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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章
    第43章

    柳筝上揚着的嘴角一僵, 臉唰一下就紅了。

    她揉了一把自己的臉,确定此刻真不是在做夢了,有些結巴道:“沒,沒做什麽。”

    宋硯摸了摸她發頂, 笑道:“那怎麽睡着覺還在笑?”

    柳筝心虛地移開視線:“我笑了嘛, 沒有吧。”

    宋硯俯身親她額頭:“是不?是夢到我了, 不?然怎麽笑得這樣開心?,見到我就臉紅。”

    “誰臉紅了, 你別黏我。”柳筝嘴上說着, 手卻沒推他,還往他腦袋頂上看了看。

    還真有點怕他冒出兩只長耳朵來。

    宋硯撫了撫她的臉,哄着她:“好?,沒臉紅,臉紅的是我。一見到你就好?開心?,好?害羞。我給你洗臉梳頭好?不?好?。”

    柳筝被他半抱着坐了起來。他拿枕頭給她靠,又把剛端上來的水擱在了床頭櫃上,細心?地洗帕子,捧着她的臉,撩了她的頭發給她擦。

    巾子溫熱, 他動作溫柔,沒多使半分力道, 從她額頭一直給她擦到眼皮眼尾,鼻梁下巴。柳筝被他服侍得又困了。

    擦了一遍, 他把巾子拿開, 等臉上潮氣慢慢幹了, 柳筝才?清醒些。宋硯洗了巾子給她擦第二遍,嗓音裏帶着笑意:“你怎麽這樣可愛, 像小貓,好?想?給你洗一輩子的臉。”

    柳筝腦子還有點迷糊,不?知在想?什麽:“你養過?貓嗎?”

    “沒有呀。”

    “你喜歡貓?”

    “不?知道,我喜歡你。”宋硯把巾子洗了搭在盆沿上,轉身拿了梳子來,背對着她給她梳發。

    他梳頭發也把她梳得舒服極了。

    宋硯拾起她睡前擱在櫃前的碧玉簪,開心?地哼起了曲,仔細地為她绾發。

    柳筝問他:“我們養只小貓怎麽樣?”

    “好?呀,你喜歡我們就養。”

    “我挺喜歡的,但更希望是因為你自己喜歡而想?養。”

    宋硯绾了一遍嫌不?夠好?,又給她松開重新绾了,聞言動作微頓:“我?”

    “嗯,我好?像從沒聽你說你喜歡什麽東西、喜歡做什麽事過?。人生在世,總得有點愛做的事。”

    “我當然有愛做的事。”宋硯攏攏她的發,從後俯下身來,親她臉頰:“這就是我愛做的。”

    柳筝一下子就又回想?起了剛才?那個不?忍回憶的夢,蜷了蜷腳趾。

    她偏頭想?躲:“我是說跟我無關?的事,你沒有喜歡的?”

    宋硯想?了許久:“沒有。”

    “看書寫字習武,都不?喜歡?”

    “這些都是祖母喜歡的。”

    柳筝沉默了,宋硯為她绾好?發,半摟着她讓她坐到床沿來,拿了她的幹淨鞋襪走來。柳筝預料到他連鞋襪都要幫她穿,頭一次覺得在人面前露腳是如此羞恥的事:“你,你幹嘛?”

    “做點喜歡做的事。”宋硯在她面前蹲下,握了她一只腳踝,拿羅襪為她套上。

    柳筝揉皺了身下的被褥,垂眸卻看見了少?年通紅的耳朵。他指尖也透着粉,顯然也在緊張。

    昨晚荒唐的夢境不?斷在柳筝腦海裏回蕩着,夢裏成精了的他倒比他現?實裏的樣子孟浪得多。到底是她希望他更孟浪些才?做了這樣的夢呢,還是因為其實他本就孟浪極了,才?讓她把夢做成這樣?

    套上了襪子,他又給她套鞋子,柳筝捶了下他肩膀:“我還沒換衣裳呢。”

    算了,笨拙倒是一樣的笨拙。左右都是他。

    宋硯松了手,臉更紅了:“那我先回避了。”

    柳筝又使壞逗他:“給我換衣就不?是你喜歡做的事了?”

