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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者的本我(18)
“好呀。”
面對雙黑善惡暧昧的态度,鶴見稚久答應得分外輕松。
他乖巧地坐到沙發上,轉頭時目光若有若無地瞟向了隐秘的角落,又接着滑到中原中也身上,橘發青年抿着唇,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似乎在想什麽。
——港口Mafia重力使中原中也。
鶴見稚久收在腿上的手撚了撚指尖,眼底醞着不明的情緒。
他一邊聽太宰治講述的‘案件’基本信息,腦子裏慢慢轉過無數情報,絕大部分都能和太宰治說的對應上。
國際上有名的危險組織死屋之鼠潛入了這個國家,在鶴見稚久的情報裏,魔人費奧多爾抵達的城市首先是東京,然後消失在了監控下。
那位赫赫有名的魔人的長相怎麽樣鶴見稚久不知道,但在費奧多爾報上姓名的時候他能猜到一半。
不過,有點直白了。
魔人費奧多爾,還有咒靈真人,又或者眼前的重力使中原中也,大家好像都是清楚他的弱點一樣蓄意接近。
鶴見稚久攥緊指尖。
很麻煩,不解決這些突發事件根本沒時間思考自己的事。
“鶴見君在想什麽?”
突兀的聲音響起,擡頭一看是坐在對面的太宰治,駝色風衣的青年笑吟吟地看過來,眼裏永遠藏着捉摸不透的情緒。
鶴見稚久松開手,眨眨眼睛回答道:“我在想,這樣的人為什麽會盯上我。”
“他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呢?”
“畢竟從這座城市的角度來說我完全是個外人嘛,既無法提供幫助也幹涉不到什麽。”
話落,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耳麥裏同時傳來江戶川亂步的聲音:「他在試探你們對他的信息量。下一個誘導話題讓帽子君來。」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不着痕跡地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這要從你到這座城市來的理由說起,稚久來橫濱不是為了旅游吧。”中原中也附和着江戶川亂步的指示,一點點布下陷阱。
然後看着鶴見稚久點頭,毫無所覺地踩進去。
“當然了,雖然橫濱也很好啦,但是我還是喜歡東京一點,之後沒事都會待在東京。”
鶴見稚久揚起笑容,誇贊道:“畢竟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城市,繁華而稠密,能看見很多形形色色的人。”
「……」
監控室裏,江戶川亂步沉默了一下,突然攥緊手裏的玻璃球,昔日異能消失之後的暴亂湧上心頭,他當即轉頭問田山花袋:“他的出身查出來了嗎?”
那邊,猶豫騰不出手來,只好把被子裹在身上的田山花袋敲鍵盤的手速飛快,滿頭大汗之餘抽空回答:“不行,保密級太高了。”
“這是針對性質的保密協議,基礎信息到身份守密都很高,沒猜錯應該有特殊異能者介入。還需要一點時間。”
江戶川亂步睜開眼睛,重新看向監控顯示屏上的人。
“他不怕我們知道他的身份,位處包圍現場還能有恃無恐——實權執行官,和特務課那位種田長官的等級相差度不會很多,不屬于明面上的職位但也不用擔心隐蔽性。”
“因為處地特殊能拿到很多方面的情報——阻擋田山調查的這份保密協議是剛簽署的,絕密消息的封鎖和保護程序。”
無形的風動吹拂發梢,江戶川亂步冷翠的眼瞳倒映出無數逆流的數據信息,他握住對話筒,壓低氣息對那邊的雙黑說出他推理出來的信息。
把控全局的偵探指揮道:「套他,他有可能是剛從特務課出來。」
這邊。
“看得出來鶴見君很喜歡東京呢。”太宰治順遂地跟上鶴見稚久的話,他話題一轉,又回到他們最開始聊起的原因上:“不過魔人盯上的就是鶴見君的這一點。”
太宰治說,眼裏含着笑意問:“鶴見君剛從一個保密級很高的地方出來吧?”
鶴見稚久眨眨眼,認真地順着太宰治的話想了想:“太宰君的意思是,魔人想借我獲得體制內的情報嗎?”
“而他的目标就是我身上所有的信息?”
确實是從特務課出來,但身份還不能完全肯定。
“因為鶴見君的職級很高,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已經到達了比同齡人更高的地位,對于這個國家來說已經是不可缺少的重要職員了。”太宰治從容接下試探,順着江戶川亂步推理出來的信息以及在和鶴見稚久的對話裏知道的情報回答,盡管他根本就不知道鶴見稚久的真實身份,但完全沒有露怯。
“這對于外來的罪犯來說是一個很好下手的空檔。”
鶴見稚久皺起鼻子:“怎麽說得我好像很好騙一樣。”
太宰治沒由來地笑了一聲。
“也許是看起來年紀不大,閱歷不足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吧?”
