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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綜藝開啓
    綜藝開啓

    畫展結束後,等白虞考完了期末考,白黎喻才把綜藝邀約說了出來,正在搭積木的眠眠第一個捧場:“爸爸我去!我陪你去啊!”

    白黎喻摸了摸他的腦袋,看向旁邊的大兒子:“小虞呢?想去嗎?”

    少年抿了抿唇,不好意思道:“想的。”

    他也想陪爸爸工作,然後賺錢給爸爸用。

    被秦家夫妻領養并且搬到市區後,他才發現一件事,未滿十八歲,沒有人會雇傭他,這裏的老板再好心,也不敢用他這個小時工。

    要不然他當初休學,也不至于去撿廢品。

    得了兩個孩子的肯定,青年笑眯眯地半倚在沙發上嘬酸奶,“行吧,到時候讓管家幫你收拾行李。”

    旁邊的男人自然地摟過他,低頭在他發間蹭了蹭:“不問問我?”

    這下可把白黎喻驚着了,“你也要去嗎?”

    自從公司穩定下來後,時烽照舊過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頂多早上出門早點送孩子去學校,晚上下班是一點也不含糊。

    雖然說還得顧着國外的時家企業,但是多年來他都是兩頭顧,就算換了個國家,但是有助理在,也不妨礙他遠程遙控。

    所以現在的時烽基本上就是一個不算忙,但是事情也不少的狀态。每天和愛人的私人時間只有下班回家,但是兩個兒子沒有回到的時候。

    “我不能去嗎?”男人擡手撚着他的耳垂玩,頗有些質問的意思,“不是說家庭綜藝?”

    兩個孩子立刻轉頭看向白黎喻,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平心而論,除了假期以外,他們現在能跟爸爸在一起的時間不算多,至少沒有以前多了。

    白虞假期一般都安排了各種課程,眠眠也得跟着哥哥一起學,這是他們這種家庭的孩子都要學的。

    相處時間少了,就算都在家裏,也只有吃飯和睡前能和兩個爸爸說說話,但是這種情況在白黎喻準備畫展的這大半年裏也不多了。

    所以對于這種家庭活動,他們還是挺期待的。

    不止是眠眠,白虞也很期待,至少這段時間,足夠他融入這個家庭,真真正正把自己當成了家裏的一份子。

    “所以,大爸也去嗎?”他小聲問道,“那這算不算一家人去旅游?”

    “算的!”眠眠篤定點頭,“這就是,家庭活動,末一家人去玩!”

    孩子們都這麽期待了,白黎喻自然沒有異議:“那行吧,咱們一家人一起去。”

    別人都拖家帶口的,就他一個人帶着兩個孩子,跟單親爸爸似的,指不定剛出鏡就得被黑粉嘲他離婚了。

    事情說定之後,白黎喻就把這個消息發給了陸維風,時烽也着手去安排孩子的安保問題。

    去年在Y國不讓大兒子出鏡,是擔心他日常生活被人打擾,如今孩子已經習慣了出門帶保镖,也就不需要防護得那麽嚴實了,免得一些不長眼的還以為他們對孩子不看重。

    時間一晃而過,一家人抵達海島的那天烏雲密布,乘坐游輪過來的時候大家都擔心會不會忽然出事。

    哪怕如今的技術已經能讓游輪在海島和岸邊短短幾萬米的距離內無懼風雨,但是面對大自然的無常,大家心裏還是惴惴不安。

    直到游輪靠岸,他們踏上了土地,一顆心才算松了下來。

    這次綜藝依舊采取直播的模式,主打一個真實,嘉賓們一共四組,其中還有一個熟人。

    “金洋?”白黎喻驚疑不定地看着這位娛樂圈唯二的好友,又看了看在他身邊搬行李的王之禾。

    “你倆什麽時候湊一塊了?”

    金洋看到他也挺高興,聽到他這句話,有些別扭:“嗐,就是緣分到了呗。”

    轉而又抱怨道:“你說你,說不接工作就不接,我還等着你一起接角色呢,你上了個節目回來轉頭就去辦畫展了,你怎麽想的?”

