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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理想者的本我(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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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者的本我(10)

    “等等!”

    鶴見稚久連忙叫停,被反殺的直球系睜大眼睛,細看之下還有點小慌亂:“雖然我不記得我和你有什麽關系,但是第一次見面就這樣說是犯規行為!”

    “而且——”

    “我們認識才不到十分鐘吧?”

    鶴見稚久說,眸光裏透不進光亮,他瞟了一眼背光的角落,又重新移回真人身上,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說呢?”

    肆虐的冷風突然灌入狹小的窄巷。

    寸寸盡斷的破裂聲鼓噪耳膜,自上而下的壓迫撞擊敏銳神經,讓真人無比清晰地感受到曾經在世界的削弱下依舊恐怖的壓力。

    只不過那個時候面對這份威壓的不是他,而是那兩個咒術師。

    鶴見稚久的笑意不達眼底,他從真人掌心抽出手指,跳開視線退了一步:“該說明你的來意啦,咒靈——如果你更希望的稱呼你為‘真人’也可以。”

    “你們是那些人來探查我的先鋒嗎?還是有其他什麽目的呢?”

    真人一愣,這才明白了鶴見稚久隐藏在熱情之下的戒備,終于明白了夏油傑明明已經确認到了鶴見稚久的存在,但沒有直接和他相認的原因。

    原來如此。

    少年折翼,還在補足鋒芒。在認清目标和大局已定之前,鶴見稚久都還是那個為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理想者。

    他的計劃裏沒有情感可言,所以外來的目光也只會用理想的方式來考慮。除非可以融入他的生活,讓鶴見稚久陷入名為情感的陷阱裏,用熱烈的感情牽絆絕望。

    因此夏油傑選擇從最基本的相識開始。

    但是,真人不想循序漸進。

    夏油傑已經找到鶴見稚久了,那就代表着五條悟也會知道,一旦這兩位最強咒術師找上門來,真人能在他們眼皮子地下接觸到鶴見稚久的機會就會直線下降。

    所以果然還是……

    “沒有哦。”真人跳躍地開口,眯起眼,目光似有戲谑的惡意,順帶還拉踩了一下某些咒術師:“比起之後會找上稚久的人,我沒有任何目的,因為我對稚久是一見鐘情呢。”

    “诶?”

    鶴見稚久呆滞了一下,似乎是在順着真人的話思考:“可你不是咒靈……?”

    人類和咒靈的戀情對現在這個世道來說還是為時過早了。

    不對,好怪。

    真人笑嘻嘻地說道:“咒靈又有什麽關系,稚久又不在乎世人不是嗎?”

    鶴見稚久想點頭,但總感覺思維被帶偏。他們不是應該在讨論跟蹤者的來意嗎。

    “所以——”真人笑說,到嘴邊的話突然停滞。

    他看見人類少年疑惑地投過來目光。

    他從那股疑惑裏看見了掌心積累的碎屑,晶瑩剔透的顆粒随風消逝,看見了鶴見稚久最後溢滿于心的喜悅和期待。

    真人似乎明白了鶴見稚久為什麽會是這個反應了。

    哪怕現在的鶴見稚久還在迷惘,但他也不會是無所事事,他有自己的計劃,正在進行,所以才會戒備外來者。

    真人從胸腔漫出一聲低笑,他換掉了本來應該說出口的直白話語,反而主動順着鶴見稚久的思維來回答了。

    “我不會阻止你想做的事情。無論你想殺死人類還是颠覆世界。我來只是想參與進稚久的未來裏。”

    “畢竟對我來說,無論稚久的立場是什麽,無論世俗人倫怎麽看待你,我都會站在你這邊。從始至終,一如既往。”

    真人說,将熱烈的情感一擁而上,編織出情感濃烈綿密的網。

    但他知道,這張網捉不到鶴見稚久。

    “這是來自咒靈的好意嗎?”鶴見稚久思考良久終于恍然大悟似的,試圖用事業心的腦回路讀解真人的話:“比如是想和我這樣落敗的人類合作做出點什麽驚天動地事情的邀請。”

    “噗,你想這麽理解也可以。”

    真人失笑:“那稚久會答應我的好意嗎?”

    鶴見稚久擡眸,周身壓制真人的力量一松,但他的回答是:“不。”

    “拉咒術下場的話Boss那邊容易看出問題。如果你想做什麽事情,比起我這個外行,去找咒術界其他的詛咒師會更合适吧?”

    真人頓住,凝視鶴見稚久良久。

    最終老成的嘆了口氣。

    好吧好吧,這次他是真的明白夏油傑為什麽不會直接和鶴見稚久相認了。

    怎麽會有人腦子裏只有計劃和事業而規避一切外來情感啊。

    “還有,其實我剛才就很想說了。”鶴見稚久頓了頓,他瞟了真人一眼,認真地勸說道:“我不知道你懂不懂人類的社會規則,但是真人,這種行為真的很像變态跟蹤狂。”

    而且上來就是一句我喜歡你就更像了。

    人生頭一次被告白,還是被咒靈,短短十幾分鐘裏發生的事給了鶴見稚久人生十幾年來最大的震撼。

    鶴見稚久摸不着頭腦,他是真的不明白:“我身上有什麽值得你們謀求的嗎?”

    “稚久當然值得我……”真人就要接話,但他突然意識到了鶴見稚久話裏的人稱,猛然回頭,但背光巷內空無一人。

    “什麽我們?”

    “?”一直以來都對周遭情況了如指掌的鶴見稚久指指角落,沒有夜市燈光滲透的地方一片黑暗,仔細看去似有鬼魅的虛影浮動:“我看你們跟着我好久了。你們都是咒靈,難道不是一夥的嘛?”

