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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理想者的本我(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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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者的本我(30)

    這個場景多少有點出乎費奧多爾的意料。

    也不完全意外。

    眼看着鶴見稚久都要跳起來狡辯自己沒做過什麽毀滅世界的事了,費奧多爾都要笑出聲來,手握拳掩飾般的放在嘴邊咳嗽好幾聲才壓下去這股笑意。

    少年人心性,在很多為崇高理想而犯下罪行的人裏鶴見稚久絕對不是最聰明又或者最強大的那一個。

    但是他的成功确實是很讓人感受到了他的決心。

    另一個在鶴見稚久理想下而侵毀的世界會是什麽樣的呢?費奧多爾不禁聯想,或多或少從這位詛咒師身上他大概能推斷出某些可能的場面。

    大概率會是制造混亂——這點鶴見稚久相當擅長。然後奪取一些具有極大關鍵作用的存在,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搶先一步完成自己的目标。

    但是在這其中會發生什麽……

    怕是武裝偵探社那位號稱世界第一的名偵探也推理不出來鶴見稚久的腦回路呢。

    費奧多爾無奈地笑了笑。

    被所有劇本組視為腦回路清奇派的鶴見稚久正在努力回想自己什麽時候做過恐怖如斯的惡行,鶴見稚久從頭想到尾,都沒能想出自己做過類似的事情。

    他承認自己最近的行為是逆天了點。

    不就是把原組織二把手朗姆的地位搶過來了嗎,這事他四年前就在做了放到現在也沒什麽,最不過加上他現在執行官的身份能一口氣撼動黑白兩道而已。

    平平無奇诶,他還沒行動呢。

    ——所以。

    鶴見稚久嘆然揚起明朗的笑容,欣然承認:“我是不認識你,才想知道我們之間究竟結下過什麽仇怨。”

    “有興趣告訴我嗎?”

    “我有很多時間可以聽,我由衷的希望能從你這裏得到答案。”鶴見稚久重重地踏出一步,征求意見般地低聲詢問:“這位……羂索先生?”

    瞬間,風牆四起。

    冷冽的簌簌聲包圍這棟廢棄寫字樓,不知是碰巧還是什麽,天色驟然暗下來,外面打進來的光一點點黯淡,好似扼殺了全部的生路。

    鶴見稚久兀自前進,逼近詛咒師。

    他倒是沒有威脅的意思,只是比較疑惑。

    “我好奇很久了,我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才會讓你這樣不顧一切地對我發起懸賞,又親自下場來取我的性命。”鶴見稚久停在羂索幾步前,這個距離近得羂索幾乎能感受到如芒刺骨的威脅,鶴見稚久每進一步,他就每能感受到一股與過咒怨靈「鶴見稚久」不相上下的惡意。

    物極必反又與生俱來。

    記憶帶來的忌憚讓羂索在高度緊張之下喉嚨吞咽,胃裏翻湧幾乎作嘔,四肢止不住的顫抖。此時能聯想到的只有他被鶴見稚久和真人追殺數次,不得不依靠術式脫離寄宿體時帶來的恐慌。

    “我得罪過你,為什麽?”鶴見稚久問。

    少年擡眸,羽睫随着眉眼下彎而顫動,他一如既往地明朗,笑問道:“還有,我是不是做出過什麽能舉世皆敵的事情,羂索先生?”

    他問的态度很謙遜。

    羂索反倒被氣笑了,上上下下打量面前這個少年,腦子裏飛掠無數東京都、澀谷的場景。

    咒術盛世是人鬼共行,咒術興旺的特殊時代,他殚精竭慮地暗殺星漿體策反夏油傑,謀劃千年才接近成功。鶴見稚久倒好,不管不顧地直接梭.哈,滿腦子摯友的家夥居然還成功了。

    舉世皆敵?

    笑死,以天元為代表的薨星宮方面,咒術禦三家裏和羂索同樣有記憶的人都快做噩夢了。

    上一世從血祭東京都開始鶴見稚久就成為了特級詛咒師,懸賞金額斷層第二名的五條悟。這一次別說是他要殺鶴見稚久,要不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從中作梗,說不定能看見一次整個咒術界聯手讨伐鶴見稚久的盛大場面。

    “你?”

    “五條悟和夏油傑沒告訴你嗎?——哈,也是。”羂索話反問出口就意識到了那兩個咒術師會做出什麽反應,不由得輕蔑掃視:“他們可不敢讓你再接觸到那種想法,那兩個咒術師可沒有再一次殺死自己摯友的勇氣。”

    就算是羂索也不想再對上一次鶴見稚久這等瘋子。

    “恐怕那些人都在恐慌地想殺了你,又或者想盡辦法讓你遠離危險呢。”

    羂索了解鶴見稚久。

    他當然知道鶴見稚久為什麽選擇叛逃,又為什麽比夏油傑叛逃得更徹底,更無法挽回。因此羂索知道五條悟和夏油傑為什麽驟然轉變态度從各自的方面尋找鶴見稚久的下落。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舉動在羂索意料之中。

    唯一不在羂索意料之中的只有鶴見稚久本人。

    羂索高高在上地蔑視少年,嘲諷一般地反問:“不過我現在反而有件事想問你了,鶴見稚久。”

    “你現在又是個什麽東西?”

    為什麽眼前的少年和羂索見過的那麽相似,幾乎推手間就可以塑造出第二個絕望的滅世者。

    鶴見稚久抓抓腦袋,似乎沒意料到這個問題,于是非常實誠地回答問題:“人?”

