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25
    data-ad-slot="6549521856"</ins

    25

    薛錯在蓮花池中泡了半個多時辰才被拎出來,拎出來時好像熱氣騰騰的糯包子,渾身靈氣豐盈,通體蓮香,就是一顆行走的仙丹。

    薛錯眼中晃起蚊香圈。

    大澤神女娘娘道相空靈,噫籲嚱……好像……泡過頭……

    薄霧中,神靈微垂目光,看向薛錯,薛錯肚皮圓溜溜,咕嚕咕嚕,張開嘴巴,嘴裏緩緩開出一朵金色蓮花。

    神女娘娘:[……]

    她點了點薛錯的靈臺,金池微微搖擺,蓮花瞬時合攏,奇異的道象風吹雲散。

    又是一陣風來 [去吧]

    薛錯的身軀乘風而落,空蕩蕩下墜,不知過了多久,他驀然驚醒,鼻尖似乎還有蓮花香氣萦繞。

    薛錯掀開小被子,揉了揉酸痛的屁股,吸鼻子:“娘娘果真是個小氣神。”

    天空咔嚓一聲悶雷。

    薛錯刷地躺下,蓋緊小白雲被子,他合十手掌,目光虔誠:“威儀赫赫,德賢無雙,慈嚴應道大澤神女——明德惟馨,神容如晦,自然妙有神女娘娘——”

    “娘娘好夢~”

    薛錯把被子拉高,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片刻後,天空雷聲漸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薛錯默默念了九遍,打了個哈欠,含着一泡眼淚:唉,反正泡都泡了,還能怎麽辦?

    他抽抽搭搭的抱住自己的小膝蓋,唉聲嘆氣,最後迷迷糊糊的居然又睡着了。

    洞外山河同寂,風雨飄搖。

    洞內光線黯淡,白色的魚兒珠散發着柔和的光暈,珠中隐隐約約有一道影子,卻無人注意。

    小小的孩童縮在白雲被下,酣睡好眠,卻不知千裏之外的落月泉畔,面對空蕩蕩池塘的賞花人,将會如何度過今夜。

    滴答滴答。

    雨水落到火紅色的龍威劍上,滾落地面。

    薛真真背負着雙手,左肩有一絲極淡的血線,她眉目冷漠,伫立在洞府外,望着落下大雨的天地,獨自靜默良久。

    她手裏有一截長棍,不粗不細,不長不短,用來揍人剛好,長棍頂端尚有綠色嫩芽,滴着水,粘濕了素淨的衣衫。

    她垂下眼眸,轉身一步步走進洞府,洞裏空蕩蕩,只有一張石床。

    薛錯睡在石床一腳,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在床頭,邊上放着一雙半舊不新的小鞋子。

    一塊小白雲瑟瑟發抖的探了探頭,裹緊自己的小主人。

    黑色的影子坐在床邊,翻了翻薛錯的衣服,都是門內統一配發的弟子服,有簡單的陣法保護,只是被什麽鳥獸撓出了一道道口子,威力不存。

    薛真真取下發釵,荊釵變小,她拿起衣服意欲輕輕縫補。

    刺啦——

    薛真真:……

    她皺了皺眉,放輕手指的力度。

    刺啦——

    黑影靜坐了一會兒,片刻後離開了洞府,小白雲松了口氣,化作柔軟的小被子,蓋在薛錯身上。

    薛錯一夜好眠,清早起來精神百倍,他撐了個懶腰,跳下床穿好鞋,一轉身:“咦?我的衣服呢?!”

    他一頭霧水,抓起小白雲被子,披在身上:“真奇怪?哪裏去了。”

    小白雲瑟瑟發抖,不敢說話,薛錯摸不着頭腦,只好換了身新衣服。

    他先給小白雲采了一縷朝霞之氣,小白雲努力吸收,變成蓬蓬一朵,剛剛夠一人乘坐。

    薛錯跳上白雲,跟着入門前收到的弟子守則,去飛遏宮聽講道學。

    白雲飄啊飄,托着薛錯飛起來。

    此時正是朝霞升起的時候,天邊的銀月下沉,一輪火紅的太陽從大澤中升起。

    問道宮的銅鐘铛铛作響,鐘聲蒼老悠遠,整個天地為之一新。

    采集道韻霞光的修士們紛紛靜坐在山頭,感悟天地大道,沉睡在雲層中的天鲲蘇醒,率領百獸繞着牛角山游弋,一直要到日中方才返回。

    新入學的弟子紛紛趕往飛遏道宮。

    道宮門口早已聚集了許多弟子,大多一臉菜色,三萬遍《道說》,哪怕《道說》只有十六個字,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修士們各有各的圈子,但昨日傳道之事,仍然是熱門話題,他們聚在一起交流:“我昨天聽了薛師兄論道,竟然多有領悟,我感覺我離突破不遠了。”

    另一人則敲了敲腦袋:“道書上說的,并不如師兄所論的那麽清楚,我昨夜不禁思考,修士所修的到底是何道。”

    “不知道昨天諸位可曾見到那條九曲黃河,我一見了,甚是親切,可是從未聽過東陸有這樣一條河。”

