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期
“開心,你早死一天,我早開心一天。”
方景铄報複不了藍博藍紹,他就去弄藍沁,弄這個罪魁禍首。
方景铄陰冷地說道:“你就是個跟蹤狂,變态,傻逼,妄想症的瘋子。我從來沒喜歡過你。和你小時候認識是我們全家最後悔的事情。哦,對,你還寫了三年的婚姻日記呢。等我回去就把你那些惡心的謊言全部拆穿,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逼。”
“你會後悔的。”藍沁哭着說:“失去一個愛你的人,你會後悔的。”
“我後悔沒早點弄死你。”要不是有法律壓着,他早就掐死她了。
方景铄:“這世界上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因為一個跟蹤狂,一個變态,一個倒貼的賤女人死了,去後悔。你癡心妄想。”
“方景铄!”藍紹大喝一聲,“你是不是想逼死小沁?”
“能逼死嗎?那她現在怎麽還不死?”方景铄高聲反問。
藍博怒道:“方景铄,你以為你把你爸和姜暮恩送出了國,我就動不了你嗎?”
“那你以為我是來跟你談判了嗎?”
方景铄冷笑,“藍博,你厲害,你們藍家有錢有勢,我們這些空有一點資産的人鬥不過你,但是你別忘了,人活着就只有一條命,有本事你們藍家所有人都一輩子別出門,別見人。否則,我爸和暮恩但凡出了一點事情,我發誓,我會用下半輩子的時間,殺了你們。我會在你們藍家的公司放炸1彈,會在你的車上動手腳,會将藍沁,對,這個賤女人,只要我開口,她一定會出來見我。到時候,我會把她綁起來,一層一層扒掉她的皮。然後做成香腸,拍成視頻,寄給你們!”
“你個瘋子!”藍紹大罵。
“沒有你們藍家瘋。”方景铄仿佛殺神附體一般看着藍沁,“簽字,離婚。”
“我不!”
藍沁抗拒地躲到了藍博後面,她知道大哥是最寵她的,她要什麽,大哥都可以幫她得到。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管家從門口走了進來,“藍總,證監會的人和警察來了。”
藍博眸光一凜,如看死人般的視線看向方景铄,“你做的?”
方景铄冷嗤一聲,“我倒真希望自己有這個能力。”
很快,藍家的人被帶走了,方景铄也只好離開。
幾天後,藍家因為非法操縱股市,私自給海外提供國涉密信息,以及非法建立賣yin場所性賄賂等被調查,藍家股價暴跌百分之九十。
藍沁本來就不懂經營,兩個哥哥又被抓了進去,藍家其他旁系瘋狂和藍博藍紹劃清界限,轉移資産,藍沁天天哭天天哭。
財經界掀起金融動蕩,似乎迎來了新一輪洗牌。
方景铄看到新聞,只覺得暢快,太暢快了,這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該,活該!
而就在藍家最落魄最混亂的時候,方景铄特意發了一張戴着結婚戒指手牽着手的照片,并配文:天道輪回,善惡有報,雨過天晴。
方景铄剛在ins上發了沒多久,就被爆了。
【卧槽,你有沒有人性,你老婆現在這麽慘,絕症,公司快破産了,你在這裏秀恩愛?】
【小三渣男去死。】
【坐等你後悔。】
【誰會對仇人後悔?你們電視劇小說看多了吧?】
【藍沁就算再對不起你,她也陪了你三年,她那麽愛你,每天給你做早餐,生病了照顧你,你就一點感情都不念嗎?】
【方景铄,等藍沁死了,你一定會後悔,到時候你就會發現,她對你有多好,她能給你的,是你那個小三遠遠不能給你的。】
【腦子裏就知道原配和小三,沒別的空間容納真實的世界了嗎?】
【哇,虐戀情深,be文學,嗑到了嗑到了,坐等大結局。】
又到了周末,時歌看了看日期。
怎麽感覺自己沒幹什麽,一眨眼的功夫就到周末了呢?
