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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浪蕩富二代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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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蕩富二代29

    從維修店離開以後,冉暮秋就沒再去公司。

    在街上走了一陣,還是233先叫住了他。

    【宿主,你還好嗎?】

    和任務者們綁定的快穿小系統可以時刻監控宿主的情緒和身體狀況,但233很少問出這樣的話。

    大約是冉暮秋此刻的情緒低落的太過異常,233才終于忍不住出聲提醒。

    【還好。】冉暮秋小聲道,【我就是,覺得有點害怕……】

    【主角攻的人設就是這樣的。】233想了又想,還是委婉的解釋,【您忘了原劇本裏是怎麽寫的嗎。】

    冉暮秋當然還記得。

    幾乎是大寫加粗的“獨.裁,專.制,控制欲”。

    可就算熟讀過劇本,冉暮秋也沒有想到,主角攻的控制欲,竟然真的也竟然真的包括他這個弟弟——現在應該叫未婚夫了。

    而且還是以這種他難以接受的方式。

    【可是,原劇本裏,沒有這樣寫啊……】冉暮秋小聲道,【主角攻根本沒有對主角受這樣。】

    【他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啊……】

    【對了,233。】冉暮秋停住步子,【你可以不可以幫我卸載掉這個軟件啊?】

    233:【宿主,很抱歉,現實向劇本……】

    後面要說的是什麽,冉暮秋早就會背了,抿抿唇,重新擡起步子。

    又漫無目的地走了好一段路,冉暮秋才想起來給黃哥發條微信,說自己今天就不去了,讓他們不用再等。

    沒幾秒,黃哥的微信電話就跟着打了過來。

    冉暮秋直接按掉,随後招了輛出租車。

    沒想到進入小世界以後,“任意妄為富二代”的人設,竟然是在今天才第一次正兒八經用上。

    系上安全帶,師傅問他去哪。

    冉暮秋想了想:“……去郊外吧。”

    哪裏都好,總之他現在不想看見任何攻略對象。他需要冷靜一下。

    “哪個郊外?”師傅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這個戴着口罩,眉眼卻仍然尤為精致的少年,“南郊?東郊?”

    “都可以。”冉暮秋将背包摘下來放在腿上,小聲道,“您……要不先繞着城區轉幾圈,然後,再去東郊。”

    第一次聽到有這種奇怪要求的客人,師傅多看了他幾眼,沒說什麽,一腳踩下油門出發。

    工作日的城市街道一點不堵,司機師傅車開得平穩,冉暮秋眼睛微阖地靠在椅背上,卻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只好又睜開眼睛,長睫毛慢吞吞的扇着。

    他做快穿任務很多年,各類狗血劇本也讀過不少,古早的諸如捅腰子挖眼睛囚禁小黑屋等等都算是熱門劇情,他雖然沒經歷過,但也在大世界論壇裏聽人聊起過。

    可當這種狗血的事情真正落到自己身上,依然很難置身事外的去看待它。

    而事實上,除去害怕,他此刻更多的情緒,其實是恍然大悟。

    許多早就有過的疑惑,都在維修店小哥告訴他“你手機有個高級監視器”的那一瞬間得到了解答。

    至此,冉暮秋終于明白了所有事情——

    為什麽他搬去那套公寓裏住以後,明明沒有告訴他,蔣霄便徑直上了門,像是一早就知道自己去了那裏。

    為什麽在“鼎晟”那夜,他回去以後,分明狀态不對,蔣霄卻并未多問一句他離開這麽久到底是去了哪。

    為什麽他被狗仔堵門那天,前腳才打完電話,蔣霄後腳那麽快就上樓,快得像沒用上五分鐘。

    為什麽那種視頻被全網曝光,任誰看過都會驚訝,而蔣霄一個連在他家裏看見裸.男圖時都會表現出明顯不悅的男人,卻從未主動問起過那是什麽。

    甚至,為什麽訂婚宴的那天晚上,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晚上回來,蔣霄就突然像變了個人,差點對他用強。

    原來是因為這個。

    一個小巧的監視軟件,早已讓主角攻對自己的行為全盤掌握。

    在主角攻眼裏,自己這個任意妄為的竹馬弟弟,不僅浪蕩,還愛撒謊——

    分明狀似很誠懇的同他解釋,自己真的沒有在“鼎晟”的洗手間裏同越澤做過什麽,可轉過頭,就在家門口,和越澤鑽進同一輛車裏。

    難怪會發火。

    蔣霄甚至可能會覺得,還好用了這種東西來監視他,才讓他早早的發現,自己這個弟弟,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家夥。

    【那主角攻為什麽還要和我訂婚啊……】冉暮秋聲音低低的,【他應該特別特別讨厭我吧。】

    233:【……】

    放在包裏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

    冉暮秋整個人一抖,總覺得手機挨着腿上的那一塊皮膚都因為緊張而開始發燙。

    他下意識的不太想接,可對方锲而不舍,等鈴聲響起第二次,冉暮秋還是将手機拿了出來。

    來電人果然顯示“蔣霄”。

    冉暮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接起。

    “小秋。”

    男人的音調很平,同早上出門的時候一樣,聽不出什麽差別。

    冉暮秋很小的“嗯”了聲。

    可能是因為拿着手機的手在發抖,所以冉暮秋并沒有聽出自己的聲音同樣也有些顫。

    “怎麽沒去公司?”男人語氣顯得很随意,就好像真的只是在辦公的間隙,打來電話問候一下剛訂婚的小丈夫。

    從發現那個軟件開始,冉暮秋的腦子就已經開始轉的很慢,蔣霄打來電話,就又像讓他變笨了一點,他磕磕絆絆幾秒,甚至沒想出什麽合适的理由來撒謊,“我、我不想去。”

    那頭一頓。

    接着,就是一聲輕笑。

    “早就說了,讓你退圈。”男人聲音裏甚至透着幾分愉悅,像在同他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像現在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工作也不去,你經紀人和隊友不生氣麽?”

