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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小地主13
所有世界的所有攻略對象裏,宋淵的嘴巴毫無疑問是最壞、最能說的一個。
可如今小世界背景是古代,大家說話都有點之乎者也的,所以你大可以說宋淵壞,倒也沒辦法真從他話裏摳出什麽過分的字眼來,甚至連“龍精虎猛”,乍一聽,好像也是誇人的話。
但冉暮秋還是被他滿口的胡言給震懵了,反應過來後,就氣得一邊抹眼淚一邊打嗝,但最終還是敵不過這人的力氣,沒能将他連砸帶罵的趕走。
被強行“弄淨”後,冉暮秋再沒剩下半點力氣,也顧不得糾結宋淵要幹什麽,也沒精力趕他,只得又被抱着一起歇了個晌。
再醒來時,外頭日頭都大亮了,宋淵人也不見了。
冉暮秋慢吞吞的坐起身來,渾身倒是舒舒服服、幹幹爽爽的,要不是那處的異樣還明顯得很,他真要以為那只是一通令人面紅耳赤的亂夢。
他兩手捏成拳頭,軟綿綿的在錦被上錘了一下來洩憤,但卻也沒有多此一舉的去責問233為什麽不幫忙——
經歷了幾個小世界,冉暮秋早只知道自己這個系統跟自己一樣,就是個醬油小炮灰專用系統,壓根沒什麽大能耐的,問了反正也是白問。
冉暮秋兀自郁悶了半晌,便掀開被子,打算穿鞋下床。
結果腳循着記憶往下一探,卻只碰到冰冰涼涼的地板,壓根沒尋到靴子。
冉暮秋揉揉眼睛,把腦袋往下一探,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通,甚至都抓着床沿,連床底下也瞪大眼睛尋了一遍了,愣是沒尋到自己那雙小靴子。
他呆了兩秒,就又差點氣哭了。
【主角攻怎麽這麽讨厭啊!】
趁着他午睡将他的鞋子拿掉,這還是宋淵十五歲的時候玩過的幼稚把戲。
那時候他笨,總會因為這個哭,而宋淵那群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偏又特別喜歡看他哭,好像瞧他吧嗒吧嗒掉眼淚,是件極其有趣味的事情似的。
可是那時候自己還只是一個小傻子哎??
想到這個,冉暮秋自然就又想到別的“欺負”,臉頰氣得紅彤彤的,方才小睡一覺才消下去的氣又湧了上來,提起嗓門,就叫采荷。
門外果然很快就響起腳步聲,冉暮秋扁着嘴等了一會兒,門剛一打開,就朝人看過去。
然後立時就啞住了。
從門外進來的是季淩。
青年穿一身青灰色常服,身形一如既往的高挑端直,朝他走來,然後在床前停住。
“采荷去了前院,少爺有什麽事情,吩咐妾身即可。”他道。
說話時,季淩的眼神垂得低低的,音調也比往日裏要沉一點。
狀似變化不大,可冉暮秋才在幾個時辰前,隔着一道薄薄的木門聽見了他的說話的聲音,因此,還是很輕易的就聽出了一點與此刻的不同。
冉暮秋瞅了他一會兒,又探頭往外瞧了一眼,當真沒有看見其他丫鬟或小厮,沒有辦法,只能晃了晃兩只光溜溜的腳,小聲道:“靴子不見了,你去給我新尋一雙吧。”
季淩目光在那沒穿襪子的雪白雙足上停頓半晌,冉暮秋被他看得縮了縮肩膀,猛然想起什麽,一下漲紅了臉,悄咪咪的把兩只腳往被子裏藏去。
季淩這才收回目光,淡聲應了句是,很快轉身出去。
不過片刻,便拎着一雙煙粉色的精巧小靴回來了。
冉暮秋正趴在床頭,兩手墊在下巴下面想事情,兩條細細的小腿翹着,交叉着一晃一晃。
他餘光瞅見季淩将靴子放下後,不僅不離開,反而還去床尾尋他的腳,立時吓了一跳,迅速坐起身來,将腳從他手中抽走,一雙眼睛睜得有些圓圓的看他,頗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季淩正半跪在地,才将他的腳抱入懷中,卻陡然一空。
他手上動作停頓了兩秒,薄薄的眼皮撩起,朝冉暮秋看來,問:“少爺不要穿鞋麽?”