    “……”

    詛咒師額頭青筋暴起。

    正在思索羂索暴露出來的人際關系的費奧多爾差點笑出來。

    這樣的回答可以說很有鶴見稚久的風格了。

    自覺破壞了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危險氣氛,鶴見稚久不好意思地繼續說,“咳、話是這麽說,但我總歸不可能不是人吧。”

    “是嗎。”

    羂索不置可否,倏地手中術式驟起,無形的咒力直沖鶴見稚久。

    還沒等他探查出個所以然來,霎時間天地旋轉,背部猛烈撞擊地面又被人扼住,窒息感猛然侵襲大腦,視野随着迅速缺氧和危險緊逼而恍惚。

    短短數秒,羂索瞬間汗毛聳立,仿佛被猛獸鎖死脖頸。

    鶴見稚久快準狠地在他接觸的那一瞬間控住了詛咒師的發力點,輕而易舉就從扭中羂索的手把他掼到地上。

    以武力幹碎法師,鶴見稚久不好意思地松開手,讪讪地舉起雙手後退和詛咒師保持安全距離。義正嚴詞地狡辯:“突然動手動腳不是很禮貌。但我們之間還是保持基本距離比較好。”

    鶴見稚久摸了摸剛才被碰過的地方。

    咒術、術式。

    少年垂眸,掩過眼底那絲煩悶,又頹然嘆息:“想殺我的心思既然都已經暴露出來了我們就坦誠一點嘛,你又不打不過我。”

    鶴見稚久笑靥燦爛,“比起這些,還是想想怎麽拿你知道的在我這裏換你的性命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和我在咒術界的待遇應該是差不多的。也就是說,我殺了你只會有人松了口氣而無其他連鎖反應。”

    好奇心過了就開始不耐煩了嗎。

    費奧多爾勾勾嘴角。

    出乎意料的任性,也意料之中的冷靜。

    判斷敵我差距,從言辭中判斷對方的身份和所屬方位,然後再來考慮對自己的價值和威脅性。鶴見稚久現在的鋒芒太銳利了,換句話說正處于敵我不分的狀态,帶着敵意接近被反殺可能性極高。

    羂索狼狽地喘着氣從地上爬起來,他沒有惱怒,反而狂妄地笑起來,看鶴見稚久的眼神兀地變得不一樣了。

    他突然問道:“你見過五條悟嗎?或者夏油傑?”

    剛剛還十分輕蔑的詛咒師突然變了态度,窗邊一直靜觀其變的費奧多爾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個詛咒師他了解過,除了在對鶴見稚久的事情上非常激動之外可以說是個相當老謀深算的人。

    羂索改變态度是因為什麽?

    他接觸鶴見稚久的時候發現了什麽?

    “都見過。”鶴見稚久說。

    “……原來如此,不敢說啊。”羂索低低笑幾聲,看鶴見稚久的表情尤其詭異。但他按下了這個話題,沒有給鶴見稚久或者費奧多爾一絲能試探的空隙。

    “你不是想知道我們是怎麽結下梁子的嗎?我這就告訴你。”

    羂索說,一句假話都沒有。

    “鼓動普通人詛咒咒術師,用整個東京都的人來作為創造特級咒靈的養料;咒殺天元,為開啓百鬼夜行釋放各個國家鎮壓百年的高級咒靈。”

    “甚至最後自願堕落成前所未有的過咒怨靈,将全人類的惡意如數奉還給人類本身,以一己之力崩壞咒術。”

    “這就是你,鶴見稚久。”

    羂索譏諷般的說道:“你還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說不定我比你的那些摯友知道得更清楚。”

    這話一點都不假。

    畢竟這對冤種師生盡管互相拉踩,但他們确實是一對非常契合的師生。身為老師的羂索教出了一個十分成功的反派,身為學生的鶴見稚久也學到了長輩的精髓。

    就算羂索一定要卡在及格線給鶴見稚久打59分也否認不了鶴見稚久給出了一個極為精彩的答卷。

    鶴見稚久:“所以這些事……”

    “不用懷疑,你都做過。”羂索直視鶴見稚久,嘴角冰冷地弧度止不住的上揚。

    他找到了一個新的機會,就在鶴見稚久身上。

    “而且,鐵證如山,你無法否認你犯下的罪行。”羂索冷冷地說,又含滿古怪的欣喜。

    ——毀滅世界?

    誰?我?

    猛然被人指控,少年嘴巴不自覺張大,眼神都渙散了不少。看向詛咒師的目光都變得詭異起來。

    鶴見稚久跌宕起伏的一生經歷過無數風險與機遇,他正是抓住了這些機會,宛如懸崖上走鋼絲般豪賭才獲得了今天的地位。但這還是頭一次被人怼臉指控,說他毀滅過世界。

    就算他有點與衆不同的想法也不至于上升到這種地步吧!

    他回頭試圖向同行的費奧多爾尋求否定,但那位智多近妖的魔人也愣住了,似乎沒有意料到詛咒師口中的‘豐功偉績’如此突出。并且,鶴見稚久從他的态度裏看出了一種……意料之中的感慨?

    反應過來的費奧多爾卻又笑吟吟地颔首,溫順的眉眼仿佛對鶴見稚久毀滅世界這件事感到理所當然。

    鶴見稚久:?

    這方面就不要也有縱容的态度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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