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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理想者的本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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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者的本我(完)

    那從空洞裏跳下來的少年渾身帶血。

    銀色的發梢浸着腥紅,鮮血從袖口順着皮膚滑下,從指尖滴落到地板上;他渾身都是戰鬥的痕跡,本來就乖張的灰發更顯得毛毛躁躁,像個剛從戰場裏浴血出來的戰争瘋子。

    身上的血跡也不知道是誰的。

    可能是他的,也可能是他那些親友的。

    鶴見稚久撲開灰塵,一下子就看見了不遠處的真人,得意洋洋地說道:“看來我沒找錯地方!”

    他叉着腰四處探望,問道:“書呢?”

    然後,他看見滿臉詫異的特級咒靈沉默了一下,指了指他腳下。

    鶴見稚久低頭。

    腳下是塊碎得差不多的水泥石塊,依稀能看見被砸碎的木質桌子,可能桌子上剛才應該是放着什麽。

    鶴見稚久也沉默了。

    鶴見稚久擡頭,聲音顫抖:“你別告訴我……”

    真人搶答:“恭喜你猜對了。”

    事實證明,有時候太狂放也不是什麽好事。

    鶴見稚久大驚,連忙從碎石堆上跳下來,殺傷性極強的異能在他的使用下精确的僅僅抹消碎石的存在,很快就把原來放在房間裏的東西顯露出來。

    但鶴見稚久還是慌得一批,一邊翻找嘴裏一邊連番念叨:“異能構造的書應該不會被區區物理傷害砸碎吧——不會吧不會吧!嗚!”

    真人挑眉,揣着手走了過去,探身看着鶴見稚久手忙腳亂,很有興致的問道:“你不是在單挑最強戰鬥力嗎?怎麽到這邊來了?不打了?”

    “啊,沒有。”

    忙碌的鶴師傅輕而易舉從一堆碎石裏翻出了那本雖然沒受到什麽物理傷害但已經變得髒兮兮的異能之書,終于是大大的松了口氣,轉頭回答真人:“只是換了個場地。”

    鶴見稚久仰頭看向頭頂自己砸出來直通地面的空虛大洞,很無賴地聳了聳肩,不是很在乎地說道:“聽說書可能會在這個地方就過來了,現在一想,應該是某一種陷阱吧。”

    反正在單挑之前鶴見稚久不知道這個地方。

    他又不是費奧多爾那樣腦子好使的高智商定位,去和負責對付他的太宰治江戶川亂步等人玩心眼屬于嫌自己活得太久。

    這個地方是他從從親友們的言語中判斷出來。

    鶴見稚久思考了一下,然後大膽且頭鐵的踩了一腳這個陷阱。

    真人:“?”

    真人詫異地擡高聲音:“也就是說——”

    鶴見稚久欣然承認,好像他打的不是生死決戰似的,歡快地說道:“沒錯!等會兒中也他們就要追過來啦!”

    “場地無所謂,會引起多少混亂也無所謂,反正我就是沖着這個消息來的!”

    真人:“……”

    鶴見稚久高舉手裏那本已經毫無萬能許願機逼格的異能之書,理直氣壯:“你看,東西到手了!”

    真人欲言又止,決定發出靈魂質問:“那要是陷阱怎麽辦?”

    鶴見稚久扣出一個問號,舉着書的手懸停在空中,少年滿臉理所當然地反問道:“這不明擺着是陷阱嗎?”

    真人:“?”

    鶴見稚久抖抖那本書,好像那只是什麽路邊書店五塊錢兩本的睡前讀物一樣,異能之書在抖動下發出‘咵咵’的聲音,很好的彰顯了它的存在感:“你看,明明他們有更好的方法解決這件事,但最後還是把書的線索放到了我面前,這不是陷阱是什麽?”

    “但是,真人。”

    鶴見稚久揚起笑容,璀璨如煙火:“我從一開始說的就是——我們去搶「書」吧,這樣。”

    只要東西是真的,陷阱又怎麽樣。

    他好像在這麽說。

    一貫的頭鐵風格了。

    真人笑了。

    異色的瞳孔裏倒映出色彩缤紛的靈魂。

    他沒再提起這件事,反而順着少年的本心問下去:“那你要怎麽使用這個東西呢,稚久?”

    這是個再明顯不過的陷阱。

    「書」的使用和運作他們并不知曉。

    外面有無數虎視眈眈的敵人。

    真人問,通往理想的路盡在眼前,鶴見稚久會如何使用打通道路的工具。

    鶴見稚久很幹脆。

    他很潦草地攤開那本異能之書,念念有詞地說道:“書嘛,寫一下試試。”

    少年倏地拉起袖口。

    手指順着手臂滑落,擦出長長的血痕,這時候真人才看清楚那些一路滴下來的血跡是從哪裏來的——鶴見稚久指尖沾滿自己的鮮血,豔麗的紅色留存指腹,在潔白的書頁上展開一朵漂亮的血花。

