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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五
    番外五

    從意大利回國後,向晚就打算戒酒了。

    誠然是那晚太過放肆,叫她每每想起都有些不堪回憶。

    陳景堯卻不以為然,挑起這個話題的第一句話都是:“是你主動的,我只好全力配合,總不能剛新婚就叫你覺得我這個老公做的不夠格,連最基本的都沒辦法滿足你。”

    聽聽,多麽義正嚴辭的話呀。

    他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就是苦了向晚,想反駁又不知道從何反起。

    說起來,那晚确實是她主動挑的事,主要是因為她太喜歡科莫湖的那場婚禮了。After party上的情緒高漲,喝的有些多,一喝多腦袋就容易發熱。

    向晚和陳景堯提出那個要求後,她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就一動不動地盯着他,像是在等他回應。

    陳景堯有一瞬的愣怔,但他這人蔫壞,當即勾唇問她為什麽。

    向晚趴在他身上,紅唇微微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那話露骨的很,說完她整張臉都難以抑制的,被燙的緋紅。

    而陳景堯的眸光也頓時沉下來。

    他兩手掐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啞聲哄道:“幫我解。”

    從領帶到襯衣,再到皮帶和西褲,他就那麽靠在那兒,目光灼灼,未發一語的任由她擺弄。

    領帶抽出來被扔到床頭,她的手游離在脖頸處的精致紐扣上,試了幾次都沒解開,像是被酒精封印住了手腳。

    她慢條斯理的嘗試與摩挲對陳景堯來說好似變相的折磨,一點點把他架起來烘烤着。

    最終是極致崩裂的聲音,他那件手工襯衫就這麽被扯壞,随即被他丢到地毯上。

    他半直起身,扣住她的後腦勺,沉聲問:“誰教你的,嗯?”

    她向來內斂,主動說那種話不像是她的風格。

    實則他猜的不錯,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婚前喬可希分享的那出,關于性.愛的“謬論”。

    說是“謬論”倒也談不上,只不過她本身是個特別enjoy的人,在sex方面比較放得開。用她的話來說,sex應該放松的,且兩相愉悅的過程。

    男人在獲得快感的同時,女人也同樣接受着電波,沒什麽好害羞避諱的,我們生而為人就是要正視自己的欲.望與需求。

    向晚當時聽的有些面紅耳赤,如今酒意上頭卻莫名想起她說的那些話來。

    她眸光流轉,有些天真地問他,“不行嗎?”

    陳景堯摸她臉,按住她的頭往下帶,發狠地吻了上去。也不執着于問她要個答案,手指揉過她的唇角和脖頸,最後回到下巴,猛地掐住,迫使她擡頭。

    向晚聽話的張嘴,任他勾住唇舌,手也不自覺向下伸。

    冷硬的身影輪廓很明顯,倒映在被厚重油畫吞滅的昏暗燭火中。

    她動作倏然停頓,有一陣的無措,只是感覺比以往要驚人。

    “想做什麽?”她聽到他的聲音間有一絲緊繃,嗓音沉的全部克制在喉嚨口,只要閘口一開就會完全傾洩而出。

    他微涼的指尖勾着輕薄的蕾絲布料,因為禮服所需,選的是她平日裏不會穿的款式,卻又是格外方便。

    向晚那點主動權早已被奪,掌控欲極強的男人只願意享受她片刻的貪歡,再多就要失控。

    她雙腿跪着,沒一會兒就落到下風。

    陳景堯的骨節游刃有餘地推進,指腹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哪裏染上了濕濡。

    他摸到她唇邊,洇出的水漬蹭上去問她,“這是什麽?”

    向晚覺得羞恥,兩腿發顫着別過頭。

    陳景堯心不在焉又惡劣地笑了聲,吻過去的力度卻不像表面上那麽淡定,他指尖深入她的發絲,有故意的嫌疑,懶聲問:“什麽時候有反應的?”

    向晚微微喘氣,咬着唇沒說話。

    “跳舞的時候?”他問

    向晚睜圓眼。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啊?

    “還是喝酒的時候就濕了?不然你反應那麽大,我都沒怎麽碰你。”

    她忍不住搖頭。

    被他那三兩句浮浪到不行的話徹底驚呆。

    “也不是的話,那就是親你的時候?”

