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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者的本我(35)
“這麽說來,大哥已經處理好國外那些事情啦?”
跳脫的少年又回到了琴酒最熟悉的狀态,笑嘻嘻地将話題轉移掉。琴酒‘嗯’一聲算是回應,在下一個岔路口打了方向盤。
看樣子似乎是米花町的方向。
只聽得一個冷淡的回應,鶴見稚久也能誇起來:“不愧是大哥,果然業務老道!”
“鶴見。”
琴酒突然問道:“你為什麽突然回國?”
沒有人回應。
車內一時安靜,只有風灌入時攜帶的些許鳴笛聲。
琴酒得知過一件事。在Boss示下,鶴見稚久原本的升遷路線不是執行官。這個職位的權利說好聽了是授予了特別權力的官員,但正是因為接收的信息散亂,對組織的幫助遠不如鶴見稚久從前的地位。
對于組織安插在外的卧底身份來說,鶴見稚久屬于明升暗降。
因此,執行官不是鶴見稚久的最優選。
他想殺朗姆,他想為自己的父母報仇,這些琴酒知道。
所以鶴見稚久才會肆無忌憚地在Boss面前展現自己的能力,讓自己的的地位一步步壓過朗姆,代替其成為了Boss最得力的助手。
可是,為什麽。
向來不願意回到生長地方的鶴見稚久不僅沒有選擇對他最合适的職位,還主動選擇了一定會被調任回國的地位。
為了獲得Boss授予的代號,在組織發家的本土掌控組織核心勢力徹底取代朗姆?
琴酒不着痕跡地側目瞥了一眼安靜的少年。
他不認為鶴見稚久會有這種可笑的想法。
其他成員夢寐以求的代號只是鶴見稚久觸手可及的事。這小子頂着真名混跡黑白兩道,保密工作做得好是一回事,但也是真不怕被逮住漏洞當作間諜。
這小子瘋是一回事,謹慎又是一回事。
…
鶴見稚久咬咬指節,琴酒的問題觸及了他最不想回憶的東西,向來歡脫的小少年沉寂着,垂下眼眸,看着另一只手掌心。
冰涼的觸感依稀還在指腹留存,鶴見稚久猛然收緊手指,用自言自語般的聲音說道:“幾年前,我在FBI以特別調查員的身份待過一段時間。”
琴酒的眉毛擰起,若有所思。
是這樣,從前鶴見稚久以武力著稱,比之聯合國特別行動部隊獵犬也不在話下。因為沒有定性的歸屬,能深挖的情報比現在更多。
——這麽說來,鶴見稚久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變得不一樣了。
琴酒腦海裏有什麽一閃而過,他沒來得及抓住,就聽見鶴見稚久繼續在說:“當時我面對了一位異能很有趣的超越者。”
“我見過很多厲害的人,傳說中的超越者也見過不少,——我還和他們切磋過!”鶴見稚久說,神采飛揚。那個時候的鶴見稚久是最恣意的,哪怕兼顧兩層身份也不需要考慮太多煩惱。
話又一轉,回到了他見過的那個人身上,“不過我見到的那位并不是以武力著稱的超越者啦。”
“他向我講述了許多人生百态。我以為我見過的、親眼目睹的已經算多了,但是又發現我格外孤陋寡聞,沒見過的多樣性還有很多。”
“最後,在臨死之前,他向我推薦了一個有趣的國家。”
鶴見稚久沖琴酒粲然一笑,像是在說什麽令他捧腹大笑的笑話,“一個沒有任何強者鎮守,卻持有數樣超規格戰略武器的國家。他說有機會的話一定想來看一看。”
看看促進超能力者誕生的波西米亞聖遺物。
看看能改變世界的無字之書。
“——所以我替他來了。”
“也不是很麻煩的事情。”
琴酒側目。
他想到了什麽,冷眸微眯:“是那次棱鏡計劃?”
鶴見稚久從日本警方進入聯合國範圍之後,和FBI交涉裏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這一項。
這件事和組織沒有關系,鶴見稚久能參與國際事宜只是因為他自己混到了能參與的地位。
琴酒記得那件事的結果。
計劃核心的那位超越者最後的下場是——
死無葬身之地。
“是這個,這就是我回來的原因!”
鶴見稚久頻頻點頭:“然後我就因為這件事升職了!雖然在能接觸的事情上是屬于明升暗降不錯,有了定性的職位比以前當個工具人會少到各地跑動,但這可是執行官耶!是能和異能特務課那位種田長官平起平坐的執行官耶!”
