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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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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七)

    他們卧室的床原本就不小,等到兩人上了初中後考慮到他們倆的發育問題,燕九州又給他們換了一張更大的,可林鳳鳴此刻卻感覺這張床前所未有的逼狹。

    屋內明明開始空調,但室外如浪般的熱意似乎透過窗戶裹挾進了屋內,燙得人渾身發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林鳳鳴本該直言呵斥面前人,亦或者調侃他憋了這麽多年把自己憋成變态了,之前演好哥哥演的不是挺好的。

    然而他什麽都沒選,反而顫抖着睫毛移開了手指,但那兩條腿卻不受控制,下意識想要合攏。

    燕雲“啧”了一聲,微涼的筆筒貼在大腿上,輕輕往外一推,被磨得有點模糊的字跡便暴露在了空氣中。

    燕雲眯了眯眼:“蹭花了。”

    林鳳鳴心下驀然一跳,剛想說什麽,對方卻抓起床頭的紙巾,端起茶杯倒了點水,扣着他的腰低頭将那處字跡全部擦了個幹淨。

    被水浸透的紙張濕潤發涼,但擦過字跡時還是帶着難言的摩擦感,林鳳鳴無聲地嗚咽了一聲,無力地推拒着身上人,大腿不受控制地合攏。

    可一切都是徒勞。

    剛剛成年的身體還沒适應這個年齡,渾身上下還像少年一樣,唯獨大腿上有點肉,此刻牢牢地夾住那人的手,卻被人狠狠地從中抽出,腿肉被帶得微微顫抖。

    林鳳鳴低頭只看了一眼便驀然紅了臉,咬着牙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模糊的字跡被人全部擦掉,作為代價,那處雪白的簽名處也被擦得有點發紅。

    最終在燕雲的哄騙下,新的字跡被簽在了相同的部位。

    不同的是,這次的字跡沒有被磨花。

    林鳳鳴不大想回想那種被迫維持着姿勢讓字跡幹涸的感覺是什麽樣的了。

    前十八年的羞恥心在今天徹底被用光了。

    他擋着臉耳根通紅,渾身上下都是顫抖的,而正當他想開口罵這人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聲音——有人回來了。

    林鳳鳴吓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當機立斷就要去撿褲子,卻被人按着後頸一把壓在原地。

    燕雲低頭親自給他穿上了褲子,看起來像極了二十四孝好哥哥,但他嘴裏說的話卻是:“晚上洗澡的時候我檢查……如果再蹭花了,那就只能換個不會蹭花的地方寫了,知道了嗎?”

    林鳳鳴低着頭輕輕顫抖了一下,再沒了平常有恃無恐亂撩的樣子:“……知道了。”

    燕雲勾了勾嘴角,湊上前吻了一下他的嘴角:“乖。”

    ……正常人家的哥哥會對弟弟做這種事嗎?

    父母和姊妹都在客廳,而他們卻在卧室做這種事,沒人知道他們幹了什麽。

    隐秘又背德的感覺灼燒着神經,近乎吞沒了理智。

    這一天就仿佛割裂了一樣,出分之前還是互相試探,故作矜持的酸甜拉扯。

    可出了分之後,事情卻急轉直下,燕雲就像是打開了什麽封印一樣,整個人像是要把之前十八年的壓抑都給找補回來。

    日後的林鳳鳴再回想起來,會發現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從高考結束的那一刻開始,燕雲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便不複先前了。

    可現在的林鳳鳴卻沒這種想法,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那處被打上了“标記”的地方。

    晚飯,燕九州親自下了廚,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坐在餐桌上。

    本該是幸福又溫馨的畫面,林鳳鳴卻感覺身體的某處像是剛剛被人紋了刺青一樣,火燒火燎的,讓人忍不住想合腿。

    但夾腿夾到一半他又想起燕雲的威脅,只能咬着牙把腿分開。

    雲燕看到他的異樣後一頓道:“怎麽了?寧寧不舒服嗎?”

