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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 你你你,你太離譜了!
    第55章 你你你,你太離譜了!

    許副局長瞪着眼睛, 好半天沒能說出話。

    水琅靜等着。

    “離譜!!!”

    許副局長一口氣終于喘上來了,指着水琅,“你說的太離譜了, 幾十個!你知道平時讓他們帶一個徒弟,我們都得苦口婆心說多久嗎?你又知不知道那些徒弟得被師傅使喚多久, 水電煤, 哪個不是技術活,你你你, 你太離譜了,這我辦不到!”

    “我只是讓你給他們開導開導, 我沒說一定讓你辦到啊。”水琅伸出手, “你把老師傅的資料都給我一份,我們一起齊心協力。”

    “水琅啊。”許副局長跺腳了, “你是沒有跟他們打過交道, 他們都是技術工, 行業頂好的技術工, 你剛才沒有聽到嗎?收徒弟是要看眼緣的, 得要人家心甘情願教, 徒弟才能學到真本事,否則別說我去說, 就是讓局長去說, 人家可能不願意駁我們面子, 收下了,但你剛才也說了, 強扭的瓜不行, 你幾十個人……”

    許副局長說到這裏, 突然停頓下來, 疑惑看着水琅,“你哪來的幾十個人,不會是,平安裏那些……居民吧?”

    水琅眉頭一挑,笑着點了點頭。

    “不行,他們……”許副局長又停頓了,忽然背着雙手來回踱步。

    水琅笑了,“許副局長,你也覺得可行了是嗎?”

    許副局長看了水琅一眼,繼續踱步,不吭聲。

    “平安裏剛……”

    “你打住。”許副局長拿起桌子上的資料與那張建築師證,“你說的這些,我說行,最後還是得局長審批,我剛看到他回來了,有什麽問題,我們直接去找局長商量,省得我再傳達了。”

    “行。”

    -

    “瞎胡鬧!”

    周局長脫掉人民裝外套,遞給秘書,坐在椅子上,端起白瓷茶杯喝了幾口水,才接着道:

    “跳過建設局,就算用局裏的修繕組,建築材料哪裏來?水泥,沙子,磚頭,鋼材,木材,哪一樣不要指标,你買個白面饅頭都要糧票,不是想買多少就能買多少的,何況是這些東西,除了建設局,沒有哪個單位能大量買到這些。”

    “是,你看,我就說還是得來找局長。”許副局長指着水琅,“這孩子是真能說,回回我都被她說的頭腦發昏,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水琅拿出一疊資料,“這些建築材料,房管局不是都有嗎?水泥砂漿,水管,木材,地板,瓷磚,鋼材,玻璃,油漆,塗料,石灰,石棉,甚至還直接有門窗成品指标。”

    周局長耐心道:“這點指标,只夠日常房屋修繕,平安裏是整個裏弄翻新改造,就是把房管局一年的指标拿去也不夠用。”

    水琅敲動着手指,“确實是個麻煩事。”

    “建設局那邊我會去說。”周局長看着桌子上的建築師證,臉色一板,“我看這些人是好日子過久了,眼睛長頭頂上了,還有那些個老東西,一個個嘴上看不起平安裏,回去就在背地裏搞這些手段,真當我是吃素的,你踏實設計,施工隊的人,我來搞定。”

    水琅突然道:“我們跟區裏申請指标不行嗎?”

    “怎麽還在想這個。”周局長心想,要是周光赫在這,已經罵出聲了,小姑娘不一樣,還是得再接着耐心,“不合規矩,我們是房管局,不搞建設,這些指标只劃分給建設局。”

    “那為什麽舊改不直接交給建設局,反而交給房管局?”

    “因為房管局本來就是負責日常維修管理,對居民情況比較了解,凡是修繕,都得交給我們去主管。”

    “所以啊。”水琅理所當然道:“去申請指标很合理啊。”

    周局長瞪着眼睛,一下子說不出話。

    究竟是他表達能力有問題。

    還是小姑娘東安表達能力有問題?

    怎麽感覺說的都能聽懂,又都聽不懂??

    “時代是要前進的,政策是不斷變化的。”水琅又趴在桌子上,“房管局本來就有工人,有指标,也一直主管着修繕,建房子跟裝修本來就不該混合在一起,人家建築聯合會已經擺明了,各司其職,我們不是應該跟上節奏嗎?城市在不斷建設,房齡在不斷老化,以後區裏有數不清的房子要改造修繕,這次舊改完了,五年十年還得修,明明是房管局能主管的事,為什麽非得把大哥的位置讓給建設局當,仰他人鼻息,不是得去吵去搶,就得老實等着他們随心情撥一個施工隊,你們不覺得憋屈嗎?”

