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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理想者的本我(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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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者的本我(9)

    安室透的電話很快就撥通了。

    “喂喂。”電話那邊的聲音頓了一下,又輕松起來:“是zero啊,是來回早上的電話嗎?”

    安室透走到一個安靜的位置,回了句“晚上好。”

    “晚上好,這麽鄭重,找我什麽事?”

    高樓大廈的陰影傾軋到這個不見人的僻靜位置,夜市的繁雜喧嚣在耳邊掠過,安室透心緒千回百轉,一時之間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握緊手機,開口:“萩原。”

    “你還記得七年前,我們見過的那個孩子嗎?姓鶴見的那個小孩。”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能發現不少疑惑。

    安室透記得當時是諸伏景光先遇到了在警視廳轉悠的小鶴見,得知對方是來回收父母的遺物,他們兩個就把小鶴見帶到了上級那邊。當時警視廳內似乎發生了什麽事,在職人員都很忙,沒時間看護小孩,只好暫時丢給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照看。

    那算是第一次見面。

    安室透依稀記得諸伏景光和他說過,名為鶴見稚久的孩子眼裏全然空茫,不知所措的徘徊在大廳裏,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一言不發。

    但因為諸伏景光把他帶過來的時候降谷零見到的是一個陽光開朗小男孩,所以這件事他沒有記得太清,只以為是孩子膽小。

    “鶴見?——你說稚久啊。”

    萩原研二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回:“都忘記和你們說了,那孩子最近要調回東京,前幾天還找過我和陣平,說銷假之後要來找我們請客吃飯呢。”

    安室透眉頭緊蹙,他意識到了問題:“什麽調回東京?”

    鶴見稚久之前不在東京他知道,因為琴酒之前有很長一段時不在東京,但他聽說琴酒是為了某些事情才放下東京這邊的事情調往外地。

    等等。

    安室透心裏隐隐有點荒誕的猜想。

    難道不是鶴見稚久需要跟着琴酒,而是琴酒被安排去鶴見稚久身邊?

    可鶴見稚久為什麽一直都是以附庸自稱?

    而且安室透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鶴見稚久表露出來任何細節,那個少年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游手好閑的年輕人一樣,就連代號都選得尤為滑稽。

    “嗯?也是,稚久家境關系那之後再沒和你們有過聯系。我也是前幾年才知道,那孩子跳級畢業的,後來進入警視廳之後調去了很隐秘的崗位。”

    萩原研二的語氣裏帶着些許調侃:“聽前輩說過入職走的是亡故父母的關系,不過最近調回來是因為立功升遷了,雖然不會是我們幾個直屬,但現在這個孩子的職位可是比我們高哦。”

    什麽?

    安室透身體僵直,肌肉緊繃,五指死死地攥緊電話,剎那間心跳加劇,各式各樣不成文的猜想打亂了他的思緒。

    情報手段高明到幾乎能套中安室透真實身份的地步。

    是個被Boss看中,将來可能會接琴酒或朗姆的班的小輩。

    在同時還有其他在反方立場相對重要的職位。

    ——這樣的人和自己一樣是卧底?可能嗎?

    安室透不能确定,他想到了白日那個活潑亢奮的少年,又想到了鶴見稚久偶爾低喃的未盡之語。

    萩原研二聽電話這邊的好友久久沒有說話,不由得擔憂地追問了幾句:“為什麽突然問起他?zero,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安室透放緩呼吸,重新調整了一下心态。那雙藍瞳在夜色下尤顯幽深,這時候他到顯得和鶴見稚久調查的情報裏那個波本更相似了。

    “萩原,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

    巷外的夜市熱火朝天。

    那些五光十色的微光深入巷內,又漸沒在狹窄漆黑小巷的幾米處,根本滲透不進來光明的亮色。

    通透的暗色下,人類少年與從未謀面過的咒靈視線交融,他們的距離近到似乎連發絲都會糾纏到一起。

    沒有心跳,也沒有體溫。

    瞳孔是異色的,眼裏含着詭異的情緒,目不轉睛地盯着面前的人類。因傾頭而垂下的頭發在啞光下偏向藍灰色,這些顯性的外部特征還不是最容易讓人記住的。

    讓鶴見稚久矚目的是咒靈臉上十字交錯的縫合線,脖子上那一圈更像是斬首之後細細縫合的詭異。

    “好奇嗎?”

