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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者的本我(39)
隆隆爆炸聲從上空壓下,
漏瑚眼神瞬間冷厲下來,手裏暴怒的火焰炸響,單只眼睛裏燃起烈火。
“還是被那些人類找到了。”
漏瑚不滿地啧了一聲。
領域內海面湧起滔天巨浪,無數猙獰的魚群和浪濤一起撲上岸,陀艮拖着重重的水跡蠕動上沙灘,術式下的魚類式神如蝗蟲過境瘋狂地湧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
‘咔咔’
領域外壁在作響。
“咘,咘——”
未成型的特級咒胎發出躁動的聲音,陀艮汲着海水,披着布料下的皮膚在不正常的鼓動,那是咒胎化形的前兆。
他不安又堅定地望向真人的方向,又對漏瑚說:“他們、人類。”
“要進來了,是那個白頭發的、稚久的朋友的人類。”
“還有……”
——‘砰!’
一聲巨響。
領域如破碎的鏡子一般爆裂,周圍藍天白雲的景象逐漸消退,暴露出領域展開外漫天灰塵,和灰塵彌漫下悄無人煙的山林。
漏瑚放下下意識擋住臉的手,咬牙切齒地在漫天灰塵裏尋找敵人。
花禦的氣息消失了。
他就知道這些該死的人類——
“下手太重了。”
“只用破開領域就可以了,沒必要連着裏面的咒靈一起攻擊。”
尚顯低沉的聲音在塵埃未定的寂靜裏格外清晰,高定黑色西裝大衣衣擺拂過地面沙土,中原中也一面戴上手套,緩步走來。
“這樣最快。”五條悟屈膝蹲在不遠處堆疊的巨石上,雙手插在口袋,高高在上的俯視。
他一如既往不着調地說話,但六眼一直在尋找熟悉的人。
突然,五條悟和一只好似火山頭下嵌着的大眼睛對上視線,圓圓的眼珠瞳孔收縮如針孔,直愣愣地看着他。顯然對面也看見了五條悟。
五條悟眯了眯眼睛,沉聲喊道:“找到了。”
“啊。”中原中也眼神冷肅下來。
響指聲落下,重力迅速攀升鋪蓋大地,周遭蒙蔽視野的灰塵随着咒靈落地的沖擊波驟然一空,無形的風波激蕩得樹葉簌簌作響。
沖擊的塵埃散去,卻驟然發現本應該晴朗的天色不知道為什麽變得陰沉無比,又紅黑的重力壓迫之下,一切都變得無比滞澀和遲緩。
這個天色不對。
趁亂離開之前,真人隐隐察覺到了什麽。
“這才是應對咒靈的最好方法。”五條悟從巨石上跳下來,修長的身軀踏過沙土,走向特級咒靈們。
無下限推開地上的塵土,壓迫性的咒力鋪天蓋地而下,這一刻形勢直接翻轉。
“我說,咒靈。”
五條悟雙手插在口袋,如閑庭漫步般走近那只火山頭特級,無事高溫到連岩石都能融化的溫度,彎腰俯視道:“稚久呢?我剛剛還察覺到他的氣息了。”
自然得不到回答。
漏瑚雙手合并,領域展開剎那間堆疊至陀艮還未完全消散的領域上。五條悟後跳了一步拉開身距,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屈指回應。
“——無量空處。”
…
處理掉特級咒靈之後,中原中也過來看了一眼,疑惑地皺了皺眉頭:“這些咒靈都不怕死的嗎?”
特級咒術師全力以赴尋找咒靈的下落,自然不需要太多時間。
但沿路找來,無論是混淆視線的其他咒靈,還是那個叫花禦的,沒一個有打不過就撤的想法。
聽了中原中也的話,五條悟突然嘆了口氣:“死不死的吧……稚久還挺擅長卡這種bug的。”
“他拿整個東京都實踐咒靈死亡是否能因為再次對同樣的恐懼加注咒力,再誕生出同樣的咒靈之後。死亡對這些特級來說其實就沒什麽意義了。”
屬于是從物理意義上闡述了什麽叫死亡不是終點,遺忘才是了.
