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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小地主16
老爺暴斃,冉府上下,一夜之間,哭聲哀恸。大家哭可能并不是真為冉員外之死而傷心,更多的是憂心自己往後的去處罷了。
誰人都知道冉小少爺不學無術,學識學識沒有,生意上的才能也半點也無,成日裏就只會同一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冉老爺這麽一去,冉家家業恐怕是要散盡了!
到處都是哭哭啼啼的聲音,慘得要命,而冉暮秋也白着臉,特別想跟他們一起哭——
下人們慌亂難過是真,可他們或許不知道,自己這個小少爺比他們還要慌得多。
按照原劇本,冉家徹底倒了以後,這些下人們要麽被發賣到別的人家,要麽就遣返原籍,但小少爺呢,因為平日裏惡事做得太多,馬上就要死掉了!
好在季淩說話算話,真的扛起了冉員外身死後的一應大小雜事,沒讓冉暮秋操任何心。
葬禮結束後,偌大的冉府像一下子變得清淨不少。
這天晚上,冉暮秋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睜着眼睛發了好一會兒的呆,冉暮秋終于還是沒有忍住,直起身子,叫了人進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道修長瘦高的影子緩步朝他走來。
冉暮秋看着對方的身形,猜出來人是季淩,倒是半點兒也不意外——冉員外死後,冉家的幾處莊子便開始清算發賣,賬務一下拮據了不少,而府裏少了位正經主子,本也就再用不了那麽多人。
季淩掌着盞小燈,松松披着外袍,走到他床邊,先将燭臺放下,又坐到他床邊。
“怎麽了,少爺?”他溫聲問。
冉暮秋仰着臉看了他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主角受在幫忙處理冉員外的身後事開始,渾身氣度好像漸漸的開始變了。
具體是如何變的,冉暮秋也說不上來,就覺得……對方好像不再像一個可憐巴巴、任他揉捏、毫無脾氣的卑賤男妾了。
……開始變得更有主角的氣度了。
好一會兒,冉暮秋才小聲的道:“我有些渴。”
季淩先說了句“稍等”,又幫他倒了杯茶水過來,坐在床邊,端着瓷杯喂到他唇邊。
動作倒是一如從前般的溫柔,因知道小少爺晚上眼睛不好,他還小心翼翼的拿手圈着冉暮秋腰背,就怕他喝水時一個不穩,從床上跌下來。
冉暮秋特意将動作放得很慢很慢,一邊喝,一邊借着微弱燭光,小心翼翼的觀察主角受臉上的神色。
——他哪裏是真的渴,不過是要借着這個機會,試探主角受對他的忍耐程度。
幾天的喪葬儀式過去,冉暮秋除去一開始因世界線偏移而産生的心慌意亂,也已經差不多冷靜了下來——不管怎麽說,他人到底是還沒挂掉,既然沒挂掉,這任務就得繼續做下去。
而細細的将目前的任務進度捋了一遍,冉暮秋猛然發現,先前誤打誤撞,讓主角受的虐心值從二十多清零,如今才又回升到了5點,說不定,還算是一件好事。
道理也不難想。
自己起先是借着身份壓制在刷主角受的虐心值,但如今,金貴跋扈小少爺的身份都沒了,季淩只要不蠢,就能看出自己這變态小少爺不過一個外強中幹的草包,半點兒能耐也沒用,冉府更是只剩下一個空殼,他只要耍耍手段,就能反手将小少爺賣掉。
因此,自己要是再照着以前的法子去欺負他,萬一拿捏不好度,恐怕反而會刺激季淩幹出些什麽不好的事情。
但好在如今世界線發生了重大偏移,主角攻受并未傾心相許,而主角受本身是有點兒聖母心的,沒了原劇本中主角攻的相助,也許……也許不會那麽快就對自己起殺心?
所以說,只要确認主角受對自己沒那麽強烈的惡感,或許,他還真的不用那麽早死,仍有繼續做任務的機會。
……但冉暮秋卻沒什麽信心。
只要想一想他之前對主角受做出來的事情,說實話,只要是個有點氣節的正常男人,都會恨不得趁機弄死他吧?