    宋硯起身洗了手,誠實道:“喜歡,你又不?許。我再喜歡,也不?能做冒犯你、違背你意願的事。”

    他端着水出去?了,柳筝去?屏風後換上衣服,開了門發現?他在門邊上等她。

    他望望她的頭發,笑道:“等一等。”

    他折身去?了花房,柳筝跟他進去?,看他摘了一朵開得正豔的山茶花來。

    宋硯擡手為她簪上,眼睛裏閃着光:“你怎麽這樣好?看。”

    他沒忍住,摟過?她親了親自己剛給她簪上的花,又下移吻住她的唇瓣。雖然淺嘗辄止,柳筝還是從他唇角嘗到了花香。

    宋硯牽了她的手帶她下樓,走了兩步,忽然道:“其實我什麽都喜歡做,看書寫字習武,種花養草,養狗養貓,都喜歡,只要是跟你一起做或是為你做,我就好?開心?,好?喜歡。”

    柳筝垂眸看着自己被他握着的手,心?裏也暖融融的:“那這樣也挺好?的。”

    跟着顧府的馬車一起來的還有顧竟,一看到他們兩個交握着的手,他臉就臭得像死了三天的魚。但他又拿他們沒什麽辦法,把王初翠扶上馬車後他就朝柳筝伸了手:“上來吧。”

    柳筝正要搭上手去?,宋硯先她一步邁上了馬車,蹲身直接将她抱了上來。

    顧竟咬牙切齒:“大?庭廣衆之下,沒規沒矩。”

    柳筝覺得奇怪:“怎麽就沒規沒矩了?師兄真是越活越古板了。”

    “我,我是為你好?!”顧竟還想?強行?解釋,宋硯拂開簾子,護着柳筝進去?了,自己也要進去?。

    顧竟急忙拉了他手臂:“你幹嘛?你也去??”

    “我如今有名有分,筝筝去?哪裏我都可以跟着。”宋硯笑着甩開他的手,“是比師兄更正當的名分。”

    “我呸!情?郎算什麽名分!”

    宋硯不?想?跟閑人吵架,好?整以暇道:“被筝筝承認的名分。”

    他進了車廂,在柳筝身邊坐下了,顧竟不?甘心?,也進了車廂,坐到了柳筝對面。

    馬車車廂一共就這麽點大?,他一來更顯擁擠,幾?人幾?乎膝蓋頂着膝蓋。宋硯默不?作聲地将手掌覆在了柳筝的雙膝上。他手掌大?,手指修長,一攏就攏住她兩膝,柳筝兩只細白的手抱了他的手臂,欲言又止。這畫面光看着就十分親密。

    柳筝被他這觸碰激得下半身發麻,想?叫他把手拿開,感覺到對面淬了火似的目光後又改了主意。

    顧竟瞪瞪他,又瞪瞪她,最後瞪向王初翠,王初翠輕咳一聲閉了眼假寐。

    顧竟試圖沒話找話,看了眼柳筝發上的那根碧玉簪道:“你這哪買的,還挺好?看。”

    宋硯擡手捋了捋簪上垂墜着的白玉小鏈:“是我送的呢,筝筝特別喜歡。”

    他又撫了撫她鬓上茶花的花瓣:“這也是我為筝筝簪的。師兄,好?看嗎?”

    顧竟氣得牙癢癢,兩臂一抱,也閉上眼假寐了。

    羅淨秋一早就和顧尋真站在府門前等着柳筝和王初翠來了,見顧竟先從馬車裏出來了,看也不?看便?要去?他身後迎,結果第二個下來的竟是宋硯。宋硯先扶了王初翠下來,又想?把柳筝抱下來。柳筝拍開他手臂,只扶着他手背躍下了馬車。在先生面前就別那麽放肆了吧。

    宋硯算是貴客,羅淨秋趕緊讓人報了信讓顧觀親自出來迎接。自從顧竟在縣衙裏幫柳筝鬧了那一場,宋硯更直接坦明了自己和柳筝的關?系後,這嫌避也是無用,幹脆不?避了。

    宋硯跟着柳筝一起向她行?了禮,溫和道:“先生不?必驚動顧師丈了,我只是陪同筝筝過?來看望一二。”

    羅淨秋說不?能失了禮數,柳筝給她攔下了:“我們之間不?講究這些的,先生,別勞煩師丈了。”

    羅淨秋只好?點頭答應了。

    她滿肚子疑問,搞不?清柳筝到底有沒有把她上回提醒她的話聽進去?。怎麽這回還直接把他給帶來了?