    作為除了夏言這個後來者以外,金洋可以說是白黎喻在娛樂圈裏唯一合得來的人,兩個人都是從群演做起來的。

    不同的是金洋雖然家境普通,但是他很努力,也是真的很喜歡表演,和白黎喻這個像是去完成任務一樣的小少爺不一樣。

    白黎喻無所謂道:“沒怎麽想的,有合适的就接,沒有合适的就專注另一片領域,反正不浪費時間就行。”

    王之禾搬着行李過來,看到他也笑了:“自從結了婚,見你一面比登天還難。”

    白黎喻瞟了他和金洋一眼:“嗐,你也結了,誰也不說誰昂。”

    甚至小群裏還悄無聲息地,這兩人應該是想在這個節目公開。

    金洋見狀,立刻打斷他的調侃:“走走走,聽說劉影帝和胡影後兩家人都已經到別墅裏了,我們也趕緊的,一會要是下雨可就頭疼了。”

    白黎喻也不繼續揶揄好友,兩手空空就往前走,時烽和兩個保镖任勞任怨地拎着行李走在後面。

    眠眠早在剛下船的時候,就拉着哥哥,帶着兩個保镖在海島上四處瞎晃悠了,像剛到一處新地盤的小狗似的,哪裏都想看一看聞一聞。

    仗着沒到別墅,白黎喻和金洋打聽了起來:“胡影後是誰?”

    劉影帝他知道,出道多年人品和作品都特別硬,婚前潔身自好,婚後專注家庭,一年只接一部戲,從來不接綜藝不炒cp,被稱為娛樂圈好男人的标杆。

    也不知道陸維風許了什麽好處,拿到了對方的綜藝首秀。

    這個胡影後他實在想不起來是誰。

    金洋瞥了一眼前面帶路的工作人員,小聲道:“胡妍芸,她是個去年出道的新人,一出道就參演電影女主,年末就馬上獲獎,那次頒獎典禮你還得了最佳配角,不過你當時沒去,所以不知道。”

    “聽說這個獎有點水分,雖然她演技不錯,但是還有其他更出衆的女演員,最後應該是資本運作的問題,這個最佳女主角落在她頭上了,網友意見挺大的,估計這次過來是想挽回一點名聲。”

    “不過白玉獎我也沒去參加,她的影片聽說今年暑期檔才上映,所以我不知道她的演技怎麽樣。”

    因為獎項歸屬看着不算實至名歸,不少人都說她為了演戲“獻身”,都這麽努力了,怪不得能拿獎雲雲。

    在沒有确鑿證據下,這種話對于一個女藝人來說,和造黃謠沒什麽區別,可問題就在于,胡妍芸的公司居然沒有出來遏止這股造謠,更讓網友們斷定這是被猜中了。

    去年十二月的時候,白黎喻還和孩子們在Y國,元旦的時候黎家人也去了一趟,在Y國過了元旦才回來,自然錯過了年末的頒獎典禮。

    回來後又打定主意專心準備畫展的事,娛樂圈的事也不怎麽理了,所以簡陽也沒跟他說,一心帶夏言去了。

    這段時間他确實很少上網吃瓜,所以不知道胡妍芸這件事很正常,可奇怪的事,去年末到現在都半年了,這個瓜怎麽還在傳?

    按理說藝人出了瓜,公司或者工作室第一時間就是控評删評追究源頭,該辟謠辟謠,該起訴起訴,就算是真的,也會向網友們表态自家藝人清白,然後發通稿洗白的事。

    偏偏胡妍芸作為一個新晉影後,公司就這麽放任網友們猜測,各種有的沒的黑料都給扣上了,也不見出來吱聲,這可不像背後有人的模樣。

    誰家剛靠金主獲獎,當場就被金主厭棄,還任由這種流言蜚語在網絡上蔓延的?

    所以白黎喻覺得這個瓜可能不熟。

    金洋也就這麽一說,但是他也知道娛樂圈的事多久反轉都有可能,所以他吃瓜吃一半,對于所謂內幕,也是信個三分就夠了。

    到了拍攝地點後,白黎喻有一種夢回體驗生活的第一天,當時他也是這麽站在別墅門外,屋裏的人都坐在沙發上沒有擡頭的。

    斜對大門的沙發上坐着三個人,一個美豔動人的女子,她依偎在一個面色冷硬的男人懷裏。

    兩人看着有點不搭,實際上女子腰肢軟軟地挨到實處,男人看似拿手機處理事情,另一只手卻穩穩摟住她。

    在另一邊的沙發上,一個面容溫婉的女子正在低頭做手工,看來這就是劉影帝的妻子了。

    正在這時,端着一盤水果的劉郢劉影帝從廚房走了出來,“新嘉賓?”

