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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1 章
    第 81 章

    杜興賢聽完顧輕言說的話後,

    在樓下自己坐着沉思了五分多鐘。

    他回憶了下這兩天楚山野的狀态,想找出一點對方“不舒服”的證據,努力了許久卻什麽也沒想起來。

    怪事,他覺得楚山野這兩天沒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那就一定是今天忽然感冒發燒了, 顧輕言才會說他“不舒服”。

    “小杜, 你想什麽呢?”童然問, “老李讓我們打一把訓練賽試試。”

    NGU的教練姓李,英年早婚,家裏有個六歲的女兒,是NGU基地裏第一個當爹的人,所以他們私下喊人“老李”。

    “今天打野上的是獵宇,中單是孔寧。”

    童然不知道杜興賢在腦袋裏想什麽,只顧着傳達教練的精神:“老李說一個假期沒在基地裏看着我們訓練, 我們要是打不過HG就死定了。”

    HG的隊員這個賽季因為嫖.娼被下放K甲了,看好的替補也因為嫖.娼直接退出了職業圈子,最近正趁着轉會期結束前趕快找到能用的選手,不然只能從青訓的矮子裏挑大個兒了。

    選擇HG也是因為看中了他們這點, NGU也算翻新了隊伍, 需要磨合, 打強隊可能不是那麽的順手,也容易傷了自家的士氣。

    杜興賢回過神來:“哦哦,好,知道了。”

    等NGU和HG的隊員都進入訓練賽使用的服務器後,教練咳了兩聲,目光落在三個老隊員身上:“這把我主要看你們三個的表現, 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沒有什麽進步。”

    杜興賢盯着手機界面,小聲嘀咕:“你怎麽不去看楚山野呢。”

    教練聽見了他的嘀嘀咕咕, 毫不客氣地賞他了一個爆頭栗子:“楚山野去參加亞青會了,就你會接話,生怕我的話掉在地上是不是?”

    童然在旁邊偷笑,腦袋上也跟着挨了一下。

    教練站在他們身後,面色有些凝重。

    上次獵宇第一次打訓練賽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小孩存在着很多弱點,都是需要在實戰中解決的,于是給他拟了一套訓練方案,但他今天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把方案給他,現在他的水平應該和一周前跟FG打訓練賽時的水平差不多。

    更別提隊裏還有個純粹的新人孔寧。

    所以雖然選了一支不是那麽強勁的隊伍,但今天的訓練賽依舊不會是碾壓局。

    NGU這邊為了求穩,選的不是打架陣容,而是一支走後期發育的隊伍,可卻給孔寧拿了他最擅長的法刺。

    孔寧知道這是NGU想看看他真正的打法,也沒推辭,又鎖了他的火舞。

    這回對面不是金蟬了,而是個中規中矩的王昭君。

    獵宇這把拿的是铠,明擺着要針對對面的魯班七號,見着人就開大往上沖,揮舞着刀一路砍砍砍。

    不得不說,這個方法很奏效。

    既是對面的輔助是魯班大師,但也不能每一次都從铠的刀下把魯班保護下來,而來抓魯班的也不只有铠,還有中路的火舞。

    孔寧的火舞好宋如修的火舞不一樣。

    宋如修很少拿法刺,就算拿了,最後也基本會淪落成讓經濟的工具人,只是為了給隊伍補一個控制位或者刺客位,沒有什麽爆發性的傷害。

    可孔寧的火舞愛好蹲人,整場比賽除了開局四分鐘清線外,HG的隊員基本就再也捕捉不到他的視野了,誰也不知道他在卡哪個視角蹲着,準備大閃切後排把雙C帶走。

    之前的NGU十局裏有五局是射核路線,三局是野核,剩下兩句野射雙核,基本沒打過法核,可今天中單孔寧卻無疑有着幾個不可忽視的亮眼瞬間。

    教練看了一會兒,原本緊蹙的眉頭展開了,低頭在手寫板上把一整局要注意的點都記錄了下來。

    十三分鐘的時候,NGU推上了HG的高地,在開風暴龍王之前結束了訓練賽。

    杜興賢看着屏幕上的“勝利”,吹了聲口哨,不屑道:“就你們還想贏我們?想得美,我們今天有小孔的火舞。”

    孔寧剛默默地摘下耳機,忽然聽見自己無端被cue,有些疑惑地看了杜興賢一眼,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半晌還是選擇了閉嘴。

    NGU的人好可怕,都是社交恐.怖.分子。

    “今天不錯。”

    教練摸了把獵宇的金毛:“怎麽着?上次打完訓練賽受刺激了,所以意識提升得這麽快?”

    獵宇的頭發被他揉得亂七八糟,在聽見了對自己的鼓勵後有些腼腆地笑了下:“是隊長教得好。”

    “隊長?”

    教練哼了一聲:“楚山野還會教人了?”

    “對了,學霸說隊長今天不舒服,”杜興賢忽然想起來自己在訓練賽開始前糾結的事,“我們要不上去看看他吧,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多可憐啊。”

    “他不舒服?”

    童然聽了一耳朵。插話道:“你今天下午見着他了嗎?”

