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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章
    第56章

    柳筝讓他把自己放下, 宋硯依言照做,他似乎有?點無措,面對她的話,面對這個布滿紅光的屋子?, 他不知道?自己做出什麽樣的反應才是正确的。

    柳筝不等站穩, 朝他步步緊逼而來, 宋硯不想躲的,但等她的腳尖碰到他的腳尖時, 除了?後退他不知道?還能怎麽做。

    柳筝眸中?含着笑意:“你退什麽?”

    “你太近了……”宋硯避開視線。

    “你還是不信我的話麽?”

    宋硯不答, 腳後跟撞上了?衣架,不得不停下。

    柳筝摟住他的腰,揉撫着他凹陷的後腰窩,直盯着他泛起紅的臉看:“怎麽不說話?”

    “我,我不知道?怎麽答你。”

    “信與不信,無非兩個?答案,你問不清自己的心嗎?”

    “你今日?沖動?了?。”宋硯喉結滾動?,仍不與她對視,“一輩子?那麽長,你怎麽可能想得到以後的事?倘有?一天你真不愛我了?, 還要?用今日?的承諾逼迫自己留我在你身?邊,這?對你而言不痛苦嗎?”

    “這?也不單是承諾, 是實話。我不會對你說謊的。”

    “今日?的實話,只适用于今日?。以後會變的。”

    “說這?麽多, 反正你就是不信?”

    宋硯不語, 任她貼近自己, 任她笨拙地解他腰間玉帶。

    他動?也不動?,柳筝解不好這?帶子?, 弄得好像她在強人所難。柳筝氣得掐他一把:“解開!”

    宋硯悶哼了?聲,依然無動?于衷:“別這?樣吧,我難受。”

    “與我做這?事你也難受嗎?你不是一直很想做嗎?”柳筝繼續扒拉他的腰帶,一拽就将他拽得腰腹緊貼上了?她的腰腹。她什麽都感覺得到,他的身?體說不了?謊。

    “你不明白我……你一點都不明白。”宋硯聲音輕輕的,像自言自語,“我好像已經死了?。不知道?哪天死的。”

    柳筝後悔方才兇他了?,抱緊了?他:“你一直都是阿墨,你好好活着呢,你摸摸你的心,跳得很快啊。”

    “筝筝。”

    柳筝臉埋在他胸口,悶悶地應了?聲。

    宋硯摸着她的頭發,眼睛裏只有?幾分遺憾:“我不想活了?。”

    “……為什麽?”柳筝害怕,聲音發了?抖。

    宋硯感受着她的頭發給他指尖帶來的柔潤觸感,語速很慢:“我每日?都告訴自己,要?為了?你給的愛好好活着。或者我該愛我自己,但我實在不知道?我究竟有?什麽好愛的。我學不會。”

    “我沒?法相信你會永遠愛我,只有?死是永恒的。我知道?這?自私,可我忍不住……我想死在你手裏。你給我甜,甜讓我覺得太虛幻,唯有?疼是劇烈且做不得假的。有?多疼,你就有?多愛我。最好能為我掉一點眼淚,讓我死在你懷裏。你永遠都沒?辦法忘記我,誰都替代不了?我。”

    柳筝搖頭,喉間阻塞讓她說不出話,只能一直搖頭否認他。

    宋硯把她散落頰邊的發輕柔地捋到耳後,嗓音帶有?幾分笑意:“明知道?你聽了?會傷心,我還要?說出來,這?樣自私,這?樣壞,确實是不值得你愛的。”

    他看看這?個?被人精心布置過的屋子?,心裏只有?一重深過一重的難過。她本來很開心的,他胡言亂語,竟讓她又哭起來了?。他難過,他自己難過便是了?,怎麽可以毀她心情。

    他俯身?抱住她:“對不起,當?我什麽都沒?說吧,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随便怎樣玩我。”

    他拿着她的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微閉着眼,一副任君品嘗的模樣。

    屋內一片靜谧,柳筝看他一會兒,有?些無力地松了?摟他腰的手。

    她一言不發,撿起地上的燈放好,走到小?幾旁坐下,一個?人倒酒喝。

    她吃了?兩口月餅,太甜了?,誰放的糖。她擱下月餅,繼續喝酒。蛋黃豎着尾巴喵喵地跳到她身?上來,柳筝摟着它?,仰頭看外面的月亮。

    蛋黃被她摸得呼嚕呼嚕的,沒?一會兒睡着了?。柳筝親親它?的腦袋,把它?放進了?小?窩裏。

    她掰螃蟹吃,蘸着醋吃,吃了?半只就不想吃了?。她去洗了?手,喝酒喝得她體熱,她幹脆解了?外衫,把花房所有?窗子?打開,讓風灌進來吹。

    宋硯從地上撿起衣服,想為她披上,柳筝一把拽下,扔回了?地上。

    宋硯再次撿起:“別着涼。”

