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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二更合一
    第三十四章 二更合一

    誰要想找我相公的茬,先問過我答不答應

    自從樁子媳婦從自家小妹那裏聽到了關于喻商枝的事, 直到現在,送走杏姐兒都好幾日了,還是魂不守舍。

    樁子看不慣她這副樣子, “要我說,你就別再惦記這事, 如今連村長都高看他一眼,又有溫野菜那個悍哥兒護着,這兩家哪個是你惹得起的?別聽了些風言風語, 就要上趕着去觸黴頭。”

    樁子媳婦自是不愛聽這話, 回頭瞪了樁子一眼。

    “這叫觸黴頭麽?我看你才是個慫癞頭!我擔心的是杏姐兒說那姓喻的壓根不懂什麽醫術, 那點本事撐死也就糊弄糊弄人,回頭他要是真在村裏開門看診, 害了咱們村的人,怎麽辦?”

    樁子正在泡新的豆子,聞言頭也不擡, “他不是治好了大樹家的那個小哥兒麽?你還幫着說話了,你忘了不成?現在村裏誰都說喻郎中的不是,就你不能說,誰讓你上回替人出頭了,你若是說了, 一會兒東一會兒西,村裏人怎麽看你?”

    樁子媳婦的滿口話登時噎住, 氣不打一處來,擡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我真是多餘長這張嘴, 當初強出頭, 充什麽善心人。”

    可與此同時她也意識到, 孩子他爹說的有道理。

    要不想在村裏成個笑話, 這件事在喻商枝真的露出馬腳之前只能爛在肚子裏。

    “總之你要是不信人家,別的人管不了,咱們家的人長了病暫且不去找他瞧就是了。”

    樁子說話間提起水桶,看了一眼媳婦,“還愣着幹什麽,進屋幹活了。”

    家裏的小兒子這時路過,彎下腰就在地上玩起土來,還從地上抓了一把泥要往嘴裏送。

    樁子媳婦趕緊上去把孩子抱起來,焦頭爛額道:“這又是個什麽毛病,最近但凡一會兒看不住就要把土往嘴裏塞!”

    家裏是賣吃食的,可容不得孩子這麽邋遢。

    她當即就把兒子拎到水缸旁邊,預備打水給他好好涮涮。

    ***

    另一邊走在回家路上的溫野菜,也将樁子媳婦的奇怪舉動同喻商枝說了。

    “奇怪了,往日和他們兩口子打照面,向來是樂呵的。前兩日我路過時提了一嘴,說趕明說不準需要來借石磨,樁子嬸答應得更是痛快,今日不知是怎麽了。那眼神我說不上來,倒像是……”

    溫野菜思考了半晌,企圖找一個合适的形容詞。

    “有點怕你?”

    喻商枝聽罷之後,很快生出一個猜測。

    “上回樁子嬸幫我作證時,提及她有個小妹嫁去了半坡村,會不會是這個人同樁子嬸說了什麽?”

    要說喻商枝現今還有什麽擔憂,那便是半坡村人人都清楚原主的品性。

    他當初借由這個方式,令溫野菜打消了懷疑,可那些隐秘的真相注定不可能為外人道。

    溫野菜經喻商枝的提醒,一下子反應過來,冷汗爬了滿背。

    他下意識抓緊了喻商枝的手,“那怎麽辦,若真是你猜的這樣……”

    到時候惹起全村的懷疑,有些事就不好收場了。

    喻商枝自也憂慮,本以為這個麻煩會來得更晚一些,哪知這麽快就逼近眼前。

    他反握住溫野菜的手,安撫似地揉了揉。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人就在這裏,到時總有辦法解決。給我些時間,我好好想一想。”

    溫野菜緩緩點頭,可他清楚自己不能坐視不管。

    “我也找機會去打聽打聽,最近樁子嬸的小妹有沒有來走親戚。”