    “沒有,”杜興賢說,“是學霸告訴我他不舒服的來着。”

    童然指節抵着下巴,緩緩道:“有道理,就算他這個賽季可能不在KPL的大名單上,他也會來看訓練賽的,但卻沒來,是不是真的身體不舒服啊?”

    兩個人嘀嘀咕咕了半天,最後達成一致:“要不我們去看看他吧。”

    于是“楚山野病了”這條消息沒用十分鐘,就被他們兩個人傳遍了整個基地,連帶着教練一起上樓去探望“病人”。

    童然敲了敲門:“隊長啊,隊長?”

    “聽說你病了,我們想着來看看你,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方便我們進去嗎?”

    裏面一陣“丁零當啷”的兵荒馬亂,而後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

    顧輕言臉上帶着層薄紅,給他們開了門:“怎麽了?”

    “這不是聽說隊長生病了嗎?我們來看看他。”

    杜興賢擠到人群前面,往屋子裏望去:“隊長還好吧?”

    顧輕言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随口說的一件事居然被他們當真了,有些支吾道:“他......他還......”

    沒等他話說完,杜興賢便擠了進去:“隊長,你現在還難受嗎?”

    楚山野躺在床上,被子拉到了眼睛以下,看着杜興賢,悶聲悶氣道:“不難受了。”

    “但我怎麽記得你好久都沒這麽勝過病了,”杜興賢說着将一袋薯片塞進他的被子裏,“隊長,你聽我的,吃這個病好得快。”

    童然也跟過來了,在他床頭放了一盒感冒藥:“這是我那裏唯一一盒沒過期的藥,給你吃了。”

    其他隊員跟在他倆身後進了屋,和顧輕言打過招呼後紛紛把自己準備的“探病禮物”堆在了楚山野的床頭。

    楚山野有些哭笑不得:“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那堆禮物裏甚至還有一對手套!

    “童老師說探病不能空手來,太不禮貌了,”杜興賢說,“所以我們特意回去找了能作為探病禮物送你的東西,隊長,希望你能喜歡。”

    這都是什麽“探病禮物?”

    暫時不提杜興賢櫻花味的薯片,也就童然送的那板藥看上去稍微靠譜一點,剩下人更是有什麽送什麽。

    獵宇把一個他自己的大頭鑰匙扣周邊放在他的床頭櫃上:“隊長,早日康複。”

    他說完轉身就走,壓根不在意楚山野瞪大了眼睛像是想要吃人。

    其實來“探病”真的沒必要非得帶禮物來,楚山野覺得他不太想和這個獵宇鑰匙扣大眼瞪小眼。

    “隊長,今天訓練賽我們贏了,”杜興賢說,“打的HG,大家表現都可好了。”

    “嗯?”

    楚山野揚起眉:“贏得困難嗎?”

    “還好,不是很困難,”杜興賢說,“我們多牛啊,在童老師和我英明神武的帶領下,那叫一個嘎嘎亂殺。”

    “行了行了。”

    教練聽他說的話越來越往奇怪的方向跑,連忙制止住他:“你們探完病了?讓小野自己歇着吧,下樓複盤去。”

    杜興賢擦眼睛作抹淚狀,對楚山野伸手:“隊長,隊長我們會一直記得你的隊長。”

    楚山野順手拿起床上放的一個抱枕砸了過去,被人嬉皮笑臉地接住了。

    其他人打鬧着離開的房間,只剩孔寧一個人站在原地。

    他攥着手裏的東西上前兩步,順勢放在了床頭櫃上,幹巴巴道:“祝早日康複。”

    楚山野看着他眼熟,悶在被子裏開口:“你是不是TXG轉來的那個中單?”

    孔寧點了點頭,卻沒再理他,反而轉頭對顧輕言說:“我數

    獨又卡關了。”

    顧輕言記得這個上次偶遇的小中單,于是溫柔道:“需要我幫忙嗎?”

    “等我自己琢磨一下吧,”孔寧說,“如果我琢磨不出來,我再來找你,好不好?”

    顧輕言看着這個矮了自己一頭半的小中單,莫名生出一種憐愛的情緒,聲音都更溫柔了幾分:“好,我們要不要加個微信?”

    楚山野在顧輕言背後哼哼唧唧起來,孔寧看了他一眼,唇角露出一個了然的弧度:“加一個吧。”

    顧輕言掃了他的二維碼,等他走出卧室,這才轉頭看向床上的人:“你又在不爽什麽?NGU隊員我也不能加?”

    楚山野把被子拽了下來:“沒有不讓你加,但是我吃醋。”

    “你怎麽什麽醋都吃?”顧輕言伸手按了下他的鼻尖,就像在教訓小狗一樣,“你是醋壇子嗎?”