    “哪個?鬼在說話?滾。”柳筝背對着他冷笑,“想死便去死吧,我從此一個?人活着有?什麽不好。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衣服想穿幾件穿幾件,生病着涼了?就拉倒。反正我就一個?人,我怎樣活都無所謂。”

    “你是清醒的人,你該懂得如何愛惜自己才對。”宋硯朝她靠近些,“別為了?與我置氣這?樣待自己。我不該說剛才那些話,阿墨給你道?歉。”

    “我讓你滾!”柳筝站起身?,側身?對着他,“你當?這?世上只有?你懂得如何愛人是吧?我是不懂,我愛一個?人就只會讓他痛苦呗,只會讓他想死呗。他既想死我有?什麽好攔的,等他一死誰都管不得我,我每年?都一個?人過中?秋,一個?人過年?,一個?人賞月一個?人放鞭炮,天天難過,天天傷心,天天想他,什麽時候熬死了?我就解脫了?。”

    “這?世上也只有?你一個?人懂什麽是長情,什麽是守諾。我的話是半點不值得你相信的。那随便吧,不信就算了?,我總不好逼着你信。你今日?就走吧,我的愛多輕賤,多自私啊,哪值得你相信。”

    “筝筝……”

    “別叫得那麽親! 免得你死後我聽見人這?樣叫我我就想起你,一哭就是一缸眼淚。滾!”

    宋硯啞口無言,想把她的話一一反駁回去,可她沒?給他半點機會。他幾次想給她披衣服,都被她甩到了?地上。她甚至越脫越多,脫到最後只留了?一件薄軟的亵衣在身?上,肩膀與後背都露在風口。她喝完兩壺酒,又拾起第三壺往嘴裏灌。

    宋硯不管她如何吼罵他,決然地關上了?花房所有?窗,連簾子?也松了?下來。

    兩個?人的影子?沉默地投在簾子?上。

    柳筝“嘁”地笑出來:“怎麽還不滾啊?我說了?啊,今天就不要?你了?。反正我的承諾半點不可——”

    她話沒?有?說完,少年?朝她撲來,用力地吻住了?她。

    柳筝不開牙關,用力地推他,他反而抱起她,将她壓到了?床榻上。他執意要?與她纏弄,柳筝被迫張了?齒,卻咬住了?他舌尖。

    宋硯半分不肯退,柳筝半分不肯松,血味兒在兩人口齒間彌漫開。

    他摩挲着她的肩背,手掌滾燙,一撫她她就想發抖。宋硯緊抱着她,越抱越緊。

    最後還是柳筝先退了?一步,他嘗不得血的。她喘着氣,偏頭躲開他還要?落下的唇,手背揩着眼角哭起來。

    宋硯伏在她頸窩,指腹輕柔地給她擦着淚。

    柳筝要?推開他,還是推不動?。他摩挲着她的圓肩,撫慰着她。柳筝望着床帳,聲音雖冷卻泛着啞:“要?死一起死呗。”

    “對不起……”宋硯臉貼着她的臉,“對不起,對不起。”

    “我最讨厭你跟我說對不起。”柳筝抓住他袖子?往裏摸,果然摸到了?一把匕首。宋硯想去奪,柳筝惡狠狠地瞪着他。宋硯僵了?手。

    柳筝抽出匕首,嗤笑道?:“你果真随時準備着去死啊,你說說,我如今多了?解你。”

    她摸了?摸刀身?,又從床頭櫃上随手抓了?一根銀簪來。她把簪尖對準他的胸口,将刀尖對準了?自己。

    宋硯渾身?一震,柳筝扣住他的脖子?:“來啊,一起死啊。”

    宋硯唇色蒼白,攥住她持匕首的手:“我不要?你死。”

    “憑什麽你不要?我就不能死了?,你瞧瞧你多自私。”柳筝繼續将他往下壓,“來啊!”