冉暮秋連忙搖了搖頭,跪着坐起身來,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用啦,我、我自己來吧。”
少年的聲音微顫,睫毛也扇得有些快,像有些心虛。
而冉暮秋也的确在心虛。
不提那晚湯池浴的尴尬場面仍舊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就是幾個時辰前,宋淵隔着一道門板故意說的那些讨厭話,也足夠讓他有一陣子不太敢面對季淩。
更何況,之前自己都已經那麽欺負主角受了,主角受的虐心值還不漲反掉,甚至還一下歸零,自己這會兒要是繼續使喚他給自己穿鞋捏腳什麽的,虐心值直接變成負的怎麽辦啊?
許久不說話的機械音忽然在腦海中響起,音調還有點奇怪:【宿主,您其實是在害羞吧?】
冉暮秋呆了一下,通紅着耳根道:【才沒有!你哪裏看見的我有害羞啊??】
……真奇怪,233以前沒有這麽多嘴的!
233繼續緘默,好像方才那句,真的只是閑得無聊的玩笑。
冉暮秋正自出着神,卻忽然察覺跟前的人許久沒再有動作,有些疑惑的擡頭看去,恰與季淩再次對上了視線,不由怔了一怔。
季淩仍舊半跪在床邊,一步也沒有離開,面色淡淡的凝視着冉暮秋,忽而張口:“少爺,是妾身哪裏做得不夠好麽?”
冉暮秋被他一下問得有些莫名,呆愣了幾秒:“……啊?”
主角受這雙眼睛實在是生得極好,狹長瞋黑,眼睫濃密,無論是定定看人或偶爾出神時,都自有一股生在泥潭但本心不改的淡然之氣——
用原劇本裏的詞來形容,就是堅韌不拔的小白蓮一朵,也難怪會吸引主角攻那種人的注意。
可自打冉暮秋進入世界以來,他是夫,季淩為妾,二人在一處時,季淩總将頭伏得低低的,不是跪着為他整理鞋襪,就是彎身将他背在背上,就算是二人面對面站着的時候,季淩也甚少同他四目相對。
——如此刻這般直直的看着他,眼神也像些微的有些淩厲,卻還是頭一回。
……冉暮秋一下就有點慫了。
他這人就是這樣,慫的時候占大多數,明明季淩是幾個劇本以來最好欺負的一個主角受,可只要對方稍微表露出一點強勢的意思——哪怕有可能是錯覺,冉暮秋還是一下子氣勢變弱。
他同季淩對視了一會兒,眼神有些慌張,揪了一下被角,磕磕絆絆道:“沒、沒有啊,我沒有怪你哪裏做得不好呀?”
季淩的視線片刻也沒從他臉上移開,連小少爺短暫的慌亂也盡收眼底,他淡淡一笑,“若沒有不滿,為什麽妾身要同往日一般替您穿鞋,您都不允?”
冉暮秋:“……”
怎麽感覺讓主角受輕松一下,不用幹活兒,反倒還成了他的錯似的?
主角受是不是真的被自己先前給PUA狠了啊?
