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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搖的咒術師(10)
“你想要一個理由?”
鶴見稚久哈出一口氣。
五條悟做事一向是秉承着‘我樂意我想幹什麽幹什麽’的原則,夏油傑不一樣,他在乎正義,在乎動機,這是維系他正義凜然思想的必要。
和他走在同一條路上的另一個人卻中途背叛,夏油傑會動搖是必然的。
“我不想騙你,傑。”
“實在要說的話,大部分是因為我的術式比較特別。”
鶴見稚久灰色的發絲雜亂,眼睛卻非常明亮。
“咒力是由負面情緒中提取的,這一點傑知道吧?”
夏油傑沉默地點頭。
“就像傑吸收咒靈的時候會嘗到難以言喻的味道一樣,我也會為我的術式付出代價。”
鶴見稚久停都不停,一點懸念也不空,“那些産生咒力的全部負面情緒都會在我的腦子裏過一遍,悲傷、痛苦、恐懼、驚吓,如同家常便飯一樣,我見過無數人心底深藏的惡意。”
“或許是術式原因,連平日裏普通人身上散發的微弱咒力我也能分析出那些源自什麽,是對身邊的人的咒罵還是心有不甘的憤怒我都看得出來,以便于更好的提取咒力。”
“我的世界裏只有惡,數之不盡,源源不斷。”
“如果你要問我從什麽時候開始恐懼人類,那麽我的回答是從最開始。”鶴見稚久靠着貼滿符紙的牆,他故作輕松地說道,“所以不要自責啦,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我這樣的人,恐怕只有在奔向死亡的路上,才能醞釀活着的光。”
“那你之前說的事情呢,那是真的吧?”夏油傑緊追不舍。
“………對,是真的。”
鶴見稚久呼吸停滞了一下,他有些懊惱把這件事告訴了夏油傑。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不信任人類了。”
普通人對未知的惡意和遷怒,愚昧的告訴前往執行任務四級咒術師那些無辜的人是罪魁禍首。
擁有咒術天賦的受害者在籠子裏嘶吼,叫嚷着最難聽的話要殺了那些害過他的人。
當時鶴見稚久就站在中間,迎着門口打進來的唯一一束光,這次的考官就在那裏冷漠地看着。
弱者、強者。
普通人、咒術師。
沒什麽區別,都一樣是會産生負面情緒的垃圾。
“我學不來像傑一樣是個純善的好人,那就幹脆徹底一點成為一個純惡的壞人。”
灰發少年宛如向佛祖傾訴內心的惡鬼,虔誠又真實。
“只有這樣才不會為‘正确’去痛苦和糾結,只需要一味地付出就好。”
鶴見稚久說,“所以我殺人了,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咒術師我都沒有手軟,我是敵人,已經被判為詛咒師了,傑。”
“不要和悟想着救我,我沒有苦衷,沒有怨言,一切行為都是出自自我,有違人理、背離公義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是我先做出背叛的,恨我就在這裏殺了我。”
鶴見稚久看着夏油傑攥緊的拳頭,索性閉上眼睛把性命交給別人做選擇。
下得去手嗎?
下不去手。
認識十來年,在鶴見稚久皮上天的性格下,夏油傑很少動手教訓,最多的是說教,最嚴重的是批評。
他一直自诩強者保護着少年意氣的鶴見稚久,相比五條悟直接宣布他罩着鶴見稚久的直白性子,夏油傑更多的是平日裏的縱容和配合。
是友人之上戀人未滿的摯友,怎麽可能下得去手。
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被處死。
“……我做不到。”
夏油傑從喉腔發出悲鳴,迷惘得找不到路。
這是他的摯友,從幼稚園就認識,嬉笑打鬧十多年的摯友。
除了人還活着,這樣和陰陽兩隔有什麽區別。
鶴見稚久說他不是被迫的,他是自願的。
但是這樣的正論還值得他堅持下去嗎?
“那就回去吧,傑。”
“你就這麽回來了?!”五條悟聽完從椅子上跳起來。
“稚久拒絕我們的救助。”
“他說拒絕就拒絕?”五條悟怒氣沖沖,“你們兩個一樣不可理喻——你真的要看着他被處刑嗎!”
夏油傑搖搖頭,他說,“我們很強,悟。”
“但是我們還沒強大到無視規則和別人的意願強加改變,我們能做到的僅僅是那些準備好接受別人救助的人。”
鶴見稚久不是。
他寧可在深淵之上走鋼絲也拒絕回頭。
良久,白發少年才開口,“處刑現場會有很多咒術師,單一級特一級加起來超過十人人。”
這是良莠不齊的日本咒術界最快能聚集到最多的人數,加上其他等級的也有百來人了。
更別提禦三家全部到場,更有源源不斷的高階咒術師因為昏迷不醒的天內理子而來。
“人數太多了,稚久就算是有想跑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下不去手,就會被迫避嫌。
行刑地點暫定是高專的操場,場地夠大才能讓更多的咒術師看見這個萬惡不赦的罪人。
鶴見稚久慢悠悠地向前走,綁着他的繩子被解開了,因為押着他的是一位一級咒術師以及之前那個禪院姓的審問人。
四級咒術師,又弱又菜。
完全沒有被防備起來。
灰發少年銀灰色的瞳孔映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一群無藥可救的咒術師。
不過他看見了值得停頓的人。
“夜蛾老師!”鶴見稚久招招手,立刻就被警告了。
負責處刑的一級咒術師把自己的武器掄到灰發少年脖頸處,警惕又蔑視這個弱小的詛咒師。
“嘁。”
小氣。
不過好在召喚班主任成功,夜蛾正道過來了。
“稚久。”
“夜蛾老師!可以幫我一個忙嘛!”鶴見稚久躍躍欲試地想撲過去,但被夜蛾正道眼神拒絕,“他們把我的東西都搜走了,槍就算了,但是他們還搶我手機和照片!”