    林鳳鳴心下一緊,立刻道:“沒什麽。”

    說着他欲蓋彌彰般接過了燕雲遞過來的春卷。對方的手指不經意劃過他的手背,激起了一陣戰栗,雙腿不受控制地想要合攏。

    雲燕見狀不知怎的眉心一跳,而後不可思議地看了燕雲後,立刻收回了目光。

    一頓飯吃得驚心動魄,如此一來二去間,林鳳鳴在大冬天甚至出了一身薄汗,汗珠滑過肌膚,那點字跡怎麽可能不蹭花。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時間已經不早了。

    臨睡前,兩人一如既往地一起去洗澡。

    他們倆向來是一起洗的,雲英和燕九州都沒覺得有什麽,雲燕卻忍不住看了他們兩眼。

    燕雲一點反應都沒有,林鳳鳴卻有些做賊心虛。

    打開淋浴頭,水聲逐漸響起,暫時隔絕了浴室內外的兩個世界。

    林鳳鳴靠在冰涼的瓷磚上,軟着腰幾乎站不穩,卻還要被人惡劣地命令道:“別遮,讓我檢查檢查有沒有好好聽話。”

    過于暧昧模糊的詞句,聽起來不像是檢查簽名,反倒是像在檢查別的。

    浴室的霧氣像是彌漫進了大腦,林鳳鳴感覺自己呼出的氣息都能把自己燙到,大腦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便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水汽氤氲之下,不出意料的,那地方又花了。

    燕雲掐着他的腰垂眸看着他:“怎麽這麽沒用啊,寧寧?一個簽名都保存不還,将來怎麽保存其他的東西?”

    ……保存什麽?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林鳳鳴反應了三秒才意識到他的意思,随即陡然擡眸,不可思議地看向壓在自己身上的哥哥。

    下一秒,吻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

    “唔……”唇舌交融的感覺似乎是傳達愛意的最好媒介。

    懷中人已經顫抖得不成樣子了,方才眼見着是想罵自己,可被親上去後,還是乖巧地張開了嘴唇,生澀又不服輸地迎了上來。

    心底那些掩藏在驚濤駭浪之下的不确定終于在此刻煙消雲散了。

    愛意會讓人蠢到看不清心上人的心意,為此而生的小心謹慎與自卑更是會蒙蔽人的雙眼。

    然而兩情相悅的事實并未能撫平那些洶湧的浪潮,反而像是給熊熊燃燒的烈火添了一把柴。

    花灑被人握着往下,林鳳鳴意識模糊間猛地意識到了不對,下意識想要并緊雙腿,卻被人牢牢地箍着腿側,只能僵在原地任由那股強水流全部澆在模糊的簽名上。

    林鳳鳴無力地靠在瓷磚上,抵着面前人的肩膀被親的顫抖着嗚咽。倘若不是有燕雲的支撐,恐怕他已經順着牆面滑下去了。

    一場澡用了平常兩倍的時間,好在其他人早早地回了卧室,沒怎麽關注他們的情況。

    是夜,萬籁俱寂,家裏的每個人都陷入了沉睡,除了他們兩人。

    昏黃的燈光籠罩着兩人的卧室,一牆之隔的地方就是雲燕的卧室。

    床榻間,只被允許穿一件上衣的林鳳鳴死死地攥着衣服下擺,瞪着眼前人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心聲:“……變态。”

    燕雲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摟着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着他的腰肢:“嗯,我是個變态。”

    林鳳鳴一噎,都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眼見着燕雲這麽無恥,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不過他沒話要說,燕雲卻有:“分也出了,馬上要報志願了,想好怎麽跟你那心上人表白了嗎?”

    林鳳鳴一頓:“……沒有。”

    “這麽不積極?”燕雲勾着他耳邊的碎發挑了挑眉,“就不怕被人搶先了?”

    林鳳鳴垂眸道:“……反正不管我說什麽他都會答應我的。”

    “是嗎,這麽有自信。”燕雲輕飄飄地撂下一句,而後突然話鋒一轉道,“那你那個心上人知道你在自己哥哥床上這麽乖嗎,林寧寧?”

    林鳳鳴一愣,耳根驟然發熱,當即擡眸瞪他。

    燕雲卻仿佛不知道林鳳鳴的心上人到底是誰,故意掐着他的腰,俯身在他耳邊低聲道:“說不定到時候他和你牽手、接吻的時候,你身上還簽着我的名字呢……你說他知道嗎?”