冉暮秋一點一點的捧着杯子邊緣喝水,時不時的偷瞄季淩一眼。
少年自以為打量得足夠隐晦,但他眼睛大,眼睫毛又實在長,小心翼翼的掀起來,又在以為被發現偷看時心虛般的垂下去,黑眼珠滴溜溜轉着,無論哪一樣,都明顯得很。
又或許是季淩習慣了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因此,冉暮秋的任何一個小動作,季淩都難以裝看不見。
被這樣一來一回的偷瞄了許久,久到一盞茶水都快被他抿到了底,季淩終于笑了。
季淩五官冷清,本就是貧苦人家出身,後來又受盡折磨,因此,就算再俊,他渾身的氣質也稍有些沉郁,冉暮秋先前在折磨他時,每每看着他的樣子,從來都沒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真的虐他虐到了位——
可此刻,暖黃燭光映在青年臉上,又露出了抹笑,輪廓便微微融化,竟然顯得溫柔清俊,令人心中一暖。
冉暮秋呆了一呆,不明白對方此刻的笑容是什麽意思,正要張口,就見他收了茶盞,又回身看自己,溫聲問:“少爺是不是害怕?”
冉暮秋猶豫了一會兒,知道說“害怕”好像有點丢臉,可如今,為了挽回一點自己在季淩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應該示點弱?
于是,他抿抿唇,慢慢的點了一下腦袋。
季淩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他,忽而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道:“那妾身上來陪您,好不好?”
冉暮秋又慢慢地點了一下頭。
下一秒,他又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驚慌的擡起腦袋——
等一下,為什麽說害怕,就要上來陪啊?!
而那廂季淩早已除去了外衣,側身上了冉暮秋的床榻。
冉暮秋立時就慌了,沒想到對方真的說上來就上來,連忙往床裏面躲去——
要放在之前,冉暮秋變态小少爺的人設拿捏的準準的,早一腳踹了上去,可如今,他哪裏還敢這麽做?
慫慫的本性立馬占了上風,冉暮秋只好縮到了床的最裏面,胡亂的将夏季薄薄的錦被擁在身前,有點委屈的看着他,小聲道:“……我只是說有點害怕,又、又沒有說要你陪。”
季淩動作一頓,“不要嗎?”
冉暮秋同他對視半晌,連忙退讓,“算、算了,随便你。”
上都上來了,也不是沒有睡過一張床,冉暮秋只慌了一小會兒,就很快調整過來了心态,只是還是悄悄将被子疊成一個細條,然後掖在兩人身邊。
兩人就這麽隔着一小條被子并排躺着,但都沒什麽睡意。
過了一會兒,冉暮秋悄咪咪瞅了他一眼,慢吞吞的先開了口。
“我家好像真的要破産了。”冉暮秋抱着膝蓋,試探着小聲道,“那個,你會不會覺得,跟了我很委屈啊?”
身側人靜了一靜,沒說話,只扭頭過來,定定的凝視着他。
燭臺在帳外,帳裏的燈光昏暗,季淩半張臉都隐在黑暗裏,冉暮秋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心髒卻莫名跳得快了起來。
半晌,季淩才慢慢的開了口:“少爺何出此言?”
“我雖然只是妾室,但也懂得夫妻一體同心的道理,怎麽可能因為家中突逢變故,就生出外心。”他低低的道,“……我倒是怕少爺嫌棄我。”
冉暮秋:“……”
……這簡直大大出乎冉暮秋的意料,甚至可以說,這話有點兒好聽得太過了。
冉暮秋幾乎分辨不出來,這究竟是主角受的真心話,還是對方做的面子活兒。
畢竟原劇本裏壓根不是這麽演的啊?
就算自己在實際折磨季淩的時候,将原劇本裏的變态程度從十分壓減到了五分,但應該也不至于讓對方的态度一下變化這麽多吧??
“真的?”冉暮秋略有些懷疑的瞅着他,猶猶豫豫的道,“你真的不怨我?”