    周局長:“……”

    許副局長:“……”

    憋屈啊!

    已經快憋屈死了!

    正要去找這幫老王八蛋算賬呢!

    “一有問題就要去吵架,一次兩次都不一定有用,更何況是時間長了。”水琅搖頭嘆氣,“手心朝上的日子,那能好過嗎?”

    不好過。

    當然不好過。

    家庭婦女都知道這種日子不好過。

    “從來沒有過這些指标也就算了,我們本來就萬事俱備,只是差了億點點指标的小東風,局長,你去跟區裏申請,讓區裏跟市裏申請,再讓市裏去跟首都申請,新事新辦嘛,再說也不是你起的頭,那不已經有了個舊改聯合會,我們只是跟着國家政策的腳步走。”

    周局長與許副局長看着水琅說不出話。

    怎麽這麽一道道越來越高的申請,說的比吃飯喝水都簡單呢。

    關鍵是,他們居然還覺得很有道理……

    “而且,這事要能成,複茂可是全市頭一份。”

    周局長眉毛動了動。

    許副局長眼睛亮了。

    “指标申請下來了,舊改的任何相關事宜,都可以交給自己局裏的施工隊,那我們房管局可就是真正的大哥了,再也不用去求去吵去鬧了,以後想怎麽改就怎麽改,想什麽時候改就什麽時候改,資金審批這方面……”

    周局長坐直身體了。

    許副局長又聽得開始頭腦發昏,雙眼放光了。

    “當然,兩位局長肯定比我懂。” 水琅将江大海的建築師證拿起來,“這事怪不得我們吧,是他們先敷衍應付的我們,撒潑打鬧作用微乎其微,當自己這麽做的時候,說明已經是弱勢者,被逼到非常被動的狀态了。”

    “水琅說的沒錯。”許副局長抽走建築師證,“弄個連藍圖都不知道是什麽,卻擁有建築師證的人過來糊弄我們,局長,這是羞辱,也是把柄,我們應該揭竿起義……”

    周局長眉頭一皺打斷,“注意用詞。”

    “我們應該跟上國家政策的步伐,新事新辦!”許副局長将證件拍到桌子上,“舊改,主導權必須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裏!”

    “我今天去市裏開會,會議上,重點點名表揚了複茂解決了平安裏的難題,還是在短短一天時間內解決。”

    周局長臉上出現笑意,“這事,你辦的确實漂亮,你是聰明人,知道出風頭的同時,伴随着的是接踵而至的破壞,今天你已經體會到了,想必明白你也已經讓很多人感覺到威脅了,再提出這樣的出挑事,不管指标能不能申請下來,一旦申請交上去了,你可就又把一群大獅子逼到了對立面,平安裏前方已經是困難重重了,你想清楚了嗎?”

    “兩位局長能走到今天,自然是經歷了險難重重,而不是順風順水吧。” 水琅笑着道:“風雨越狂暴,彩虹才越絢麗,這個道理,我懂。”

    周局長盯着水琅看,半晌,眼裏緩緩浮現欣賞與笑意,“到底是不一樣。”

    “有魄力。”許副局長豎起大拇指,“我真有眼光。”

    水琅:“那局長?”

    “我先申請。”周局長拿出信紙平鋪,拿起鋼筆,“指标下來以後,再說你那幾十個學徒的事。”

    “那要多久?”水琅看着周局長寫字,“不是我想催,實在是時間緊,任務重,而且強扭的瓜不甜,我們還得想方設法讓那七八名老師傅點頭同意,心甘情願一人收十來個徒弟呢。”

    周局長被逗笑出聲,“你啊,真是膽大敢想,我現在寫好,立馬就去遞交到市裏,至于什麽時候批下來,那可就不是我能說了算了。”

    “行,局長,那就辛苦你了。”

    “我這沒什麽可辛苦的,從現在起,你就要做好準備了,暴風雨随時會襲來。”

    “明白,拭目以待。”

    -

    吃完午飯,在局裏查完了資料,剛好是下午兩點。

    水琅拿上資料,打算去平安裏現場勘察。

    江大海人雖說不專業,但有一句話沒有說錯,當初平安裏的房子,在建設初期沒有經過詳細規劃,只是根據套用了幾個模板,想怎麽蓋就怎麽蓋,并不統一,建設局應該确實沒有平安裏的立面圖與剖面圖。

    但想要舊改,平面圖,立面圖,剖面圖,三種圖缺一不可。

    沒有,就又得加大工作量,自己去跑現場,全部重新去制圖。

    不過就算有剖面圖,水琅也得親自去一一确認,區別在于多了一個制圖,這對她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工程量是加大了,但是過程裏直接就可以做設計構思了,慢不了多少。

    一下樓就看到了熟悉的黑色汽車。

    水琅還沒确定是不是,鄒凱鄒律就從車裏下來了。

    然後像是怕她走了似的,快步跑過來。

    “幹嘛?想綁架?”