年輕的、不夠成熟的天才。別說是對鶴見稚久有執念的費奧多爾了,換作其他任何一個看中了鶴見稚久天賦的人都不會放過這樣好用的棋子。
他們不确認鶴見稚久身份的今天,他不也是讓人束手束腳的地位嗎。
鶴見稚久眼眸一轉,驀然笑笑:“這樣說我也不否認。”
不知是少年眼裏的光輝太黯淡還是什麽,太宰治猛然察覺到了一件事,他幾乎是下意識看向中原中也。
是的,他們試探過,鶴見稚久還沒有對世界徹底失望,腦子裏也沒有讓所有人束手無策的計劃備案,只是行動上的思維比較跳躍讓人找不到邏輯。
但是不代表他沒有滑向深淵。
一旦鶴見稚久和以前那樣下定決心要做什麽,他身上擁有的權力和情報信息随時可能成為毀滅世界的基石。
那種距離毀滅世界就差一個目标的事出現在鶴見稚久身上一點都不稀奇。
有點不得不感慨森先生的先見之明了,為理智至上的人編織情感的網,說不定比阻止鶴見稚久更有效。
“那現在就要和太宰君讨論怎麽互相配合了對吧,比如協助你們抓住謀劃危害城市的罪犯之類的事。”鶴見稚久似乎從沉思的太宰治身上察覺了什麽,他笑起來,态度也變得更加強勢,褪去了少年青澀的一面,冷淡的銀灰色瞳孔裏全然平靜。
“有什麽要求你們直說就好,能幫忙的我盡量協助。”
“你是不想留下來嗎。”
中原中也突兀地發問,打斷鶴見稚久的話。
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強硬态度驟然散開,鶴見稚久頓了頓,對上橘發青年深邃的目光時不自覺視線飄忽地轉向旁邊。
“也不是……”
“我今天還有別的事要做,過段時間就要回崗了,到時候就沒時間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鶴見稚久說,眼裏只有對中原中也的不适應,半點沒有聽說城市會有危機的緊張,情緒淡漠到了極點。
“這麽說來鶴見君是給我一種對自己被危險人物盯上也渾然不在意的感覺呢。”太宰治支着下巴,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沒有下去過。
“為什麽呢?”
是已經親眼确認過費奧多爾的威脅性,還是單純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
不,這些都不重要,就怕是魔人已經誘導性的介入到鶴見稚久的世界裏,以鶴見稚久的心性一旦認定一個朋友,那就斷然不會再接受其他人。
絕對的袒護,十足的偏心,全然的信任;就像中原中也之于鶴見稚久,當時哪怕是後來的費奧多爾不都沒辦法介入這對幼馴染之間嗎。
“可能是我對城市的存亡沒什麽實感。”鶴見稚久抓抓頭發,不知道該怎麽說,“我以前都是在外執行任務啦,很少涉及到這種事情,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忙,但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麽防患于未然。”
“不過我會小心的。”
鶴見稚久對中原中也說,“但是也不用擔心我,就算是再危險的罪犯我都打得過,人身安全上我很有自保能力的。”
太宰治指尖一頓,暫時按下了問及鶴見稚久能力的話題,他挑頭看向中原中也,中原中也不着痕跡地對他搖搖頭。
從外表上沒辦法确認鶴見稚久現在的戰鬥力,至今為止鶴見稚久顯露在外的都是他身份上的有恃無恐。
還有抗拒,保密意識極強。
“既然鶴見君都這麽說了,那我就直問好了。”太宰治勾起嘴角,選擇了最簡單的做法:“在我和中也找到你之前,鶴見君去過什麽地方,見過什麽人,可以告訴我們嗎?”
“也許是判斷魔人目标的重要線索也說不定。”
鶴見稚久也很實誠地回答:“去過什麽地方倒是可以說,我剛從異能特務課的據點出來就遇到你們了。但是見過的人不好直接說明,我簽過保密協議,違反協議會被通緝的。”
“這樣啊,那确實不好說明。”
太宰治點點頭,一副理解的表情。
但無論是他還是監控室裏的江戶川亂步都已經從這句話裏整合出了對應的信息。
不是特務課的人,但絕對是足以被特務課慎重對待的高級職員,從前是戰鬥屬,擁有種田長官平級甚至更高的指揮權。因此就算身處港口Mafia這樣的裏世界組織也臨危不懼。
鶴見稚久來橫濱的目的絕對和異能特務課有關。
「……」
江戶川亂步有節奏地敲打桌面,從細節上推斷鶴見稚久進入橫濱的各種可能性。
‘咚!’
推門的聲音猛然響起,江戶川亂步短暫的從思緒裏脫離出來分出一部分注意力過去,闖入的青年正是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水,像是在來的路上接收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消息急匆匆跑過來的,他來不及緩口氣,連聲說道:“鶴見稚久——他是新上任的執行官,此前都在國外執行其他任務,職級是種田長官那一批。”
“剛剛绫辻老師發來信息,他告訴我鶴見稚久去過辻村特助留守的密藏地點。”
江戶川亂步瞳孔一縮,異口同聲地推斷出坂口安吾同樣的話。
“——他接觸過「書」了。”
這就是鶴見稚久來橫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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