    每次親吻她都抖到不行,他對她那副樣子太熟悉了,永遠是身體比嘴更誠實。

    陳景堯拍了拍她的臀,順手從床頭拿起領帶,邊動手邊說:“那就自己來。”

    向晚渾渾噩噩,想掙紮,手頃刻被捆住了,“我,我怎麽……”

    “不想嗎?”他掐着她的身體往上,微妙的距離退開半寸,滾燙的桎梏也變得不再明顯。

    只是那雙粗粝的手越過脖頸,留在兩條細細的肩帶位置。

    她今晚的這條裙子尤為漂亮,從前面看沒什麽特別的,但整個背部的肌膚都裸.露在外頭,腰間橫距的,那根若隐若現幾乎毫無用處的細帶也早已被他扯斷,只剩兩塊布料堪堪挂在肩頭。

    還起那麽一點作用的,擋住豔麗。

    他扯落肩帶又去撩她兩側的頭發,渾身如過電般的酥麻感,讓她後背完全緊繃,也彰顯着他一貫的惡劣本性。

    感受到他的後撤,向晚不自覺嘤咛兩聲,主動低頭去吻他,用實際行動來回答他的提問。

    男人的笑聲在嗓子間滾動兩下,低沉喑啞,很快用力壓着她下墜。

    向晚記不清那晚到底做了幾次,總之第二天醒過來,她腿軟的幾乎站都站不穩。

    身上布滿誇張的烙印。

    等她問起來,陳景堯還是同樣的話術。

    他邊洗臉,邊透過洗手間巨大的鏡子看她,微微揚下眉梢正色道:“晚晚,是你纏着我要,我只是配合你。”

    鬼才信。

    她纏着他,也沒讓他真把她綁在床頭。她的手腕間兩圈明顯的痕跡,都是陳公子造孽的鐵證。

    回京市的航班是包機的,整機都是他們的人,倒是比來時熱鬧許多。

    向晚伸手接空姐遞來的飲料時,手腕上的痕跡正巧被喬可希看到。

    喬可希八卦地湊過來,小聲調侃道:“可以啊,你們玩這麽激烈?”

    向晚微怔,有些不自在地咳了聲,“閉嘴。”

    方齡靠在椅背上笑,“人家新婚,玩的出格點怎麽了。”

    “……兩位大小姐,饒了我吧成嗎?”

    換來喬可希和方齡抑制不住的笑聲。

    陳景堯聞聲偏頭看過來,不明所以地朝向晚挑了挑眉。

    向晚轉過頭,沒理他。

    總之戒酒這事,是勢在必行!

    *

    從意大利回京後,陳景堯就去澳門出了趟短差。向晚給臺裏打了個申請,提前銷假,把剩下的婚假留到蜜月。

    臺裏年中對節目做了一波調整,她也終于不用早起,正式跻身六點檔的新聞頻道。

    陳景堯從澳門回來,又忙過一陣,時間上總算空下來。他的行程難以估摸,生怕拖太久叫蜜月落空,趁着手頭的新項目還沒動工,讓向晚把剩下十天的婚假一并請了。

    飛機落地乞力馬紮羅機場時正好是下午,期間在埃塞俄比亞轉機,共計18個小時,終于到達坦桑尼亞。

    剛下飛機,向晚就被坦桑尼亞灰蒙蒙的空氣嗆到,忍不住咳了幾聲。

    她也終于理解到,為什麽喬可希知道她的蜜月行程定在東非時,表情有多麽的一言難盡。

    “你倆去哪裏不好,非跑那地方去?”

    向晚出發前提前有在網上看過,倒不是喬可希想象的那樣。

    最終還是陳嘉敏道出精髓:“東非比歐洲好玩兒啊,坦桑尼亞也是高奢路線,我四哥路子野着呢。”

    至于具體感受如何,大概也只有向晚能說的清。

    他們落地後便去了酒店,車子剛停,向晚就看到了兩只小獅子,以及成群結隊的長頸鹿和斑馬。

    但她并無心欣賞,因為陡一下車,辦理完入住推開房間門的那一刻,她就吐了。

    她蹲在廁所,把這一路本就吃的不多的東西全被吐了出來。

    陳景堯拎了瓶礦泉水走進來,拍拍她的背,讓她漱口。

    “你要實在不習慣,咱們就回去,別硬撐,嗯?”

    向晚搖頭。

    這才剛開始呢,要是回去了,這假不都白請了。

    “這裏的路太颠了,我不太習慣。”

    陳景堯把她從冰涼的瓷磚上抱起來,笑道:“還沒進塞倫蓋蒂草原,那你接下來怎麽辦?”