    村裏少有外人來,冷不丁的來一個,還是嫁出去的姐兒,不會沒有人知道。

    如此說着,回了家他就坐不住,去隔壁找了蘇翠芬。

    蘇翠芬應下這事,說會幫他問,果然晚食後就來敲門遞了信,說是樁子媳婦家的小妹前幾日确實來村裏走動過,在娘家和樁子媳婦說了好半晌的話。

    至于溫野菜為什麽打聽這事,蘇翠芬也沒多問。

    喻商枝得知這事後,更是覺得樁子媳婦奇怪的舉動,九成與此脫不了幹系。

    入了夜,兩人坐在一起泡腳,順道商量這事。

    奈何涉及神神鬼鬼的,喻商枝又來路不明,實在難有萬全之策。

    想到後面,溫野菜索性朝後仰倒,往床上一躺。

    “要我說,不如別想那麽多。你的醫術在那擺着,往後在村裏行醫,大家都要承你的情。等你治好幾戶人家的病,他們感謝還來不及。若是有外村的來說你的不是,不用咱們家人張口,明事理的鄉親多半就會幫着罵回去。”

    溫野菜向來灑脫,被他這麽一講,喻商枝似也覺得事态豁然開朗了些。

    “或許是我把事情想複雜了。”

    村裏人是愛論東家長李家短,可要緊還有一點,就是團結。

    如今大家既知喻商枝是溫家跑不了的兒婿了,自會把他算進斜柳村人的範疇裏。

    加上又是難得的草醫郎中,真遇到什麽事,說不定還真像溫野菜說的一樣,能指望他們站在自家這邊。

    溫野菜側過臉,玩似的擺弄喻商枝的手指,順嘴繼續道:“所以說,學學我,凡事想開了些。過去那個喻商枝所作所為在那裏擺着,那麽多雙眼睛看見過,你可是不知道,當初我去半坡村提起那人,村裏人一個個都恨得牙癢癢。那些事想抹去是不可能的,還不妨就做好自己,行端坐正,誰能挑出錯?且在斜柳村,這可是我的地盤,誰要想找我相公的茬,先問過我答不答應!”

    眼看溫野菜越說越沒邊了,喻商枝忙道:“是了是了,誰不知道溫家菜哥兒的厲害,有你在,我着實沒什麽好怕的。”

    溫野菜翹起唇角,“你知道就好,你是我納來的相公,自是不是讓你來村子裏的受委屈的,咱們往後是要吃香喝辣的。”

    兩人聊得起勁,回過神來時水都快涼了。

    溫野菜因是躺着,愈發覺得困倦得很,打了個哈欠,就要起身去倒水。

    怎料興許是躺下的姿勢不對,又或者是起得急了,總之他有舊傷的膝蓋在他起身的剎那,突然針紮似的疼起來。

    溫野菜徑直又跌了回去,吓了喻商枝一跳。

    “阿野?”

    喻商枝伸手來扶,溫野菜不想讓他擔心,可又屬實吃痛,努力了兩下竟也咬牙起不來。

    喻商枝見慣了各類病患,聽着身邊的倒吸氣聲就知道不對,定是哪裏不舒服。

    在他的追問下,溫野菜只得坦白道:“不知怎的,膝蓋的老毛病突然犯了,興許是最近多雨。”

    喻商枝知曉溫野菜膝蓋的舊傷,可平日從沒見他提起過,便以為不太嚴重。

    可今日竟能疼得起不來,令他頓時擰緊了眉頭。

    一時間水也不急着倒了,他摸到布巾替溫野菜和自己擦幹後,就試着把溫野菜挪到床上平躺。

    期間溫野菜沒喊疼,但喻商枝能感受得到對方身體的緊繃。

    觸診的手指隔着亵褲薄薄的布料,觸到膝蓋骨的位置。

    那股又酸又痛又麻的感覺,随着喻商枝的動作蔓延開來,溫野菜的心頭一陣刺撓,就像是有螞蟻再爬。

    “你……你別碰了,我受不住。”

    聲音都變了調,一點沒了平日裏的要強。

    按理說這聲調頗有些欲語還休的意味,然而喻商枝卻絲毫不為所動。

    因為越診斷越覺得溫野菜膝蓋的毛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一些。

    “你膝蓋受傷是什麽時候的事?”

    先前溫二妞說得含糊,彼時喻商枝沒打算在此久留,也未曾細問。

    溫野菜揪着床單,覺得喻商枝手也太狠,指頭一下下都戳在要命的地方,疼得他倒吸涼氣。

    “去……嗯,好像不對,大概是前年冬天?”