    他并不在乎疼痛與否。

    少年臉上只有決然的興奮。

    當他提手落字時,建築外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強勁的罡風穿過頭頂那個巨大的空洞,發出‘嗚嗚’的噪響。

    毛骨悚然的殺意刺骨,連真人都寒毛聳立地退了半步。

    鶴見稚久巋然不動,依舊站在那裏。

    他的字跡并不好看,一頁能寫下的字也不多,沾着血的手指劃過頁本,少年翻開了下一頁。

    火焰燎燒牆壁。

    無窮極的咒力與重力迎頭而下,猶如千斤重壓負在少年肩頭。

    頭頂的建築發出不堪重負的裂痕,巨響過後,層層在上的建築被無數雙大手分崩離析,咒靈的氣息鋪天蓋地碾壓而下,極度的咒怨之氣近在眼前。

    鶴見稚久忽地發出一聲驚訝:

    ——“咦?上面有字?”

    剎那間。

    這句話好像觸發了什麽開關,無論是就近的真人還是突破建築抵達這裏的人都被拉入了一段回憶。

    或者不能說是回憶。

    而是一個少年真正的‘過去’。

    ……

    最初的最初,有一個叫做鶴見稚久的少年。

    他是個活潑且開朗的年輕人,不懂的事情會努力去學,哪怕沒有那麽聰明,也依靠自己的勤奮與通透成為了世界矚目的強者。

    他不認識任何人。

    任何人都可以是他的朋友,也可以是他的敵人。

    于是為了他的理想,他殺死了很多人。

    第一個是中原中也。

    因為重力使攔在「書」前。

    第二個是五條悟。

    因為特級咒術師攔在薨星宮前。

    第三個是周防尊。

    因為赤之王攔在德累斯頓石板前。

    他又殺死了費奧多爾,他忌憚魔人的智慧;他還殺死了真人,因為咒靈可以扭曲他的靈魂根本;他最後殺死了比水流,這是會與他争奪德累斯頓石板的人。

    最後,手裏沾染無數鮮血的少年将數種方法集中在一處,在一片希望和喜極而泣中,一道聲音攔在了他面前。

    那個聲音問他:“你想許願嗎?”

    ——你想許願嗎?

    ——足以扭轉世界根基的力量能完成你的所有奢望。

    少年沉默良久。

    面對巨大的誘惑,他搖了搖頭。

    ——不,但是我已經想好了一個新的故事。

    ——從撕碎你們,砸爛你們開始。

    ——然後在燃盡的灰塵裏,編織出破繭涅槃的新世界。

    少年揚起手中的武器。

    他挑戰了世界上最為不可能的‘可能’。

    鶴見稚久毫無疑問失敗了。

    但身為‘世界’的一方沒有成功殺死他,他們進入了下一輪僵持,也是到那個時候鶴見稚久才意識到,為什麽自己沒有選擇更适合人類的徐徐以圖,而是選擇了更激進的方法。

    因為捷徑就在這裏,只是比較難,很少有人能打的贏世界意識。

    他這一次沒有成功。

    那麽只要把世界意識逼到絕路,自己再從絕路裏一個接一個的去抹殺這些擋路石。因此不管在那些‘夢境’裏自己會遭受怎樣的摧折,這都是最近、最能成功的一條路。

    殺死世界意識,世界基石就可以為自己所用,世界上再無攔路石。

    于是少年撕開「書」。

    于是少年掀翻咒術平衡。

    于是少年砸碎石板。

    于是石板說——

    「我——我們已經輸了。」

    「無論現在、過去還是将來,鶴見稚久都是敵人。」

    “……”

    “…………”

    少年從回憶中蘇醒。

    所有人都從回憶中蘇醒。

    他們看向鶴見稚久,清楚到窒息地明白了「書」會在這裏的理由。

    全部的事實告訴他們,再沒有任何理由心軟、放過鶴見稚久,他們只能在這裏殺了這個少年。

    因為——

    書在他手中用鮮血寫就理想。

    德累斯頓在遠方已經成為碎石。

    咒術翻湧、世界混亂。

    不殺了鶴見稚久這一切都不會結束。

    少年也向他的親友們踏出這一步,他眼裏色彩熠熠,灰色瞳孔透進萬千斑斓。

    如果你問少年将要去往什麽地方。

    鶴見稚久會欣然回答:

    死無葬身之地。

    但盡管如此。

    ——他的理想在他死後依舊會成功。

    ——無論這樣的理想過後,人類的罪孽是否會将新世界推回原點。

    結局可以認作是一種全死,但開放式。

    啊哈哈也是我的一種筆力不足吧,想不出來怎麽單挑三部番的最強戰鬥力(土下座

    拖了這麽久非常抱歉,但也是我第一本正經完全的腦洞文,所以還是想寫完,給一個哪怕不那麽圓滿的結局。

    if應該會單獨開個短篇,問了一下jj好像真的不讓寫那麽瘋癫的東西(目移)

    總之,非常感謝大家包容我的逆天腦洞和各種幼稚理論,希望沒有創死你們啊哈哈哈。

    下本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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