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重懒懒散散的声音传来,李广倒是来了兴致。
“呦呵,卢大员外这是想通了?今天太阳是哪头升起来的?西边吗?”
说笑着,李广一使劲儿,从床上翻了起来。
但是他忘了,自己昨晚经历过什么。
浑身的酸痛感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打残过一样,一下子没有稳住倒在了地上。
“呸!呸呸!”
狼狈地吐了吐嘴,李广勉力爬了起来。
林重倚在旁边,满脸嘲讽和戏谑之情。
“不错,不错,李大公子身轻如燕、伏立自如,我自愧不如。”
李广白眼一翻,理了理自己潇洒飞扬的眉头,哼了一声回敬道:“林营总客气,你老才是朽骨不折,硬朗得很,晚辈钦佩万分,几于自绝。”
“我帮帮你?很快,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好像,突然发愣了一样,然后就彻底‘愣住了’。”
感受到身后林重发出的若隐若现的杀气,李广当机立断、溜之大吉。
“千万不敢劳烦,没了我谁给您买酒啊,还有那上好的烟丝呢!”
林重哼唧哼唧,跟了上去。
来到门外,可不正是卢员外吗。
只见卢员外好像第一回来接新娘子一样,那脸上那叫一个喜庆!那叫一个乐呵!那叫一个灿烂阳光弥天布地!李广头一眼还真没看出来——这就是那个臭屁连连、自以为是的天河县第一大户卢海生、卢员外呢。
见到李广出来,卢员外飞也似的提着自己衣服的下襟,好像急着上去伺候主子的太监一样,低眼俯身,小碎步急急靠了上去。
“哟!李公子呀!您早晨安好啊~”
那声音、那热情劲儿,真让李广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见李广尬在了原地,卢员外眼尖心明,脸上笑意一点不散。
“小老儿清晨叨扰,打扰李公子了,抱歉抱歉。”
说着,卢员外满脸带皱地笑着,唯唯诺诺地拱手。
李广左右大小眯着眼睛,打量着卢员外,两只手那么一背,腿那么一胯,吊儿郎当着地冲卢员外说道:“卢员外说的哪里话?这天河县里,哪里有人敢说被卢员外上门是叨扰啊?您可是远近闻名、众所周知、天河县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啊!”
李广正常发挥的阴阳大法卢员外此刻倒是接了下来。
他来之前就已经有了觉悟,进行了极长时间的心里架设和准备,但还是不免有些眼角、嘴角的微微抽搐。
“呵呵呵呵,李公子真是过奖了,就是个臭老头子,谈不上、谈不上啊。”
李广突然摆出一副很迷惑的表情,戏精戏鬼地说道:“老头子?你就一四十多岁人你就老头子了?啧啧啧,这还没老呢就服了老了?怎么、身体有状况?我跟您说,还是得多锻炼,生命在于运动!”
第二击打出,李广使用了中度侮辱,对卢员外产生了影响,并且产生持续伤害。
“额呵呵呵,是是是,李公子说的对,在理!太是在理了,我必然铭记于心。”
卢员外强忍着自己,虽然忍一时风平浪静,但是退一步越想越气。
李广闻言赶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卢员外何必将我这微末蠢话放在心上,那让一般人铭记于心的话都是师长的话或者是父母的话,对吧,卢员外为何要将我的话铭记于心呢?您说这多是一件怪事?对吧?”
这本来只是很简单很单纯的一段话,但是在李广的阴阳腔调加持之下,成功地使听到这段话的人们都将思路往其中的歧义上面带偏;虽然李广的本意就是如此。
“额呵呵呵…额呵呵呵…”
卢员外现在还在勉强尬笑,但是它真的很怕自己会突然暴起冲上去逮住李广狠狠地锤上一通,只是理智还在不断地提醒他,自己是来求饶和解的,不是来自讨苦吃的。
别的不说,万一李广让林重和他的那帮兄弟把自己给打死怎么办?这绝对是一个可能出现的情况,因为李广和林重都不介意让卢员外就这么死了。
稳了稳心性,卢员外还是继续坚持了下去,没有让李广的精神污染突破自己的厚颜防线。
“这个,之前是在下唐突愚蠢,冒犯李公子了,先给李公子赔不是了。”
说着,卢员外对着李广行了一揖。
起身后,卢员外接着说道:“李公子,此前利欲熏心,有眼不识泰山,胆大妄为到了和李公子您针锋相对,实在是万万不该的,方今在下已经幡然悔悟,您看,这不是、在下专门备了一些礼物来给您赔罪的。”
卢员外心想,伸手抽打笑面人,那这下见钱总能让你心眼开了吧?
李广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蹦了下去,走到几辆大车边上,拍了拍板子,问道:“不知道卢员外都准备了些什么?以卢员外的实力雄厚,莫非给我装了四大车子的黄金来吧?不会吧?”
周边众人听了都要晕。哥哥,请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鬼话,这可是四辆运货马车,全装上黄金,你下辈子都不用愁花销了!
“李公子真会开玩笑,来,在下带您看看,来啊,开箱!”
四架大车边上的家丁们都抽出一人去里面拿出了一个箱子,像这样的箱子每个车厢里都有堆成一小山的量。
第一辆车子里取出来的箱子被打开,里面露出了银白明亮的音色,光滑的金属感让人看着心动,这正是一小箱银锭,里面的车厢里还有二十六个这样的箱子,但是不可能装的都是银子,毕竟卢员外家里也不是开银矿的。
“李公子,这第一个车厢里装的以财宝为主,这是银子,最俗,想必您也不喜欢,这里边呢还有各种首饰、配器、玩物、摆件,都是好东西,翡翠、玛瑙、琉璃、珍珠这些都有。”
李广拿起一块银锭,见上面做工齐整细致,质感极好,摸着下巴朝第一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