    指望白黎喻這個小少爺主動寒暄是不可能的,金洋便主動開口道:“劉影帝您好,我和白黎喻都是來參加節目的。”

    劉郢把手中的果盤放到妻子面前,笑道:“別叫什麽劉影帝,我比你們年長,叫一聲劉哥就行。”

    以他的資歷和成績,确實當得起這一聲哥,白黎喻和金洋紛紛打招呼,接下來胡妍芸也主動開口自我介紹。

    畢竟這檔節目的主要嘉賓是他們四個演員,家屬可以不熟,但是嘉賓卻不能真的跟陌生人一樣。

    別看胡妍芸美得很有攻擊性,但是意外地随性,說話的時候一直懶洋洋地賴在她老公身上。

    “來這趟節目就是想帶我老公出來遛遛,免得誰都說我有金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我們家老俞的合法地位往哪兒放啊。”

    劉郢好像對她有點了解,無奈地笑了下,也摟着自己妻子的肩膀道:“我是想帶我夫人出來散散心,也過一過二人世界。”

    看到兩位咖位高的人都這麽說了,金洋也不好意思道:“就是剛剛結婚,打算把這檔節目當成婚後旅行。”

    這話頗有一種公費旅游占節目組小便宜的感覺,但是金洋就是這麽想的,王之禾也不說什麽,所以其他人也一笑而過。

    到了白黎喻就更幹脆了:“聽說有人放了陸導鴿子,我就來救場了,正好兩個孩子都放假了,就和我先生商量了一下。帶孩子出門玩一玩,就當家庭活動了。”

    在場的人裏,兩位是影帝影後,對于這種事好像并不意外,金洋是無條件站在白黎喻這邊的,所以也沒有說什麽。

    白黎喻的話讓監控室的陸維風笑得合不攏嘴,雖然他不能明晃晃指責那個放鴿子的藝人,但是他有嘴替啊!

    等嘉賓們互相認識,各自介紹完自己的家屬後,陸維風才樂呵呵走進來。

    一番客套的開場白後,他說起了本次節目的規則:“各位嘉賓們抽簽決定房屋,接下來就要在抽到的屋子裏度過一周的拍攝時間。這些房屋就在別墅不遠處,你們出去往左邊走就看到了。”

    “本次任務只有一個,各位嘉賓以家庭為組,在海島上生存一周,節目組只提供生存飲用的淡水,其他的都要靠嘉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這個任務說難也不難,畢竟正值夏季,海島上能吃的東西不少,只要不嫌辛苦,努努力總能找到吃的,哪怕是起早點,在退潮後去趕海,也能扒拉出一些小海鮮。

    問題就在于,屋子裏這群人,女人就不說了,她們的丈夫肯定不會舍得讓她們去幹太累的活。

    至于男人嘛……白黎喻看了一眼身價非富即貴的幾個人,最後把目光放在了金洋身上。

    “洋子,我覺得你人品不錯,生存能力肯定也不錯,很值得我的信任。”

    “幹什麽?陸導說以家庭為單位你沒聽到嗎?我跟你不是一國的。”金洋特別警惕,每次白黎喻想坑他的時候,就會笑得特別和善,比如現在。

    白黎喻一臉難過:“咱們倆親如手足,你忍心我這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好兄弟餓死在你面前嗎?哪怕你忍心,你還有兩個侄子呢!”

    想起外面玩的兩個小孩,金洋硬生生把忍心二字憋了回去,最後道:“我也是頭一遭來這邊啊,我還得靠老王,你找你老公去,讓他養你。”

    王之禾:“……”倒也不必這麽叫他。

    直播間的觀衆樂不可支,尤其是沖着白黎喻舉辦畫展那條熱搜過來的粉絲,更是笑得要死。

    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白黎喻為了找幫手,居然這麽說自己,和以前随遇而安歲月靜好的模樣一點也不沾邊。

    金洋的粉絲震驚他結婚之餘,對于自家十八線哥哥居然認識黎家小少爺這件事大為不解。

    甚至有些黑粉已經去扒這兩個人之前并不認識的證據了,一口咬死他們兩個在鏡頭面前抱團演戲。

    不過由于暫時沒有什麽證據,直播間依舊一派和諧。

    劉郢和他的妻子已經攜手十多年,此刻像長輩一樣,樂呵呵看着白黎喻和金洋鬥嘴,胡妍芸也驚訝地看着這個據說脾氣特別不好的黎小少爺。

    不過她沒有說什麽,出道短短一年多,足夠她見識到娛樂圈虛僞的兩面派,所以不敢妄下定論,便率先從陸維風手中的木片裏抽了一根簽。

    看到上面的數字,胡妍芸眼睛一亮,猛地拍她老公的肩膀:“老俞,咱倆房子是一號!”

