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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2章 桑宁,你睡得够久了,醒来吧
    但风雀仪怎么会让他跑掉呢?

    “务必杀了他!”

    他眯着眼,言语冰冷无情。

    真是该死!

    怎么就这么巧地撞上了!

    他的好事绝不能毁在他的口中。

    “风雀仪,你个卑鄙小人!”

    余潭一边闪躲、对抗,一边唾骂,无怪乎公主之前要他杀了他,而他顾虑着他的医术能救公主,才一再推迟,不想他就是个废物,根本救不了公主!

    “我要杀了你!”

    他寻机冲破两人包围,目眦欲裂地调转方向,冲向风雀仪,徒手想掐死他。

    还没靠近,半路上,大腿被砍了一刀。

    他吃痛到面部狰狞,人也脱力地倒了下来。

    他倒下来,一时站不起来,只能伸手爬着,想去摸摸公主的坟冢。

    他真的太无能了!

    他也来的太晚了!

    他连见公主最后一面也不成了!

    风雀仪见他这般模样,难得的良心发作,制止了风肆落下的刀。

    “不急。”

    他不能在桑宁坟前杀人。

    对,桑宁,眼下最重要的是桑宁。

    他让他们继续挖坟,自己则拿出一颗药丸,强势塞进了余潭的嘴里。

    他还是善良的,明明能轻易杀了他,还是选择留下他。

    他真的太爱她了。

    他也是尊重她遗言的,她不想余潭死,贺兰殷能放了他,那么,他也能放了他。

    归根到底,他们都是他的手下败将罢了。

    “你、你对公主做了什么?”

    余潭伸出血手,抓住他的衣袍,濒临昏迷之际,一个念头窜进了脑海:公主是不是没有死?不然,他怎么会打尸体的主意?

    “公主、公主还——”

    还活着是吗?

    可惜,他问一半就问不下去了。

    他眼前一黑,抓着风雀仪衣服的手落下去,人也晕了过去。

    风叁、风肆还在快速挖着棺材。

    直挖了半个时辰,棺材才露了出来。

    风雀仪推开棺材,第一时间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当然,同余潭那颗药丸是不一样的。

    他喂完药后,把人抱出来,吩咐道:“快,速速复归原样。”

    “是。”

    风叁、风肆齐力合上棺材,重新填土。

    风雀仪没等他们,抱着人先行一步。

    在山野深处,有早准备好的马车,他把人放进马车,回了他的国师府。

    国师府里有他建造好的地下囚牢。

    汉白玉铺就的地面,黄金镶成的墙面,一应摆设,都是金银玉器,华丽非凡。

    单照明,就是放置一圈的十七颗夜明珠。

    这十七颗夜明珠围着一个巨大的黄金鸟笼,鸟笼里放着一张床,床上铺着柔软的狐狸毛毯。

    他把人放到床上,先扒拉下了她身上碍眼的喜服,便是她嫁人,那也是嫁给他。

    喜服退下,便是丧服,也被他扯落了,全部丢在了地上。

    转眼间,就剩下雪白的寝衣,包裹着她冰凉凉的身体。

    他摸着她左胸那团软嫩,也有感受她心跳的意思,可惜,他什么都没感觉到。

    她的身体太凉了。

    凉得他心里慌慌的。

    “来人!来人!”

    他喊来了两个年轻婢女,都是天生不会说话的,就那么看着他,等候他的命令。

    “去准备热水。”

    他要抱着她,泡个热水澡。

    两个哑巴婢女微微点了头,便去拎热水了。

    热水就倒在旁边的浴桶里。

    一桶热水、一桶凉水,如是反复两次,宽大的浴桶很快就倒得半满了。

    风雀仪瞧见了,走过去,伸手试了下水温,觉得差不多了,便让她们退了下去。

    囚牢里安静下来。

    他看着床上的桑宁,唇角露出了笑,觉得自己苦尽甘来,终于迎来了独属于他们的世界。

    他含笑先脱了自己的衣服,才抱着她,踏进了浴桶。

    她还睡着,没有意识,坐不住,便靠在他的怀里。

    他欣赏她的脸、她的皮肤,她的身子,她的每一寸、每一处都是上天的杰作。

    独属于他的杰作。

    他是她的主人。

    “桑宁……桑宁……醒醒吧……”

    他亲着她的耳垂,轻唤着她的名字。

    他真想看看她醒来时看到他的表情,会惊吓到尖叫吧?知道他为她做的事,会感动到哭吧?

    “桑宁,我爱你啊……”

    他从她的耳垂亲到她的唇。

    她还是没有反应,双眼紧闭,无声无息,像是死去了。

    其实死去了,不,她不能死,她只是在昏睡。

    昏睡的她固然乖巧可人,随他为所欲为,但他还是想看到鲜活的她,会哭、会笑、会打、会骂的她。

    “快醒来吧。”

    他重重咬她的唇,希望疼痛会刺激她醒来。

    但她还是没有反应。

    他皱起眉,摸她的胸口,没有心跳,不过,她的皮肤变得温热了。

    是个好现象。

    他便忍耐着,继续抱着她,贴着她,陪着她泡了半个时辰。

    热水都加了两次了。

    他觉得可以了,抱她起来,放到了床上。

    她后背的伤流出了血,一开始是黑色的,渐渐是红色的。

    他为她上药包扎,再让她平躺着,为她施针。

    这针从她的头,蔓延到她的脚。

    她一身雪白,曲线起伏,但遍布着细细密密的针。

    真刺眼!

    “对不起,桑宁,让你受苦了。”

    他坐到床边,抓着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喃喃着:“醒来吧。桑宁,你睡得够久了,醒来吧。”

    他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桑宁闭着眼,躺在床上,像一具美好的艳尸。

    他看她这样,慌张的很,伸出颤抖的手去摸她的鼻息,没有,还是没有,她真的死了?

    “不可能!你在装死是不是?你在吓唬我是不是?”

    他开始愤怒,在她耳边怒吼:“桑宁,你睁开眼!你不能死!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你在意的人!先是余潭,再是桑岐,还有冯润生,都得死!他们都得死!”

    他大声威胁着,依旧是致命的安静。

    他等了半个时辰,再次往她嘴里塞药,一颗不成,那就两颗,两颗不成,那就三颗,他喂完药,去了自己的房间翻医书,一夜下来,医书都被他翻烂了。

    他好像没有办法了。

    “桑宁……桑宁……”

    他忙活一夜,蓬头垢面,踉跄着跪倒在她的床前,想去摸她的身体,又怕她的身体恢复成死人的冰凉。

    他从来做事游刃有余、信心半倍,唯独在她的事上进行了一场豪赌。

    如果他赌输了……

    他不敢想下去了。

    “桑宁,桑宁,求求你……”

    他内心祈祷着,同时,伸出手,去摸她的身体,温热或者冰凉关乎着他的生死与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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