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丁圳的笑更灿烂了,“好,好啊,年轻人有朝气!一帆,你给他放边上吧,李公子想坐就坐。”
徐一帆面无表情地把凳子搁在了李广身后,然后退到一边站好。
“好了,李公子说说吧,缘何将我手下的小姑娘给留下了呀??”
丁圳说着,从边上拿起了酒杯,徐一帆眼疾手快地举壶给丁圳倒上了。
丁圳这边刚将酒杯抵到唇边,李广就语出惊人:“禀大都督,我二人已有了夫妻之实,草民已割舍不得。”
“噗——”
丁圳实在忍不住将刚刚倒入嘴中的为数不多的酒吐出口去,巨大的动作幅度最后让整杯酒撒了个一干二净。
“大都督!”
徐一帆着急出声,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条丝帕递了过去。
丁圳因为不注意将少许的酒卡进了咽喉,一边阵阵咳嗽着一边接过徐一帆递来的丝帕擦拭着自己被酒浸湿的下襟。
待缓了过来,丁圳皱着眉头,目光如刺地对着李广。
“本座…千算万算,都没能料到、你居然会说出这么个…事情来。”
李广讪讪一笑,对着丁圳微微躬身,抿着唇,好像很不好意思一样。
“嘿嘿,大都督,您也知道,年轻人,年轻——他气盛啊!气血方刚!您这派来的姑娘那是专门走美人计路子的,那…草民没禁住,这…也是情理之中啊。”
说完,李广的脸上浮现了贱兮兮的笑,让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丁大都督“虎躯一震”。
最关键的是,这个王八羔子他说的好像特么的很合情合理啊!
“哈——李广啊,我丁圳,活了快四十年了,头一次见到你这么一块儿料,真是开了眼了。”丁圳由衷感叹道。
“嘿嘿,大都督过奖,承蒙您错爱。”
“我要是早知道,‘艳毒花’的老情人在你身边做护卫,又怎么会派她的徒弟去对你用美人计呢?这下毒术没使上,反倒把人搭进去,美人计是落了个踏踏实实。”
丁圳句如吐息,边说边摇头。
边上林重听丁圳说“老情人”的时候身子不禁一抖,显然有些绷不住。
“李公子这次专程到岐林县来堵截本座,是作何目的啊?”丁圳凝息问道。
“诶!大都督说哪里话?我和林叔都是专门来拜访您的,只是初次见面,来得仓促,没能带上什么见面礼,但是,草民却为大都督带来一排忧之法。”
听李广这么说,丁圳温声道:“没看出来,李公子还是个讲究人;不知道,你此来是为本座排什么忧啊?”
只见李广明明然一笑,拱手答道:“草民正是特来为大都督解李广之忧的。”
这话倒是让丁圳心觉有趣,他便顺着李广说道:“那就请李公子好好说说,你是怎么来替本座解这李广之忧的吧。”
李广接过话来,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大都督,欲解一人之忧,先解其人;草民要为大都督解李广之忧,需先为大都督解析李广此人。”
丁圳饮了一口新倒的酒,用满意的语气应道:“在理,继续说。”
李广谦谦然施礼,接着说道:“李广,出身乡野,现为商人,有经商、制造之超凡才,故必贪财,志向必短。
“李广家中有妻二人,侍女三人,美貌各异,都不在俗流;且李广还对大都督手下女特务一见乱情、把持不住,足可见此人必是嗜色之徒。
“如此贪财好色、志向短小之流,人生无非求富贵荣华、美女环伺,实在是一介庸碌之人。”
李广说完,丁圳忍不住抬手合击,连连鼓掌五六下方才停下。
“李公子,你说得似乎不错,可是…这些东西,太表面了,看人怎么能只看表面呢?李广就算贪财好色,也是人之常情;至于说出身乡野,我大离太祖,亦是举难于乡野之间,照样成就了旷古帝业啊。”
李广听了丁圳的话,眉头一跳,心中暗道不妙。
这丁大都督是在含沙射影,一说自己有不敬太祖之嫌,二说自己有不安本分之心。
但是越是这种时候,李广越不能慌张,因为面对高段位选手,清晰地思考会比慌张的乱斗有效得多。
丁圳如今身为皇帝亲信,最害怕的就是被他人取代,地位下滑,所以特别地嫉贤妒能,因此才会来针对李广。
这也是为什么李广想要和丁圳表现出自己只是一个庸碌之人的原因,只有让丁圳相信自己只是一个庸碌之人,没有的权力、地位的追求欲望,那丁圳就没必要敌视自己。
在这样的前提下,李广去表示自己暂时不如京城,并且会装病,丁圳才会接受。
既然气质短小,在此时,就应该…
李广放弃了对自己下半身地控制,幸亏它们也还没能恢复过来,他就势一软,跪在地上,双手往前一撑,展现出自己的颤抖。
“李广!”
林重想要去拉,但被李广拒绝:“林叔!不要,让大都督看看李广真实的样子。”
丁圳笑笑,又让徐一帆添了一杯。
李广放弃了意志对于身体的压制,让自己的呼吸由于颤抖变得促狭,整个人就像突然扔进了冰窟里一样。
丁圳坐在上面,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淡淡地问道:“李广,你这是…身上发有什么疾患吗?若有需要,我身边高超的医生倒是不缺。”
李广艰难地呼吸着,每一阵呼进呼出的气息都是断断续续而不平齐的。
“呵…..呵……呵……大、大都督,您、自卑过吗?”
李广突如其来的发问让丁圳有些猝不及防,边上一直静默的徐一帆此时厉声呵斥道:“大胆!竟敢冒犯大都督!”
若是平时,徐一帆对于这种小角色早就直接打上去了,可是眼前还站着一个和大都督同级别的前左中郎将帐下亲军营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