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動搖的咒術師(11)
灰發少年和火山頭咒靈對視良久,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為什麽這麽看着我?”
他有哪裏不對勁嗎?
鶴見稚久低頭看了看自己。
他可是重新換了一套衣服,把身上的咒力殘穢收拾得幹幹淨淨才過來的,也沒有人跟蹤。
他很注意細節的!
漏瑚拄着人骨拐杖半晌沒想出個好的評價來,就光說了一句,“你這人類挺奇怪的。”
鶴見稚久不理解。
他覺得自己挺好的。
“進去吧,這裏說話不安全。”漏瑚卻不和他詳說,只是推開後面的一扇門,邀請他進去。
海。
一望無際的大海。
仿佛置身藍天白雲之下,耳邊是海浪的喧嚣和海鷗的鳴叫。
腳底踩着細軟的黃沙,帶着鹽味的海風吹拂過來。
然後地面上綻開一朵花。
豔麗的顏色無毒無味,只給人視覺上的欣喜感。
“花禦!”鶴見稚久驚喜道。
一回頭就看見那個身形高大的咒靈手裏正扛着一把現代化制式武器,像極了兇猛的悍匪。
鶴見稚久:瞳孔地震jog
“上次花禦去襲擊了一個人類的軍隊,他看你喜歡就都留下來了。”漏瑚不屑地看着那堆他眼裏的廢鐵,“這些垃圾有用嗎?”
“當然有用。”鶴見稚久即答,“這玩意可比咒術好用多了。”
“因為是沒有咒力的東西,所以适合帶進薨星宮結界裏。”鶴見稚久摸摸腰腹那個口袋,他還差點被摯友發現了來着。
“我可是靠這個才幹掉的天元。”小少年飄飄地說出恐怖故事,他吐了吐舌頭,請求道,“不過還是希望漏瑚不要把這件事提前告訴羂索先生,我想給他一個超級Surprise!”
“什麽東西?”
“是驚喜啦,驚喜!”鶴見稚久兩步并三步地撲向花禦,高大的咒靈想了想放下人類的武器,給了小少年一個舉高高的待遇。
“蕪湖!”鶴見稚久歡呼一聲。
“喂,人類小子。”
漏瑚喊道,“你之前說的那個,是真的吧?”
“诶?”
小少年發出訝異的聲音,“我都把測試結果做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對我有懷疑嗎?”
“………都說了我還沒去看過!”漏瑚心虛地大吼一聲。
花禦一句話還沒說完,漏瑚瞬間爆炸,“你別給他幫腔!”
“哈哈哈哈……咳。”鶴見稚久咳嗽兩聲試圖讓自己嚴肅起來,“所以說啦——我可絕對不會是畫大餅型選手,該展示出來的誠意我絕不會遮遮掩掩。”
“你稍微去了解一下就可以知道了,哦,如果咒術師那邊怕洩露機密可能會麻煩一點。”他從花禦肩膀上跳下來,一邊扒拉被海風吹得滿臉都是的頭發一邊招呼海上的第三個咒靈。
“陀艮——風小一點——”
海風應聲安靜不少,連浪花都平穩着湧動。
“呼,該剪頭發了。”鶴見稚久松了口氣。
“對了,再确認一下,漏瑚的想法是颠覆人類和咒靈的關系對吧?”人類少年問道。
“差不多吧,但是還是有不一樣的想法。”火山頭咒靈以蔑視的口吻說道,“人類滿嘴謊言,只有暴露在外的負面情感才是無可辯駁的真實,從中誕生的我們這些詛咒——才是純粹的、真正的人類!”
“冒牌貨就應該消失!”
“哦~↗”鶴見稚久捏着下巴思考,“這個論點就像是在讨論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呢,不愧是漏瑚!”
火山頭頂噴發出蒸汽,“喂!人類小鬼!”
“因為咒靈誕生于人類這是事實嘛,就算是漏瑚也否認不了吧。”鶴見稚久聳聳肩。
“不過說起來或許人與人之間的謾罵、詛咒和不滿也會誕生出一個咒靈,它可能一開始會很弱小,因為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會因為懼怕麻煩而選擇‘避讓的善意’,但它會不斷成長,直到完全體現‘人性惡的一面’,到時候或許世界上會多出一個這樣的咒靈也說不定。”
“嘛,也沒有很大問題。”鶴見稚久勾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同意了!”
漏瑚一愣,“同意什麽?”
“漏瑚的想法。”鶴見稚久說,“反正都是要做的事情,只是先後順序的事情。”
“讓我想想,先解決掉理子小姐……破碎各國結界……讓壓抑的東西反撲——運氣好的話最少一年就可以了。”
漏瑚:“哈?”
一年?
羂索那家夥都上千年了還熬着呢你說就一年?
“【——】”花禦突然提了一句。
“羂索那邊?”鶴見稚久一秒呆滞,“啊這,啊哈哈哈哈差點把他忘了。”
他抓抓頭發,“雖然很感謝羂索先生給浸沒在滿盈惡意裏的我一個新的目标,但是他确實……說句不好聽的,他太慢了。”
“而且他也不信任我,甚至沒有告訴我他究竟想做什麽,等會我去見他會不會挨罵嗚嗚。”
鶴見稚久焉了吧唧地回到花禦身邊,蹲在沙灘上對着一大堆機械化自動武器挑挑揀揀。
他決定揣倆在身上。
鶴見稚久一向尊師重道。
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花禦提議,“【——】”
“陪我一起去?真的嗎?”小少年眼睛一亮,“花禦真好!”
