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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失意的權外者(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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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意的權外者(13)

    ——被挽回的劣勢。

    比水流記得自己和鶴見稚久很認真的聊過這件事。

    他自己雖然是第五王權,手上還有灰之王磐舟天雞,面對除了白銀黃金之外的王權者可以不落下風,但黃金之王活着一天他們就很難突破禦柱塔的防守真正意義上接觸德累斯頓石板。

    七位王權秩序凜然,這就是變革之王的劣勢。

    只是當時初次接觸到Jungle的少年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比水流還記得那個時候的鶴見稚久,那個時候的少年是茫然又麻木的,感受不到一絲陽光帶來的溫暖,跌跌撞撞地蹒跚入深淵,頭也不回就要鑽進最陰暗的罪孽。

    就是那個時候,比水流向他伸出了手。

    強大的第五王權者目視弱小的非權外者,對他說:和我一起變革這個世界吧。

    就像今天,就像現在。

    比水流恍惚地看向世界微光下站立的少年,他看見的不是鶴見稚久,而是七王混亂的源頭。

    ——一場約定好的變革起始。

    這本來應該是無色襲擊白銀之王的時候就開始的變革,鶴見稚久做錯了事,所以他來挽回。

    并進一步繼續共同的偉願。

    “……哈。”比水流從胸腔透出沉悶的笑聲,他的身軀微微搖晃前傾,耳側翹起的發絲随氣流而動,周身隐隐有綠色的流光閃爍。

    “流?”磐舟天雞驚詫轉頭,他看見綠之王的權能逐漸浮現,皺起眉:“怎麽了,流。”

    比水流搖搖頭,低緩地聲音慢慢說道:“沒什麽,只是我想錯了。”

    “我以為,他在向我們求救。”

    比水流展望遠處的少年,悲怆的笑意躍然而上,可眼裏卻散落天光滿目琳琅。

    他以為鶴見稚久是在求救,所以他來了。

    “以為,他只是不甘心,想借這個機會,想借我、無色,借助王權者的手報複德累斯頓石板。”

    “因為那位白銀之王的研究裏,德累斯頓石板,賦予王權者偉大力量的神靈就是在針對他。石板就是要使自己的敵人生而渺小、孤獨、奮鬥與彼此鬥争,無法贏下任何勝局。”

    比水流拘束衣下的手撫在心口,空茫的流淌聲讓他感受不到生命的律動,他說:“如果是其他人,這個時候應該滿懷仇恨地向自己祈禱吧。”

    第一次看見鶴見稚久的時候,他一個人坐在路邊的小巷的牆根下,當時天上大雨滂沱,而他在雨裏冷的發抖。鶴見稚久仰頭看天,不知道在想什麽,不躲也不避,任由雨水濺落眼眶模糊視線,就像在慢慢腐蝕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破損而搖搖欲墜。

    他是被排斥的異己,如果不是無處可逃的惡意,鶴見稚久甚至可以憑借這份特殊成為獨一無二的「權外者」。吠舞羅很歡迎他,Scepter 4和非時院需要他,他或許會成為混亂與變革的眼中釘,盡管無力但唯獨不會遭受危險。

    但是為什麽。

    對鶴見稚久來說,有很重要的一點是這個懵懂而心懷仇恨的少年無法理解的。

    ——為什麽只能接受,只剩祈禱。

    “這樣……嗎……”

    磐舟天雞再次看向沖天光束之下的少年,他知道鶴見稚久的過去,也知道心智尚未成熟的鶴見稚久為什麽會接受比水流的邀請。

    在暗無天日的絕境之中,缥缈虛無的光足以逼瘋一個至善之人。那時,無論是什麽,是善意或者惡意,是真誠或者謊言都會毫不猶豫地抓在手心——所以鶴見稚久回應了比水流的邀請。

    比水流為新生的一縷風指引了目标,風就為他帶來漫天遍野的風暴,傾覆五湖四海,颠倒萬裏人間 。

    比水流低笑一聲。

    正因為如此,他和鶴見稚久才不是王與臣的關系,他們的理想已經一致,他們的未來也屬于彼此。

    所以沒有猶豫,無論是求救還是利用,他依舊在得知鶴見稚久坐标的第一時間就來了。

    “鶴見哥想做什麽?”

    一無所知的五條須久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追問身邊的比水流:“流,你和他究竟在做什麽?!”