突然聯想鶴見稚久骸砦特異點計劃的中原中也沉默。
原來被卡bug的不止橫濱這邊。
總能整點讓人意想不到的花活打其他人一個猝不及防呢,鶴見稚久。
五條悟摘下墨鏡,六眼巡視了一圈周圍,看了眼手機,又把墨鏡那副同款圓框太陽鏡戴上,招呼中原中也:“傑他說他已經到了,特務課的人好像和他差不多速度。”
“也好,我們也能緩口氣。現在麻煩的是另一件事。”中原中也捏捏鼻梁醒神,想到了他們在來之前東京發生的事情,眉目冷厲。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封鎖關東地區的結界內咒靈肆虐、詛咒橫行,強勢侵入人類世界的咒殺不知道為什麽連薨星宮的結界都阻擋不了,似乎只有按照那些咒靈所說的,殺死鶴見稚久才能結束咒靈屠戮普通人的慘劇。
而對他們來說更危險的是另一件事。
羂索在放出這句話的時候面向的是全世界,他絲毫沒有遮掩自己的目的,直接把鶴見稚久推上風口浪尖,這一刻估計內務省都知道這場影響到全人類空前絕後的咒殺是因為誰了。
“這件事我本來打算今天告訴他的。”五條悟掩下眼底的苦澀,“咒殺的結界核心源自稚久本身,他在上一世曾經為了贏過所有人——化為了過咒怨靈。這個咒靈沒有消失。”
羂索正是利用到了這一點,只是沒想到他動手的速度這麽快,還把消息捅到了更高層面。
輿論造勢和咒殺之下,鶴見稚久被冒天下之大不韪,無處藏身。
盡管鶴見稚久本人不會在意。
他聽說這件事大概只會大吃一驚,然後開開心心地誇想殺他的人布置的計劃非常厲害吧。
長舒口悶氣,五條悟捏了捏拳頭,面向和他一起來找人的中原中也:“走吧,去找傑。”
“他應該堵到那個咒靈了。”
…
真人确實被堵住了。
借着同伴吸引注意力,真人直接溜出了兩位戰鬥力天花板的範圍,打不贏就開溜,這點他還是學鶴見稚久的。
但是在半路,他被後來的咒術師堵住了。
無數漂浮在空中的咒靈式神遮蔽天空,使白晝如夜,硬生生壓迫住了和夏油傑同來的特務課異能者的腳步。
沒人敢靠近最前面的夏油傑。
坂口安吾冷汗直下,望及黑發丸子頭詛咒師的後背,不由得喉頭滾動,額頭冷汗直下。
夏油傑,咒靈操術使。
據說是位能與五條悟不相上下的特級咒術師,不久前統合盤星教,成為了詛咒師中最強勁有力的話事人。
和五條悟中原中也不一樣,他完全是為了鶴見稚久而來的。
坂口安吾記得這麽清楚,最大的原因是因為自從中原中也和五條悟接觸之後,特務課方面就與江戶川亂步聯手推理五條悟話語行間裏給出的各號人物,生怕咒術師那邊會有魔人二號。
而夏油傑,是亂步先生評估下最有可能随着鶴見稚久一起堕落的人。
最重要的幼馴染、同窗共勉的摯友,再到無為弑友的兇手。又要被迫再從頭仔細回想一遍過去,誰都會瘋。
坂口安吾腹诽:怎麽鶴見稚久身邊的危險人物這麽多。
“這次你再沒有機會了,咒靈。”夏油傑冷冷注視真人,鋪天蓋地的式神不僅是他用來找人的,也是他準備徹底祓除這個咒靈的。
比起沒怎麽見過真人的五條悟,夏油傑對真人的記憶格外深刻。
詛咒師鶴見稚久很少在夏油傑面前展現自己和特級咒靈的交往,只是偶爾會說說自己有幾個很厲害的咒靈朋友。
但咒靈真人對鶴見稚久來說格外不一樣。
在涉谷一戰之前,夏油傑對真人的了解僅限于鶴見稚久自己說的‘工具人’,涉谷一戰之後夏油傑深刻的明白了真人對鶴見稚久的重要性。
真人是鶴見稚久最重要的翻盤底牌。
他們沒能察覺到這一層,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鶴見稚久的靈魂粉碎,世界崩落。
比之羂索,夏油傑對真人的意見更大。
站在無數式神的包圍裏,真人臉上沒有一絲凝重,反而笑了起來。
“我說,都這樣了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真人嬉皮笑臉地說道,也不管夏油傑答應不答應,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要求:“這樣,我把稚久還給你,你解開稚久身上羂索的咒殺,怎麽樣?”
出乎意料地行為讓夏油傑側目:“就這樣?”
真人無賴地攤開手,語氣十分純真,他眯起眼睛笑說:“就這樣,還能是因為什麽?我們咒靈又不是你們人類,一句話八百個心眼子。”
“正在發生的事情我都從漏瑚那裏聽說了,羂索在咒殺稚久。聽着像是個比他曾經說過的死滅回游更難解決的東西。”
真人一只手摸摸下巴,似在回憶曾經和詛咒師共事的過去。牽着鶴見稚久的那只手掌心還有靈魂核心的微涼。
“我不懂你們人類的咒術。我也不想稚久被別人殺掉。”他看向身邊人類少年的目光已經變得迥然不同。
“我只想看見他為他的理想而耀眼。”
真人看見了,在鶴見稚久接觸他靈魂的時候,他也反過來看見了一點少年的記憶殘影。
鶴見稚久只是在迷茫而已。
那麽真人等着他撥開迷霧的那一天。
聽見真人的話,夏油傑立刻想起了某些瞬間:“然後眼睜睜地看着稚久死嗎?咒靈?”
這句話像是逗笑了真人,他捧腹大笑般地彎曲上半身,幾乎要被自己嗆到。
“會死?啊,你說稚久會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又怎麽樣?!”
真人抹去眼角笑出來的淚花,病态的笑容形若癫狂:“不就是一場死亡嗎,你會怕?哦,我忘了,你們都是人類。你們貪戀溫暖和幸福,期待明天和未來。”
“這就是稚久常說的立場區別了,但是,我又不是人類。”
“我不恐懼死亡。”
真人松開手,将還沒從記憶裏清醒過來的少年留在原地,他笑着看向夏油傑,說出的話讓人類咒術師恍惚怔愣。
“就算鶴見稚久理想的盡頭是死無葬身之地,那我就陪他一起好了。”
真人說。
夏油傑失神地站在原地,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言不發。
趁着這個機會,在真人離開之前,他悄悄地在鶴見稚久耳邊留下了一句話:“等你來還我。”
真人:雙死也不為一種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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