    等各自寒暄完畢,吃了飯,羅淨秋把她拉到一邊細細盤問起來。

    “我去?刑部大?牢看過?了,我知道他狠起來手段非同一般,”柳筝和羅淨秋漫步在長廊內,看着宋硯靜立亭中等她的身影道,“但我也确定?了,他對我的心?确實不?摻雜質。”

    羅淨秋了解了她的心?意,知道勸什麽都無用了,除了提醒她保護好?自己外,也說不?出別的什麽。

    聊過?一些明日賞花宴上要注意的事後,羅淨秋留他們今晚在府裏歇下,這樣省得明天來回麻煩了。柳筝忖度了一番後答應了。

    顧尋真開心?得不?行?,拉着柳筝一定?要和她一起睡,兩個人吃了晚飯就一塊兒野去?了。

    她們在一起玩,宋硯便?不?好?再一直跟着柳筝,回了顧府給他安排的客房。

    看書看到戌時,宋硯吹了燈打算睡下,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門卻被敲響了,馮策壓低了聲音道:“爺,顧官爺急急忙忙提着燈過?來了,像是要找您的。”

    宋硯揉捏了下鼻根,等顧觀敲了門後披衣開了門。

    顧觀先朝他行?禮,為自己深夜驚擾了他而道歉,宋硯将他扶起:“師丈折煞晚輩了。不?知師丈深夜尋訪晚輩所為何?事?”

    顧觀聽他一口一個師丈聽得臉皮子受不?住,勉強維持正常面色道:“是章閣老來了,聽說世子今夜在此,也想?見見。為的還是湖廣那個案子。”

    宋硯略想?了片刻:“和顧公子不?久前要您遞上的那個折子有關?嗎?”

    “正是。”

    “好?,勞煩師丈替晚輩引路了。”

    顧府各處突然熱鬧了起來,顧尋真還在拉着柳筝聊東聊西呢,正想?說要一起出去?看看怎麽了,羅淨秋就秉着燈來找她們了。

    一進門羅淨秋就一把握住了柳筝的手,眼裏迸着光亮,柳筝不?明所以,還沒問出口,羅淨秋就壓着氣息道:“你父親來了,現?在在偏廳內,你師丈和師兄在接待他,你……”

    柳筝腳步頓在原地,幽幽燭光映在她發懵的臉上,被羅淨秋握着的那只手瞬間發了涼。

    過?了好?久柳筝才?找到自己聲音,盡量冷靜地問:“他怎麽會突然來這?難道是因為宋硯嗎?”

    羅淨秋搖頭:“為着公事。具體的你師丈還沒告訴我,反正和你師兄帶回來的那個消息有關?。他是坐一頂素轎從後門進來的,借的是京城顧家的名頭,直到他人從裏頭下來了我們才?知道原來來的人是他……這些就不?多說了,筝筝,你,你要不?要去?看看?”

    “筝筝去?了會不?會惹上麻煩?他們聊的畢竟是公事,萬一聽到不?該聽的怎麽辦。”顧尋真提醒道。

    “這都好?說,大?不?了讓筝筝扮作丫鬟,等需要敬茶的時候混進去?。”

    柳筝搖了搖頭:“我不?想?這樣。”

    “你別怕,到時候自有別的丫鬟領着你,你只需要在旁邊站着看就好?。你不?是早想?見見他了嗎?”

    “我是想?見,但不?想?以別人的身份見。要是可以的話,一會兒送他離開時,先生能否讓我站到您身後?我是我自己。”

    “我陪着你!”顧尋真攬住了她肩膀。

    羅淨秋點頭:“這樣也好?,說不?定?還能讓你們說上幾?句話。”

    羅淨秋轉身吩咐丫鬟拿了衣裳來服侍柳筝換上,一切準備妥當後,領她們一起去?了正廳。

    偏廳內,章鶴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和目前的想?法與顧觀宋硯詳細說了,捋着胡子一副憂國憂民之态,靜等他們的反應。

    顧觀搖頭悲嘆:“荒唐,實在荒唐!這馬志才?真是,真是!他竟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為了吃軍饷,謊報兵士人數不?說,還勸降自己人,不?打起來便?罷了,若真打起來,邊境百姓該如何?是好??”

    宋硯雖一開始的時候面露訝然,聽到最後已經恢複了平靜。

    古來貪官奸佞的底線都是一再被拉低的,為了攫取更多利益,賣國求榮都算輕的。恒明帝未必真不?知道這些,可馬志才?于他有用,只要能平衡朝野內外勢力,馬志才?就能在全天下人的眼皮子底下繼續貪下去?。

    朝野争鬥向來複雜,宋硯并不?想?插手,但他已經入局,只能順勢而為了。

    最後幾?人議定?了三日後聯名上書彈劾劉炳和馬志才?,把湖廣大?案徹底捅破,章鶴才?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