    說着,還像分神思考了下,“有個隊友,是不是叫方昱?年紀很小,才十七歲。”

    知道自己隊友的名字,對蔣霄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如果他想,他甚至可以将這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個遍。

    可偏偏在這之前,蔣霄的确從來沒提起過方昱。

    冉暮秋睫毛都抖了一下,想起一些落地窗簾和楠木桌底,手指頭都緊張的掐進了柔軟的掌心裏。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蔣霄哥哥,我、我……”

    “嗯?”

    冉暮秋腦袋打結,已然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我真的不想去公司。”

    “不想去就不去。”那頭頓了一會兒,聲音變得含混許多,應當是點了根煙,“那回家麽?小秋。”

    冉暮秋臉色發白,胡亂道:“我、我想在外面走一走。”

    出乎意料的,男人答應的很快。

    “好。”他說,“那晚飯呢?要不要一會兒派車來接你。”

    冉暮秋連忙搖頭,想起在電話那頭的男人看不到,才又連忙出聲,“不用了,蔣霄哥哥。我……我一會兒再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嗯。”男人音調沒太大變化,但聽着像比方才沉下去了許多,“我等你回來。”

    挂斷電話以後,冉暮秋望着車窗外發了幾秒鐘的呆,然後将手機關了機。

    出租車師傅話很少,一路上都沒同冉暮秋說過什麽話。

    盡職盡責的繞着城區轉,這一轉,就轉到暮色半阖,天幕都暗下來。

    車子正朝着東郊一路開去。

    到了一片野草叢生的郊外時,司機大叔看着冉暮秋仍然沒有說話的意思,開始頻頻往後看。

    半晌,終于沒再忍住。

    “小朋友,你打算一會就在這裏下車啊?這裏可打不到車嘞。”

    冉暮秋兩只手都揣在口袋裏,聞言看了司機一眼,那神情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兒可憐,“叔叔,可不可以再轉一會兒?”

    “這車不是我的,我要換班嘞,小朋友。”師傅有點兒無奈,“這樣吧,我把你捎回去,回程的路不收你錢。”

    冉暮秋猶豫了一會兒,“算了,您就把我放在路邊吧。”

    司機大叔見他堅持,也就沒再說什麽。

    幾乎坐了快一天的車,從打開車門下來的時候,冉暮秋手腳都有點軟。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慫。主角攻只是在他手機裏安裝了監視器,并不是什麽謀財害命的東西。

    可一想到自己手機裏連着一個東西,這個東西将自己的一舉一動全數記錄下來,被另一個人拿捏在手裏,仔細端詳,冉暮秋就還是覺得頭皮發麻。

    甚至,他更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麽蔣霄明明都知道了所有事情,卻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雲淡風輕,還要同他訂婚。

    正如司機大叔所說,這個地方極荒涼,只栽種着幾顆高大的楊樹,其他的草木就不多了,顯得光禿禿的。

    的确不太好打車。

    冉暮秋剛有點後悔沒跟着大叔回去,遠遠的就看見了幾輛打着雙閃的車,數量很多,大概有七八臺的樣子。

    還是有人的嘛!

    他眼睛一亮,往那邊小跑幾步,慢慢的,步子就慢了下來,笑容也一點點消失。

    被幾棵高大的樹木擋着的車輛,圍成一個圈,像一張守株待兔已久的巨網。

    而停在最中間的,是一輛無比熟悉的庫裏南。

    底座高,倚着車頭的男人身量更高。

    初秋的天,溫度已然開始轉涼,男人卻穿一件長款的深色風衣,單手抱臂,長腿曲起,手工定制的皮鞋邊上,有一圈被踩滅的煙頭。

    也不知道在這裏等了多久。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還套着那枚冉暮秋親手給他戴上的素色指環,他就用那根手指頭捏着煙,吸一口,兩頰都微陷下去,愈顯得輪廓淩厲,神色陰鸷。

    半點也不像在電話裏,同冉暮秋說“等你回來”的溫和樣子。

    冉暮秋的腦子一下就炸開了。

    他轉身就想走。

    還沒兩步,就被叫住,“小秋。”

    男人盯着他的背影,将煙頭一扔,拿鞋底碾滅,才又擡頭,淡道:“怎麽不回家。”

    随着他出聲,另外幾輛車上也跟着下來了幾個人,無一不是那群曾在冉暮秋被狗仔堵門的當天,出現在他家門口,幫他趕走記者的那些人。

    這些人還是一樣的訓練有素,可卻像抓逃犯一樣,将纖瘦的少年團團圍住,每個人的體型都像有他兩個大。

    實在不用這麽多的。

    其實只用蔣霄一個,就能很輕松的将冉暮秋抓住。

    “蔣霄哥哥。”冉暮秋四處看了一圈,因為緊張,他牙關都很輕的上下碰了下,臉色一點點發白,小聲問,“這是什麽意思啊?”

    “沒什麽意思。”蔣霄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聲音裏有種陰沉的狠戾,“來接你回家的意思。”

    野外,hhhh,我只能說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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