    言罷他又自己回答道:“應該不知道吧,除非他把你衣服——”

    林鳳鳴被他幾句話說的羞恥不已,沒等他說完,便忍無可忍地湊到他面前親了上來。

    屋內立刻安靜了下來,空氣都消停了不少。

    燕雲也沒再矯情,扣着他的腰迎了上來。

    一吻畢,林鳳鳴舔了舔嘴角,勉強壓下自己快跳出來的心髒,故作游刃有餘道:“沒有別人,只有你……哥哥。”

    他故意喊人哥哥,就是想搬回一籌。

    燕雲聞言不出意料地一頓,但很快便輕笑道:“哦,原來是喜歡哥哥……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的?”

    林鳳鳴心下一緊,扭頭不想搭理他,卻被人掐着下巴擡起了臉:“天天跟哥哥睡一起的時候,想的是什麽?有你這樣當弟弟的嗎,林寧寧?”

    林鳳鳴呼吸一滞,下意識反唇相譏道:“你還做夢給我身上簽名呢,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嗎?”

    燕雲眼神一暗,看了他三秒後突然吻了吻他的嘴唇,在林鳳鳴驟然僵住的情況下輕聲道:“其實我做的夢不止這些……想試試嗎?”

    林鳳鳴很不想試,但當夜還是被人壓着試了一點點。

    卧室內的隔音效果其實很好,可他卻半點聲音不敢發出來,生怕本就看出端倪的雲燕聽到什麽,哭都只敢咬着枕頭哭,可以說是相當可憐。

    然而自那晚過後,明顯占了上風的燕雲卻沒能得意太久,林鳳鳴羞惱了沒幾天就回過味來了。

    燕雲所期待的羞赧根本沒持續多久,對方便又恢複了那副有恃無恐且波瀾不驚的樣子。

    家裏只要沒人,林鳳鳴心情好了就要管他要吻,有時候哪怕家裏有人,他想起來了也得親,無論何時何地。

    明明是在自己家,這種感情卻像是偷情一樣。

    年長者,哪怕只年長幾個月,也要為了粉飾太平而殚精竭慮。

    燕雲本性暴露了沒幾天,便又要為家裏人的反應而深思熟慮起來,可林鳳鳴卻不想那麽多。

    于是這種偷情一樣痛并快樂的情況

    一直持續到了開學。

    以他們兩人的分數,上T大幾乎沒什麽懸念。

    唯一的問題是T大離家有點遠,不出意外的話,兩人可能是要住校了。

    但家裏人都知道林鳳鳴睡眠淺,而且他從來沒住過校,中招那兩天因為考場離得遠,在賓館睡得兩晚上硬是沒合眼,把燕雲心疼得不行。

    T大的宿舍還是清一色的四人間,假如住校之後沒能和燕雲分到一個屋,林鳳鳴的睡眠質量會變成什麽樣大家都不敢想。

    家裏因此害怕他受不了,便執意要給他租個房子,順便把燕雲丢過去陪他。

    燕九州提出這個想法完全是為了林鳳鳴着想,雲燕選的學校離家近,直接住在家就行,故而她一聽到這倆人之後天高皇帝遠還能單獨住一起,表情立刻就變得微妙起來了。

    家裏原本打算給他們出所有租金,但林鳳鳴和燕雲忖度了一下,最終決定家裏拿一半租金,另外一半由他們倆負責。

    雲燕幫着把他們倆的生活用品往新房搬完,臨走的時候看着林鳳鳴冷不丁冒出一句:“嫂子。”

    林鳳鳴被她一聲嫂子叫的直接磕到了茶幾上,疼得眼淚差點出來,燕雲連忙扔下手裏的東西,扭頭過來給人揉腿。

    雲燕眼見着闖的禍,一溜煙就打算跑,關上門的前一秒她又忍不住探進來了一個頭道:“那什麽……你們倆小心點,別還沒畢業就——”

    林鳳鳴頭也不擡道:“放心,我生不了。”

    雲燕的聲音戛然而止,睜大了眼睛看了他們三秒後,轉身關上門便離開了,燕雲的神色卻有點微妙。

    待雲燕離開後,林鳳鳴撐着沙發準備站起來,卻總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他忍不住擡頭,剛好對上燕雲有些發暗的目光。