    “你太好了。”

    楚山野親了下他的指節:“我又想讓別人看見你這麽好,又不舍得讓這麽多人看見你的好。”

    顧輕言的目光落在一邊桌子上堆着的零碎小玩意兒上,輕聲說:“我倒是沒想到,就和杜興賢說了句你身體不舒服,他居然能說動一群人來看你。”

    楚山野眨了下眼,罕見地陷入了沉默。

    “所以其實你是有家的,”顧輕言說,“NGU是你的家,他們是你的家人。”

    “我......也是你的家人。”

    他俯下身,輕輕吻了下楚山野的額頭:“所以你只要勇敢做你想做的事就好,我在呢。”

    ***

    第二天早上要啓程去影棚拍定妝照,早上七點半,網瘾少年們便被程凱給喊起來了。

    他們的作息還沒調過來,一群人搖搖晃晃地出現在西圖瀾娅餐廳裏,像一群行屍走肉。

    “都快點,快點!”

    程凱倒是精神抖擻,穿着短袖和短褲在餐桌旁拍了拍手:“趕快吃飯,吃完飯換衣服了。”

    杜興賢撐着臉打了個哈欠,看向身邊坐着的楚山野:“隊長,你病好了?”

    “好了,”楚山野說,“好得不能再好了。”

    昨晚他和顧輕言聊着聊着又滾到一起去了,但依舊沒做到最後,只是用手互相幫了幫忙。

    門外總有來來回回的腳步聲,談個戀愛親熱一下像在打地道戰,生怕有人忽然敲門要進來。

    結束後顧輕言渾身軟綿綿的,縮在楚山野的懷裏。楚山野摟着懷裏的人,突然有種此生無憾的感覺。

    如果真的要做,還是得找一個不會被打擾到的地方。

    今天一早醒來,顧輕言就來看他的臉,發現紅痕消掉後松了口氣,親了親他的鼻尖:“臉不腫了,又帥回去了。”

    楚山野迷迷糊糊地被人親了,本能地攬着人的腰把人抱進懷裏:“之前腫的時候不帥嗎?”

    “腫的時候看上去是個小可憐,”顧輕言說,“跟\'帥\'這個字可能不搭邊。”

    楚山野笑着和他在床上鬧了半天,這才終于舍得起來,一臉精神煥發地下樓吃早餐,和桌邊坐着的一衆頹喪早起的網瘾少年形成鮮明對比。

    “......隊長,你笑什麽?”

    杜興賢一臉迷惑地看着他:“我剛剛說的話有什麽好笑的嗎?”

    楚山野這才意識到他忘了控制上翹的唇角,于是輕咳一聲,故作鎮定:“沒什麽,你吃飯吧。”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程凱也很關注他的臉,把他仔細地打量了一遍後滿意道:“行,挺好的,吃完了沒?吃完了去換衣服吧。”

    楚山野點了點頭,一轉身,卻看見程凱手裏拎着一套西裝。

    他怔住了,有些無措道:“經理,我要穿西裝啊?”

    “對啊,你得穿西裝拍宣傳照,然後才是出征照,今年國家隊和KPL隊的出征照上面都要審核的,”程凱說,“你還得拿一套隊服去影棚,到時候你要換兩套衣服,”

    ......

    顧輕言早上起來的時候又被楚山野按着折騰了十幾分鐘,脖頸上滿是小狗咬出來的印子。

    他找了套領子稍微高一點的衣服,勉強遮住了大部分紅印後才下樓而樓下已經是一片兵荒馬亂。

    NGU整個基地除了阿姨和貓都是雄性生物,又都是直男,自然沒避諱這一說,鬧哄哄地擠在客廳裏換衣服,有好幾個上半身什麽也沒穿,赤着膊站在沙發前和別人聊天。

    顧輕言被這場景吓了一跳,目光落在人堆裏,找了半天楚山野卻沒找到。

    “程哥,楚山野呢?”他喊住程凱,“他是不是也要換衣服?”

    程凱正拿着三明治啃,聞言擡手指了指一樓的衛生間:“他鑽衛生間裏換去了,也不知道在害羞什麽,之前他也跟着別人一起在換啊。”

    顧輕言和他道了謝,去敲一樓衛生間的門:“楚山野?”

    裏面窸窸窣窣地響了一會兒,緊接着楚山野打開門,拽着他的手把他帶了進去。

    NGU基地一樓的衛生間裏沒有浴室,所以站兩個成年男人顯得有點小。

    而且顧輕言對面的這位成年男人上半身沒穿衣服,薄肌全都露了出來,視覺效果非常好。

    顧輕言不喜歡健身房裏練的那種很大的肌肉塊,他覺得楚山野的身材剛剛好。

    “你怎麽不出去換?”

    他移開目光,覺得這個小空間裏有點悶:“你要換......西裝?”

    楚山野和他貼得很近,呼吸噴灑在他的耳邊:“我後背全是你撓出來的痕跡,我不想給他們看。”

    顧輕言微微睜大了眼,像是有肌肉記憶一樣想起了昨晚自己和楚山野做的那些事,臉上倏地發燙:“又沒有做到最後,我哪有撓你?”

    “哥哥就是撓我了呀。”

    楚山野笑着轉身,後背上果然留着幾道淡淡的紅色痕跡:“誰讓哥哥那麽怕......”

    顧輕言瞪了他一眼:“我走了。”

    “別啊。”

    楚山野連忙拉住他,低頭小聲說:“哥哥,我不會給西裝打領帶,你教教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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