唉……
時歌拿着奶茶來到樓下,敲了敲飄哥的車窗,“飄哥,咱倆也處了這麽久了,感情比一般人要靠譜吧。”
誰跟你有感情了?不要污蔑一個狗仔最基本的人格好嗎?
飄哥警惕地看着時歌。
時歌比了個讓飄哥開窗的手勢,飄哥表示自己不為惡勢力所動。
時歌怒了,“有料,要不要?”
飄哥試探性的打開一點點窗戶,“什麽料?”
“大料。”時歌露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
可是那笑容落飄哥眼裏就是恐怖了,“我告訴你,我也是有底線的。”
時歌:“別提有的沒的了。我就問你,大料要不要?”
“什麽價?”
“價格好說,但是你要保證兩個小時內發出去。”
飄哥眼珠子轉了轉,“跟節目有關?”
“那你別管。”時歌賊咪咪地笑着,“至于價格嘛,很便宜的。”
信你個鬼。
飄哥問:“多少?”
“很便宜的,你把你給我拍的藝術照發我一份,咱倆兩清。”
“想都別想。”飄哥義正言辭地拒絕,然後吶喊道:“我說過了,那是你的黑照,黑照,不是藝術照,不準侮辱我的人格和我的職業。”
時歌:“……”身為一個狗仔,你底線不要那麽堅固好不好?
飄哥:“最多三萬。”
時歌:“成交。”
飄哥:“……”完了,給高了。
時歌先把料發給飄哥,等飄哥确認後,再給她轉錢。
飄哥在業內怎麽說也是一個腕兒,在交易這種事情上,她還是信得過飄哥的人品的。
飄哥看了看料,草草草草草。
這得要多少人的命啊。
這把獎金穩了。
時歌一撩自己美好的秀發,“看吧,我沒哄你吧。”
“但是!”飄哥再度強調,“以後不準找我要藝術照,我沒有沒有沒有!”
“明明就是有的嘛……”
“沒有沒有沒有,全是醜照醜照,黑照黑照。”飄哥悲憤交加地看着車走了。
時歌無語,這人咋那麽軸呢?
飄哥剛走沒一會兒,韓思雯開車保姆車到了。
陳叻奇怪地看着時歌,尖着聲音陰陽怪氣道:“喲,您今兒個還能提早下樓做準備呢?”
“小陳子,扶哀家上車。”
時歌舉起手,陳叻下意識地扶着她,然後愣了。
呸!你才太監呢!他夾着嗓子說話就是太監嗎?
半個多小時後,時歌正在車上打瞌睡,陳叻忽然驚喜的從前排翻到了後排,“時歌,你快看,看外面。”
“什麽?”
“你有粉了。”
時歌拿着奶茶打開車窗一看,可不是嘛,她居然有粉了。
零星的七八個粉絲站在大門口,舉着海報,打頭的那個居然還是夏日麽麽茶。
車在粉絲前停下。
時歌想了想,問:“你們在這裏站了多久?天氣挺熱的,不難受嗎?”
夏日麽麽茶感動了。
時小姐在關心她們。
她立刻搖頭,“不熱。”
“肯定很熱。”時歌看了看天,傍晚時分最是燥熱,夏日麽麽茶脖子上全是汗。
時歌思索了一會兒,擰眉道:“這個時候要是有一杯冰奶茶就好了。”
陳叻一聽,也感動了。
這死妮子居然還知道關心粉絲?
是要給粉絲買奶茶刷一波好感嗎?
他現在就去買。
陳叻手放在車門上,正要下車,就聽見時歌炫耀道:“可是你們沒有,我有,哈哈哈,我現在就在喝冰奶茶。嗯,一口下去,身心舒爽。”
說着,時歌當場喝了一口。
陳叻下車的腿直接崴了一下。
然後時歌讓韓思雯開車,車咻的一下開了出去。
剛起身沒站穩的陳叻砰的一聲,又摔回了座位上。
夏日麽麽茶拿着手裏的燈牌,震住了。
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粉絲嗎?
身後被夏日麽麽茶組織起來的粉絲立刻怒了,“她人品好差。”
“你是第一天知道她情商低人品差的嗎?”