    林鳳鳴心下驀然一跳,壓根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說錯了又惹得這人發瘋。

    但最終燕雲居然什麽也沒做,反而神色如常地收回了視線,低頭整理起了搬過來的東西。

    看似波瀾不驚,林鳳鳴卻總感覺這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以他這兩個月的經驗來看,這人絕對沒憋什麽好。

    事實證明他猜的分毫不差。

    開學後的第一周是用來讓大家适應大學生活的,大部分老師都沒講什麽內容,自然也沒布置課程作業,學業壓力可以說沒有,正是輕松又新奇的階段。

    開學後的第一個周五,林鳳鳴下午四點半便上完了這周的最後一節課。

    燕雲早早地等在了教室門口,兩人回家時路過一家便利店,燕雲腳步一頓,林鳳鳴被他牽着手拉得一踉跄,扭頭看到那家便利店後,眉心不知怎的一跳。

    但他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燕雲牽着走了進去。

    路過門口的那些貨架時,燕雲視線都不帶動一下的,腳下的步伐不帶絲毫停滞,一看就是早有預謀。

    最終他在一搜貨架前站定,擡手取了什麽東西下來。

    看到對方手上拿的東西後,林鳳鳴呼吸一滞,轉頭就想跑,卻被人牢牢地拽着手,以讨論學術一樣的語氣争取意見道:“你喜歡哪種?”

    大庭廣衆之下,這家便利店就開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兩人随時可能碰到同系的同學。

    眼下才開學一周,按理來說除了軍訓時離得近的人外,其他人彼此之間其實不怎麽相熟。

    但這就更糟糕了,大家彼此之間還不認識,然後就撞到了他們在便利店買這種東西,第一印象可以說是精彩無比,接下來四年的大學生活估計都要被人津津樂道了。

    林鳳鳴面色爆紅,完全想不明白燕雲怎麽能這麽不要臉,手下不斷地想往外抽,卻怎麽也別不過這人,最終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哪種都不喜歡。”

    燕雲一頓,扭頭看向他,林鳳鳴心下發緊,面上卻故作游刃有餘道:“我比較喜歡不用這些東西。”

    燕雲深深地看了他三秒,突然笑了一下,擡手把不同類型的商品各拿了一盒:“是嗎?那希望你今天晚上嘴還能這麽硬。”

    結賬的時候,那位收銀員顯然是見過大世面的,看到燕雲一次拿了這麽多,她卻連眼皮都不帶擡一下的:“現金還是掃碼?”

    林鳳鳴甚至都有點記不清結賬花了多少錢了,回家的路上他的思緒一直是恍惚的,期間不止一次把目光投向燕雲拎的那個黑塑料袋,而後又若無其事地收回去,裝作不在乎的樣子,但發紅的耳根已經暴露了他的內心。

    夜色漸深,不少新生正在忙着享受自己的第一個周末,而他們倆顯然也不例外,只不過享受的方式和其他人有些不同。

    “生不了?”燕雲按着懷中人低聲調侃道,“是真生不了還是假生不了?”

    林鳳鳴人已經被按在床上了,可他顯然對這種事情毫無經驗,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于是聞言眼皮都沒眨一下:“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假的,你努把力就有奇跡了。”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說,卻不料燕雲的眼神一下子變了。

    林鳳鳴心下一緊,想改口已經來不及了。

    最終燕雲那一天買的東西不到兩個月便被兩人用了個幹淨,一天晚上他伸手去摸床頭時摸了個空,第二天早上起來整個人就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中。

    但很可惜的是,這種反思并未能持續太久,因為下一周就是期中考了。

    表演系還好,建築系卻非同凡響,大一十二門專業課裏有一半都要期中考,其中不乏高數大物等抽象學科。

    縱然天才如林鳳鳴,也沒辦法把所有期中考的科目都等閑視之。

    無形的壓力彌漫之下,緩解壓力便成了複習之餘的唯一任務。

    好巧不巧的是,剛好有那麽一個人可以被“用來”緩解壓力。

    對于這種類似做鴨卻沒錢,只能被稱之為白嫖的行徑,燕雲一開始是抵觸的,他原本想寧死不從以彰顯自己的尊嚴和冰清玉潔,可惜他的尊嚴在林鳳鳴掐着他的脖子坐上來的一瞬間便蕩然無存了。