    宋硯一把将匕首與簪子?都奪去,扔到了?地上。他緊抱住她,痛苦地哽咽着。

    柳筝任他哭了?一會兒,平靜道?:“你該不會以為我怕死吧?”

    “不,我不要?你死,筝筝,阿墨錯了?,阿墨真的錯了?……”

    “我從來就不怕死。當?年?敢為我娘死,後來敢為我姥姥死,如今,我也不怕為你而死。你當?這?世上只有?你會愛人,你當?這?世上只有?你一個?人的愛是堅定不移的。可我的愛,從沒?比你輕半分。”

    柳筝摸着他的臉,笑着問:“你知道?我姥爺是怎麽死的嗎?”

    宋硯怕她仍要?拿刀拿簪來,緊握住了?她的手腕。

    柳筝看着他,眼睛裏閃着得意而興奮的光,輕聲道?:“我放火燒死的。哈哈,他不是愛喝酒嗎?我把酒全澆在他頭上臉上身?上啦,柴火往他身?上一扔,嘩,火就竄起來,把整個?屋子?都點着。你不知道?那火燒起來有?多好看。”

    柳筝溫柔地貼住他的臉:“好阿墨,我們也可以這?樣死。放一把火,把我們燒得幹幹淨淨,骨灰混着骨灰,不分誰是誰。”

    宋硯心疼地把她抱起來:“你好好活着,你這?麽好,你要?永遠好好活着。”

    柳筝任他抱着,散漫地朝後仰着,彎彎眼睛笑,不再說話了?。

    宋硯又急又悔,不知她這?是怎麽了?,怎麽看着這?樣難過。他吻她的臉,脖頸,肩窩,哄孩子?似的哄抱着她,拍着她的肩膀一遍遍柔聲道?:“筝筝,好筝筝,不難過,不難過,阿墨永遠陪着你。”

    柳筝不理他,臉龐因醉意泛着點紅,笑望着他。

    宋硯從沒?這?麽害怕惶恐過,他急切又小?心地安慰她,她都沒?多大反應。

    宋硯将她放平在床榻內,想這?樣抱着她睡覺,也許睡一覺醒來一切就都好了?。他給她道?歉,跪着求她諒解,再不說什麽生什麽死的話了?。他照顧她一輩子?,就算她要?丢掉他,他也做條忠誠的狗,死死跟着她,不讓她甩開。

    宋硯一遍遍說着,把被子?提上,摟得越來越緊。

    “嗯——”柳筝不适地挺了?挺腰,醉眼望着他,張了?張紅潤的唇,突兀道?,“你摸摸我呀。”

    她終于肯說話了?,宋硯什麽都應下,依她的話摸她的腰與心跳。柳筝不滿足,蹙了?眉,嗔怨地望着他。

    宋硯想到進屋時她想對他做的事,忽然有?了?幾分明悟。是他讓她生氣難過的,他得讓她開心起來,他得讓她舒服。

    他抖着手摸到她的小?衣細帶,扯動?兩下解開了?。

    他該怎麽做,怎麽做……

    柳筝故意擡了?擡肩膀,薄衫滑落,堆雪綴梅。

    宋硯眼神微暗,柳筝偏頭張口咬了?他的耳朵。

    宋硯大喘了?口氣,把吻落下。指尖揉撫一二?,同樣張口含了?。

    少女輕抖了?一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都軟了?。

    宋硯徹底明白了?,舌尖舔裹着往裏送,仿着吞咽的情态。

    柳筝喉尖溢出輕吟,抖得更厲害,甚至不敢呼吸了?。她抱着他的腦袋緊張起來。她方才是半真半假地發火,但也是實打實地要?勾他主動?。只怕他主動?起來她會難以經受,這?般怎麽跟要?生吃了?她似的。

    宋硯卻從她的反應裏得了?鼓勵,松了?這?邊以同樣的方式讨好那個?。

    這?兒被他口腔浸得潮熱潮熱的,他一松開如今又濕涼濕涼的,柳筝忍不住自己去擦他留下的涎水,手還沒?碰上就被他捉住了?。他手掌覆上來,幾度擦拭,掌心的繭反激得她繃緊了?頸線。

    宋硯松口沿上親吻,吻住她微張的唇,給她渡氣。

    等她雙目略顯渙散時,宋硯以為她足夠了?,後怕地摸着她的臉:“不難過了?,不難過了?……筝筝,阿墨愛你,阿墨陪你好好活着。”

    ……這?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要?命。

    柳筝不裝醉了?,吻着他扒起他的衣服來。

    宋硯迎合着,自己也擡手解,只是看到她清明的眼睛時茫然了?:“你沒?有?醉?”