    顧觀立刻喚人進來倒茶,章鶴閑坐一會兒,總算有空問問宋硯了:“知墨今日怎會在此?我聽說,你快有一個月沒歸家了。你祖母想?你想?得整夜睡不?着。”

    宋硯垂眸理着袖子:“陪我心?上人來見她先生和師丈的。”

    章鶴喝茶的手一頓,挑眉看他,冷哼了聲:“心?上人?你祖母有心?要為你娶親呢,夢君和竹茹也在明日賞花宴的受邀之列。”

    “她是自己想?娶親了,不?是為我娶親。”

    “你呀,何?必這麽犟呢。”章鶴語氣和藹起來,“聽老師一句勸,早些歸家吧。外面如何?,終究都是外面的,唯有家裏的才?是你的。”

    “老師,不?必與我多言這些。我到底有何?打算,您明明都知道的。”

    少?年雙眸明淨,眼底卻幽暗,章鶴重新擡袖喝茶,迅速掩過?了這個話題。

    簡單聊過?幾?句後,顧觀作勢要留章鶴住下,章鶴擺手拒絕了。宋硯陪他往外走:“先生不?想?見見學生的心?上人嗎?她是個很好?的人,我要和她共度一生。”

    章鶴臉色很不?好?看,正要說罷了,羅淨秋領着人從正廳那迎來了,說要一起送他再從後門回去?,以全禮節。

    宋硯第一眼看見了站在羅淨秋身後行?禮的柳筝,快步上前拉了她的手,眼睛彎起來:“筝筝。”

    他揉了揉她的手:“你手怎麽這樣涼?”

    宋硯解了自己衣衫給她披上:“這天入夜越來越涼了,夜裏別再踢被子了,好?不?好??”

    旁邊顧尋真誇張地搓着被他們肉麻出來的雞皮疙瘩:“她跟我睡呢,我必不?給她踢被子的機會,放心?吧放心?吧。”

    柳筝的視線卻始終落在正與顧觀寒暄道別的章鶴身上,半點沒注意宋硯說的話做的事。

    宋硯很快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握着她冰涼的手,牽她往前走去?。羅淨秋驚了一驚,柳筝反應過?來了,掙他的手:“阿墨。”

    宋硯對她笑:“我見過?了你的先生,你還未見過?我的老師。筝筝,來。”

    柳筝心?如擂鼓地走到了章鶴面前,跟着宋硯行?禮。

    章鶴看她一眼,略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直接擡步走了。

    柳筝轉身看他走遠,沒再和羅淨秋他們一起跟上了。宋硯陪她站在原地,再度握緊了她的手:“他真沒禮貌。”

    柳筝回神:“……什麽?”

    “我說老師,他對你無禮。”

    “他大?概單純就是不?喜歡我而已。”

    “是他覺得我離經叛道,連帶着對你也态度不?好?。可我與他雖是師生,也有利益糾葛,我幫他參與黨争,他助我營救娘親。這是早先便?說好?的。我把你帶給他看,他至少?該對你笑一笑。”

    “我還以為他只是不?茍言笑而已。他有意對我如此?”

    宋硯攬了她的肩膀,帶她往回走,走到無人且避風之處,又把她的手攏在掌心?裏揉搓:“他總是對有利于他的人态度更好?一些。兒時他想?這樣教導我,我不?喜歡這做派,不?肯聽他的話。”

    柳筝垂眸看他把她的手來回揉好?幾?遍:“所以你不?是很喜歡他?”

    “說不?上什麽喜歡不?喜歡的,他是我老師,我自然要敬重他,但他是我父親和祖母為我挑的老師……我和他在很多事上難免有所分歧。”

    柳筝大?概了解了,抽出手把他的外衫解了下來還給他:“我不?冷,你快回去?睡吧。明日你也要回國公府的。”

    宋硯接了外衫,也重新握了她的手。柳筝回頭看他,笑問:“怎麽了?舍不?得我?”

    宋硯攤開她的手掌,放在自己臉頰上輕蹭,望着她的臉道:“你有心?事,我感覺得出來。”

    柳筝心?裏咯噔了一下,面上不?顯:“我能有什麽心?事,你想?多了。過?來,讓我親親。”

    宋硯乖乖張了手臂讓她抱住,任她踮了腳親他臉。他撫摸着她的發:“你親一百下一千下也藏不?住你的心?事。你好?像很害怕又很好?奇章先生,自你剛剛見到他,手一直好?冷,我怎麽捂也捂不?暖。我同你講話,你眼睛雖看着我,心?卻不?在我身上。好?筝筝,你若有什麽想?知道的,你都可以問我,有什麽煩心?的,你都可以同我講的。”