    冬天山上食物匮乏,常在深山裏的野豬會因此擴大活動範圍,甚至下山沖擊村舍覓食,乃至傷人。

    前年那回溫野菜本來是想上山捉一只玄狐,這種狐貍夏天的毛色是黑的,到了冬天下了雪後就會變白,一張能賣到百兩高價。

    奈何他運氣不好,沒找到玄狐就算了,反而和一頭餓極了的野豬相遇。

    野豬皮糙肉厚,他的弓箭都射不穿,更不可能近身肉搏。

    一路光顧着跑了,就跌下了山溝,摔壞了膝蓋。

    關節受傷,很容易産生關節積液。

    若當初沒有治療妥當,反而會随着時間的推移加重。

    喻商枝算了算,前年冬天到今年春天,滿打滿算一年半的時間。

    他摸到溫野菜的膝蓋已經有點微微的腫,也不知這哥兒是心大還是怎樣,到這程度了居然還能忍。

    按理說已經不只是雨天會不适的程度,平日走多了路膝蓋定也不好受。

    再想想他動辄去鎮子上,來回走兩三個時辰,或是上山一整天才下來。

    長此以往,哪還能有好?

    而今日更是推着石磨辛苦了一下午,怪不得即使沒下雨,還用熱水泡了腳,毛病還是找上來了。

    如此想着,臉色自然就沉了下去。

    溫野菜不經意間看向喻商枝,就見到素來開口之前三分笑的小郎中滿面寒意,冷得他一哆嗦。

    “商枝?”

    他咽了下口水,心道,這人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喻商枝的确是生氣了,但比起生溫野菜的氣,更多的是氣自己。

    氣自己明明是個郎中,卻不清楚夫郎的身體狀況,害他勞累受罪。

    也氣這哥兒對自己的身體半點不上心,情形如此嚴重了,還成天沒事人一般的全然隐瞞。

    一時間眸子阖上又睜開,心情不可謂不複雜。

    “你老實告訴我,膝蓋近幾月來,都是什麽時候疼,每次疼多久,有沒有疼得走不了路,或者睡不着覺的時候。”

    一串問題砸到溫野菜的臉上,他逞強慣了,以至于這會兒脫口而出就是,“也不是經常……”

    剩下的“疼”字還沒說出口,喻商枝就面無表情地按下膝蓋外側靠下一點的陽陵泉穴。

    于是單字的“疼”變成了一長溜的“疼疼疼疼疼”。

    溫野菜半邊臉埋進枕頭裏,覺得自己可能看錯了喻商枝。

    有話好好說就是,別動手行不行!

    偏偏這人還要繼續扮演冷面閻羅,“我是郎中,你騙不過我,所以趁早實話實說。”

    溫野菜這回不敢再編謊,回憶了一下,乖乖道:“前一年還好,只有走多了路和雨雪天、冬天難受些,最近半年有時候挑完一缸水都要疼一陣。”

    喻商枝捏了捏眉心,努力平複着情緒的波動。

    上一世他也有過這樣的時刻,發現來求診的病患因為諱疾忌醫,生生把普通的症狀拖成難以根治的痼疾時,登時便生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懑。

    而當這個對象變成溫野菜時,憤懑之外就摻雜了更多、更複雜的東西。

    一時的百感交集,終究化作一聲嘆息。

    “你這膝蓋若是再耽擱,以後連久站都受不住。你還這麽年輕,總不想早早地就廢了一條腿。”

    溫野菜白了臉,“這麽嚴重?”

    他本來以為膝蓋既然傷過,偶爾疼一下也是正常的。

    喻商枝吐出一口濁氣,“你以為呢?這不是開玩笑的事,總之以後若是疼了就要告訴我。我給你準備些內服和外用的藥,你要堅持用。”

    溫野菜縮了縮膝蓋,“都聽你的。”

    喻商枝見狀,終于将語氣放軟。

    “今晚我給你針灸一下,能睡得好些。”

    這次溫野菜沒再拒絕,他下床幫喻商枝拿來了藥箱,又将銀針過了火消毒。

    喻商枝聽着他一瘸一拐的動靜,心裏的那股躁郁又生出來,開始責怪自己的眼睛為何這麽久還不好。

    不過當溫野菜重新在床上躺好時,他已經看起來波瀾不驚了。

    溫野菜本以為既然是膝蓋有傷,那自然就要往膝蓋上紮針。

    哪知喻商枝卻讓自己背對着他側卧,除了膝蓋周圍之外,還掀了自己的上衣,紮了後背。

    如果是這樣就算了,怎麽還有一針要紮在屁股上!