    “不是,怎麽可能。”鄒律擡起手表看了看時間,“找個地方坐,我想跟你聊一聊。”

    “不想坐。”

    鄒律:“……”

    正常難道不是該說不想聊嗎??

    不想坐是什麽說辭!

    “那就站着說。”鄒凱今天半張臉更腫了,看着水琅,眼裏有股子陰狠,“琅琅,我對你不錯吧?你居然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說周光赫是你丈夫,你讓我以後臉往哪擱!”

    水琅掃了他一眼,“哪不錯?”

    “哪……這,你這還用問哪不錯?”

    鄒凱被問結巴了,眼裏的陰狠也瞬間被問沒了,細數自己過往,“我為了你,跟邬琳琳取消婚約了……”

    “為了我?”水琅笑了一聲,“我們當年也沒有取消婚約吧,你又怎麽跟邬琳琳訂婚了?”

    “我……”鄒凱又結舌了,突然,眼神一頓,打量着水琅,嘴角慢慢出現笑意,“你是因為這個報複我,報複我家裏人?你果然還是對我有情,你恨我怨我氣我,也不能連累我家裏人啊,再說我不是已經知道錯了,在補償你了嗎?我為了你,低聲下氣,什麽都聽你的,任由你耍我玩,換了任何一個人,我早讓她滾蛋了,就你,我一點都不生氣,都快成了你的狗了,整天哈巴着你,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嗎?”

    水琅又笑了, “你是為了錢,成了狗。”

    “你!”

    鄒凱臉上剛有的笑意又沒了,“有錢的多了去了,我怎麽就對你這樣!”

    水琅:“既然如此,那我問你,我幾月幾號去的北大荒?在北大荒哪個地方,每天幹什麽活,每個月吃什麽,有多少錢工資?”

    鄒凱:“……”

    水琅笑問:“這些隔得太遠不好答是吧?”

    鄒凱猛點頭,“對對。”

    水琅伸出手:“那這十年,你給我寫了幾封信?寄不出去,寄錯地址,都會退回來,拿來,給我看看。”

    鄒凱的臉慢慢漲紅,沒有反應。

    “不會沒有吧?”水琅驚訝問:“十年都沒想起來我,不會是我一回來你就一片癡心了吧?”

    不等鄒凱說話,水琅又道:“也不對,我回來的時候,你正站在邬善平邬琳琳他們那邊,幫忙登記房子拿財産呢,應該說,是我千方百計将阻礙掃除了,登記完房子了,你突然開始情深似海了,情的你自己都信了。”

    鄒凱臉漲地跟猴屁股一樣,實在對視不下去了,避開水琅的視線。

    看着來來往往的人,尤其是從房管局裏走出來的人,也不知道是聽到了還沒聽到,總之,他覺得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鄙視。

    就像是當時看邬善平那樣,讓人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可他才不是邬善平那樣的小人!

    “我……”

    “你先上車。”鄒律說完弟弟,又看向水琅,“你們局裏有會議室,我們去那裏說?”

    “有什麽屁就放吧。”

    聽到水琅這句話,剛想關車門的鄒凱,心裏好受一點。

    本來他是想一個人來的,是他爸硬要大哥跟着一起來,說水琅還能聽進去大哥的話。

    結果現在,呵!

    水琅誰的面子都不給!

    大哥也不行!

    “那……”鄒律看着來來往往的人,“要不然上車說?”

    “不想坐。”

    “……”

    鄒律咬牙,往梧桐樹下站了站,“水琅,你到底怎麽想的,是想報複我們家?報複當年你晗姨想讓小凱跟你一起去香港,我爸媽沒答應?你不會是這麽不講理的人吧?晗姨對你一片苦心,我父母自然也會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不至于……”

    “你在說什麽?”水琅疑惑看着他:“我聽不懂。”

    鄒律:“……”

    要這樣講,可就聊不下去了。

    根據過往經驗,繞彎子是絕對繞不過水琅的,只會跟不上她的節奏。

    鄒律直接了當道:“黃金,你拿走那麽多黃金,還留下一句平安裏,是什麽意思?”

    “你都不知道什麽意思,你來找我幹什麽?”水琅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白浪費我時間。”

    鄒律追上去,“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當時确實有別的意思?我就是為了這個來的,代表……”

    “讓你代表的那個人自己來找我。”水琅頓住腳步,看着鄒律,“他不會覺得自己還有資格坐在家裏,等着我去找他聊吧?”

    鄒律:“……你可以告訴我,我轉達,他畢竟是長輩,你是小輩。”

    水琅轉過身,看着他,“你幾歲了?”