所有人沉默了。
幹!以後不來了,浪費時間,還被秀奶茶秀了一臉。
來到化妝間,時歌開始化妝候場。
化妝桌上面放着一個信封,上面寫着三個字,時歌收。
給她的?
時歌打開看了一眼。
好家夥,這還有上節目提早把黑料往她手上送的?
時歌搖搖頭,将信封重新封上。
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後,伴随着熟悉的開場音樂,節目開始了。
梅姐照例挂着職業笑容和大家打招呼,說一些準備好的開場白,并且點一下金主爸爸。
做完這一切,梅姐說道:“今天咱們這第一對cp有意思了。”
【咱就是說,哪對沒有意思呢?】
【對對對,都可有意思了,今年的娛樂圈堪比過年啊。】
梅姐:“這一對cp,女主角雖然大衆熟知度不高,但是在自己的領域,十分有名。她所參演的電影,在小衆藝術類電影中,非常受觀衆們的追捧。”
【誰啊?】
【腦子裏怎麽一點影子都摸不到?】
梅姐:“男方和我們的女主是高中同學,據說,女主還是男方的初戀。兩個人在經歷了幾段黯然神傷的感情後,在西湖相遇,重新找回了曾經的最真摯的感情。”
梅姐說了很多,但是彈幕上還是一片疑問,根本沒猜出來。
梅姐笑道:“讓我們有請,文藝片黃金女配安露和她的未婚夫呂德水。”
直播連線大屏閃了一下,安露,呂德水出現在鏡頭裏。
兩個人都是四十出頭的年紀,都不年輕。
安露常年在各種小衆文藝片裏飾演失去孩子的媽媽,精神分裂的偏執狂,苦情的妓女,以及各種文藝三角戀裏大尺度的暧昧對象。
但是,這些片子大部分評分不高,票房撲街,雲裏霧裏,觀衆看不懂,以至于,安露從二十多歲演到四十出頭,還毫無名氣,最出圈的還是三十三歲時某部商業大片的鑲邊女配,裏面有大量的裸露鏡頭。
然而這部《赤壁戰火》雖然提升了她的人氣,卻也帶來了她粉絲的瘋狂嘲諷辱罵。
罵她為了錢,自降身價,為了錢,忘記了藝術追求,為了錢,喪失了當一個演員的初心。
甚至還有極端粉絲去舉報這部商業大片,說搞se情,三觀不正,垃圾,影響甚大。
而安露不過就是《赤壁戰火》這部商業大片裏的一個鑲邊女配,小到不能再小了,删了都無關緊要。這樣的小演員,這個世界上有的是,既然安露世界這麽多,那投資人何必找這個晦氣呢?
于是安露再也沒有了參演商業片的機會,只能繼續在不賺錢的文藝片裏混着。
混着混着,年齡大了,文藝片的角色也越來越邊緣,戲份也越來越少,到現在四十多歲,連片約都快沒了,只剩一個公開的退圈聲明了。
以至于,現在出現在《你最愛哪個cp》,梅姐提示得那麽明顯的情況下,沒有一個人提到她的名字。
安露雖然四十多,片酬也沒多少,常年入不敷出,但是身為演員對自己的身材和狀态還是控制得很好的。
一米七三的她,身材纖細,長相姣好,馬甲線腹肌一應俱全。
而呂德水就不一樣了。
呂德水四十六歲,人到中年,常年酗酒抽煙,身材發福,一米六五的身高,體重目測都至少一百八。
這樣的兩個人,從視覺上就讓人覺得,不搭調。
【美女與胖野獸?】
【美女與矮冬瓜?】
【老癞蛤蟆和天鵝?】
彈幕嘴損到極點了。
梅姐無視掉彈幕,對安露說道:“安露啊,你和呂先生的故事和我們分享一下啊。”
“其實也沒什麽可說的。”安露尴尬地笑着,但是呂德水卻絲毫未察覺,反而一臉牛逼哄哄的表情,仿佛在說,看,老子的女人多牛逼。
安露說道:“那時候我在西湖拍戲,閑暇時就愛在周邊逛逛,沒想到就遇到了德水。剛開始我以為是巧合,但是沒想到德水說他是專程來找我的。他說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工作,從一個窮小子到現在的億萬富翁,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但是一直得不到自己妻子的支持。妻子對他動則辱罵,嘲諷,打壓,罵他沒能力,慫包,廢物,導致他一度抑郁,後來妻子嫌棄他窮,和他離了婚。沒想到他從窒息的環境中脫離了出來後,反而開竅了一般,生意越做越紅火,攢下了一點老婆本。”