    咒靈問道,看見人類眼裏倒映出來的自己,唇角勾起。

    低緩地聲音裏暗藏引誘與自私的貪婪,他握住鶴見稚久的手腕,把鋒銳的武器按到脖頸上的縫合線上,絲毫不在意刀刃已經破開喉間的皮膚:“要不要試試能不能沿着虛線剪開?”

    咒靈低頭,看見了一個迷惘的人。

    比起堕落成過咒怨靈的殉道者,這顆鑽石還沒有沉溺絕望,也沒有那麽驚惶和狂妄。

    但純粹而絢爛的鑽石依舊耀眼。

    于是硬生生被遏制下去的貪婪和垂涎重新湧上心頭,彙聚成了咒靈心頭最想要的占有欲。

    這一次,他想在一切發生之前奪走鶴見稚久。

    他要把這顆鑽石珍藏起來,哪怕是蒙上灰塵,那也是直屬于他的珍寶。

    “老實說,我還沒學過怎麽斬殺咒靈,也不太了解咒術師這個行業。”

    人類的回答很直白,仔細聽還能聽見話裏的困惑和不解:“這樣的事情你問我,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回答耶。”

    在這樣情景下回答出這種話來,咒靈低笑一聲,完全沒有被不解風情的榆木腦袋打消情緒。

    他的目光定格在鶴見稚久身上良久。

    鶴見稚久被看得不明所以,握着刀的手一松,又在落地之前被另一只手接住,挽了幾個漂亮的刀花,順手收回了藏納武器的地方。

    動作尤為熟練,就算現在有人向這個看起來沒什麽戰鬥力的人類少年發起進攻他也能瞬息間将敵人斬殺。

    鶴見稚久退開一步,拉開距離。

    這回再看這個跟蹤他的家夥時眼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打量。

    就是說,很奇怪吧。

    既不是組織裏的仇敵派來的打手也不是吞食人類的咒靈,又一副很親昵的樣子,實在是讓鶴見稚久摸不着頭腦。

    他保證他從來沒有正式接觸過咒術界的人,鶴見稚久接觸得最多的還是裏世界的各類名流。只偶爾有零星幾個詛咒師因為一些原因結交過,或者其他私下借其他名義處理的事情,為什麽會有咒靈找上門來。

    咒靈的視線還是停留在他身上。

    鶴見稚久持續不明所以。

    然後開始考慮起現場斬殺咒靈,趕着時間在安室透發現之前抵達約定的地方的可能性。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不錯啊,和那個東西說的一模一樣。”

    就在鶴見稚久考慮出結果之前,咒靈笑了,癡癡地低笑,好像認清了什麽不可能再有羁絆的現實。

    鶴見稚久不會認識任何人,也不會記得任何事。

    明明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但咒靈胸腔裏的靈魂卻隐隐發顫,急切的貪婪讓他想不顧一切地直接動手奪走眼前的人類。

    做得到嗎——不可能。

    這就像那些恐懼着鶴見稚久的威脅的世界意識們為什麽沒有在一開始直接殺死鶴見稚久一樣,是個顯然易見的愚蠢問題。

    咒靈第一次耐着心思從相識的第一步開始,他的笑意裏帶着點狡黠,自我介紹似的開口說道:“我叫真人,是人類與人類之間的惡意而誕生的咒靈。”

    他伸出手,像曾經在五彩斑斓的城市人流之下,那個對他伸出手的年輕詛咒師一樣,将潛藏的惡意和親昵遞交給迷惘不知所措的靈魂。

    但真人和純粹以尋找特殊咒靈的詛咒師不一樣,他有特別的私心。

    明明剛才人類和咒靈之間的氛圍還很緊張,但真人知道鶴見稚久不會拒絕任何人遞來的邀請。

    本能的善和決絕的惡,這就是鶴見稚久呀。

    若非如此,過咒怨靈的鶴見稚久怎麽會成功,怎麽能在兩名最強咒術師的圍剿下為自己的理想博得勝利。

    真人想笑,他也這麽做了,近乎貪婪地鎖定失而複得珍寶。

    這一回他不會再毀掉了。

    相比之下,社交達人的鶴見稚久反而是頭一次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他想了想,照搬對方的句式回握真人的手:“我叫鶴見稚久,是個人類。”

    鶴見稚久決定先用人類的社交禮儀,先打個照面再來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說:“初次見面——”

    不等鶴見稚久一句‘請多指教’說出口,真人一把抓住他的整個手掌,十指相扣。

    鶴見稚久怔住,看見對方眸中促狹的笑意沉入眼底。

    真人壓過少年的聲音,沉聲說着跨越世界的不曾滿足。

    “初次見面,喜歡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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