    柳筝被他整個抱住,緊貼着他熾暖的胸膛,身體與四肢都漸漸回了溫。

    她該對他坦誠一點,但并不?是什麽都能跟他說的……說了對他也沒好?處。柳筝想?這件事還是能瞞則瞞的好?,羅先生的擔憂不?無道理,她的身世一旦洩露出去?,很有可能會給彼此帶來許多麻煩。

    柳筝貼貼他的臉,哄道:“确有一件事瞞了你,不?過?和你老師無關?。我有點不?好?意思說……”

    宋硯親親她的頸側:“和我能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呢,說嘛。”

    “你耳朵湊近些。”

    宋硯偏臉湊去?,柳筝親了親他耳垂,宋硯整只耳朵都紅了,把她抱得更緊,嗓音微啞:“別想?用這種法子迷惑我,我定?力很強的。”

    “好?好?好?,你定?力最強。”柳筝笑了笑,“是我定?力不?行?,我昨晚夢到你了。”

    宋硯笑起來:“我就說,你早上笑得那麽開心?,一定?是夢到我了。我夢裏怎麽了?”

    柳筝現?在想?起夢境都還要發笑,邊笑邊不?太?連貫地道:“我夢到你真成精了,兔子精,哈哈……耳朵特別特別長。”

    宋硯跟着笑:“那我該不?是在夢裏勾引你,吸你精氣了吧?”

    柳筝笑得不?行?:“嗯,你真了解你自己。”

    “哼,是了解你。”宋硯抱着她輕晃,“我勾引成了嗎?”

    柳筝又羞恥又想?笑,聲音小了:“算成了吧……你拿我腳踩你尾巴,說能這樣和我雙修個七天七夜。”

    宋硯也笑得不?行?了,腦袋伏在她肩膀上,胸腔一直震着。兩個人一直抱着笑個不?停,好?不?容易停下來,又笑起來。

    “你把我夢得也太?傻了,我只是不?會,不?是不?懂,雙修踩尾巴有什麽用。至少?也得是踩……”宋硯及時住了口,臉埋進了她肩窩,“好?害羞啊……你怎麽把我夢成了這樣。”

    柳筝忍笑拍他肩膀:“對不?起嘛。”

    “你這樣讓我怎麽舍得松開你,好?想?跟你抱在一起睡覺,然後進你夢裏,讓你看看真正的我是怎麽勾引你的。”宋硯揉着她的腰,低聲道,“一口就能把你精氣吸幹。”

    “好?啦,馬上師姐要回來了,讓她看到像什麽樣子。明早再見,快回去?睡吧。”柳筝最後揉了一把他的臉,松開他回了屋,朝他揮手,“快點去?吧。”

    宋硯含笑望着她:“我會想?你一夜的,明早見。”

    柳筝也帶笑目送他,宋硯幾?次回頭,直到進了拐角。

    柳筝收了笑,阖門走回了床沿。

    宋硯立在拐角處,轉身看着她剛剛關?上的門,唇畔笑意漸失。

    “馮策。”

    馮策悄無聲息地落到他身邊:“爺,有何?吩咐。”

    宋硯又立了一會兒,緩步回到自己的客房,臨進門前道:“沒什麽,你退下吧。”

    馮策卻遲疑了,揣度着他的心?思:“您是不?是想?查點什麽,關?于柳娘子的?”

    宋硯眸色微動:“剛才?很有這樣的沖動,但只是沖動而已,我永不?會查她。你退下吧。”

    馮策應下,無聲退了出去?。

    宋硯将外衫随手挂上衣架,疲憊地躺下,想?着筝筝方才?心?事重重的眉眼,怎麽也睡不?着。

    他看得明白,筝筝一定?有事瞞他,說出夢境只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而已。到底是什麽事呢……

    難道在她心?裏,他還不?值得她完全信任嗎?

    要真是這樣,太?讓他傷心?了。

    但或許,筝筝是為了他好?才?不?告訴他的呢?宋硯翻身坐起,凝望着躍動的燭火,細細思索着。

    他雖猜不?透筝筝和章鶴之間到底有何?聯系,但筝筝是知道他與章鶴間的關?系的。也許正是因為考慮到這層,有些事她不?忍告訴他。

    宋硯思緒漸明,很多事一下子想?通了。

    如果筝筝真與章鶴之間有所糾葛,她與他的相處間真帶了功利色彩的話,她一定?早通過?他想?辦法打探關?于章鶴的事了,可她從未多問他一句過?。

    他了解筝筝,她的心?比誰都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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