呂德水點頭,表示着自己對安露的話的贊同,接過話題說道:“生活剛剛開始好轉,但是一個人生活很孤單,後來看到了安露的海報,想起曾經安露對我的好。一時沖動,我就買機票去了西湖,追安露。”
“其實一開始見到他,我也感到很驚訝。畢竟那都是高中時候的事情了,都這麽久了,中間也沒有聯系。我也覺得很突兀。”
安露眸子動了動,“不過德水人很真誠,用他的真誠和執着打動了我。”
“哦,真誠啊……”
時歌目光在呂德水和安露兩個人臉上移動,然後定格在呂德水那張布滿皺紋,看着比實際年齡還要大一些的臉上,“确實,呂先生很真誠,連自己被結婚十年的糟糠之妻,長期辱罵,打壓,這樣令人羞辱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可見是個相當真誠的人。”
呂德水微微揚了揚下巴,“唉,俗話說莫欺當年窮,日落西山你不陪,東山再起你是誰。我現在走出來了,她過去怎麽樣也就不在意了。”
啪啪啪。
時歌鼓掌,“真大度,太大度了。我常看小說中,那些因為一時窮困的男人被老婆嫌棄,日後東山再起,殺人全家,今日見到呂先生,方才知道,這世界上還是有您這樣有肚量風度的人。”
“客氣客氣。”
呂德水十分受用時歌的誇贊,笑得嘴都裂了,“現在也就,幾個億的身家罷了,在真正的富豪眼裏,只是小兒科。”
梅姐才不信時歌會真心誇人呢。
怕時歌說着說着,話鋒一轉就把呂德水貶臭水溝裏,梅姐立刻說道:“呂先生厚積薄發,後發制人,和安露久別重逢,舊情重燃,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好飯不怕晚,好……”
“人是老來俏?”時歌接話。
梅姐:“……”
少說點吧。
梅姐不理時歌,轉頭請出了兩個人的cp粉,東山再起。
東山再起目測三十來歲,穿着格子衫,一米六七左右,倒是不胖,瘦,瘦到營養不了的那種。
梅姐讓東山再起在蔡述評旁邊坐下,這樣,時歌和範曉林,蔡述評和東山再起,二對二,比較對稱。
梅姐問道:“東山再起,你是程序員嗎?”
“不是。”東山再起笑笑,“我就是普通打工的。”
準确的說是挂壁人,在工廠打一天工,在三百塊一個月的空房間裏,挂壁半個月直到沒錢才出門的那種。
東山再起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職業有什麽問題,現代社會嘛,大家都在內卷,階級固定,普通人浪出天了,也翻不出花來,還不如躺着,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讓他走運發財了呢?
并且,他也不是厭倦社會,而是浪跡在社會中的邊緣人。
所以,他不提自己的職業,絕對不是自卑,而是不想當着全國觀衆的面,教壞小朋友。
那些沒出校門,不懂事的學生,還是應該對社會有足夠美好的想象才能度過一個美好的校園生活,然後到社會上受毒打。
梅姐又問:“那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認識安露和呂先生的呢?”
“我認識安露比較早。”
東山再起整理了一下衣領,“我算是她最早的影迷了,當年我還參加過抵制《赤壁戰火》活動,和影迷們一起舉報了這部毫無教育意義的垃圾商業電影。”
垃圾觀衆捧垃圾電影,只有像他這樣真正體會過生活的人,才會懂藝術的可貴。
他好歹也算是個文化人好嗎?