“那可是我準備帶進黃泉的照片!”
“什麽照片?……我會替你拿回來。”夜蛾正道閉了閉眼,他承諾道:“我一定會拿回來的。”
那些老家夥們對鶴見稚久的東西是什麽态度他清楚,拿回已經判為詛咒師的人的東西并不容易。
但這是他的學生最後的請求。
“前幾天去沖繩的時候拍的,上面有傑和悟,就這麽點大。”鶴見稚久比劃着,“我超級喜歡!”
“好,還有什麽嗎?”
深谙如何得寸進尺的鶴見稚久立即追加,“當然還有手機!”
“男孩子的浏覽記錄絕對不可以被拿去檢查,會社死的。”
“好。”
“耶呼!”鶴見稚久高興起來,“那我就走啦?”
“……嗯。”
鶴見稚久蹦蹦跳跳地打完招呼,在夜蛾正道離開之後被押到熟悉的操場上。
首先他确認了一遍。
夏油傑、五條悟、家入硝子因為避嫌沒有參與這次死刑。
夜蛾正道被他要求去拿回‘遺物’離開了。
一年級裏認識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不在。
那麽——
這次深入敵營,能殺死多少他的敵人呢?
鶴見稚久看着一圈圈圍着這裏的咒術師們,突然像身邊那個審問他的禪院姓咒術師提出一個問題。
“你準備好了嗎?”
咒力誕生于負面情緒——鶴見稚久的術式可以沒有上限的激發負面情緒。
“你們在說什麽?”那位一級咒術師皺起眉頭喝止。
只要咒力使用得當,咒靈也可以由咒術師人為創造——在場的咒術師可多着呢。
“沒什麽,罪犯臨終前的忏悔。”
咒術師不會誕生咒靈大多原因是因為他們能夠把咒力在體內運轉——但是如果咒力量超越了承受極限呢?
就像負面情緒太重總會是爆發出來的吧?
一級咒術師冷哼一聲,剛想嘲諷一下這個犯下滔天大罪的小子,就看見小少年笑着問道:“這位先生臨死前還有什麽想做的嗎?”
“你這小鬼——”
憤怒。
鶴見稚久無害地笑容注視着對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有聲音大喊。
“快殺了他!!”
什麽?
一級咒術師不明白,但還是拿出武器準備動手——
但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視線變矮了。
遠處好像是自己的身體。
沒有腦袋。
身後好像還有個什麽別的東西。
咒靈。
可是結界為什麽沒有警報?
“哇哦。”灰發少年興奮起來,他把目光投向其他人。
沒有哪個咒術師會對自己的咒力做出防備,哪怕那是個咒靈。
趁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得先下手為強。
把所有人都殺掉,就可以無傷逃跑。
鶴見稚久如此說道。
“哦!謝謝夜蛾老師!”
在前往操場的路上夜蛾正道撞見了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灰發少年。
衣服上沾了點血跡,但人完好無損,非常自然地靠過來,從成熟大人手裏拿走了他的東西。
夜蛾正道不可置信,“你怎麽……”
鶴見稚久沒有戰鬥力,這一點衆所周知。
那他怎麽從包圍圈裏活着出來的?
“咒靈挺喜歡咒力濃厚的人啦,我這種塞牙縫都不夠,跑出來不是很正常嘛。”
鶴見稚久打開手機去删掉自己的浏覽記錄。
“悟和傑沒告訴你嗎?”鶴見稚久疑惑的擡頭。
“不過我雖然是個咒術師,在這種情況下報上自己的術式作用顯然不太好,所以還是請夜蛾老師自己去問吧,我還是很惜命的。”鶴見稚久撓撓頭。
“得走了得走了,下次再見。”鶴見稚久越過夜蛾正道,怕他追上來還禮貌的提醒了一下,“現在去操場也許還能救下來幾個哦。”
雖然鶴見稚久他莽,但他還是很惜命的。
五條悟和夏油傑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操場上除了血跡就是咒力殘穢,但現場卻莫名的安靜,完全看不出來之前發生了什麽。
一片狼藉。
“結界沒有響動,這些咒力殘穢……是這些死去的咒術師自己的。”夏油傑艱難地判斷出,“同等于他們自己殺了自己。”
“提供咒力的人死了,所以咒術師溢出咒力形成的咒靈就不複存在,他倒是把咒力這個東西研究得透徹。”五條悟嘲弄道。
“興許我們的擔心是沒必要的,反而是來的咒術師越多對他越有利。”
「記錄 2006年7月中旬
·四級咒術師(高專2年級鶴見稚久)在判為詛咒師後于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處以死刑。地點,操場。
·執法人員禪院■,見證人中三人為特一級,八人為一級,二級及以下人數不等。
·無人生還。
·鶴見稚久逃亡。
·依據咒術協會一致決定,其身為詛咒師,給予‘特級’任務事項肯定,列入祓除目标,與咒靈同等。」
不想糾結dk情感了,迫害腦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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