“好耶!以後我也是被罩着的了!”
漏瑚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小鬼,你聽得懂花禦在說什麽?”
雖然同為咒靈,但漏瑚聽不懂。
聽不懂,卻能了解意思這一點經常讓他大為惱火。
太微妙了那種感覺。
“我對負面情緒的感知力也包括這個。”鶴見稚久說,“畢竟咒靈就是誕生于負面情緒的嘛。”
“以後要是找不到工作我可以當翻譯噠!”
他鶴見稚久可是咒靈語十級的人!
“誰會雇傭你這種弱小的人類。”漏瑚不屑道,“一根手指就能戳死。”
“所以要常備一些防身武器。”鶴見稚久不以為意,他又不會和高武力的人發生正面沖突。
菜狗對自己的實力有清楚的認知。
“咒術師再強,也是人類的軀體。”鶴見稚久如此說道,“就像天元一樣,失去了術式,也就一顆子彈的事情。”
“無論是咒靈還是人類,我都有辦法……一定想殺我的除外。”
自信鶴鶴驕傲自誇,“畢竟像我這樣的估計在悟手下最多撐一秒打個招呼,傑倒是能讓我多說兩句話,保守一點三秒吧。”
“這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鶴見稚久當即反駁:“我摯友是墜棒的!”
漏瑚并不想和這種離大譜人類說話,并向他丢了一個腦花:“羂索在等你,小鬼。”
“花禦和陀艮會陪你一起去,小心點別死在外面了。”
鶴見稚久拉着花禦的手探頭探腦,“那漏瑚呢?”
“有事。”漏瑚梗着脖子,“不去。”
“诶——”人類少年拖着調子,“可是我還打算和先生探讨一下人生理想,真的不去嗎?”
“……不去!”
“好叭。”十六歲的小少年耷拉下腦袋,被花禦摸摸毛茸茸的灰發認真安撫。
“……”漏瑚稍微猶豫了一下“……喂,你要去和羂索談什麽?”
“是和天元有關的事情——畢竟我是知錯犯錯,先生應該會很生氣。”
“不過問題不大。”鶴見稚久甩甩被揉亂的發絲,撥拉掉掃到眼睛的幾縷,語氣輕松,“他不會在這裏殺死我就足夠了。”
“他背刺我的事情我還記得呢。”
差點啊,差點就讓他被親親摯友暴打一頓了。
那可是堪稱最強的摯友啊!
貓貓流淚頭jpg
“那就走吧。”漏瑚哼了一聲,拄着拐杖走在前面。
鶴見稚久摸不着頭腦,“走去哪?”
“陪你去見羂索,還能去哪!”火山頭咒靈欲蓋彌彰,惡狠狠地追加了一句,“你和我們是合作關系我才去的!”
小少年才不管他解釋了什麽,大喊一聲“好耶”就撲過去。
花禦看着他們兩個,“【——】”
“誰和這個人類小鬼關系好了!”漏瑚說着還是放輕了腳步,免得這個脆皮人類不小心死掉了。
鶴見稚久蹦蹦跳跳地向大海揮手,“陀艮!快來!”
未成長的咒胎從海水裏蠕動上岸,任憑人類少年湊過去給它披上一層布料,鶴見稚久試了試手感覺得不錯,在陀艮尾巴的幫助上爬上海洋咒靈的背上。
找到代步的鶴見稚久大手一揮。
“出發!”
漏瑚和花禦等在門口,看着陀艮一邊收起領域,一邊配合灰發人類少年調整姿勢。
大地的咒靈輕啧一聲,“那個小鬼已經被陀艮認可了。”
“我知道他對我們沒有威脅,他身上那股惡和咒靈沒什麽區別。”漏瑚摩擦着人骨拐杖的光潔面,身為特別的咒靈,他多少能感知到特別的東西。
“那個小鬼,被詛咒了。”
不是來自血緣至親,也不是來自親朋好友。
奇怪的人類。
羂索此時正在試圖平靜自己爆炸的心情。
他完全有殺鶴見稚久洩憤的想法。
辛辛苦苦,潛藏百年。
本來以為在天元五百年期限将近的時候出現一個「咒靈操術」這種類型的術師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
雖然很難解決掉同一時期的六眼,但至少有了盼頭。
但是沒想到,完全沒想到。
因為一個同年級裏還沒「反轉術式」顯眼的毛頭小子翻車了。
——天元死了。
「同化」并不是什麽很難的儀式,稍微往咒術史裏一翻就有不少獻祭人類給‘山神’同化的歷史糟粕,無論是強迫天元同化星漿體,還是下套自己收漁翁之利都不屬于困難類。
但是誰他媽會把注意打在天元身上啊!
不都是把目光放在最弱最好下手的星漿體身上嗎?
是,星漿體還活着。
活着有什麽用?繼承了「不死」術式有什麽用?仍然是結界基座有什麽用?
羂索要的是一個因為身體老化接近于咒靈,不得不依靠星漿體維持正常的「天元」!
而不是一個刷新全部狀态,身體倍棒精神飽滿的「天內」!
總不能讓他再去布置一遍前置準備,再找一個宿傩容器出來吧?!
那可是五百年!
腦花:那我tm不就白生了嗎?
我:拯救世界就靠你了腦花醬(抱拳)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