聽到東山再起的話,安露猛的擡起了頭。
她就想看看,當年毀了她電影之路的人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當年抵制的人躲在網絡後面,沒有一個具體的形象。
而今天,她終于見到本人了。
沒有人比她更恨東山再起這種人。
要知道,當年的《赤壁戰火》,那麽一個只有兩分多鐘的角色是她花了多少心思,私底下送了多少禮,又自己琢磨了多久,還答應全裸出鏡才争取來的。
她是演員,也是人啊,她當然想紅,想賺錢,想像其他演員一樣有無數粉絲,有百萬代言,有千萬片酬。
她要過好日子!
可是,這一切都被毀了。
在她剛剛有一點出圈的苗頭的時候,被徹底毀了。
但是對于安露的恨,東山再起毫無察覺,他喋喋不休的講述着自己對安露的喜歡,看過她多少電影,她在電影裏的表演有多麽的棒。
最後,他腼腆地說道:“安露在我心裏是女神,我一直希望她能得到幸福。而她現在也果然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是真心的祝福她。”
尤其,這位老哥簡直是開挂般的存在。
太絕了。
泥地裏打滾的窮逼,被老婆嫌棄,折辱,咬牙忍着,卧薪嘗膽,最後被老婆抛棄後,自己一躍成為億萬富豪。
這是怎樣令人振奮的存在。
從今天開始,這位老哥就是他的偶像。
東山再起不由得想起了最近和他相親的那個女的。
一聽他沒車沒房就不理人了,呵呵,一把年紀了,還以為自己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他要是有車有房的能看得上她嗎?
醜人多做怪。
“唉……藝術啊。”
時歌看向範曉林,“曉林啊,你懂藝術嗎?”
範曉林搖頭。
藝術這玩意兒吧,只說電影,她真不懂,尤其是那些你愛我,我愛他,他愛你,然後輪一圈,扯來扯去,睡來睡去,雲裏霧裏,從頭到位不知道在幹啥的藝術電影。
她不懂,也不看,她就是個俗人,她就愛腎上腺素飙升的動作片,就喜歡輕松愉悅的小妞電影,你來我往的警匪諜戰,特效驚人的科幻電影。
總之,看不懂的玩意兒,說破天了,也不看。
時歌又嘆了一口氣,“人說商業片無腦,沒有教育意義,不夠深沉。”
“所以呢?”
時歌好奇小寶寶似的問範曉林,“你說,他們看電影電視要教育意義,看小說要教育意義,那麽喜歡受教育,為什麽不重讀高中呢?再不濟,去學一下量子力學啊,那個可有教育意義了。”
噗。
範曉林沒憋住,笑出了聲。
時歌看向東山再起,輕飄飄地問:“怎麽了?是只上了九年義務教育,沒讀大學,沒接受高等教育,社會上那麽多輔導班都不夠上的,所以覺得自己受教育不夠,還需要在娛樂活動中接受再教育嗎?”
【噗噗,看見東山再起的臉了嗎?都青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也最煩那些開口閉口教育意義,有意義的裝逼犯了,老子看電影跟坐過山車沒區別,就是個玩,還要什麽教育意義?我缺它兩小時電影的教育了?】
【商業片怎麽了?它讓老子覺得爽了,快樂了兩小時,這意義還不夠嗎?】
“你個賤……”
東山再起從沙發上坐起就要對着時歌開罵,梅姐一個眼神過去,“東山再起,這是直播。”
東山再起擡頭,那邊攝像老師已經把鏡頭怼過來了。
他深呼吸,硬生生将所有的髒話都咽了回去。
梅姐職業微笑,“好了,藝術片和商業片的争論,自古以來都不缺。現在這個社會,市場很大,好的作品,百花齊放,電影市場才會更加繁榮。”
梅姐将話題帶過去,又問了一些安露和呂德水之間的一些趣事,兩個人也很識趣地分享着,除了呂德水那一臉老子真牛逼的樣子讓觀衆有些反感之外,倒是也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蔡述評也和往常一樣,附和捧場。
聊了聊,梅姐切入VCR。
安露和呂德水已經訂婚,自然已經同居,兩個人住在呂德水新買的一套小別墅內。
別墅坐落在郊區,大概三千多萬。
早上,安露先起床,呂德水後起,他上完廁所之後來到安露身邊,然後踮起腳尖,親了親安露。
安露尴尬而不失禮貌地笑着。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都洗漱完,下樓。
安露做飯,呂德水拿出手機開始玩手機,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那種土老帽,也是個有學識的人,呂德水專門點開了財經板塊,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安露将做好的三明治和牛奶端過來,一眼就看到呂德水在看財經新聞,臉皮沒壓住,微微抖了抖,就呂德水肚子裏那點墨水,看得懂嗎?