    自己老婆對于第一的執念,俞良平顯然心知肚明,他慢悠悠收起手裏的手機,順了一下妻子的頭發,開口道:“工作都交代好了,走吧,去看看你的一號屋。”

    在鏡頭前一向高貴冷豔的女人居然有一絲小女人的嬌羞,興沖沖拉着自家老公跑了出去。

    由于還沒有安頓好,劉郢也抽了簽,提着兩個行李箱走了出去,還不忘讓他老婆把洗好的水果拿着邊走邊吃。

    其他兩位嘉賓都離開了,白黎喻和金洋也趕緊抽簽,接着一邊鬥嘴,一邊走了出去,絲毫不管門外一家人的行李。

    剩下的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和寵溺,認命開始繼續搬行李。

    白黎喻不死心繼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洋子你确定不幫我一把?咱們一群人裏面,就你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你要是不幫我,你的良心怎麽安得下來?”

    金洋對他磨人的功夫特別了解,耳朵一捂就開始嘟嘟囔囔:“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不理不理王八是你。”

    白黎喻:“洋子你真的有了老公忘了爹是吧?”

    金洋:“聽不見我聽不見。”

    白黎喻忍無可忍:“你聾啊?”

    金洋一愣:“你怎麽知道我屬龍?”

    白黎喻:“……麻溜滾。”

    “哎!”金洋喜笑顏開地轉身就跑,絲毫不顧小夥伴受傷的心。

    留在原地的青年深呼吸幾下,雙頰鼓鼓的,氣成一只小河豚。

    時烽從小和白黎喻長大,王之禾也跟白黎喻多年好友,自然知道他在熟悉的人面前是什麽樣子的,因此也不覺得意外。

    反倒是直播間的觀衆大跌眼鏡:“不是,這是白黎喻?那個不吃劇組盒飯,拍戲都要自己訂房的小少爺?”

    “不吃盒飯是因為他體質易過敏好不好。”

    “卧槽,真的有點出乎意料,明明看着清風朗月的一個人,怎麽這麽能念叨啊?”

    “他一身呢子大衣在Y國街頭畫畫的時候,都能有一種置身殿堂的感覺,我至今都忘不了他當年的模樣QAQ”

    “當年?”

    “确實,反差有點大,王子變老大爺的既視感,可不就是恍如隔世。”

    “哈哈哈哈金洋真的,恐怕是娛樂圈唯一一個敢罵白黎喻是王八的吧?”

    “自信點,把恐怕和娛樂圈去掉。”

    “看得出他們關系好了,關系不好都不敢這麽怼。”

    “洋洋剛才拒絕白黎喻的時候,我都怕他明天就被封殺QAQ”

    “那倒不至于,小魚沒那麽小心眼,否則當初能讓人在他面前蹦跶?”

    “聽說小魚現在都沒接什麽工作了,這次來也是為了救場,可能後面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出現在娛樂圈裏吧。”

    “白黎喻出不出現不要緊,反正熱搜肯定會有華國新一代畫家的一席之地,我現在就想看看我的眠眠崽!”

    “大半年過去了,從冬天等到夏天,可算等到眠眠了,也不知道小家夥長高了沒有。”

    “也沒有很久不見吧?之前畫展熱搜的時候,不是有人說看到眠眠和哥哥在周圍吃飯嗎?”

    “沒照片算個錘子,聽博主說她剛想拍就被保镖示意別拍了。”

    “差點忘了,眠眠和他哥都是有家産繼承的人,所以你們操心什麽?”

    直播間觀衆的心都被這條彈幕刺痛了,是啊,她們月薪三千的打工人,怎麽去操心一個身價最少三億的孩子?

    與此同時,先一步找到自己房子的金洋呆若木雞,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排房子。

    水泥平房被胡妍芸占領,劉郢夫妻倆也在石屋裏來來去去。

    而他眼前是一處寫着三號,看着就不太結實的茅草屋,還有旁邊沒有等到主人的木屋。

    金洋低頭,小心翼翼眯着眼看手中寫着三號的簽,果斷回頭沖着那道慢悠悠的身影跑去。

    “爹啊!救我啊!”

    海邊的茅草屋,這踏馬怎麽睡啊?!

    是啊,打工人要上班了,還要存新文的稿/蒙頭大哭.jpg

    打工人能有多堅強?不堪一擊好不好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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