冉暮秋腦子裏迅速轉了一陣,連忙面不改色的瞎說八道:“不是不滿,只、只是你怎麽也算是府裏半個主子,怎麽能總幹這種下人的事情?而且近日來你也操勞太過……總之,以後這種事情,讓采荷她們來就好。”
季淩盯着他沉默片刻,出乎意料的,卻并沒有表露出因此高興的神色。
他緩緩的張口:“如此,妾身便真的有些惶恐了。”
“妾身既入了冉府,就是少爺的人。妾室而已,本就是半個奴婢,又何來操勞一說?只有冉府那未來的正妻,才當得起‘主子’二字。”
青年聲音清冷如玉,半點聽不出別的情緒,仿佛只是在陳述一樁事實,“少爺如此說,妾身只會覺得自己無用罷了。”
冉暮秋:“…………”
他張口結舌了半晌,除去覺得季淩好像真的有點像個受虐狂,竟然真的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完了,先前主角受的虐心值降低,該不就是因為他被虐着虐着,忽然覺得被受虐也挺爽的,所以就突然歸零了吧??
似是也看出冉暮秋的愣怔,季淩盯他半晌,沉沉吐出一口氣,忽而又溫溫和和地一笑,“罷了。”
“少爺做什麽都對,是妾身妄言了。”他垂下眼眸,不再看冉暮秋,只是從一邊拿起一雙幹淨的中襪,仔仔細細的為他穿好,最後将他的雙腳放回榻上,溫潤一笑,道:“少爺既還要休息,妾身就不多作打擾了,有什麽吩咐,再叫妾身就好了。”
說完,便真的不再停留,起身往外走去。
冉暮秋:“……”
可能是自己和這個世界的主角受真的有正式婚姻關系的緣故,冉暮秋竟然莫名其妙的從他的背影裏,看出了一點新婚妻子同丈夫吃醋耍小性子的影子。
冉暮秋:“……”
他甩甩腦袋,連忙把這個可怕的錯覺從腦袋裏面甩出去。
一定是假的吧?
按照他前幾個世界試探出來的規律,主角攻受該是吃自己的醋才對,怎麽可能互相吃醋啊?
如果真是,那起碼虐心值得漲一漲吧,不然——
【攻略對象[季淩]虐心值+5!當前虐心值共計5。】
冉暮秋慢吞吞的眨了一下眼睛:“?”
……不是,還真漲了?
冉暮秋被季淩這一上一下的虐心值變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不知是不是如今的劇本氛圍實在太悠閑的緣故,任務進度如此混沌離奇,他的心情竟然也算不上太壞。
他小病一場,這春雨也斷斷續續下了好幾天。
放晴的那一日,那點兒因突然發熱帶來的不适也早已消退了。冉暮秋掰着手指頭數了數,發現已經好多天沒去行雲齋報到,估摸着快要到許意臨差人來請自己的時候了。
于是沒等香茗過來,他就自己主動的去了一趟,在老師跟前盡了一番孝。
先是噓寒問暖,照例問老師腿如何,又差人将自己院子小廚房裏新做的糕點也端出來給老師嘗,一通馬屁拍下去,連一向清冷不多言的許意臨也看出了他心中的小九九。
“好了,今日就不考你背書了,練練字吧。”男人道。
冉暮秋心裏一喜——只是練字,那可比背書要好多了。
于是沒再讨價還價,很乖的站到書桌後,提起一管蘸飽了墨的狼毫,對着一大疊上好的宣紙直皺眉頭。
許意臨右手執書,剛翻過一頁,餘光看見少年一張漂亮的小臉蛋皺成了包子,覺得有些好笑,微微一挑眉,道:“腕力太過,放松些。”
冉暮秋瞅了他一眼,依言放松,可手一抖,就在紙上滴下一滴圓圓的墨跡。
許意臨看他半晌,又是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垂眸繼續看書,倒也沒再挑剔指正什麽。
冉暮秋慢吞吞的在紙上畫了半張亂七八糟的字,個個都是糟糕到233都看不下去、生怕宿主被許意臨罵的程度。
好在許意臨身體不大好,精力到底不濟,過了晌午便要去歇晌,小丫鬟來推他的輪椅,冉暮秋便趁機跟在後頭想走,又被許意臨回身止住,“将那兩篇詩經抄完再出去玩,我一會兒來檢查。”
冉暮秋:“……”
沒有辦法,冉暮秋只好又回到了書桌旁邊,愁眉苦臉的提起筆。
兀自寫了一陣,手實在酸痛,冉暮秋剛想要不要悄悄溜掉算了,大不了就是被罵一頓,反正也不會影響任務。
正踟蹰着,就忽然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伴随着小丫鬟的驚呼聲:“虞少爺!”