說實話,她覺得呂德水挺丢她人的,也不想上《你最愛哪個cp》這個節目。
但是架不住呂德水發財後,和曾經的女神喜結連理,想秀一秀,于是兩個人只好來了。
唉。
安露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要不是當初那部商業片後,她被抵制,被毀了星途,說不定她早就紅了,大發特發,哪裏還用委屈自己跟這個死肥豬在一起。
想了想自己的信用卡欠款和呂德水給她新買的包,安露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好了,知道你關注國計民生,但是現在是早餐時間,先吃飯吧。早上不吃,對胃不好,你忘記你有胃病了?”
呂德水點點頭,看着安露的眼睛充滿了愛意。
看,他的女神多溫柔多美麗多善解人意啊。
哪像以前家裏那個母老虎,他不過就是忘記了幾次倒垃圾,就能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呂德水用手擡了擡被大肚子壓着的皮帶。
現在好了。
他發財了,也娶到了讀書時的女神,正可謂是春風得意。
而且,還上了全網最火的節目。
到時候,那只母老虎也會看到他。
一想到母老虎後悔哭泣的模樣,呂德水心裏美到了極點。
吃完了飯,呂德水再度用手擡了擡他那個被大肚子壓着,正中間有個巨大的H型字母的腰帶,說道:“一會兒,我帶你出去逛街,咱看到什麽喜歡的都買。我辛辛苦苦賺錢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給你花嗎?”
聽到這話,安露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她一個四十多歲已經無戲可拍的女演員,這些年又沒積蓄,反而欠下了不少錢,交往過兩任男朋友,一個是騙子,一個沒走到結婚。
雖然呂德水這個人有些虛榮,膚淺,暴發戶做派,但是對她是真沒的說,要啥給啥,比圈子裏某些只願意手指縫裏漏點戲份出來,就想睡她的醜逼老男人好多了。
這些年她也是不願意被潛規則,不然也不至于混成這樣。
算了,結婚而已嘛。
長相這些都是其次,有錢對你好就行了,反正誰家兩口子過日子過到後面不是将就?
愛情那玩意兒也就剛開始那兩年激素水平變化才有,其實說白了都是騙人的。
安露笑了笑,“你這樣,不怕別人說你?”
“誰敢?男人賺錢不就是給女人花的嗎?”呂德水大手一揮,豪情萬丈。
過了一會兒,呂德水開着自己新買不久的寶馬,載着安露去了市中心奢侈品最集中的街道。
安露挽着他的手臂,笑容越發真摯。
兩個人來到香家店鋪,安露不管看上那個包,呂德水都只有一個字,“買。”
安露看着已經挑好的五個包包,算算價格都超過一百萬了。
窮人乍富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會不會太多了?”