    年輕的Jungle幹部升起了一種無比極端的,幾乎伸手之間就會失去的恐慌感,好像和他關系親近的這兩個人下一刻就要卷入争端的最後部分裏,然後徹底消失不見。

    比水流柔和語氣,循循善誘:“須久那看不出來嗎?”

    “看不出來啊!”五條須久那握緊鐮刀的長柄大喊道:“從鶴見哥突襲天空帝國號讓無色之王偏離軌跡,又導致白銀之王失蹤我就看不懂了!”

    “從鶴見哥被無色之王襲擊我……”

    五條須久那愣住了,他猛然看向不遠處的鶴見稚久,隔着遠遠距離站在空曠大廳正中央的少年似乎向他招了招手。一點也不着急比水流是否會回應,也不在乎禦柱塔外面是否有王權者接近包圍。

    五條須久那怔然許久:“……他是故意被無色槍擊的?”

    可是鶴見稚久會死吧?五條須久那不明白,那個戰鬥力連鹦鹉琴坂都不如的家夥是怎麽敢算計王權者的。

    磐舟天雞點點頭,僅僅幾天之內接收到了太多變故的大叔嘆息一般替比水流說道:“鶴見稚久重傷之後所有王權者幾乎全都行動了起來,一個無色之王調動了Scepter 4和非時院的大半精力,赤之王的吠舞羅全員下場。可以說如果沒有這件事,事情絕對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比水流颔首認可這句話:“唯有向死而生,才能生生不息。他想賭一個局勢混亂,用無色之王混淆其他人的視線。”

    “否則失誤落下把柄的鶴見稚久極有可能會成為非時院或Scepter 4的階下囚。”

    “但只要成功,只要成功就會影響赤王牽連青王、白銀之王下落不明、黃金之王即将壽終正寝;七王之間脆弱的平衡就會瞬間崩塌——這是禦柱塔被襲擊之前鶴見稚久所挽回的,也是我和他共同的計劃。”

    五條須久那猛然擡頭,他直視比水流的眼睛,大聲問道:“那麽現在呢?”

    “鶴見哥現在突襲了禦柱塔直面黃金之王,引來所有權外者矚目,這無論如何對誰都很不利吧?”

    比水流搖了搖頭,直言:“我不知道。”

    輪椅上的王低下頭,看着固定自己姿勢保持力量流通正常維持心髒的衣服,忽地笑起來:“我也不知道稚久想做什麽,他該做的已經完成了,變革的星火已經燃起,接下來的應該都是他個人的想法,所以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他哪怕會背叛Jungle,都絕對不會背叛和我共同許下的理想。”

    “須久那。”

    比水流喊道,他朝五條須久那微微一笑:“我們自己去問答案怎麽樣?”

    身邊響起輕微的‘咔噠’聲,是輪椅解開束縛的聲音。

    瞬息間磐舟天雞就反應過來了比水流話裏的意思,猛然轉頭勸阻:“等等,流,這個時候其他王權者都要趕過來了,這個時候不能任性——”

    話音未完,磅礴的力量如旋風般盤旋比水流周身,吹開身邊的氏族,不給磐舟天雞阻止的機會。

    綠色能量波帶來的弧光連綿閃爍,比水流已經站起來,從拘束中破繭而出,墨綠色從發梢漸染,如天上與無色之王達摩克利斯之劍并肩而立的綠之王王劍堅定而緩慢的顯現出來一樣,渾身流光将比水流漸染成無與倫比的白色。

    綠之王的王域籠罩着他,比水流漸染成白的發絲在空中翻飛,連帶着不再裹在一起的袍角也自由地飛舞,他踹開輪椅,向着鶴見稚久的方向踏出第一步。

    而此時,第二柄美輪美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赫然屹立天空,象征着隐匿都市的綠之王比水流也加入了這個混亂的泥潭。

    “我知道我這樣做有可能影響被挽回的劣勢從而導致我們成為衆矢之的。但是稚久向我伸手了,我不想拒絕和我有共同理想的人為我們鋪就的道路。”

    比水流對磐舟天雞說道:“讓我任性一回吧,磐先生。”

    “如果當初是我為這縷風指引了目标,那麽我希望在暴風過後,剩下的餘風會吹向我。”

    比水流說,他步伐堅定地向前走,從來沒有猶豫過。

    磐舟天雞一時之間愣在原地,看着比水流一步一步走向那柱沖天流光中心的背影,沒由來地嘆了口氣,居然無奈地笑起來:“叛逆期啊,一個兩個的。”

    “嘛,算了,能盡情享受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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