    “诶……各位同門,我有一言……”

    孔雲在人群中,抱着胳膊冥思,聞言正欲開口,互聽一陣清脆的笑聲。

    “荒謬可笑。”

    飛遏宮前,忽地落下花瓣,衆人不禁擡頭看去,只見一個妙齡少女踏花而來。

    她動作輕緩,不疾不徐,周身湧動着仙靈之氣。

    少女的面龐清麗,仙女般嬌媚,一襲白衣柔光閃爍,精致仿佛萬花公主,清秀恰似人間百合。

    朗翠和卓清遠站在遠處。

    卓清遠打開折扇,灑然笑道:“昨天的事到底還是有了些影響,不如讓白洛洛師姐去搓一搓那些弟子的銳氣,免得他們不聽話。”

    朗翠咳嗽兩聲,用手帕輕輕掩住嘴:“白洛洛出頭……恐怕不好收場。”

    卓清遠搖頭:“些許小弟子罷了,你就是太過多慮。”

    花瓣落地,少女潔淨的白靴也落到了地上。

    衆人不由地退後一步。

    白洛洛背着手,掃過衆修士,她面如桃花,眼如星辰,忽然指着一個面容有缺的女弟子,笑道:“你怎麽這麽醜?來修的什麽道?我要讓我爹爹把你趕出去。”

    那女修士先是愕然,随後臉色漲紅:“你!”

    白洛洛卻并不搭理,她一步步輕快的走上臺階,居高臨下,聲音如同黃莺出谷,清脆的好聽:“你們方才說什麽道?我看是邪門歪道。”

    “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裏聽來的,問道宮傳承上萬年,收藏道統何其廣巨,你們不取真經,去聽一些不知道哪裏來的假經,好笑死了。”

    衆弟子中,有昨天悟道一無所得的,此時紛紛跳出來,自發的維護正統。

    “說得對!我早就覺得不對,道經那都是大門派才能有的好東西,随便一個娃娃,就能傳道了?定然是假的!”

    “這位師姐人中龍鳳,天人之資,我看說的一定是真的!如此人美心善的仙子,我當受一恩,仙子,點醒我了!”

    嘯風一看那少女穿着打扮,知道她定然出身頂級仙門,他沒有搶到頭籌,心中懊悔,跳出來推搡那女弟子:“你這種容貌,實在是有礙觀瞻,快快退學去吧!”

    那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受此侮辱,眼中霎時含淚,臉頰顫抖,但她好歹是門派推選出仙門仙苗,硬是忍住不動,撇過臉去。

    有修士不忿:“你是誰?憑什麽紅口白牙,辱我同門!”

    白洛洛笑道:“你叫什麽?是哪個門派?”

    修士擋在師姐面前:“栖霞派,陳宗平!”

    白洛洛臉色一變:“栖霞派?三等仙門罷了,你懂什麽道?你也配和我說話?我不和三等仙門的人争。”

    嘯風站到白洛洛身前,揮袖趕人:“就是就是,你是什麽人?也配和師姐說話。”

    陳宗平怒極:“嘯風,你清平派難道不是三等仙門?”

    嘯風卻不怒反笑,恭敬的對白洛洛拱拱手,才道:“我就是三等仙門,師姐說得對,我們師門就是不懂什麽道,爛泥扶不上牆,但我不像你,不懂尊敬仙門,我嘯風知節守禮!”

    弟子中,手持霸王刀的弟子忍不住問:“這位仙子,你既然說我們聽的是假道,那真經要到何處去取?你能否講一講真經?”

    “我不覺得我聽的是假經,相反,我覺得很有道理!”

    “你既然說那是假的?真的又是如何?”

    白洛洛咯咯笑了兩聲,面露鄙薄:“你們什麽也不做,就想聽真經?”

    忽然,有一道清脆的童聲插進來:“哦?那我們要如何做才能聽真經?”

    白洛洛掃過衆人,衆人自動分開,露出一個抱着胳膊的七八歲小孩。

    小孩面容極其清秀,鬓邊有翠綠色翎羽,背着一把美輪美奂的金羽劍。

    白洛洛上下看了他一眼,道:“想要問道,自然要經過問道宮,我藏經閣真經十萬卷,卷卷經書都珍貴無比。”

    “真經,是分上下階次,分前後輩分,分天地品極,分真分假的。”

    “有仙緣的人,如我,一出生看的就是天字號真經,從小喝的是道韻靈泉,用的是萬年香芷,輩分尊為門派大師姐,為最上層,得道長生是遲早的事。”

    “略有福源的人,如你們,只要努力求索,為門派做貢獻,時間到了,有機會可以借閱地字號真經,突破元虛境界,享千年壽數,為中層。”

    “最次等人,如那些歪瓜裂棗,容貌有缺,天生病弱的人,那些人即使當了修士,也沒有仙緣,不過是苦熬壽命而已,不如早早退學,回去種田采桑,做一世壽終正寝的蜉蝣。”

    白洛洛笑靥如花,掃過那個面容有缺的女修士,皺眉:“我說,你聽明白了嗎?”

    大大很虛,大大工作日不能日六,大大明天試一試(躺下)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