“親愛的,只要是你喜歡的,多買幾個又怎麽樣了?難道家裏會沒地方放嗎?你只管安心選,其他的交給我,那都不是你們女人該操心的事情。”
“親愛的,你真好。”
安露笑容更真摯了。
錢比愛靠譜多了。
以前她的那兩個男朋友,一個口口聲聲都是愛,結果臨到結婚,家裏嫌棄她是一個戲子,一反對,自己就退縮了,第二個,那也是甜言蜜語,結果吃她的花她的,還卷走了她一大筆錢,害得她要賣房還債。
沒想到房子剛賣,房價就一飛沖天了。
唉,命啊。
她這輩子命都不好。
安露又選了一兩個,也就不選了。
到底是真心打算和呂德水安安分分過下半輩子的,那也就真心地把呂德水的錢當自己的了。
适當花一點,測試一下呂德水對她的誠意,滿足一下以前一直滿足不了的虛榮心就好了。
她不是那種浪費的人。
過了一會兒,導購小姐姐算好了價格,“您好,一共兩百三十二萬。”
呂德水點點頭,直接拿出一張卡,“刷卡。”
滴滴滴。
POS機開始工作。
刷完,呂德水臉色都沒變一下,反而更得意了。
他甚至還主動幫安露拎起了購物袋,伸出手臂讓安露挽着他,然後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将購物袋放進了寶馬車後備箱,然後帶着安露走進了下一家店,“今兒個,你看中的,都買。不過啊,你也幫我挑點禮物,我下午帶你去正式拜見我爸媽,咱們倆的事也該告訴告訴他們了。”
“嗯。”安露柔柔地應着。
別說安露,就是彈幕上一開始瘋狂嘲諷呂德水的網友們,這時候也開始羨慕起安露了。
【唉,雖然說長相上有所欠缺,人也有點地主家傻兒子的感覺,但是對安露那是真沒話說。】
【安露這就叫做清醒啊,哪裏像我。當初相信什麽狗屁的愛情,嫁了個一窮二白的,婚禮啥都沒有,結果,呵呵,現在腸子都悔青了,離婚帶着兒子,什麽都沒分到,就分到了一屁股債。】
【我以前呢,看臉,追着人家屁股後面跑,人家娶我一分沒出,還倒貼了三十多萬的嫁妝,各種被pua,現在,人到中年,臉都變成大鍋蓋了,我立刻跑了。】
呵呵。
東山再起雙手交叉胸前,冷哼一聲,扭過頭。
一群拜金女。
只知道罵自己眼瞎,嫁錯人,也不知道反省反省自己。
人家安露那是為了錢嗎?人家那是為了感情,人家要是追求金錢,能在不賺錢的小衆文藝片裏演一輩子配角嗎?
也不想想,人家當年在高中,呂德水一窮二白的時候就對呂德水很好了,要不然能有呂德水的投桃報李?
蠢貨。
東山再起在心裏罵完這群“庸俗”的“拜金女”,又看向VCR大屏。
不過,真羨慕啊。
呂德水簡直是他的人生目标。
東山再起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女神,他舔狗舔了對方高中三年,高中畢業告白,人來一句,我們認識嗎?
呵呵,賤女人。
他每天都去偷看她,那次下雨,還偷偷的給她送傘,她怎麽可能不認識他?
分明是裝的。
VCR裏,呂德水帶着安露又采購了一大批東西,什麽愛馬仕的圍巾,什麽雅詩蘭黛的各種套裝,什麽江詩丹頓的表,然後齊齊裝進後備箱。
粗魯估計,這麽一套下來,幾百多萬就花出去了。
梅姐感嘆道:“呂先生對安露是真的盡心盡力啊。”
“哪裏哪裏。”呂德水微微擡了擡下巴,嘴上謙虛,表情卻很誠實的因為恭維而布滿了春風,“安露是我最愛的人,對她好那是最基本的。”
安露也笑意盈盈地看着呂德水,“他啊,總是亂花錢。”
“男人給女人花錢,天經地義。”
“是啊。”時歌一臉真誠地表示贊同,“不給自己女人花錢,不給自己老婆花錢的男人叫什麽男人,那叫垃圾。”
說完,時歌嬌俏地哼了一聲,“是吧,呂先生。”
呂德水志得意滿地點頭對時歌表示贊同。
時歌說道:“呂先生,你可不知道啊,這天下像你這麽好的男人可太少了。我就認識那麽一個,長得醜,想得花。呂先生,你別誤會啊,說的不是你。”
不說這句話,呂德水壓根兒不會往自己身上想。
時歌一提,那不往自己身上想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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