    至于冰清玉潔,那就更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了。

    林鳳鳴甚至不需要有別的動作,只需要環着他的脖子輕聲喊一句哥哥,某人便立刻丢盔卸甲,就差把沒出息三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不過這種緩解壓力的方式,效果着實拔群,而且不但适用于期中,也很适用于期末。

    唯一的缺點就是只适用于期中和期末,過年回家時便不能再用了。

    大一的寒假前夜,一想到回家至少半個月不能沾葷腥,兩人都有點上了頭。

    而上頭的下場就是,林鳳鳴裹着圍巾回到家時,連話都不敢多說幾句,非要開口時,也只能用感冒了這種借口來掩蓋自己嗓子啞了的實情。

    雲燕一臉不忍直視他們倆的樣子,吃年夜飯的時候恨不得當穿揭穿他們,最終還是為那點微不足道的親情忍了。

    除夕夜,窗外燈火璀璨,兩人卻跟做賊一樣,躺在卧室的床上接吻都要小心翼翼的。

    這種做賊一樣的年他們一共過了三次,等到第四次,也就是大四畢業那年,林鳳鳴決定出國留學的前夕,原本他們以為這個年和之前的那些沒什麽不同。

    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大年初一的清晨,林鳳鳴迷迷糊糊地被燕雲從卧室拎出來,拿着毛巾擦臉時,雲英端着水路過,見狀冷不丁道:“你們打算畢業就領證還是等寧寧回來再領證?”

    此話一出,兩人登時僵在了原地,過了良久,兩人驀然松開了對方,恨不得彼此之間隔出一米的距離,而後同時扭頭不可思議地看向雲英。

    然後兩人就這麽猝不及防地出了櫃。

    得知這件事後,雲英和燕九州的反應加起來還沒雲燕一個人大。

    于是沒有任何阻礙,也沒有任何想象中的狗血劇情,兩人就這麽公開地走到了一起。

    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但細思之下卻會發現,所有事都在情理之中。

    連雲燕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都能看出他們的不對勁,雲英和燕九州一個在刑偵上幹了二十年,一個寫了幾十年的劇本,怎麽可能看不出他們倆之間那點事。

    大四畢業的那天,兩人早上穿着學士服領了畢業證,下午衣服都沒換便去領了結婚證。

    都說下午結婚不吉利,林鳳鳴拿着結婚證在夕陽下照了照,眯着眼看着上面兩人穿着學士服剛拍的結婚照,怎麽看怎麽感覺自己笑得有點傻。

    不過好消息是,旁邊那個人看起來笑得比自己更傻。

    林鳳鳴拿着那本還帶着餘溫的結婚證,心裏不知怎的感覺有些不真實,他把那本小冊子翻來覆去地看了兩遍,半晌冷不丁道:“要是有一天……我們吵架之後離了婚,怎麽辦?”

    “就算離了,”燕雲看了他一眼,“過年不還是得回家。”

    林鳳鳴驀然沉默了。

    他腦海中不受控制地突然想到了那樣的畫面。

    即使他們離婚了,過年還是要若無其事地回家坐在一張桌子上,甚至還要睡在一個屋裏。

    同床共枕到對對方身體無比熟悉的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會發生什麽甚至不用多想。

    “再說了,哪有人剛結婚就讨論離婚的。”燕雲後知後覺地挑了挑眉,語氣卻變得有些危險,“怎麽,不樂意跟我結?”

    林鳳鳴輕哼了一聲:“勉強願意吧。”

    他嘴上說着勉強願意,手下卻小心翼翼地把結婚證放了起來。

    兩人走出民政局,夕陽灑下大片的光芒,籠罩在兩人的身上。

    那陽光讓林鳳鳴感到了一股沒由來的熟悉,他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抹夕陽和他幼時走在麥田裏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只不過幼時的回憶已經變得模糊了,在鄉下時的經歷似乎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過往逐漸褪色,而未來對林鳳鳴來說又太過遙遠,唯有眼下的幸福是實實在在的且真實的。

    無論前路如何,他們都會一起走下去。

    嘿嘿嘿,下個要寫沒婚綜的if了,這邊是純情戀愛,那邊就是破鏡重圓,先do後愛了

    不過感覺番外有點多了,再寫副cp番外就要超過十章,不知道大家想不想看(企圖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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