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瑶艺馆的三包之一——婉晴,此时正独自倚在窗台边,望着大江东流,望着天边远山,美目清秀。
外面推门进来,琼瑶艺馆的老板娘沈云娘扭步进来。
要说沈云娘年轻时,也是京城名艳,舞蹈美妙、歌声清冽、媚骨柔情、京城子弟为痴为狂者、掷金如土者不知凡几。
而今虽然四十好几,仍是明媚动人,只好多施粉黛,遮掩魅祸。
“婉晴。”沈云娘出声轻唤,叫得亲切。
婉晴闻声回身过来,款款施礼,应声道:“云娘,怎么了?”
沈云娘上去搭手,温声笑语道:“婉晴,京城来了信,有事托下来了。”
婉晴听了,微微抿唇,却也没流露出半分的难色,弱弱道:“云娘,我…之前可是都有定好了的,轻薄不得。”
沈云娘覆着婉晴的手,呵呵笑道:“自然,我何时让你做过乱七八糟之事?这次要对付个年轻商人,据说好美艳的,只好来赖你了。”
婉晴闻言疑惑,问道:“云娘,区区一介商贾,怎么会让京城发话,还要找我去呢?你可不要戏耍。”
“呵呵,你可不要小看人家,据说此人神奇非常,有神机之能,发家暴富只在期月之内,就连羽玄卫密探都发信上荐了;你想想,这可是那位亲自来信叫我们拉拢的,绝不是寻常之人,否则怎么会让你婉晴出马?”
沈云娘说着,脸上白粉靡靡,好膈应人,但是婉晴知道,这后面是怎样一副绝美容颜,哪怕已经年久,恐怕美艳不失从前。
“若是如此,那好吧,不过…不可失界。”婉晴决然道。
“那是自然,你只要拿住他的心,还不是任你牵着走,都不必担心有失。”沈云娘见婉晴答应,乐呵呵的说道。
“那,云娘有何安排?”婉晴问道。
“还在派人探听那人行踪和细况,这倒是不急,只是先来问问你,询个意思。”
婉晴微微颔首,弱目可怜,柔声道:“云娘,我这几日身子不适,告假不出场了行不行?”
沈云娘目露祥和,欣然应道:“好,你不适,就多歇着,不急,咱们家不着急银钱,不用把姑娘当驴使,呵呵哈哈。”
婉晴媚目闪闪,长长微扬的漂亮睫毛随之舞动。
“谢谢云娘。”
“好姑娘,我都是过来人了,哪里不知道你们的难处?你们难过的我都难过。”
此时的李广还不知道,一场针锋相对的“李广诱捕行动”已经徐徐展开,向着他逼近过来。
清晨打扰李广美梦的,是许久没有显眼的卢海生卢员外。
在被卢海谦父子多次拒绝之后,卢海生彻底放弃了向李广报复,因为他不配啊!
没错,今时今日,这位天河县第一大户、“礼部博爱正义厚仁德二花员外郎”在李广面前根本起不了什么威胁。
远在宁江城出任交通巡检司主事的卢海谦在怒斥他时爆出一则消息:李广被羽玄卫密探以人才上荐,皇上的口谕说点名要找李广进京,还专门派的羽玄卫大都督丁圳亲自来接,此人不日将青云直上了!
卢海生这下就不止失望,他可是已经放过狠话了,按这李广的睚眦必报的脾气,这下又得了圣眷,不得把他给整死啊!
“主事大人,您和叔叔可不能不管我啊!咱们可是一家人呐,您二位要是不出手,那咱们卢家在天河县就要被姓李的给刨了根了啊!”
卢海谦年纪比卢海生轻,但是他根本不可能接受让卢海生以兄之名居于他之上,所以也就不让卢海生和他兄弟相称。
一句话: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卢海生!你自己不知死活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现在死皮赖脸的过来攀亲戚,你要脸皮不要!?你自己说说,这些年来我们父子为你擦了多少烂屁股!?不要不知好歹、得寸进尺!”
卢海生心里暗暗道:娘的,受收钱收银子的时候一口一个兄啊兄地叫,现在管我这叫“攀亲戚”,你要脸皮不要?拿钱办事还成了给我擦屁股了,还不都是你们自己的破事?!
心里那么想,卢海生自然不敢言表。
“可是主事大人,这不是我一人的事啊!那地、产都是家里的,都是祖业啊!您这要是不管,被李广夺去了,跟祖宗们可怎么交代啊?”
卢海谦对于自己这位族兄的话不说是嗤之以鼻,也可以说是鄙夷不屑了。
拜托,老兄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把自己这么几年来用各种手段强取豪夺、坑蒙拐骗来的土地和房产说成是祖宗遗业?
我可能是不要脸,但你是真的狗!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就不能和人家服软认错?人家现在成了贵人了,有了圣眷了,你但凡能给人家当条狗那不也比现在强?干嘛非想着和人过不去呢?”
“主事大人,可您不知道这李广小心眼得很,轻易和解不得的。之前我就找他谈过合作,他不答应也就罢了,还各种羞辱于我。”
卢海谦好像看一坨无用组织一样看着卢海生道:“卢海生啊卢海生,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你那也能叫合作?你自己能不能有点子数在心里?
“跑人家家里趾高气昂地威逼利诱,你合作你…呼,好了,我不说了,你给我滚回去,好好和人家协和关系,到时候不要说我们没有提点过你!”
卢海生到这也闻过味儿来了,感情你们父子有心拉结人家李广,想沾沾人家的圣眷,绕了半天在这等着我呢!
但是他也没有别的选择,此时若不当李光的狗,恐怕不久只能功败垂成、不如街边死狗了。
卢海生回去想了想,反正李广这么个贵人,舔也就舔了,舔好了那未必比卢海谦父子差啊!要是能沾上圣眷,那才是真正发达呢!
想通了这一环,卢海生乐乐呵呵地回去之后不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