    原本寬松的褲腿已經從下頭往上挽,大半條腿都露在外面了。

    這回紮屁股,則要從亵褲的腰繩開始解。

    溫野菜捂着屁股,從未覺得如此無助,偏着頭試圖打商量。

    “能不能少紮一針?”

    他都快被銀針紮成刺猬了,就算是少一根針也不為過吧?

    然而在治病這件事面前,喻商枝是半點都不好說話。

    “少一個穴位都不行,把手拿開。”

    溫野菜好生不滿,一邊咬着嘴唇一點點往下褪褲子,一邊道:“最早還不願和我睡一個房呢,現在屁股都給你看了。”

    喻商枝執着針在一旁等待,哭笑不得。

    口中哄道:“針灸不會疼,最多是穴位處有些酸脹。”

    溫野菜不願意也得願意,左右褲子都脫了,只能任由對方施展。

    但喻商枝目不能視,依舊只能靠手指丈量尋找穴位,如此一來,就難免多些接觸。

    兩人的心跳都因而亂了一拍。

    ……

    針在幾個穴位上停了一陣便撤去,溫野菜驚訝地發現膝蓋真的不疼了。

    他迫不及待地彎了彎,活動了好幾下,只覺得這條腿從未如此輕盈過。

    “當真是神了!”

    喻商枝在一旁把針一根根地收回針囊。

    “只一次而已,只能救急,治不了本。事已至此,我不和你計較太多,但往後你務必聽我的,好生把膝蓋的傷養好。”

    溫野菜自知理虧,讷讷地應了。

    晚些時候,兩人終于熄燈睡下。

    喻商枝眨了眨眼,他這兩日雖依舊是看不見,眼睛卻有些酸澀發幹。

    正思忖着上回開的藥恰好喝完,合該換一個新方子時,發覺被子裏溫野菜窸窸窣窣地忙活什麽。

    他在被子裏抓住溫野菜的手,不許他作亂。

    哪知按住了上面,按不住下面,大約是膝蓋不疼了,竟是屈着向前,碰到了不可言說的地方。

    “你累了一天,還犯了腿疼,怎麽還不消停?”

    溫野菜借着月光看喻商枝的眉眼,怎麽看怎麽喜歡。

    “這算什麽,我們莊稼人一年到頭都是勞碌命,若白日累了,夜裏就不幹活了,那各家的崽子從哪裏來?”

    這用詞太過直白,令喻商枝一時哽住。

    想着哥兒怕不是上回食髓知味了,但那比起正餐,不過是開胃的小菜。

    而且說實話,他不太清楚哥兒的身體構造,需不需要什麽旁的東西做輔助,若是傷了溫野菜可就不好了。

    他在這邊千頭萬緒,溫野菜可沒給他多餘思考的時間。

    衣襟一松,緊接着溫野菜的唇就貼了上來,學着上回的樣子,又是一頓亂啃。

    喻商枝感受着他手忙腳亂的樣子,終于還是一個旋身,反客為主了。

    他到底年歲長一些,上一世社會上聲色犬馬的熏陶又遠勝此地,哪怕自己也不甚熟練,對付一個小哥兒卻是足夠。

    溫野菜很快又被喻商枝親得七葷八素,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麽就抱緊了對方的脖頸。