    真人順着鶴見稚久的指向看去。

    當他終于看清角落裏的生物時,瞬間發出嗤笑:“哈,怎麽可能。”

    那是咒靈操術下完全失去自我的咒靈,蟄伏在陰影裏,不知道看去了多少。不過真人倒是沒有被窺視到的感覺,反而挑釁地朝蟄伏的咒靈揚起笑容。

    “我怎麽會和無法挽救摯友的家夥有關系。”

    鶴見稚久瞳孔地震:“所以跟蹤我的一共有兩批人嗎!”

    他一直以為這兩邊都是同一夥人,所以才會上來直接做好開打的準備,他還為了警惕試探對手的戰鬥力而優先選擇只暴露體術。

    他是犯天條了嗎居然被兩波完全不認識的人跟蹤了。

    果然、果然除了裏世界還是要把咒術界也算進去。鶴見稚久痛下決心,下次不能這麽大意了。

    “那麽,那邊那位要不要也出來和我認識一下。”

    鶴見稚久誠懇的邀請道:“反正今天什麽奇怪的事情都發生過了,再來一個也沒有關系。”

    …

    走進所謂的漫畫屋,滿懷心思的安室透嘆了口氣,想起了剛才和萩原研二商讨的事情。一邊想着怎麽進行,一邊在排列整齊的書架行間尋找鶴見稚久。

    日曜日的夜晚人流量還是很多,就算是書店的人也不少。

    眼角的餘光突然捕捉到了角落裏滿臉驚魂未定的灰發少年,安室透看了一眼,不出意外果然是他那風風火火的新隊友。

    “鶴見君?”

    鶴見稚久怎麽跑這裏蹲着呢。

    安室透穿過狹長的書架走道過去,果然看見了鶴見稚久。鶴見稚久正在角落裏翻閱漫畫,但臉上的表情怎麽看都心不在焉,看一眼翻一下,一本書不一會兒就會翻完。

    一聽見安室透的聲音鶴見稚久立刻轉過頭來,看見他的時候眼睛一亮,喊道:“安室先生!”

    鶴見稚久沖過來:“我剛剛遇到了奇怪的東西!”

    “你慢慢說。”

    “有人跟蹤我。”鶴見稚久開始向隊友傾訴剛剛遇到的夜市驚魂事件:“有兩批人跟蹤我,跟蹤我就算了其中一個一上來就拉着我說喜歡我!”

    安室透:“?”

    等等跟蹤他能理解,幹他們這行的沒點反偵查技術都不好混,但後面這句是什麽意思?

    “那個說喜歡我的還是個咒靈——安室先生知道咒靈嗎?”

    “我知道是知道,但是鶴見君,你怎麽會和咒靈扯上關系?”

    “我也不知道,我感覺我扯上的不止咒靈。另一個跟蹤我的好像是個詛咒師,不過我沒太看清。”鶴見稚久緊張地揪着安室透的衣角,他緊張兮兮地問道:“安室先生,我不會是因為被誰下降頭了才被咒術師和咒靈盯上的吧?”

    安室透:“……”

    安室透:“這倒不至于。”

    鶴見稚久好像信了,大大地松了口氣,松開揪住衣角的手重新拿起要買的漫畫,一本一本疊在一起,準備去買單。

    就在安室透以為這一茬過去了的時候,又聽見鶴見稚久輕聲問了一句:“那會不會是有人想咒殺我呢。”

    靜谧的聲音在安室透耳邊劃過,擡頭時猝不及防和鶴見稚久對上視線,安室透覺察到了銀灰色眼瞳裏微小冰冷的試探。

    恍然知曉,鶴見稚久雖然從來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也是被Boss極為看中的組織成員。而且從鶴見稚久自己表現的能力來看,他對情報的掌控能力和手段應該不會下于組織裏專門負責這方面的成員。

    想起和萩原研二商議的事,安室透抿唇,和鶴見稚久錯開目光,把視線放到書架上排列的各式漫畫上。

    “這我就不知道了。”安室透聳聳肩:“畢竟我和鶴見君認識不到三天,連鶴見君以前結交了哪些人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鶴見君會不會有什麽仇人了。”

    “等等等等我沒有在懷疑安室先生!”

    察覺到危險,鶴見稚久立刻叫嚷起來,“我真的沒有我只是覺得跟蹤的咒靈太危險了所以想一個人處理掉。我對安室先生非常滿意所以請務必不要因為這個原因把我轉手下家!”

    安室透無奈,剛想回複鶴見稚久,到嘴邊的話突然就變成了問句:“轉手下家會怎麽樣?”

    “啊,也不會怎麽樣?”鶴見稚久眨眨眼,見安室透揭過危險話題,心裏的石頭頓時放下。又開始左看右看,看見了想要的漫畫新刊,伸伸手去多加一本。

    “可能就會直接進入Boss的考核了吧。因為東京這邊有空閑盯着我的只有你和蘇格蘭,所以從大哥那裏出來之後我就來你這裏臨時組隊一下了。但是要算領隊資格的話……”

    鶴見稚久惆悵道:“在琴酒和貝爾摩德都不要我情況下,我就只能一個人孤寡孤寡。”

    安室透停頓一會兒,捋順話裏的信息量。

    琴酒和貝爾摩德都是組織重要幹部,算身份資格他們可以當大部分組織成員的領隊。但如果沒記錯的話,還有一個人應該也能算進去。

    “那朗姆也沒時間?”安室透用很巧妙的句式問道。

    “朗姆嗎?”鶴見稚久低唔一聲,随口應答:“朗姆從四年前開始就沒資格命令我啦。”

    和我的朋友小小的讨論了一下,然後:

    我:鶴見算不算高攻高防的事業心選手?

    朋友:不,他純粹是對浪漫過敏的實心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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