    “我酒量沒?那麽差。”

    “你還生我氣嗎?”宋硯拉了?她的手,眼裏蒙着一層霧氣,哽咽着道?,“不生阿墨的氣了?好不好?阿墨知錯了?,筝筝,阿墨知錯了?,別難過。”

    柳筝摸了?把他的腰,手感還是那麽好。她捏捏他胸肌,居高臨下地問:“你哪兒錯了??”

    “我不該掃你的興,不該說不想活了?,我的命是你的,是生還是死都該由你來定。”宋硯讨好地望着她,“我也不該不信你的話,你說愛我那一定是愛我的,說會永遠愛我,就一定會永遠愛我的。阿墨真的知錯了?,筝,筝筝……”

    “你此刻在怕什麽?”

    “我既怕你要?同我一起死,又怕你真不要?我了?……”宋硯眼中?顯出深深的痛楚,“死也難受,活也痛苦,我不知道?我怎麽了?。”

    柳筝俯身?輕輕抱住他,嘆息道?:“阿墨,阿墨。你沒?錯啊。你對我何曾做錯過什麽,你對旁人又何曾做錯過什麽?”

    宋硯迷茫着:“我,我……”

    “你聽過一句話嗎?恃愛生嬌。你得相信就算自己真對我做錯了?什麽,憑我對你的愛,也會無條件原諒你的。”柳筝吻着他胸口那道?圓疤,“你可以對我任性?,甚至是任意妄為點,像我待你一樣,不要?小?心翼翼的。還有?,要?學會向我索取,你從前明明是很會索取的,如今怎麽那麽消極,什麽都不敢問我要?。”

    “我怕你根本不願給,我強問你要?,你會勉強自己。”宋硯垂着眼睫,“我分不清自己怎樣做才對,就想一切依都你的,你要?我怎樣我就怎樣,總不會出錯了?。”

    “愛不是你要?做到完美才能擁有?的東西啊。”柳筝覺得這?話說着實在肉麻,但不跟他說清楚,他以後還會鑽牛角尖的。她捧着他的臉,“你現?在想要?什麽?”

    兩人都已坦誠相待了?,貼得如此近,他還只知道?望着她的眼睛,小?聲渴望着道?:“想聽你說你很愛阿墨,說一千遍,一萬遍,每天都說。”

    “還有?呢?”

    “還想,還想……”宋硯聲音更小?了?,搖了?搖頭,“沒?有?了?。”

    “你先前說我太容易滿足,分明是你,我就在你面前,你要?的竟只有?這?幾句話。”柳筝命令他,“把我抱起來。”

    宋硯把她抱起來了?,下巴抵在她心口。

    “走過去,我要?拿酒喝。”

    宋硯抱着她往花房走,正要?彎身?替她拿,柳筝推他肩膀:“坐搖椅上去。”

    宋硯不明所以,乖乖坐上去了?。柳筝跨坐在他大腿上,伸手拿了?擱在桌上的酒壺,倒了?一大碗飲下。她連喝兩碗,感覺自己又有?了?膽氣。

    宋硯箍着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乖乖地看她喝酒。

    柳筝打了?個?小?小?的酒嗝,清淺的酒氣萦繞在彼此之間。

    她眼裏添了?幾分難以作假的醉意和情動?時的媚意。她挺起胸膛,往他身?上蹭了?蹭。宋硯欲躲不得:“筝筝……”

    柳筝趴在他胸口,學了?話本裏的詞,軟綿綿地道?:“筝筝今天就把你辦了?。”

    “那,我該做什麽?”