    向晚說:“我緩緩就行。”

    “怪我,就不該高估你的身體。”

    事實證明向晚身體的适應能力很強,吐過之後睡上一覺,便逐漸恢複過來。

    酒店的餐食并不是特別好吃,向晚只吃了個半飽,隔壁就升起火,開始篝火晚會。

    夜晚的坦桑尼亞很冷,陳景堯給她拿了條披肩圍上,兩人沒加入,只靠在一旁看。

    向晚迎着風,身後還有幾只鴕鳥突突走過。

    她擡頭問他,“怎麽會想到帶我來這裏?”

    陳景堯摟她肩膀,笑道:“不喜歡?”

    “陳景堯,你真的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她以為像他這樣的公子哥,應該會帶她去歐洲?怎麽也不該是非洲。一個到處都充滿着野性,自由。以及空氣中遍布的野草味,牛糞味,還有淡淡血腥味的地方。

    陳景堯失笑,“晚晚,那是不是證明,你還不夠了解我。”

    向晚說:“或許吧,但我願意和你一起感受。”

    陳景堯說他第一次來坦桑是剛成年,那時候性子野,就跟商晔幾個一道來了趟東非。當年的坦桑旅游業沒那麽發達,高奢酒店更是少,幾個人打了針黃熱疫苗就敢走。

    而在來之前,他們對草原的概念只停留在小時候看過的《獅子王》。

    但那只是想象,遠沒有親眼見到的那麽震撼。

    他說話時,正巧有只鴕鳥從向晚身邊走過。

    它像是嗅到了不同于草原的味道,盯着向晚的胸前聞了好久。

    向晚有些害怕,整個人縮在陳景堯懷裏,顫着嗓子說:“四哥,你讓它走……”

    陳景堯攏緊她,沒個正行笑道:“哥們兒,聞哪兒呢?這就不禮貌了啊。”

    他說完,那只鴕鳥像是真聽懂了,看了他一眼,興致缺缺地走開了。

    向晚松口氣,“我好怕它對我吐口水……”

    “心肝兒,會吐你口水的是羊駝。”

    “……”

    好吧,那不重要。

    兩人沒在餐廳停留太久,夜裏起了風,陳景堯就帶她回去了。

    那晚向晚睡的格外早,因為陳景堯說接下來幾天他們都将在塞倫蓋蒂大草原Safari,休息不好也很可能會水土不服。

    第二天起早去吃早餐時,意外又看見了來時的那兩只小獅子。

    陳景堯問她要不要拍照,她搖頭說不了。

    不拍照的原因當然還是因為,他的技術實在太爛!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她剛坐下沒多久,其中一頭小獅子就主動趴到了她身上。

    向晚身體僵硬着不敢動,但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在一旁說:“You’re lucky!”

    這樣的場面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

    有一對同樣來旅行的中國情侶也走過來,四人聊了一會兒後,向晚才叫那個中國女生給她拍了好幾張照。

    回房間收拾行李的時候,她忍不住躺到床上欣賞起來。

    至此她好像也終于深有所感——我們會為探索生命的意義而熱淚盈眶。

    陳景堯靠在露臺上抽煙,轉身就看到她翹着小腿來回在翻照片。

    他籲口煙,問她:“不是不想拍嗎?”

    向晚聽到他的聲音一怔,無語道:“我那是不想拍嗎?”說着她直起身,“我發現你對我的認知也還存在着偏差。”

    她慣會四兩撥千斤,把他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再還回來。

    陳景堯掐滅煙走進來,躬身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就是一陣深吻。

    向晚被他故意吐出來的青煙嗆到,猛地咳了起來。她伸手推他,叫道:“陳景堯!”

    陳景堯笑的恣肆,挑眉道:“叫什麽,剛不是還很嚣張嗎?”

    “最讨厭你這副死樣子!”

    “你确定?”陳景堯說,“前陣子在科莫湖你還不是這樣說的。”

    向晚咬牙,“我那是喝醉了胡言亂語!還有你答應過我的,會少抽煙,陳公子現在是越來越敷衍了。”

    陳景堯問:“怎麽樣才叫不敷衍?向小姐說說,我一定配合。”

    知道他又在意有所指,向晚立馬閉嘴,不接他話。

    他們臨走時,大堂前停了輛底盤很高的吉普車,陳景堯說這兩天的Safari都得靠這輛車。

    向晚問他,“也是你親自開嗎?”

    陳景堯攬着她的腰跨上車,湊到她耳邊笑說:“晚晚,你太高看你男人了,在塞倫蓋蒂沒有向導,我也不知道會把你帶去哪兒。”

    “……”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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