說到這裏,小少爺的聲音有些結結巴巴的,“畢竟,我、我以前待你算不上好,經常踩你打你,還讓你背我,還要你舔——”
季淩:“……”
青年似是不忍再聽下去一般,拿手抵了下唇,輕咳一聲。
冉暮秋立時也閉了嘴,臉有些紅紅的,顯然也意識到自己說禿嚕了嘴。
笨蛋!
幹嘛又提醒他一遍啊??
氣氛有些詭異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季淩再次開了口,說起了另一件事情:“少爺,您可是在擔心冉府幾座莊子和鋪子的事?”
這些事情壓根不在冉暮秋的關心範圍內,不過他還是點了下頭。
季淩頓了一頓,“若您不嫌棄,妾身願意毛遂自薦,幫忙打理幾處産業的賬務。這幾天,我去城外的莊子上查看過,賬務的問題占大頭,若是解決了,餘下的倒也不難處理,或許是能保得住的。”
冉暮秋哪裏聽得懂這些,只覺得腦子暈暈乎乎的,半晌,才抓住對方話裏的重點:“……你還懂這些啊?”
季淩沉默半晌,笑了下,“閑來無事,略有研究。”
冉暮秋點了點頭。
……這些倒是沒什麽所謂,角色自主性嘛,主角受愛弄就讓他弄去好了。
冉暮秋只要确定他現在還不想弄死自己就足夠了。
于是季淩就見少年不甚在意的應了句好,接着,又打了個小小的呵欠,身子就軟綿綿的往下溜,看着像是要睡着了。
季淩側身對着他躺着,垂眸看着他,待他将眼睛閉上以後,便如同他十五六歲時的無數個夜晚裏一樣,将手放在他背上,慢慢的輕拍着。
一直到對方陷入熟睡,季淩動作才頓住,沒再拍他。
只是仍維持着這個側躺的姿勢,看了他許久,确認對方呼吸平穩下來以後,才将手慢慢往下伸去,尋到對方的手。
是雙白嫩細膩的手,比季淩的小很多,可以完全被他握在掌心裏,沒有一絲瑕疵,像團暖滑的玉。
青年垂眸揉捏着這雙手,片刻,又一點點的順着他的手指骨節往下捏到指腹,最後湊到唇邊,張嘴含住。
若冉暮秋此刻睜眼,便會發現青年一張冷清的俊顏終于在此刻顯出些不符合他容貌的狂熱,一雙眼睛也微微的有些發紅,緊緊盯着自己,呼吸灼熱,滾熱地撲在他手背。
可約莫是怕過于重的呼吸聲将小少爺驚醒,最終還是強自忍耐了下來,放緩呼吸,只蜻蜓點水般的,拿唇一點點的舔吻他滑膩柔軟的皮膚。
但嘗過更多肉味兒的人胃口早已被喂大,如此克制的親吻,又怎麽可能足夠?
可季淩知道,如今的他還需要繼續忍耐。
好半天過去,季淩的呼吸終于平靜了下來。
他慢慢的湊過去,挨到冉暮秋身邊,盯了他半晌,忽的就想到冉暮秋方才磕磕絆絆說出來的話,忍不住又笑了——
他說他以前對自己不好,踩他打他,還讓他跪伏在地,姿态卑微的舔他的雙足。
可冉暮秋恐怕不知道,這些比起他尚在混沌時,自己曾對他做過的事,恐怕不足萬一。
只是他起先以為小少爺會癡癡傻傻一輩子,會一輩子都是他的,所以無所顧忌。
誰知道沖喜竟然真的有用?不過短短兩年,冉暮秋就真的恢複了心智。
恢複了心智的小少爺再不似以往那般眼裏只有自己一個,他的脾氣變得驕縱任性,也有了愈發多的占據他心神的人和事。
季淩從沒想過能獨占他,可若真的能獨占,誰又會拒絕?
如今,倒像是又有了機會,或許能再次将他鎖在手心裏。
知道一開始小季的虐心值為什麽慢吞吞的漲了吧!
小季和小宋的區別就是,同樣都是欺負傻子,但一個正大光明的欺負,欺負到秋秋狠狠記仇,但另一個是偷偷摸摸(?)欺負的,小秋至今還被蒙在鼓裏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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