    鄒律:?

    “三十四歲。”

    “當初,我母親救你母親,你應該是在場吧?”水琅盯着他的神情,“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鄒律一怔,“我……小時候的記憶都沒了,受過那次驚吓以後,沒了。”

    “原來如此。”水琅若有所思,“這麽說,是有了你的例子,當初才使出那種辦法來吓我。”

    “什麽?”

    “沒什麽,你不記得,真不知道該說可惜,還是幸運。”

    鄒律:“???”

    水琅沒有再給他問話的機會,公交車來了,正好開門,走了上去。

    -

    平安裏38棟樓裏,最高一層樓是三樓,不高,但幾棟樓爬下來還是很吃力。

    小組裏的成員,沒一個跟建築有關系的,就算願意爬,爬完也幫不了她。

    水琅一來,沒叫任何人,但平安裏的居民全都自發出來,圍着她,跟着她,要不是她說了礙事,還得跟着爬上爬下。

    “哎呦,我的天!!”

    李大腦袋擠在最前面,看着水琅現場制圖,“水幹部,你這,畫的感覺裁下來都能用了啊!”

    林厚彬不自覺點頭,推了推眼鏡,一筆都不像錯過,“太細心了,事無巨細,每一樣都不錯過。”

    兩人說的是水琅正在畫的套內示例圖。

    圖上讓人吃驚的不是空間構架,而是連門窗都用線條畫出立面與剖面詳圖,标注了外包尺寸,各組成部件的斷面形狀和尺寸。

    連插銷,鉸鏈,風鈎,拉手,都一一不漏畫出來了。

    插銷又分別标注了明插銷,暗插銷,翻窗插銷,鉸鏈也畫出了普通鉸鏈,輕型鉸鏈,抽芯按艇,蝶式鉸鏈,拉手裏的弓形拉手,底板拉手,還有門上的鎖,彈子鎖的擋銷,鎖舌,門闩都畫的活靈活現!

    不但把規格列表,長寬厚不同尺寸标明了,就連木螺絲的長度,直徑,數量,都列好了表格,讓人一目了然。

    有了這樣的圖,即便不是專業的人,小孩子都能看得懂。

    平安裏的居民只知道畫的栩栩如生,畫的漂亮,但小組成員林厚彬,柳德華,肖可梅,卻知道更深的意思。

    水琅畫出來不是為了給自己看,是為了讓他們,更是為了讓平安裏的居民都能看得懂。

    事情還沒定下來,水琅不好說,但已經在為以後施工商議,花費大量時間做準備了。

    一陣哭聲突然傳進水琅耳朵裏,擡頭看了一圈,發現是肖可梅,“你哭什麽?”

    肖可梅感動看着水琅,“水幹部,你真是一個好幹部,平安裏遇上你,真是天大的幸運。”

    水琅低頭繼續畫着,輕笑着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平安裏居民呢。”

    “我不是平安裏的居民,我也感動。”

    肖可梅看向群衆,“等過陣子,你們就會知道水幹部對你們付出有多大了。”

    “水幹部是真心為我們好,我們都知道。”

    “我們現在除了水幹部,誰都不相信。”

    “以後再有什麽人來挑撥離間,我們立馬就把人趕出去。”

    “挑撥離間?”水琅沒有擡頭,坐在桌邊繼續畫着,“你們認識是誰?”

    “不認識。”

    “我認識!有一個是棚北房管局的人,我以前見過。”

    “不相信就對了,提前給你們打個預防針,以後平安裏會越來越熱鬧,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得一條心往前走。”水琅聽了一點意外都沒有,拿着圖紙起身,看了看天,“今天就先到這裏了,這段時間會有人不斷來勘察,我把設計圖完成之後,會跟大家開一個通氣會,你們有什麽意見想法,都可以在通氣會上表達提出,有好的建議,我都會采取。”

    “水幹部,你改造,還要問我們的意見?”

    平安裏居民不敢置信看着水琅。

    水琅将資料收起來,“當然了,我們是為你們服務,當然要聽取你們的建議,不斷優化改造方案,讓你們住的舒心。”

    平安裏居民們受寵若驚,再次感覺被尊重,也再次生出了一種責任感。

    水琅剛想往外走,突然見到周光赫與邬善平同時往裏來,眉頭頓時一皺,迎了上去。

    邬善平先跑過來,湊近小聲道:“劉阿蘭跑了。”

    水琅臉色一變,看向周光赫。

    “儲煦找到了。”周光赫拿出剛分的房子鑰匙,“這邊也出現了新動靜。”

    突然,許副局長又從外面跑進來,滿頭大汗,“水琅,快跟我走,建設局局長等你半天,指名非得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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