冉暮秋猜到了來人是誰,連忙要放下筆,可對方向來就是這麽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大步踏進書房裏來,目光一轉,沒給他放下筆的機會,就幾步走了過來,在他身後将他抱住。
冉暮秋手裏還握着筆,被他鬧得在又在紙張上氤氲出幾團墨點,好不容易寫出的幾個還算能看的字也毀了。
冉暮秋一下就有些惱了,拿手肘推他:“你到一邊去站着,不許在這裏纏着我!”
虞懷烨哪裏肯放,只抱着他腰,大狗似的将腦袋挨在他頸窩蹭了蹭,委屈道:“幾天不見,我這心裏跟貓抓似的,想你想得要命。你呢?一見我,又讓我到一邊兒去,你怎麽能這樣啊?”
冉暮秋:“……”
虞懷烨才不到十七,但身量已然很高,這麽抱着冉暮秋,他只能将腰彎得低低的,定當是很不舒服的姿勢,可他卻也一直不放。
對方這一通毫無道理的撒嬌和倒打一耙,弄得冉暮秋一陣無語,但也真的沒再推他趕他。
虞懷烨便心滿意足的繼續抱着他,跟着他一道看他的字,片刻,笑道:“又是先生讓你抄的?你寫成這樣,只怕先生一會兒該惱了。”
冉暮秋:“……”
虞懷烨要是只是抱着自己不說話,冉暮秋還能忍,可他不僅抱着,還一直在他耳側講話,弄得他耳朵和頸窩都癢癢的。
不僅如此,說的話還一點不中聽!
他小臉繃繃的,突然一下擡腳,就踩了虞小少爺一腳。
虞懷烨痛得單腳跳了兩下,皺着鼻子,還是放開了冉暮秋的腰,只撐在他書桌旁的一側,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道:“最近家裏生意出了些問題,我父親交代了許多事情給我去辦。近幾月,我得去鄰鎮的好幾處的莊子上巡查賬務,怕是有一陣子不會來同你玩了。”
冉暮秋看了他一眼,不甚在意的點點頭:“那很好呀。”
虞懷烨本來還有一肚子的話要同他傾述,聽他這樣說,頓時就不吭聲了。
好半天,他才幽幽道:“我不來同你玩,怎麽聽你口氣,像是還挺高興似的?”
冉暮秋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我哪裏有高興?”
……自己明明是很鼓勵的語氣好不好。
虞懷烨又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才又道:“你更想宋淵來陪你,是不是?”
冉暮秋:“……?”
冉暮秋都不知道他這個一百八十度大扭轉的結論是怎麽得出來的,有點費解的扭頭看他,就見虞懷烨恰巧也轉過了頭,拿手在桌面上敲了敲,漫不經心道:“你想也沒用,小郡王不日也要回京了。”
冉暮秋一愣,有點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而驚訝,顧不得再關注虞懷烨奇奇怪怪的語氣:“宋淵就要走了嗎?為什麽啊?”
“你不知道?”
虞懷烨似是也怔了一下,回過神來,便一瞬不瞬看着冉暮秋臉上的神色,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你真的不知道小郡王為何突然要提前回京麽?”
冉暮秋茫然的搖了搖頭。
虞懷烨看了他一會兒,忽而一笑:“據說是太後娘娘早便想為他議親,但小郡王三番五次都以各種緣由推脫了。這次回京,恐怕是終于推脫不掉了吧。”
他又湊過來,抱着冉暮秋的腰,狀似無意般的問他:“京中那麽多勳貴家的閨秀,小秋,你覺得太後娘娘會為小郡王指門什麽樣的親事?”
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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