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将士面色凝重,仿佛丢了魂魄一般。
主帅帐中病榻上,桑岐面色苍白肤色毫无血气躺在那里。
身边守着的,是国师净尘、侍卫余潭、红颜以及小公主桑莹,此刻众人皆担忧的望着桑岐。
期盼着他能早日康复,否则这次又将迎来失败。
尤其是余潭,他担心桑岐有危险,同时也害怕这次战争的失败。
那意味着,他又一次遥遥无期救回桑宁了。
拳头死死的捏紧,余潭神色凝重沉声问道:“国师,当真没办法了吗?”
红颜也期待的望着净尘,因为只有他似乎能有办法救桑岐了。
……
面对所有人的注视,净尘面色平静,低声道:“阿弥陀佛,陛下的身体已经透支垮掉了,哪怕神医在世也难以回天了,除非……”
“除非什么?”
仿佛看到了希望,余潭急切的问道。
净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碧绿的眼眸闪动,缓缓说道:“除非能够得到风雀仪的诊治,这世间恐怕无人能治愈陛下了。”
“风雀仪?”
所有人惊呼一声,都觉得这不太可能。
不,应该是说绝无可能。
风雀仪这个人虽说因为桑宁与贺兰殷决裂,但是他对大敬对贺兰殷的忠诚是无法撼动的。
据后面余潭调查,上次导致他们败退敬都的真正原因,就是大军饮用水出了问题,让人投了毒。
那么用脚趾头想,几乎都能猜到是谁干的好事。
当天恰巧风雀仪逃走,还杀了几个看守士兵。
投毒之人,可以确定就是他了。
幸亏是腹泻之轻微的毒,倘若是致命的呢?
想想,余潭就觉得一阵后怕。
试问,一个能够在那个情况还为大敬做事的忠臣,又怎么能让他为敌对皇帝治疗呢?
他恐怕不会盼着桑岐死,但也绝不会帮忙就是了。
……
“国师,你知道这根本不可能的事,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余潭一脸失望之色,他觉得净尘一定会有办法,没想到却是这种办法。
净尘对他摇摇头,低声道“你也看到了,任何办法都想了,各地名医看遍了,都表示束手无策,没有办法了。”
“这还不好办?去让姐姐求求那个家伙吗,他那么喜欢姐姐,不会不答应的。”
桑莹关键时候,提出了她的想法。
不知道是因为情敌还是吃醋,余潭听到桑莹这样说心里很不爽。
所以他便没有发表意见,冷着脸不出声。
红颜见气氛微妙起来,主动自告奋勇道:“我去吧,之前曾在那里卧底许久,我最熟悉情况,只要见了公主,我说明一切便好了。”
“据密报消息说,公主目前不在敬都,跟楚裕一同在前往桑州的路上,你确定能追到吗?”
余潭说出了最近得到的消息,担心的问。
“将军,我知道你一直想救回公主,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了,你不想试试吗?”
红颜内心也是如此,只是他懂得隐忍,任何事藏在心底深处不表露而出。
他一个人去也是没问题的,只是带上余潭他们的胜算更大一些。
因为红颜的目标不仅是救治桑岐,他有更大的野心,干脆这次直接带她回来。
软的不行阴得不行,那就光明正大的抢人。
听到红颜的询问,余潭心中一动,他也未尝不想如此,只是放不下心桑岐这边。
如今桑岐在病重前把他提拔成了先锋大将,他一走就只剩下了净尘。
虽说还有慕容照以及玉南西相助,不过他们毕竟是外人,何况一直打压桑岐试图提高自身声望。
如果离开后他们发难,无将可用的净尘哪怕兵法再怎么无敌,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
或许是看出了余潭的难处,净尘再次出声打破沉默“阿弥陀佛,余将军可放心去,这里我一人皆可。”
“国师,真的可以吗?”
余潭还是很担心,目光中充满了犹豫。
见此净尘再次点点头,安慰道:“区区慕容照与玉南西而已,翻不起什么浪花,你放心去吧。”
“好,那就有劳国师了,我等这就启程。”
余潭抱拳沉声道,下一刻转身与红颜一同离去。
桑莹也跟了出去,对他说“我也要去!”
“别闹了,快回去公主。”余潭摇摇头。
“谁跟你闹了,这个主意还不是我想到的?凭什么我不能去?多个人多份力量啊,顺便出去玩玩散散心嘛,在这快无聊发霉了。”
桑莹不依不饶,十分坚决。
句句不提目的,别人自然也都清楚。
她哪里是为了玩,为了楚裕才是真的。
“陛下如今病重,你是他唯一在身边的亲人,你不留下来照看吗?”
红颜忍不住开口劝道。
听了他的话,桑莹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不开心的回去了。
“哼,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桑莹留下一句不爽的话,重新回去。
“公主殿下,别忘了帮我照顾一下鸣鸣。”余潭不放心的提醒了句。
“知道了。”桑莹心有不快,还是应了下来。
到了军营点了五百轻骑兵,余潭就这样与红颜出发了。
害怕鸣鸣舍不得他走,余潭没有跟她打招呼,而是把她交给了桑莹照看。
等余潭他们率军飞奔离开后,桑莹羡慕的望着他们尘土飞杨的背影,再次不满的嘟囔道:“都不让我去,还想让我照顾你在乎的人?呸,做梦吧你,看我怎么欺负她的,嘿嘿……”
桑莹脸上充满了恶趣味,期待的去了鸣鸣的帐篷。
进去后,发现她正在练习写毛笔字,虽然很吃力态度却特别认真。
桑莹走了过去,明知故问道“你在干什么?”
“小公主好,我在练习余哥哥交的字,好难呀,公主可以帮我吗?”
鸣鸣握着笔停止写字动作,肥嘟嘟的小脸蛋布满笑容。
见此桑莹心里一阵生气,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对姐姐好?
就连姐姐随便带回来的一个野孩子,余潭都视为珍宝,比亲妹妹还亲的对待,她早就看的不爽不是一两天了。
“嗯,来,本公主教教你,你这姿势都错了。”
桑莹点点头笑着到她面前,去接过她的笔。
下一刻桑莹装作拿不住的样子,把笔弄掉了,直接砸在了砚台上。
“啪!”墨渍一下嘣了鸣鸣一身,那原本粉色的小裙子都脏了。
那是余潭给她新买的,鸣鸣低头看了看脏了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