“全國在案的特殊能力組織我都能插一手,國外的也有權力調查調任,雖然程序很多但很有成就感!”
“就連異能開業許可證——”
鶴見稚久卡了一下。
仔細想想,很有自信地握拳:“我也能替組織拿到手。”
整個人簡直渾身上下都在閃閃發光的寫着‘看!我是不是超級有用!’布靈布靈的光芒萬丈。
琴酒選擇轉頭看路。
比起殺人如麻的疾速追殺流琴酒,鶴見稚久尤其擅長利用白道職務之便,明裏暗裏地将局勢控制到合适的境地再動手,是一名合格的控場型。
因此,做到過曾經在業務能力上将top killer的琴酒擠下組織內卷名單第一名的豐功偉績。
是很有用。
就是很吵。
琴酒更是不甚其擾。
鶴見稚久欣喜地繼續安利琴酒:“對了,大哥。我發現東京特別有趣,我準備過兩天去晴空樹看看看——波本說那天有任務,可以順便帶我去逛逛。”
說完鶴見稚久迅速湊到琴酒旁邊,期待地推薦,仿佛左眼裏寫着‘一起去嗎?’右眼裏寫着‘一起去吧!’
像極了給別人安利的樣子。
“沒興趣。”
冷酷的top killer拒絕了鶴見稚久:“我沒時間陪你玩幼稚游戲。”
“诶,好吧。”鶴見稚久收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
這樣看的話。
大哥對安室先生很放心呢。
鶴見稚久眨巴眨巴眼睛,藏下小心思。
目的地到了。
琴酒再踩剎車,剛撿的鶴見稚久被丢在了路口。
在外面野了兩天一夜,鶴見稚久還是回到了隊友安室透的安全屋。
和安室透小聊兩句,互道晚安。
鶴見稚久回到好隊友給他準備的客房裏,打開燈,房間一片大亮。
少年疲憊地嘆了口氣。
一切照常,回到原點。
…
翌日。
數數手裏要做的事情,鶴見稚久盯着手機裏的行程表,把和獵犬隊長福地櫻癡的見面往前挪了挪。
行程裏還有一個是去晴空樹,這個景點他期待了很久,和比水流的見面他也期待了好久。
游戲隊友最近進步神速,鶴見稚久決定當面讨教一番。
不過距離十二月七號還有一兩天,在此之前鶴見稚久就只能和安室透組隊,當一名游手好閑的人。
準備出門了。
今天安室透有事,所以閑來無事,鶴見稚久準備去他即将上任的崗位上溜溜。先和同行們見見面什麽的。
上次和特務課局長特助的會面就很不錯,希望和獵犬們的見面也很和平。
鶴見稚久想。
渾然不知自己被諸方勢力視為最危險分子的少年雙手揣兜,不知什麽是對手,迤迤然出門去了。
他只是一個正在擺爛的鹹魚,鹹魚又會有什麽壞心思呢jpg
一路出行,停在紅綠燈口,耳旁是汽車和行人的聲音。
人聲吵嚷,汽械嗡鳴。
展目望去,一派景色繁榮。
鶴見稚久等在紅綠燈下,看着周圍人來人往,眼底透出迷茫。
腦海裏如同創傷後遺症般閃爍過無數畫面,和眼前的和平繁榮重疊。
就在他還沒調任的不久前,他看見的不是黃土就是密林,他看見種族仇殺、看見燒殺搶掠,他去過的地方戰火紛飛,因為地緣價值永無寧日。
他想過去阻止悲劇。
他想過用自己僅有的力量挽救一些什麽。
但最可笑的是,鶴見稚久自己也被成為了劊子手之一。
這樣又有什麽資格來審判他人呢?
紅綠燈閃爍幾下,轉變成可通行的綠燈。等待的人群迅速流動起來,來來往往交錯地,像川流不息的江河,同時伴有和平的鼎沸聲。
鶴見稚久沒有動。
久違的和平讓他突然不知道應該去哪。
這才是鶴見稚久準備了無數手牌之後仍然迷茫的理由。
深知苦難,深知和平。
無數人影從身邊掠過,鳴笛聲驚醒了鶴見稚久,再看一眼紅綠燈,倒計時已經只剩最後幾秒。
他收斂麻木的心思,踩着這最後幾秒鐘穿行而過。
抵達對街,鶴見稚久看了看地圖,剛準備順着安室透給他指過的方向去,一擡頭,發現人群散去之後,不遠處的便利店門前站着個熟悉的人。
鶴見稚久愣了一下,出乎意料。
“萩原先生?”