    耳畔只餘下小動物似的喘息,聲聲沒入暗夜裏。

    ***

    清明過後,村裏迎來新一茬的農忙。

    如今南北都種稻,只要不是極北的苦寒之地,便能像斜柳村這樣種一茬早稻。

    清明前下種,待秧苗長成後便可以移栽至水田裏,也就是俗話說的插秧。

    溫家只有一畝孤零零的水田,算不上肥田,但也是中上等的田地。

    不遭天災,料理得當,一茬下來大約可以收比一石還多一半的稻子。

    可憐是可憐了點,但不得不說幹活時輕省多了。

    當然這份輕省并不是莊稼人想要的。

    溫野菜頭着清明前就來排了水田裏的水,這一步叫蹲苗,保持秧苗幹燥但不枯死,移栽後的根就長得壯。

    插秧這日,村裏人全都趕早挽起褲腿下水田。

    比起別家的全家上陣,溫家這邊只有溫野菜領着溫二妞。

    好在溫二妞從七八歲時就已經下地幹活了,論熟練程度不輸大人。

    兩人先是花時間拔了秧苗,又一棵棵地依次栽進水田,兩棵苗之間的距離不能太短,也不能太長。

    插秧需得一直彎着腰,哥兒和姐兒的體力到底不比男子,哪怕是溫野菜也一樣。

    幹了一會兒,他和溫二妞就得歇一歇,走到田邊喝口水。

    很快到了晌午,家裏的秧苗還餘下一半沒插。

    “二妞,你回家做點吃食,和你喻大哥還有三伢吃罷再回來,來時給我捎個饅頭,我留下多幹些,晚上就能早回家。”

    溫野菜擦了把汗,沖不遠處的溫二妞喊道。

    鄰近田地裏的人聽見了都不禁搖頭,別家下地都有家裏人送飯,溫家的家裏卻是兩個病號。

    好不容易多了個成年的漢子過門,也是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

    蔡百草向來是村裏除了王小玉母子倆之外最愛說溫家風涼話的,只因她兒子天生六指,都說這樣的漢子命苦,沒有人願意嫁。

    後來蔡百草無奈之下,選了溫野菜這醜哥兒,找了媒人上門提親,本以為十拿九穩,哪知卻被溫野菜直接拒了。

    說是看不上她兒子長得矮,性子也糯了吧唧。

    這可氣壞了蔡百草,加上他們兩家田又離得近,這會兒又斜着眼珠子說開了。

    “累了半日,不還是得回家伺候人,這哪是找了個相公,怕不是找了個大爺。”

    誰料溫家人像是擎等着打她臉一樣,話音剛落,那頭就聽溫二妞欣喜道:“大哥你瞧,那邊好像是喻大哥來了!”

    溫野菜聽了這話,壓根顧不得去搭理什麽蔡百草。

    他當即從水田裏出去,急急忙忙地涮了涮手上的泥,便忙不疊地朝前迎。

    喻商枝把二旺當導盲犬,一路都在盤算着不知何時到地方,此刻聽見了溫家兄妹的聲音,心一下落回肚子裏。

    “阿野。”

    他的手被溫野菜一把握住,因在水田裏泡了幾個時辰,冰冰涼涼。

    溫野菜見喻商枝提了個竹籃來,裏頭好似是水罐和飯,心下驚異,嘴上卻道:“好端端的你怎麽過來了?還只帶着二旺,也不怕它把你往溝裏領!”

    二旺仿佛聽懂了溫野菜說的話一般,不滿地叫了兩聲,被溫野菜伸手往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崩。

    兩句話間,溫二妞也從田地裏出來了。

    她叫了聲“喻大哥”,就上前掀開竹籃上蓋的布。

    “大哥,是菜粥和饅頭!”

    溫野菜低頭去看,可不是一罐熱乎乎的菜粥,裏面還能看見零星的肉末,饅頭也是熱好的,看起來就暄軟可口,此外還裝了一小碟子醬菜。

    他看了看籃子又看了看喻商枝,就聽對方道:“快別愣着了,我都聽見二妞肚子叫了,快些找個地方,把飯吃了。”

    作者有話說:

    後背的穴位:腎俞穴;屁股上的穴位:環跳穴

    以上針灸方案來自于網絡查詢,絕不是作者的惡趣味(肯定)

    &

    采納評論區小天使建議,把前文的“女婿”改成了“兒婿”,以示區分(比心)

    ——

    明天見哦~感謝在2023-07-22 20:19:20~2023-07-23 12:19: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長安 10瓶;錦色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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