    柳筝看他這?一臉惹人憐愛的樣子?,拍拍他的腮幫道?:“聽話,看着我怎麽辦你。”

    柳筝扒了?他的下裳,兩手捧了?,盯着看了?一會兒。

    雖然先前已有?過幾次由她揉弄纾解的經歷了?,此刻被她這?般審視着,宋硯還是難免羞恥,咬着唇不敢看。

    柳筝皺眉,解了?自己的裙帶。

    她琢磨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研究明白了?,擡頭看他一眼。少年?氣脈贲張,咬得唇快泛出血色了?。

    柳筝眼睛彎成了?月牙形,把裙子?擰擰,擰成了?繩狀,掐了?他的嘴讓他松齒:“咬着吧,一會兒有?的疼呢。”

    宋硯聽話地點點頭咬住,扶着她肩膀,光是低頭看看,額頭青筋就凸起了?,手臂肌肉更是鼓脹得厲害。他雖沒?明白具體是要?怎麽弄,但心裏早有?了?幾分猜測,越想越忐忑。

    柳筝扶着了?,對着往下靠,宋硯悶悶唔唔地掐緊了?她的腰,胸膛起伏着。剛碰上,柳筝腰抖了?,一下退離了?。

    宋硯睜着濕漉漉的眼睛無辜地看着她,柳筝看看他狀似單純無害的眼,又看看底下他嚣張的樣子?,一把摟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道?:“不行……”

    宋硯攥着裙子?松了?口,喘息着讓她趴下來,安慰道?:“沒?事的。”

    柳筝摸索着找到酒壺,往嘴裏又灌了?兩口:“太,太疼了?。你這?樣……”

    柳筝對他耳朵悄聲說着,宋硯不僅臉紅透了?,全身?都紅透了?。

    柳筝交代完了?,也紅着臉催促道?:“快點的吧。”

    宋硯抱起她,将她放到搖椅上,起身?前還有?些猶豫:“若不适了?,你要?同我說。”

    柳筝趕緊點頭。

    宋硯拿棉毯在她身?下墊好,将她小?腿分搭在了?兩邊扶手上。他閉了?眼不敢看,想到什麽,起身?把蛋黃睡着的簸籮拿到花房簾外去了?。

    柳筝指指桌幾:“酒多得是,你若緊張,多喝些壯膽。”

    宋硯确實緊張得不能再緊張了?,他想保持百分百的清醒,但過于清醒會讓他連呼吸都控制不住。他随便拾壺酒飲了?兩口,嘗着是梨花味的。他連飲數口,揩揩唇角,一手握着酒壺,一手握着她的小?腿,在搖椅前單膝跪下了?。

    屋裏各處點着燈,很亮堂,一切都被照得無所遁形。

    宋硯盯着,手從她小?腿肚往上移到她大腿,掌心下溫度愈來愈高。

    他鼻息盡數噴惹了?上來,柳筝拿棉毯擋了?擋臉。還未擋住,兩瓣濕軟的唇猛地貼上,他高挺的鼻梁陷了?進來。柳筝腰身?激顫,下意識想并攏,但大腿被他緊緊按着,已是動?彈不得了?。

    他綿密錯落地吻着,生澀,莽撞,毫無技法可言,但足夠溫柔耐心。柳筝很快有?種火辣辣的感覺,由外而內随他唇舌浸染而入。

    ……是酒味。早知方才不該讓他喝酒的!

    柳筝徹底難以承認了?,扭動?着腰肢掙紮起來,宋硯正以齒尖試探着,忽然聽見她的喘息聲都變得尖細了?。

    宋硯退離些,繼續盯了?一會兒。

    這?正不為她意志可控地抽搐着,湧溢着。

    因為他。

    宋硯突然想狠狠打罵自己一頓,先前竟然說得出不想活了?的話。有?她在,他怎麽能舍得了?死?

    他竟能舍得?!

    宋硯往上給她揉了?揉腰,将已情迷意亂的她抱到了?懷裏來。柳筝連指尖都在抖。

    她看他一眼,才發現?他幾乎整張臉都被淋濕了?,唇上潤着一層水色。

    她把臉緊埋在了?他肩膀上,完全不敢與他對視。

    宋硯重新坐回搖椅,讓她在他腰腹間坐下來。他邀功似的問:“怎麽樣?”

    柳筝其實都打退堂鼓了?,她這?回是徹徹底底地滿足了?,根本沒?必要?再繼續了?。但宋硯正又期待又渴望地看着她,臉上還濕濕的,她難說出要?不算了?吧的話。

    柳筝滿目春情地點點頭,軟着手拿起棉毯,給他擦臉。

    她擦了?一遍又一遍,越擦越慢,宋硯目光如火,想要?吻她,柳筝難以接受,扭臉欲躲。宋硯捏回她的臉,在她臉頰上親了?親,含笑問:“莫非因為你自己,而要?嫌棄我了?嗎?”

    “沒?,沒?有?。”

    “筝筝,阿墨想要?你。”宋硯深望着她,軟着語調撒嬌道?,“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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