那是名看上去二十八九的青年,身形修長。一頭略長的黑發順着後勁披下,穿着日常休閑的衣服,冬季絨服的外套拉鏈敞着,裏面是件簡單的毛衣。
他正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手機,時不時看看周圍,似乎是在等人。
聽見聲音,萩原研二擡起頭,看見了不遠處的少年。
萩原研二一怔,顯然是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看他,溫柔地揚了揚眉毛,高聲回應道:“喲,真巧。昨天還和陣平說到你,今天就見面了。”
少年浸在明媚的日光下,聽見萩原研二的話高興地展開眉眼。
鶴見稚久兩步并三步走湊到萩原研二身邊,小小地歡呼一聲,“說明今天是個合适久別重逢的好日子!”
“好久不見,萩原先生。”
萩原研二察覺到了少年心情低落,但沒有提及,只是笑着摸摸鶴見稚久的腦袋:“歡迎回來,稚久。”
今天陽光明媚,是萬裏無雲的好天氣,暖暖的陽光正适合冬季,只是看着日光就心裏暖和。
“記得你說你最近調任回來了?”萩原研二關心道,“回來感覺怎麽樣,還适應嗎?”
鶴見稚久眨眨眼睛,掩蓋掉眼底那一絲迷霧。順着萩原研二的話就說。
“不是很習慣。”
“因為已經忘記東京的路了,所以出門容易很多繞彎,要地圖才能找到地方。”
“調任的位置交接任務好多,還沒開工就有負責人奪命連環call我了。總感覺上任之後連續三天都要抱着咖啡度日。”
“聽說就任之後軍警那邊的部隊非常難接觸,要是見面就切磋不知道會不會鬧出什麽情況來。”
絮絮叨叨,鶴見稚久吐露着自己的困擾,像是向兄長抱怨的未成年一樣。
“但是——”
鶴見稚久話鋒一轉,順着街道遠望盡頭,他告訴自父母離世之後意外與他結下一段緣分的青年,笑着告訴萩原研二:“這座城市很好,我很喜歡這裏。”
“喜歡就好。”萩原研二說,“有時間的話我帶你去東京好好玩一圈。”
鶴見稚久眼睛一亮,火速答應。
“萩!”
一聲呼喚遙遙傳來,轉頭看去,來人帶着墨鏡,天然浪花卷蓬松地随風微動。
“松田先生?”
鶴見稚久喊出來人的名字。
他身邊的萩原研二看一眼手表,無奈地展開眉毛,對快步過來的發小說:“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松田陣平滿不在乎地回答:“路上順手抓了個小偷。”他把目光投向旁邊的鶴見稚久,“稚久?”
“好久不見啊,長高了不少。”
鶴見稚久跳腳:“喂!”
“這麽多年沒見倒還是以前的性格。”松田陣平兩手揣兜,微微屈身,主動道了一句:“歡迎回來。”
對此,萩原研二甚感欣慰。
難得的假日,他本來打算和松田陣平一起去和以前同期的好友小聚一番。順便問問安室透說過的那件事。
所以在這裏等松田陣平。
只是可憐了唯一沒放假的伊達航,搜查課最近忙得很沒有假期可言,五人組的聚會只好四缺一了。
不過,沒想到在會見好友之前就遇到了曾經有過救命之恩的少年。
小敘幾句,各自有事的幾人暫時分開,臨走前約定有機會下次一起吃頓飯。
鶴見稚久當然答應。
偶然的插曲讓他心情愉快,渾然不知搭乘新幹線時、不遠處有人詫異地看着他,神色凝重。
車廂搖晃,列車駛過一站又一站。
列車外的景色随着列車前行不斷後退,陽光斑駁地照在列車地板上,也許是早高峰末尾的時間,列車上的人很多。
不遠處青年墨綠色的眼瞳掃過少年面頰,似乎有些遲疑不定,他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猛地眉頭一跳。
再擡頭去看,少年已經随着人流下車,消失在交替的人群裏了。
1.私設的棱鏡計劃超越者,事件原型美國棱鏡門。
if裏是鶴見打控場用的,正文就看能不能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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