牢護住阮洛的後腦和裸露在外的手臂,硬生生接下了這枚子彈。

    阮洛迷迷糊糊之間,聽到槍聲,又感覺到傅瑜抱着他的身軀一顫。

    他努力想要睜開眼,看見傅瑜伸手從口袋掏出了一把/槍,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只是視線瞥向一處,朝着身後開了一槍。

    除了傅瑜之後,身後似乎還有別人同時朝着傅瑜的目标開了槍。

    阮洛聽到那些人又開始彙報:

    “三槍爆頭,死了。”

    “……碎了。”

    還有一個身着警服的人執/槍上來,對傅瑜關切地呼喚道:“傅先生,你中/槍了!”

    那人扭頭對身後的人急切地吩咐些什麽,阮洛都聽不見了。

    阮洛耳朵裏嗡嗡地耳鳴。

    他掙紮着從傅瑜的吻裏脫出來,淚水模糊了眼,吃力地喃喃:“受傷了麽……”

    “沒有,洛洛不怕,我沒有受傷。”傅瑜聲音低沉安撫着。

    但阮洛沒有聽,阮洛用這會兒恢複來的一小點力氣,拼命地擡起手,從傅瑜背後摸到滾燙的、濕濕的液體。

    他顫抖着手舉到眼前,看到了紅豔豔的血,阮洛的情緒頃刻間急烈起來,他像是又要呼吸紊亂了:“流血了,傅瑜……”

    傅瑜眼看阮洛又要出問題,狠了狠心,在剛才适度釋放出的安撫信息素上,施加了過量的信息素。

    阮洛的情緒還來不及太過激動,身體就在他懷裏越來越軟。

    聲音漸漸不可聞。

    但那細碎的帶着哭腔的聲音,像是帶刺的鎖鏈,在傅瑜的心尖上纏繞繃緊。

    阮洛在陷入昏睡之前帶着哭腔,說的是——

    “不要流血,不要死。”

    “我知道是你不是他……”

    “我不要證明了我什麽都不要了……”

    “傅瑜,不要流血……不要死……對不起。”

    阮洛昏睡了很久,到了醫院以後就緊急插上了輸氧管。

    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

    但是傅瑜這邊,已經能夠随意走動。

    甚至,只要傅瑜不做什麽伸展運動身體拉伸,肩膀上的槍上對他都沒有影響。

    聽說傅瑜中了彈,馬不停蹄趕來的宋祈在看見傅瑜剛做了摘取子彈的手術,就開始抽煙的狀态以後,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你們頂級alpha實在是厲害,子彈差點貫穿你的肺葉子了,還能抽煙。你不疼麽?”

    傅瑜守在阮洛的病床門口,神情有些恍惚:“疼。疼才抽。”

    宋祈唉聲嘆氣:“我看是心疼吧。季辰西聽說你中了槍,也買了機票正在趕來,哎,你說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傅瑜抽着悶煙不說話:“阮洛那時雖然不清醒,但他醒來以後還是能想起來救他的人是我吧。我之前對他的治療和回避,是不是要前功盡棄了?”

    宋祈勾了勾嘴角:“我看未必。你不是說,阮洛在被你抱住的時候,想要抓住你麽,他昏迷的時候還在喊你的名字。他還說道——‘你不是他’。我想這句話,是有深意的。你當局者迷,但是我覺得,事情沒有壞到那個地步。”

    傅瑜仍然在吐着煙霧,不說話,堂堂財經新聞的黑臉常客,顯得不知所措憂心忡忡。

    宋祈問:“你怎麽不進去看他?”

    傅瑜不答話。

    宋祈就笑:“你不敢?你怕他當時只是在瀕死的時候感到害怕,才又起了幻覺說了胡話?”

    傅瑜仍然不說話。

    但宋祈知道,傅瑜不說話的時候,大多表示默認。

    宋祈就給傅瑜出謀劃策:“我作為心理醫生,從專業的角度來分析,阮洛八成是對你謝意更多。他肯定已經不讨厭你了,甚至這次……盛季修弄巧成拙,還對你産生了助攻作用。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吧。”

    傅瑜用手指生生摁滅了煙頭:“什麽主意?”

    宋祈繼續唉聲嘆氣:“你不敢去看他,不如你躺回去你的病床上假裝昏迷不醒。看看阮洛的态度,我們根據阮洛的态度,再行定奪怎麽樣?”

    傅瑜眼神黯了黯:“他醒了就逃跑了。”

    宋祈搖了搖手指:“傅瑜,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我是心理醫生,是專業的。我可以跟你打賭,阮洛絕對不會走。”

    宋祈笑了笑:“我猜,他會主動去找你。”

    傅瑜的手指微微攥緊。

    宋祈笑着對傅瑜搖頭,推了推金絲邊眼鏡,道:“我有分寸。”

    宋祈小心翼翼推着傅瑜,把他推向了他自己的病房,指着他的病床鄭重其事道:“你躺着不要出聲,我會去守着阮洛的。你放心吧,我有辦法引誘他自投羅網。”

    他說完,認認真真加了一句:“等他一醒來,我就告訴他,你快死了。”

    來了來了老爺們!

    給老爺們安利上本同類型完結文,《在頂級alpha懷裏撒個嬌》,也是霸總攻,受是小結巴,喜歡的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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